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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摔下楼梯的话,尽管动动无妨。"
他依旧是一副霸道又冷漠的口气,隐约有些压抑,我见他雪白如编贝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故作不明白,脸上却诚实地爬上几抹绯色,没想到这个像雪一样洁白像樱花一般美好的男人,也会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清澈如空泉之水的脆弱少年,我亦不是那个亦男亦女的男人婆。
偷偷觑到他越来越热烈的灼灼星眸,我别开脸,避免与他眼神交错间擦出火花。可是心里还是不争气地怦怦怦小鹿乱撞,他一直吃定我不能拒绝他,也抵抗不了他的独特魅力。
刚才他那不近情理又坚决独断的威胁,恐怕真会说到做到。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会"不小心"摔下楼梯,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况且回国几天,我可不想住院,一住院,又会搞得满城风雨了。
我别无选择,只能认命地双手乖乖环住他高洁白皙的颈项,乌龟地窝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耍花招,真个把我给抛了下去。我赌气不看他漂亮独具魅力的迷人脸庞,心里悄悄打着小算盘。
房门被他一脚踢开,粗鲁和急躁的性子一览无遗。我不禁又担心又好笑,什么时候冷静自持的他也会变得如此没耐性了?
一离开楼梯间,我飞也似的挣脱他那令人窒息的怀抱,双脚着地,踏踏实实的感觉让我强烈的心跳得以缓和下来。
出乎意外地,他竟然对我的挣脱毫不气愤,反而对着我露齿一笑,雪白明亮的牙齿一闪一闪的。
我愕然,傻傻地瞅着他的笑容,怎么也移不开眼睛,心比刚才跳得更厉害了。天生的蓝颜祸水!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真是罪过!我百分之三百地唾弃他。可是唾弃归唾弃,眼前笑靥如花的他,果真是秀色可餐。
唉!尹萱草,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可不能乱来啊!我暗暗提醒自己,眼光到底没能从他漂亮的轻笑中移开,在他眼中,现在的我就是一花痴吧。
他笑的样子,比不笑的时候更俊朗更迷人,像是夏日里太阳发射出的强烈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他笑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天地万物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他淡雅轻忽的笑声。
"几年不见,你又变丑了。"
我强行命令自己别开眼光,不去看他。心里却纳闷着,这个人怎么都不会变丑的?八年了,他反而越来越帅气,并散发着女性难以抵抗的个人魅力。冷酷又内敛的他,像是一株罂粟,能使人上瘾。
他倒不在意,不过笑容更深了,看着我的眸光也越来越深沉。"女人总喜欢口是心非,不过若我说你又变得漂亮了,你会改变刚才的说法么?"
"不会!"
我撇撇嘴,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强装镇定地背转过身子,不让他看到我脸颊微微泛起的红晕。
环视整个房间,依稀是八年前我离开之前的样子,从矮小的藤木台几到红木衣柜,从窗帘的青绿色到床单淡淡的粉蓝都不曾变过。
伸手拉开纤尘不染的窗帘,打开小窗,失神地眺望着远方。
八年了,这里的一切从没变过,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看来他有用心让人打理,把一切都保存得很好。清新的空气飘来淡淡的青草香味,微风拂面,撩起我的长发,发梢飘起,我闭上眼,记忆飞逝。
蓝逸凡也在看着她,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丝迷乱,以前他从未见过她穿纱裙的样子,也不知道长发的她,失神凝望远方的她,就像是无辜坠落在人间的精灵一般耀眼光华,纯洁而美好。
她打开了窗子,他缓缓走近,抬起双手,终于从背后温存地轻轻环住她的细腰,一点一点地收紧手臂。
"又瘦了。"他逸出一句低低的叹息,冷峻的面具卸下,清澈的黑瞳中净是一片不易见的温柔。他将俊脸贴在她柔软清香的发中,微微磨蹭着,深深呼吸属于她的气息。
我静静地呆在他的禁锢中,不舍得打破彼此难得的宁静。
"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女人,你真狠。"
他突然掰过我的身子,冰凉的食指强势不失轻柔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入他深邃如海的墨瞳。
"每一次我在这对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我都会告诉自己,你心里还是有我。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放开你,让你去追逐想要的生活,让你和能够给你幸福的人在一起,即使那个人不是我,也无所谓。"
他定定地紧锁住我泪光莹然的眼睛,抬着我下颔的修长手指沿着我的脸庞,细细地不知厌倦地描绘着我的轮廓,说话时,淡淡如木兰的气息轻轻地拂过我耳边。
我总以为他不在乎我,如果他在乎我的话,就不会每一次都毫无挽留地让我离开,就不会在这几年来狠心对我不闻不问。
我忘了,他曾对我说过,如果爱一个人,就该砍断手上的线,让她自由地飞翔。
可是他却不知道,那只断了线的风筝也会有忘记归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会有不想飞翔的风筝。
"可是,我终究是错过了你二次。第一次的代价是五年,第二次是三年。"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在教堂门口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能放开你了,也不允许你逃开我!"他霸道近乎蛮横地宣告,让我措手不及。
"挺意外的告白方式。"我假装轻松,顾左右而言他地企图避开这个话题。"这个房间我是不会住了,你不必维持原样,对于旧的东西,我一向容易割舍,对人亦是如此,喜新厌旧才能变得成熟..."
本城,还有两个孩子,我都不能割舍!回国前我已经决定,等廖盈的婚礼结束后就与本城结婚,也算是我对他的报答罢。
两相权衡之下,只能牺牲他。
反正这一辈子我不能还清他的情债,何妨再多欠他一些?
