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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韩大锤子遇到一伙巡逻的伪军,他们大声问:“前面的人是谁?”
“是我,八队的队长!”中队长答着话,被韩大锤子用枪顶着,向巡逻队走过去。有个眼睛特尖的伪军士兵,看见了中队长后面跟着的大批民兵,立刻大声喊叫着:“抗日民兵来了!快跑啊!”然后转身就跑。韩大锤子一枪把那个逃跑的士兵打死了。
江韩庄的抗日民兵战士们立刻向那群伪军追过去,边追边打。这时八队的两个排,在村里跟唐铁牛所领的民兵队伍打起来,由于他们躲在墙角旮旯里,江韩庄的民兵一时不能快速通过。
韩大锤子把中队长推到前面,让他跟自己的士兵喊话。经过八队中队长的喊话,那些伪军士兵们终于举枪投降。
韩大锤子和江韩庄民兵战士们在中队长的带领下跑向鬼子的据点。战士们都向据点里开枪射击,可是据点里的鬼子有掩体遮挡,不容易被打中。
据点里敌人的火力却很猛,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开。韩大锤子真后悔没有带小钢炮来,那样就可以把鬼子的据点炸掉,可是现在他们手里没有重武器,只能想办法攻打。
他命令江韩庄战士们用手榴弹炸,一排手榴弹在鬼子据点前面,炸出几个深坑。可是对鬼子的威胁不大,因为鬼子的机枪猛烈地扫射,战士们无法近距离使用手榴弹。
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还是无法接近鬼子的据点,韩大锤子和唐铁牛所带领的民兵战士们都非常焦急。
这时韩大锤子又想起了铁匠家战斗时,用蒙了被子的桌子、进攻据点的办法。
他赶紧派人去老乡家里搬桌子,借被子。很快,桌子和被子搬来了,他又叫战士们们把被子用水浸湿,这样阻挡子弹的效果会更好。
几张蒙着被子的桌子,像几个怪物一样,慢慢接近了鬼子的据点。躲在桌子后面的战士们,迅速甩出几颗手榴弹,随着几声爆炸,鬼子的机枪哑巴了。
战士们立刻一跃而起,扑向据点,经过激战,迅速把据点里的鬼子全部肃清。这次战斗,打死日军5名,伪军0名,俘获伪中队长1名、士兵80多名,缴获机枪两挺、长短枪50多支、战马10余匹。
但是何树茂却在听到枪声后,率领着残部,犹如惊弓之鸟,迅速仓皇向东逃窜了。唐铁牛等人立刻动身向何树茂部快速追去。敌人已经逃跑了一个小时,估计已经跑出去二十多里地了,唐铁牛等必须加快追赶速度,赶上敌人,不能被何树茂跑掉。
韩大锤子五名侦查员,骑上缴获的快马,去追赶何树茂。得到何树茂部的确切位置后,三名侦查员继续监视何部,两名侦查员骑马回来报告。剩下的几匹马驮着缴获的物资和伤员,向东猛追。
追到鬼子据点,终于追上了何树茂的队伍,双方立刻投入战斗。何树茂在村子的西面,投入了三个中队,约三百多人,来阻击追击的唐铁牛等人。
敌人在村前原有的一道深沟外沿,又紧急筑起一道一米高的土岭,在土岭后面向唐铁牛等开枪射击。民兵们,要进入村子,必须越过深沟,再打退土岭后面的敌人,现在有敌人在土岭后面阻击,使民兵们的进攻只能放缓。
进村的深沟,原来有一座土桥,现在被何树茂命士兵拆除了,越过被敌人据守的深沟土岭,会付出很大代价,所以作为前锋的韩大锤子,没有贸然发起攻击。他在村前的阵地上观察着地形,认真地思考着办法。
面对战场的严峻形势,他们商议着对策。韩大锤子道:“我观察了这里的地形,从正面进攻对我军会造成严重伤亡,所以我们不能这样干,村子不大,我们可以绕到村后,从那里打过来,这样可以两面夹击,把敌人迅速打垮。”
唐铁牛等人赞同韩大锤子的意见,立刻实施分兵作战。韩大锤子带领一连的战士,从村北向村东摸去。由于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战士们又不能点起火把,村北又没有路可以走,战士们只能在黑灯瞎火的庄稼地里,向前走,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村西,那条延伸的深沟前。
没有桥,只能涉水过去,还好水不是很凉,战士们迅速趟过了半腰深的水沟,向东继续前进。
到了村东,正如韩大锤子所料,没有敌人的守备。原来,何树茂害怕在这里被歼,派了三个中队在村西阻击我军,他则率领着残部继续东逃,跑到十五里外的洋湖镇上,睡大觉去了。
韩大锤子迅速从村东进入村子,向西面攻击前进。他们在村东鬼子的据点前,被炮楼里的鬼子,阻截了一下。何树茂就是考虑到村子南面、北面都有围墙,只有村东村西才有进出的路口,西边有他的重兵把守,东面有鬼子的据点炮楼,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跑去洋湖镇睡大觉。
