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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养心殿出来后亦是一个时辰后,阮梓清跟在陆玄钰身后很是兴奋。
陆玄钰顿住脚步,阮梓清一个不注意撞上陆玄钰的后背,鼻梁吃痛,阮梓清疑惑发问:“你干嘛停下?”
“本世子现在要在宫内转转,你便先回去吧。”
“这么热得天你闲得慌啊?”
阮梓清看着陆玄钰皙白的皮肤,又看了看外头火热的阳光,心下直叹息:要黑了。
“热吗?”
陆玄钰的话音一落,阮梓清顺着陆玄钰看去,便瞧见阶梯下停着八人抬的遮阳坐辇。
这一切在阮梓清看来没什么,引起阮梓清注意的是——坐辇在冒气!
“那那那玩意儿是不是着了,怎么在冒烟?”
阮梓清急得直指着坐辇。
听到阮梓清的话语,陆玄钰无语地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后向阮梓清解释:“那是冷气,你这个笨蛋!”
闻言,阮梓清尴尬地收了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后便走下台阶去查看。
靠近了看清楚冒冷气的地方后,阮梓清不由一惊,回头看向陆玄钰,言:“你这也太豪了吧,在坐辇里面塞冰块,戳了小洞,难怪冒冷气,不过你这玩意从哪里打开放冰块的?”
蓝田撑开玄色的罗伞为陆玄钰遮阴,陆玄钰这才走下台阶。
“玉生。”
听到陆玄钰开声,站在坐辇旁的玉生开声解释:“扶手处可以打开,冰块可以顺着储存在坐板下。”
“那里面岂不是镂空的,坐上去会不会塌了?”
阮梓清再次发问。
“不会,坐板下并非全部镂空,足以支撑三个人。”
闻言,阮梓清抬头看着这她目测能够挤下四个人的坐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信的,毕竟是给皇族坐的坐辇,要是质量不好,那岂不是直接飞机票轮回去了。
“小桔子,过来,领阮姑娘出宫。”
陆玄钰随口叫住不远处走来的太监。
“诶,世子殿下。”
听到陆玄钰的叫唤,小桔子一时受宠若惊,连忙奔走而来。
“哇,听起来你和他很熟,居然记得名字。”
阮梓清有些惊讶。
“本世子自小在宫里长大,哪个太监没见过?”
陆玄钰面上有些神气,阮梓清点点头,转而疑惑:“进来的时候不是坐马车的吗?”
“嗯,现在没了,你只能走出去了,宫外有马车。”
经陆玄钰一说,阮梓清突然想起来——皇宫内好像是不能驾驶马车的,不过陆玄钰有特权。
“那这里离宫门有多远?”
“回阮姑娘,不过三里。”
“啊?”
注意到周围人手里都没有多余的伞,阮梓清站在坐辇的遮阴处看着一步之遥的烈日,属实不愿意晒着走这么多路。
开什么国际玩笑,一路晒出去非得分层不可。
念此,阮梓清面上堆起笑脸看向陆玄钰:“世子啊,您瞧我这一介草民,若不是托您的福,那是不可能进得到皇宫见得到当今天子,我这心里对这宫里可好奇了,要不您也带上我转转,让我长长见识?”
听到阮梓清的请求,陆玄钰摇着折扇思索一瞬,随后很是爽快地答应:“可以啊。”
“好嘞!”
等陆玄钰上了坐辇后,十分大方地让蓝田为阮梓清撑伞。
看着身旁比自己高出起码两个头的蓝田,阮梓清咽了咽口水,心下想着: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不要命了!
随之又想到陆玄钰也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阮梓清心下暗骂:狗系统,让我穿到个高个子身上体验一把高个子死得了啊!
她呼吸了二十多年高个子的二氧化碳,也想体验一把上层空气怎么了!
