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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此刻对江一燕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很怪异,这种感觉是从看了江一燕的身子,还有在大街上被江一燕给强吻了,有了亲密接触后才开始发酵酝酿的。
那两幕场景,也始终在沈浪脑海中盘旋不去,不过沈浪却并不认为自己喜欢上了江一燕,沈浪觉得这是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自己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自己应该是着了色相而已。
长不过执念,短不过善变!对许苏杭,沈浪是一种执念,一眼便喜欢爱上了,对这一点沈浪心里非常确定,俗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许苏杭本来就如西施一样绝色倾城。
所以在沈浪心里,许苏杭的所有一切都是美好的!
……
……
夜色渐深,别墅里的沈浪和聂云竹却都毫无睡意,最后在沈浪的提议下,俩人跑到三楼阁楼打开天窗,爬上屋顶并肩而坐在了屋顶上。
夜无月,有的是漫天星辰,秋风微凉但并不冷。
沈浪嘴里叼着烟,四肢舒展的仰躺在棕陶瓦上,仰望着头顶天幕那一闪一闪的璀璨星辰。
云城的夜,和长白山的夜不太一样,这里多了一丝朦胧,而长白山上的夜空则更加明朗清澈。沈浪也说不上到底哪个星空更美,更好看一些,应该是各有特色吧!
在心里暗自做着比较,下一刻沈浪不由的有些开始想念起了宋青书,想到宋老头,沈浪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了一丝笑意,心里暗自想着我下山后,这么快在云城混的这么风生水起,不仅吃好喝好还挣了好几千万,宋老头这个老土鳖要是知道了,想来一定嫉妒死!
这么想着,沈浪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跟宋老头汇报汇报,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云城过的天堂般的生活,也好让抠门的宋老头嫉妒一下眼红眼红。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后,沈浪心里有些兴奋得意的拨通了白鹿坳几十户人家公用的那个电话号码,然而打了一阵后,让沈浪感到失望的是,电话通是通了,可和上次一样一直都没人接。
从小到大,沈浪有两个梦想,一个是练好武功暴打一顿宋老头,第二个则是在暴打宋老头后,离开宋老头让他一个人在山里自生自灭。
可现在几次电话没打通后,以往绝不会有的一种思绪情愫,却从沈浪心底蔓延了起来,沈浪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有些想念起宋老头了。
在山里的时候,宋老头在沈浪心里就是周扒皮,除了压榨自己毒打自己外,宋老头从来没有对沈浪好言好语说过话,动不动就是拳脚相向。
三岁以前的记忆,沈浪很模糊不太记得了,可四岁开始沈浪就开始给宋老头洗衣做饭了,到了七八岁的时候沈浪就已经开始在深山老林冰天雪地里打猎挣钱贴补家用了。十二岁以后,整个家的一切开销用度都是沈浪挣的。
可每次有啥好吃的好喝的,却都没有沈浪的份,在白鹿坳里表面上是宋老头养育了自己,可实际上的事实却是,这些年来都是沈浪在照顾宋老头。所以沈浪内心深处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欠宋老头什么,哪怕宋老头把自己捡回来救了自己的命,可这么多年自己也该还清了。
是的,这就是在山里的时候,沈浪心里的真实想法,可此刻坐在屋顶上面对着和长白山不一样的漫天星辰,沈浪心里却很奇怪的没有了这种想法。
当然了,想暴揍宋老头的梦想,沈浪仍坚定不移没有丝毫动摇!
可沈浪心底里,一种对宋老头的牵系思念却愈来愈浓重了起来。不管在山里的时候,宋老头怎样虐待自己,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宋老头实际上已经成了沈浪在心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
沈浪看着常见时间无法接通后,自动挂了的手机,嘴里轻叹了口气!
一旁的聂云竹目光远眺着远处的城市霓虹灯火,可实际上却一直暗自注视着沈浪,在看到沈浪脸上的神情由开心兴奋转换到黯然失落后,聂云竹搂了搂被夜风吹的荡起的发梢,对沈浪小声问道,“沈浪哥,你怎么了?”
沈浪看了眼聂云竹,把手机揣回裤兜里手撑在屋瓦上坐起身,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有点想我的那个宋老头了。”
“宋老头?”聂云竹脸上微愣了愣。
沈浪看着聂云竹脸上疑惑的表情,脸上笑了笑说,“嗯,是的,宋老头!”说完没等聂云竹问宋老头是谁,沈浪就对聂云竹说起了自己和宋老头之间的故事。
像姜小唐奚溪杰他们,沈浪也从心里把他们当成朋友,可和他们之间沈浪却总觉得他们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他们是活在尘世规矩里面的人,而聂云竹和姜小唐奚溪杰他们不一样,她是和自己同一类人。
在沈浪心里朋友没有贵贱,朋友就是朋友兄弟就是兄弟,没有彼此亲厚之分,可敞开心扉的谈心谈话,不知道为什么,在初识才二十四小时都不到的聂云竹面前,沈浪却更放得开。
下山的时候,宋青书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过沈浪,下山后遇人遇事,说话要留三分不可全抛一片心,不过沈浪却显然忘记了宋青书的告诫,做事说话都很率性,遇到能谈的来的人,话头就会止不住的滔滔不绝。
沈浪对是非善恶的分辨,有自己的判断和直觉,他看人的好坏很准,不过并不是与人打交道练历出来岁月沉淀的经验,而是从小和山里野兽接触得来的本领,只要一个眼神,沈浪就能知道对方对自己是好心,还是不怀好意。
在沈浪眼里,人和野兽动物,其实是一样的!