他觉得民兵一时半会儿是攻不开村庄的,就是突破了他布置的防线,还有东边的鬼子据点,可以阻挡民兵的进攻。等到白天四面的日本人一定会增援自己围歼这股抗日民兵。
韩大锤子命令民兵战士们,不要理会炮楼里的鬼子,绕开炮楼,从村子的房屋小巷里绕过去,直接冲到村西,从敌人的后面发起进攻。经过一阵激战,把守村口的伪军除一部分被民兵打死外,大部分伪军缴械投降。民兵在村里汇合了。
战士们缴获了这批伪军的几百杆枪支弹药,还缴获了两门小炮。韩大锤子带领民兵战士们从村西赶到村东,来到鬼子据点的炮楼前面。
这时,炮楼里射来一颗流弹,正好打在了韩大锤子的胳膊上,胳膊立刻血流如注,战士们们赶紧给他包扎伤口。
唐铁牛赶来。看见受伤的韩大锤子,非常愤怒。他命令民兵战士们把缴获的小炮架来,炮口对准了炮楼。在唐铁牛的一声令下,两门小炮同时开火,炮楼被炸掉了一半。民兵战士们立刻冲进去,很快解决了战斗,打死打伤几个鬼子,十多个伪军,剩下的二十来个伪军缴械投降。
唐铁牛带着民兵继续向东追击,在黎明时分,赶到了洋湖镇。在路上时,唐铁牛让韩大锤子骑马,可是韩大锤子拒绝了,他让伤情更重的伤员骑马,他坚持带伤跑步前进。
洋湖镇,是阳信县最西面的一个镇。这个镇与琨山县城、嘉定县城交界,自古就是四不管的地方,土匪横行。这个镇也是附近最大的一个镇子,驻有日伪军一百多人。何树茂就住在镇子里、一个地主家的大院里。
折腾了一夜,何树茂真的累坏了,加上担惊受怕,身心疲惫,躺在炕上就呼呼大睡。他正在做梦,梦里正跟他抢回来的那个窑姐厮混,突然被一阵枪声吵醒,他一咕噜爬起来,问手下的人是怎么回事。
这时士兵进来报告,三个中队全部被歼灭。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江韩庄的民兵太厉害了,三百多人竟然被民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他问:“那现在是哪里打枪?”
士兵报告:“民兵已经把镇子团团围住,现在可是攻击镇子里的据点。”
何树茂脑门上,立刻冒出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他摸着脑门自言自语地说:“这民兵看来是不让我活了!他们太厉害了,追着我的屁股跑啊。但愿日本人的据点能抵挡住八路军。”
韩大锤子的一连,几乎是在何树茂部进入杨湖镇的同时,就赶到了镇子外围。他命令特别行动小组的战士们都原地休息一会儿。连续一夜的追击和打仗,战士们也确实累坏了,大家都倒在庄稼地里,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似得,有的战士头一着地就睡着了。
目的地共有70里地,战士们只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就投入了战斗。打完了北长庄,又连续追击何树茂部,中间打完鹁鸪李,又紧急追到杨湖镇,中间又是70里地。连续奔跑,连续作战,战士们比敌人还累。
攻打杨湖镇的据点,没有费多大周折,因为民兵朝着鬼子据点喊话:“缴枪不杀,我民兵队伍优待俘虏!”但因为里面有日本鬼子,那些伪军也不敢投降,所以必须打。
打了一个时辰,唐铁牛觉得作战不能太久,因为白天鬼子的增援部队,可以坐汽车很快赶到。还有就是那些投诚的伪军,思想还不稳定,万一再遇到里面心怀不轨的人,起来挑唆哗变,会对民兵队伍非常不利。
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在半个小时内解决战斗,拿下据点。
韩大锤子命令战士们架来小炮,对准据点就是一阵炮轰,据点的围墙立刻崩塌,里面的炮楼也被炸毁,唐铁牛带领战士们一鼓作气,就把里面的鬼子打死。
伪军一看没有了鬼子,都立刻举枪投降。韩大锤子下命令后,不到二十分钟就解决了战斗。韩大锤子过后抚摸着两架小炮说:“还是这东西管用,一阵炮弹就把鬼子坚固的炮楼炸飞,真是好东西啊!以后要记住,打仗时必须带两门小炮。”
现在民兵部队,围困住何树茂部在地主家的大院。为了不做无谓的牺牲,韩大锤子把几个伪军的中队长,叫过来,让他们向大院里喊话。几个中队长按照韩大锤子教给他们的话,开始向伪军们喊:“伪军弟兄们!大家都别打了,快投降吧,我们已经投降了抗日民兵,他们不但不杀我们,还让我们吃得好,睡的好。
别再跟着日本人干了,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中国人,我们的兄弟姊妹被日本鬼子欺负的,还不够惨的了吗?只有跟着八路军,才能打鬼子,为咱们老百姓做主。咱们以后可别做汉奸了,大家都知道,老百姓背后都是怎么骂我们啊!