"喜新厌旧?"他不悦地蹙起起两道剑眉,睥睨我,"我只能算是被你丢弃的旧人而已吗?那你的新人是谁,本城?哈!可笑!太可笑了!"
他一手撑在雪白冰冷的墙壁上,要噬人血般的一对冰眸刺向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他高声大笑,笑得猖狂,笑得轻傲,笑得讽刺,凌厉的视线划过我的脸,感觉像被刀子划过一般疼痛。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呆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的他,笑了比不笑还恐怖,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真以为本城能再次把你们从我手上抢走?不相信的话,你让他尽管试试,听着,即使要付出全世界的代价,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他暴怒地瞪着我,我无惧地直视他,只在瞬间,他凌厉的锐气散去,深邃的眸中浮起歉疚。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放在心上,就连我的生母也不能,你还是第一个。我总在想,也许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妖精,为什么我就不能忘记你呢,我本来就是个健忘的人,唯独对你,我不能装作漠不关心。"
他是打算把这几年来要跟我说的话全部说出来吗?
"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你难道真不懂么?"
放下骄傲,丢弃了尊贵的身份,白手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事业王国,一切只因他对她还有冀盼,只因他想要永远地和她无忧无虑地厮守一生。
在哥本哈根的日子,每一天就如一年那么漫长,他不得不用工作来麻痹自己,麻痹对她的思念。可惜直到再次看到她后,他发现自己做了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他根本不该丢下她不闻不问,即使他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奋斗都是为了她,为了自己能和她有个真正的未来。
"不要一口就彻底否决我,至少像对待本城那样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对你的爱,可以吗?萱草,我爱你,虽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但是我确定我的爱并不比本城少半分半毫。"
三年了,他总在寻找着答案,思念她的理由,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爱上了她,比爱自己还要爱上千倍万倍。
他说他爱我?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不是从来就不相信爱情的吗?他还总是冷淡地对我说,只有小老百姓才会天真地相信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他总是自嘲着对我说,他不会爱人,一个连自己也不爱的人怎么会爱人呢?
抬眸看他,我轻咬下唇,眼泪盈眶,双手依旧僵持地停留在半空,竟决定不下该不该回抱他。
"别妄想再推开我,一个人逃到大西洋的另一端去,我发誓,即使要搜遍全世界,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
这一席不浪漫,而且明显带着威胁的话,让我匆忙打消了刚才的念头。他是谁?本年度的最新恐怖分子头目吗?
他却看出了我的意图,长臂一伸,紧紧地拥我在怀,冰冷的唇瓣迫不及待地粘住我的,火热的舌尖探入,急切地与我的怯生生的小舌相交缠。
我顿时僵硬如一冰柱,一股麻麻的酥感传遍全身,双手情不自禁地环住了他的腰身,默许他的亲密。
这个男人,是我的债主,是我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也是一直住在我心里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我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如今这个男人,曾经冷清孤傲如雪白樱花的少年,说他爱我。
"闭上眼睛。"
桃花般漂亮妖艳的唇瓣才微微离开,我还来不及深呼吸,他又迫不及待地粘上我的唇,辗转地亲吻着,试图挑起彼此的热情。
他深沉好听的嗓音像是魔咒,而我只能乖乖照办,沉浸在他布下的情网中不可自拔。
正恍惚中,蓝逸凡已俯身一把抱起我,长腿往离我们不过五步的大床迈去,我低下头,看着雪白的纱裙在半空中划过美丽梦幻的弧度。
怎么会再遇上他?
他向来最擅长击溃我的心防,让我暴露出最真实的自我,面对强势独裁的他,我只能当个弱者,对他俯首称臣。也只能对他,我才会显露出全部的脆弱,他是如此地了解我,放任我。
"可以吗?"
他俯下高大的身躯,轻柔地将我放置在大床上,按下床头的遥控器,窗帘即刻自动阖上,隔绝了外面的春光妩媚,成就了室内旖旎氤氲。
我主动环上他的颈项,他凌乱的刘海掩住了他犀利如鹰的睿智眸子,只不过眸底仍可窥见他已情动。
不知道我们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总之不该发生的发生了,该发生的也发生了,只好顺其自然。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也只有一个他。
"我爱你,此生只爱你一人。"他口吐爱语,情意绵绵地看入我的灵魂深处。
"我可不只爱你一个。"
我拉上被单,翻过身子,背对他故作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他果然暴怒,这让我考虑以后的日子里要不要培养一下他的冷静与耐心。"你还爱谁?是不是本城墨!"他大声责问,恨不得掀了屋顶一般,铁臂从身后紧紧地环住我,勒得我几乎休克。
"笨蛋,除了爱你,我还爱我们的小宝宝啊。"我转过身去面对他一张让我身为女人也不得不为之叹息的迷人俊脸,粲然笑答。
"我不准!"
"你怎么能这样..."
"你的心,只能给我一个。"
"说,你的心只给我一个人!"他还在坚持,大有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气势,这个人,一折拗起来还真是可怕。
"知道了。"我笑着妥协,不过是暂时的。
"撒谎。"他不以为然,语气有所缓和。"我们的小宝宝,一定要很多很多才行。"他突然改口,温情脉脉地对我说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他用一副奸计得逞、小人得志的语气戏谑地在我耳边低喃道:"孩子们不会孤单一个,不会重蹈我的覆辙,而且我们以后也不需要用安全套,不时很划算么?"
"去你的!"我怒道,不客气地先下手为强。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难怪当年我会为了区区一件衣服,莫名其妙就卖了身给这个邪恶如撒旦的男人!气得我用手肘一顶他的胸膛,听到一声闷哼才觉得微微消气。
此生能找到彼此,再无遗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