沈浪很有讲故事的天分,对聂云竹讲述自己在长白山里和宋老头的点点滴滴,十分生动就像你身临其境一样。而聂云竹显然也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安静认真的听着沈浪的叙述。
讲到有趣的地方,聂云竹会笑,讲到伤心的地方,聂云竹会为沈浪黯然难过,不过在开心快乐和难过伤心之间转换,聂云竹却没有打断沈浪,一直默默安静的听着。
聂云竹很喜欢听沈浪说话,听讲沈浪以往的故事,内心深处也很渴望了解知道沈浪过往的点点滴滴,虽然聂云竹深深的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和沈浪之间是没有结果的。但是却并不妨碍,聂云竹这位妙龄苗家姑娘,对沈浪由心的喜欢。
在听完沈浪的故事后,聂云竹在沉默着想了一会后,侧着头那双晶莹明亮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很是认真的看着沈浪,说,“沈浪哥,那个宋老头那么坏,要不以后我帮你一起打他吧!我们两个联手的话,我想我们一定能打赢宋老头的,要是还赢不了,那就叫上我哥……”
沈浪听了聂云竹的话,眼角的肌肉忍不住轻轻抽搐了几下,在对聂云竹呵呵笑了笑后,罢手说道,“那哪成,要打宋老头的话,必须我亲自上一对一才行,要不然他肯定不会服气,而且这样赢他,我也不光彩!不过,说真的我现在想想吧,宋老头好像其实也不是那么坏,我的命是他救的,仅这一条,我为什么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宋老头虽然动不动就毒打暴揍我,可我现在的一身本事,九成也是从宋老头身上学来的,而且我总觉得宋老头这么对我,好像另有隐情。云竹你知道吗,宋老头在山里对其他人都是非常好的,不论白鹿坳里的哪家哪户有困难了,没钱没米或是生病什么的,宋老头都会很热情的去帮助别人,而且从来不求回报。”
“宋老头只有对我,是一个列外,很苛刻很严厉很暴力。可是我从宋老头的眼神中能感觉的出来,他心里对我其实是并无恶意的,只是让我至今都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会对我这样……如果说是要传授我武功的话,好好教我不就成了,嗨,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聂云竹听沈浪这样说,心里暗自想想也觉得这事儿确实很费解。
不过聂云竹可不像沈浪这样想,不管宋老头是好心还是坏意,在聂云竹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世上不管是谁打沈浪都不可以,谁打沈浪谁就是自己的敌人!
沈浪是自己的少爷,自己的沈浪哥可以欺负别人,但是别人欺负沈浪就是不行!这就是聂云竹心里的金科玉律!到时候沈浪哥口中的宋老头,要再和沈浪哥动手的话,聂云竹一定会亲手拆了宋老头的老骨头。
沈浪看着聂云竹小脸上阴沉沉的出神,那一双好看若星辰般的眸子里,还隐隐闪烁着一丝丝杀气,不由抬手轻拍了拍聂云竹的肩膀说,“丫头,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聂云竹回过神,对沈浪笑着摇头说,“没,没什么。”说完聂云竹双手抱着膝盖,头支在膝盖上幽幽看了眼沈浪说,“沈浪哥,你说了你的故事,云竹也和你讲讲云竹的故事,好不好。”
沈浪看着聂云竹点头,笑了笑说,“好啊!说实话,我对云竹你还真是很好奇呢?我的功夫能像现在这样厉害,都是在山里的时候和野兽搏斗,在生死边缘领悟出来的。云竹你年纪比我还小,功夫却不在我之下,真是很让沈浪哥刮目相看呢!”
“其实云竹和沈浪哥是一样的。”聂云竹嘴角微微一笑,说,“云竹的功夫和哥哥不一样,哥哥的武功是阿爹教的,云竹的武功是阿姆姥教的,阿姆姥是我们缙云山苗人对姥姥的称呼。”
“云竹从小是跟着阿姆姥长大的,云竹的阿姆姥以前还是缙云山花苗族的族长。当年阿姆和阿爹结婚是私奔的,阿姆姥其实并不同意阿姆嫁给汉人,后来阿姆怀孕生下哥哥,阿姆姥虽然也默认了,可却也再没有和阿姆阿爹说过一句话。”
“等云竹出生满月后,阿姆姥就把云竹带到了缙云山的凤鸣峰,因为云竹一直跟着阿姆姥,所以和阿姆阿爹的感情并不深厚,从小到大阿姆阿爹也从来没有到凤鸣峰山看望过云竹一次。”
“不过哥哥和云竹的感情却很好,虽然每次哥哥偷偷跑上山来,被阿姆姥看到阿姆姥都会狠狠揍一顿哥哥,可哥哥却一个月里总会来看云竹好几次。哥哥练的是阿爹的外家拳铁布衫铁砂掌,云竹学的是阿姆姥的内家绵掌功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