似乎是感受到阮梓清的暗骂,阮梓清的脑海中传出一道声音:宿主,这副躯体已经比您原本的身体高了十厘米。
听此,阮梓清瞬间熄了火。
跟着队伍七拐八绕走了许久,阮梓清最终坐在御花园的八角亭里,趴在石桌上不肯挪步。
“好累,走来走去就这里好看点,世子你图啥啊这么走。”
“这里是御花园,风景当然好,你不是说要长见识,方才路过的地方本世子还很为你介绍。”
“啊是是是,我谢谢您嘞。”
在后宫兜了一圈,见了一堆什么妃什么嫔什么才人什么的,她赔笑了一路,脸都笑僵了!
“不过你记住了几个人?”
陆玄钰落座在阮梓清对面,玉生送上凉茶来。
“啊……这么多,就记得皇后娘娘,德妃令妃淑妃还有李嫔张嫔……”
一连报了十几个后阮梓清便说不出了。
“啧,那你这个记性还真不行,一百多位就记着十几个。”
陆玄钰向阮梓清递了杯凉茶,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打小在这长大当然记得清楚,我跟着走累都累死了,哪里还有心情去记。”
阮梓清为自己鸣不平。
“倒也是,看来还是本世子高看你了。”
陆玄钰开着玩笑,阮梓清倒也不恼,反而顺着陆玄钰的话接下去:“可不,求您低看我几眼,我这脑袋——榆木脑袋。”
“诶,阮姑娘莫不可妄自菲薄。”
“好累。”
缓过神来的阮梓清一连喝了四五杯凉茶。
“累吗?”
陆玄钰话音一落便被阮梓清瞪了眼。
“你坐在那散着冷气的坐辇上当然不累。”
“你们累吗?”
陆玄钰对八角亭外的众人开声询问。
众人齐声:“不累。”
阮梓清看了眼抬坐辇的侍卫——个个人高马大的,还是侍卫,累了才怪了。
“行行行,就我累行了吧,这风景就挺好,在这儿看看得了。”
“行。”
见阮梓清实在不愿动弹,陆玄钰便也不逼她走了。
“诶,我之前听说你玩赌很有一手,你带我去内坊玩玩,见见世面?”
指不定还能遇到什么一掷千金的大傻春,那她就发财了!
面对阮梓清的提议,陆玄钰转而问:“内坊赌一千两起,上不封顶,而且那些常玩公子哥有不少也是好手,你觉得你的身家够玩几次?”
听到陆玄钰这番话语,阮梓清瞬间歇了心思。
钱就是命,都重要,她还不想刚到手还没捂热的票子就打水漂了。
看到阮梓清收了心思,陆玄钰不由一笑:胆小鬼。
八月初一,洛水学宫内的考学殿外,林子俞看着手中的特许令牌,至今有些恍惚。
回想起他生辰那日,亦是他弱冠之年。
虽是护国公二公子的弱冠之年,但护国公向来以二公子为耻,只办家宴,未宴请旁人。
祠堂内,护国公训诫林子俞一番后,方才为林子俞上冠,护国公之妻李氏为林子俞着新袍。
拜过祠堂,家宴之上,林子承拿出一个红木礼盒递给林子俞,语气平淡:“生辰礼。”
林子俞皮笑肉不笑接过打开一看,里头赫然是一整叠银票。
“听闻你近日郁闷在府,想来可是不够银钱了。”
林子承话音一落,护国公便不高兴了,甩了脸色开声训斥林子俞:“我还当你改邪归正了,看来真是死性不改!”
听着护国公的训斥,林子俞愣在原地低着头不知所措,护国公仍在训斥,送出礼的林子承张了张嘴插不进话。
转而看向林子俞,林子承不知从何解释。
“老爷,府外来了位女子,送来的贺帖出自怀仁王府。”
下人匆忙走入禀报打断了护国公的话语,也拉回了林子俞的意识。
“快请。”
听得是怀仁王府,护国公便知晓了,面上不由露出不喜,但也不好怠慢。
“平日总与世子来往那等地方,弱冠之日就派了位女子来祝贺,哼。”
护国公显然对此表露不满。
林子俞站在原处,听到护国公此言有些不满,开声辩驳:“想来他是遇上什么缠身事,指不定这会儿正伴陛下左右,难道要弃陛下来国公府?”
见林子俞搬出陛下来压,护国公虽有不满,但还是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