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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好一场峰回路转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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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这定南王府的老太君是太久没出来不清楚局势,还是她的冥顽不灵、食古不化被利用了一遭,她说要把自己赶得远远的,实在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离得远远的?”睿贤王眯了眯眼望向老太君,面色看似笑着,语色却不让半分“老姐姐说的是什么话?这园子游得好好的,无故对一个丫头片子发什么难?”

    上次在芳亭阁,祁铮有乱点鸳鸯谱的嫌疑,虽事后他也明白是天烨皇帝早有准备,但私心里还是觉得对不住武安侯家这小遗孤。

    眼下也只有他能这么跟华容老太君说话了。

    老太太一瞪眼,将手中那支鸣凰杖在地砖上敲了两下“祁铮,你莫不是糊涂了?本太君何时做过有损皇家荣耀之事?辶”

    早在京城她就听了这女子诸多风言风语,今次夏猎亦是许久没有远行,想看看孙儿在猎场上的英姿,才允了儿子和媳妇的三情四请。

    岂料这个慕汐瑶走到哪里都不安生,到忘忧山的第一日就引起轩然风波,那袁雪飞虽她从不待见,可是让大祁亲王为了一个小宫婢逼得堂堂皇贵妃都要退让,这成何体统?

    还有这些时日里,璞麟殿里主不成主,仆不成仆,实在是有违纲常澌!

    深深窒了一口气,她望住汐瑶狠厉道“一个狐媚皇子的女人,没有将她处死都”

    “太君!”

    “皇上,请听臣女一言!”

    不等老太君说完,两个声音齐齐响起,大长公主祁昕从人后行上前来的同时,汐瑶迎着华容太君的目光向前行了两步。

    这么多年了,华容还不曾在说话时被人打断过,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她当即盛怒,直将正要为汐瑶辩驳的祁昕无视了去。握着鸣凰杖的那只手,手背上青筋毕露“你这不知礼数的东西,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份?”

    难道等你们都说完了,好将我赐死了之?

    汐瑶从容的笑了笑,淡声道了句‘不敢’,便只看着祁尹政,看他要不要给一个让她开口的机会。

    由是此时她才惊觉,这么大的阵仗,弄个不小心,她的小命就要折在这里,连张家都不用去了。

    在天烨皇帝的心目中,她竟然比前朝的传国玉玺还重要,真是不知该让她自傲,还是自哀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祁尹政极尽表现出一个贤明的帝王该有的气度“你且说来。”

    得了皇上的恩准,汐瑶才道“我慕家一门忠烈,祖父追随先皇驰骋沙场,两度救驾,皇恩浩荡,得封武安侯。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亦是臣女的祖父应得的。”

    此言一处,不少人私下质疑唏嘘。

    两度救驾又如何?天大的恩德和荣耀都是皇家给的,这慕汐瑶未免太狂妄!

    不理会非议之声,她继续道“二十七年初,南疆王进犯,是臣女的爹爹以五万敌三十二万大军,死守巫峡关,最后身中数箭而亡。自古忠勇武将,哪一个不是血染江山,以性命捍卫大祁天下?外人只看到那一件件无上功勋,不知这背后是每次出征早已为天下和皇族豁出性命必死的决心。臣女祖父即便得封武安侯,却落下一身顽疾,先皇仙逝不久便也追随而去,臣女甚至不记得祖父是何模样,更从不曾在他膝下承欢,共叙天伦。而臣女的爹爹以身殉国,留下臣女孤身一人,难道这‘忠烈武安’不该我慕家应得所有?”

    一席话,她已是红了眼眶,湿了眼角。

    比起那些出谋划策的文臣,武将付出的是自己的性命,用血肉之躯保卫祁氏天下。

    听汐瑶说罢,之前那些枉自非议之人都闭了嘴。

    祁铮还有定南王等在战场上挥洒过热血的武将,已是毫不遮掩的对她露出欣赏之色。

    尤其与慕凛称兄道弟的陈国公,早就听得热血沸腾。

    一说武将建功立业,打一场胜仗便可受用终生,可那也要有命活着才行。

    这世侄女儿真真说到他心坎上!

    自慕凛去后,他对她关注甚少,如今想起来,不但心里有了愧疚,更生出护短的心来。

    莫说什么定南王府门第太高,等月泽从军归来,命儿子将这丫头娶过门好好疼惜便是。

    别人不稀罕,他陈国公府还是能给慕汐瑶一个容身之地的!

    再看那被众目所包围的女子,面色沉稳,不卑不亢,更无丝毫自傲自骄,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想她武安侯府早已无人,小叔不仁,那慕坚又是个只会埋头做学问的,她若是不厉害些,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谈何守护慕家两代用性命去换来的荣耀?

    “慕家衷心忠魂,臣女时刻谨记祖父之威名,爹爹之教诲,臣女不过是在危难当头时,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如今慕家上还兵权,臣女一介女流,不能像祖父与爹爹一样披上战甲,领兵保家卫国,唯能入宫侍奉皇族,以尽此忠,敢问老太君一句,何曾见过汐瑶以救皇子之名居功自傲?”

    这是荣华老太君第一次见慕家汐瑶,对她认知了解全凭一双耳朵听着,真要问她哪时见过,她怎可能说得出来。

    而此时老太太心里也在犯嘀咕,总觉得这丫头同她想象中有所不同。

    单这袭话,说她没被动摇是不可能的。

    况且慕汐瑶说得也没错,今儿个自己第一次见她,要不是先听了那么多,又多少与宝贝孙子有关系,她生了私心才想出言教训,将其打发得远远的,借此断了孙儿的念头。

    这会儿见眼前的人儿姿态凛然,眼虽红,却着不落泪,倔强劲儿与那玉殒的翾儿有几分相似。

    哦她总算又想起一些。最开始时,翾儿不是与慕汐瑶关系好得紧么?

    翾儿可是个性情中人,出嫁前还曾憾言,没有带汐瑶来给她请安,说她一定会喜欢那丫头的性子。

    思前想后,老太君总算反映过来今儿个怕是自己被皇帝小儿算计了,借着他们几个老不死的当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