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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怡打断了他的话,解释道:“父亲,您别责怪不幻,那都是我的主意我我是不想你去冒险,毕竟”
孟叔生气道:“怎么,嫌我老了,不中用了,不能为你们出力了?”
上官怡急忙道:“父亲,不是的,您误会了,我们是担心我们去的地方、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们不能拿您的性命开玩笑呀,万一”
孟叔截断话头,道:“万一我死了怎么办,是吧?我的命是命,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要牺牲也是我牺牲,反正我一把老骨头了,也活不了几年了,可你们还年轻呀,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柳不幻道:“孟叔,您别这么说,这事本来就与您无关,是我们两个人惹的祸,理应有我们去解决”
孟叔铁青着脸,吼道:“什么叫与我无关,我女儿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我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柳不幻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上官怡噙着眼泪,道:“父亲,您早年受尽磨难,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双手辛苦打拼出现在的基业,应该是享福的时候了,您不能”
孟叔哽咽道;“怡儿呀,我知道你孝顺,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可是你知道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呀,你的命比我的命还重要呀,如果你有什么不测,那我我一个人要那么多财产有什么用呀!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无依无靠的,活的多凄凉呀!所以,没有你,我岂能独活呀”
上官怡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一下子扑倒在孟叔的怀里:“爸爸——”
柳不幻见此情景,也是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溢出眼眶。心道:如果没有这些案件,他们该过得多么幸福呀!
孟叔轻轻地抚慰着女儿那因哭泣而轻微颤抖的背,道:“怡儿呀,我知道你很勇敢,很富正义感,不畏艰险,势必要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爸爸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答应爸爸,让我和你们两个一起破案吧!让我们三个同甘共苦、同舟共济,齐心协力,共同去面对一切困难吧!”
上官怡尽量止住啜泣,道:“好吧,爸爸我答应你。”
孟叔展颜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嘛!”
尽管上官怡答应了孟叔,可是孟叔仍然不放心,担心自己被迷晕,所以上官怡和柳不幻送给他的食物和矿泉水,他都不要。吃饭时,他也非常小心。他都是等到上官怡和柳不幻都吃过了某一道菜后,确认没有迷药了才敢去吃。这种像防贼似的做法令柳不幻心里很别扭,可是柳不幻和上官怡只能是心照不宣,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因为他们怕孟叔伤心。
这天晚上,上官怡出去买了几个可口的菜,在上官怡两人的房间内边吃边聊,还喝了一些啤酒,气氛较好。孟叔因为高兴,喝了很多酒,不一会儿便说头晕。上官怡赶紧将其扶到柳不幻的床上躺下,谁知没一分钟的时间,孟叔便呼呼大睡起来。
上官怡看到父亲熟睡的样子,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是又否定,接着又想践行这个念头,然后又否定,如是反复了几次,脸色变得阴郁难看,焦躁不安。
柳不幻看在眼内,十分心疼。他当然明白上官怡的矛盾与纠结。如果现在悄地声息地离开,那么就可不让孟叔和他们一起拿着生命去冒险去赌博。可是她刚才还答应了父亲要同舟共济的,现在就反悔,那就是不孝呀!哎,到底现在该不该走?这是一个问题。一个摆在眼前十分急迫又十分棘手的问题。
上官怡那焦灼的目光投向柳不幻,寻求方向。
柳不幻思索了一小会儿,战胜了内心的挣扎,重重地朝上官怡点了点头。
上官怡心领神会,终于下定了决心,面色略展。她和柳不幻快速地收拾着东西,将背包拿好,然后十分不忍、不舍地望了望躺在床上打鼾的孟叔,这一眼,两人都是心情沉重地去看,也许这一眼就是这一生中自己最后一眼看孟叔,因为两人的性命时刻不保,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孟叔。因此这一眼包含了极深的含义与深情在里面。两人不敢耽搁太多时间,万一孟叔突然醒了,那么两人不是错失了最好的时机了吗?因此,两人心中默念“孟叔保重”和“父亲保重”便双双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走出房间。上官怡不安地问:“不幻,我们做的对吗?”
柳不幻肯定道:“对。”
“对什么对?简直大错特错——”突然,两人的背后响起一个恼怒的声音,将两人吓了一跳。
两人回头一看,惊得心脏差点跳出体外——是孟叔。
这怎么可能?难道两人是在做梦?刚刚明明看到孟叔睡得正香呢,怎么会突然之间醒来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上官怡疑惑地问:“爸爸,你你怎么”
孟叔喝斥道:“别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出尔反尔的女儿,一点诚信都没有”
上官怡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是为你好”孟叔恼火道:“为我好?为我好就将我一个人抛在这里?为我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
柳不幻奇怪地问:“孟叔,您您不是睡着了吗怎么”
孟叔劈头盖脸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想让我参加,所以我故意假装醉了,就是要试验一下你们会不会在我睡着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想到没想到你们俩还真是狠心,居然真的就将我一个人抛弃在这里你们”孟叔气得满脸涨紫。
柳不幻赔着笑脸道:“孟叔,您消消气,我们真是为了您好,不想让您去跟着我们冒险,白白”后面的不敢说了。
孟叔怒斥道:“住口,我不想再听这些话,如果你们不让我参加,我就自杀,反正你们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也活不成了,还不如早点”说着,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举起便往自己的心窝刺去
上官怡身形如电,一把夺过父亲手中的利器,焦急而又哀怨地说:“爸爸,您这是何苦呢?”
孟叔绝望、绝决地说:“反正你们当我是个累赘,我活着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上官怡见形势危急,慌忙道歉:“爸爸,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要相信我们呀!”
孟叔冷笑两声:“相信你们?你们几次三番地欺骗于我,我还敢相信你们吗?”
上官怡道:“爸爸,这次是真的,我发誓,如果我再欺骗爸爸,让我不得好”下一字还未说出口,上官怡的嘴巴突然被孟叔的手给捂住了。孟叔身子颤抖着、有些哽咽道:“别说了,怡儿,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想让我白白丢掉性命。可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活着就要活出价值来,人固有一死,何惧之有?生命只要有意义有价值就是重若泰山,否则就是轻如鸿毛。我们三人生死同心,共同查出幕后真凶,一查到底,否则誓不罢休!”最后几句话,孟叔说得铿锵有力、雄壮激昂,长久地回荡在两人的内心深处,深深地感染了上官怡和柳不幻。
柳不幻双手紧紧地握住孟叔的双手,上官怡也将匕首放在桌子上,也将双手紧紧地放在柳不幻和孟叔的手上,柳不幻和上官怡两人喊道:“一查到底,誓不罢休;一查到底,誓不罢休”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牢牢地攥着,三颗心也紧紧地凝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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