抗日民兵知道咱们以前做的坏事儿,只要咱们投降,他们既往不咎,如要不然,咱们以后会被秋后算账的,到时候,咱们都难逃一死啊!”
何树茂拿了把梯子,爬到墙头上,慢慢伸出头,看了看墙外,发现围墙外面围满抗日民兵,黑压压的一片。他的心里立刻就哆嗦成一团,抗日民兵的人太多了,自己这点人,根本就不够人家吃的。他从梯子上连滚带爬地下来,脸色蜡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身子只打晃,被士兵扶进屋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几个中队长走进来,说:“大队长,杨湖镇的据点也被八路军炸了,现在都已经把咱们死死困住了,咱们该怎么办?”
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恐,说:“抗日民兵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进来,咱们的围墙坚固,还有这么多弟兄,可以抵挡一阵。琨山县城和嘉定县城的日本人,一定会来增援咱们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防守抗日民兵的进攻?”
“这个——这个。”何树茂还真没有主意和信心,防守抗日民兵的进攻。
“不如这样,我带5中队从后院角门出去,绕到前面,你带领弟兄们杀出去,咱们里应外合,两面夹击,不信咱们冲不出去!”一个中队长向何树茂献计到。
“好,好,好,就这样办,你赶紧带人去后院,我带人从前门冲。”何树茂很高兴。
其实,韩大锤子早已料到了何树茂会从后院角门偷跑,唐铁牛的三连就布置在那里。唐铁牛看到一队伪军,从角门里出来,并没有立刻命令战士们打,他要等伪军们全部出来后再打,那样伪军们想走走不了,想退退不回去。
等到最后一个伪军出来,唐铁牛举手就是一枪,撂倒了走在前面的一个伪军。后面的的伪军都转身就往回跑,唐铁牛又一枪,又撂倒了最后面那个伪军。后面的跟随奔跑的伪军,被前面的伪军尸体绊倒了一片。
唐铁牛一挥手,战士们立刻就冲过去,截住了伪军的退路,把伪军们都包围起来,大喊:“立刻投降,缴枪不杀!”伪军们都高举双手,跪地求饶。何树茂的计划落空了。
在墙头上观望的士兵,立刻报告了何树茂,5中队全部被俘!何树茂刚才那一阵的精神,现在全没了,瘫坐在椅子上。几个中队长问:“大队长,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何树茂说:“现在我们只能等,等日本人的增援部队。”
“那要是抗日民兵不等呢?他们会很快进攻的。”一个中队长说。
“不怕,他们打不进围墙里来,咱们就在墙里打。”何树茂说。
“恐怕抗日民兵会使用大炮,很多据点比咱们的围墙结实,还不是被抗日民兵的大炮给炸毁了!”另一个伪军中队长担心地说。
这下,何树茂不言语了,他知道抗日民兵的厉害,但又不甘心投降。
这时,韩大锤子在围墙外面喊:“院里的伪军弟兄听着,我们抗日民兵说话算话,不杀俘虏,只要缴枪就不杀你们。但是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给你们三分钟的考虑时间,如果还不投降,我们就用大炮把院子炸平,里面的人全部杀死!现在开始计算时间——一分钟——二分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