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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时钟的时针已经快靠近十二这个数字,可织镜还没回来,面前的面都已经凉了,面条与面条之间凝成了一坨。
平时的这个点,他早该睡了。
平时的这个点,织镜也都在家。
房门处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原本昏昏欲睡的快斗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满怀期待地朝门口叫道:“姐姐!”
“快斗还没睡啊?”
让人心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织镜就出现在快斗的视线中,还穿着羽绒服,怀中抱着一只乖巧的小金毛。
织镜把阿零丢在充满兴奋的快斗身边,道:“它叫阿零,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弟。”
快斗也体现出孩子对动物的喜爱,迫不及待地抚摸着阿零的毛发,脸上还有些傲娇又别扭的小表情,道:“什么档次的傻狗,还想当我弟弟?”
织镜眼睛一眯,看着这个作妖的弟弟,道:“你要不要?”
“没办法了,既然是你送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好了。”快斗把头一扬,下一刻,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织镜道:“你怎么还没睡觉?不是说好十点半我必须看到你躺在床上吗?”
“真该让那些学长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他们到现在还在夸你温柔呢。”快斗拱了拱鼻子,突然伸手摸向织镜的眼睛,惊问:“你的眼睛怎么红了?谁欺负你了!”
织镜一惊,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强颜欢笑道:“可能是有些感染了,没什么。”
她掩饰完,又揉着快斗的头发,说到:“以后十点半再看不到你上床睡觉,姐姐就送你水族馆一日游。”
“得了吧,我怕鱼,你怕水,咱们谁折磨谁还不一定。”快斗其实很享受织镜的手抚摸自己脑袋的感觉,可脸上还是露出很嫌弃的表情,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指着桌上的面,十分骄傲地翘起小鼻子,说道:“我做的,一直在等你回来。”
织镜露出惊讶的表情,指了指自己,故意问道:“给我的?”
快斗用力地点了点头,和阿零一起打了个哈欠,看得织镜忍俊不禁,一手一只揉了揉他们的脑袋。
“快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还要上课呢。”织镜捧起碗,赶着快斗往楼上的房间去,不忘嘱咐道:“上床前记得换件衣服,我还没给阿零洗澡。”
快斗嘻嘻一笑,像只猴子一般往上跑去,可跑到一半,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还呆呆地站在大厅的织镜,开口叫到:
“姐姐。”
织镜身体猛然一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孩子对情绪的直觉,快斗觉得自己有点心慌,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织镜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插入手心。
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而这样的承诺,她怎么敢随便应允?
可是快斗兴奋的神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一点消失,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快要布满失望,织镜再次扬起以往那般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
“你在想什么?身为你的监护人,至少在你长大之前,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长大这个词对于快斗来说还很早,就约等于永远了。快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露出行满意足的笑容,“蹭蹭蹭”地跑上楼去。
织镜一手捧着碗,另一只紧握着的手在快斗的身影离开的最后一刻才松开,被指甲划破的伤口冒出血珠,血珠聚集在一起,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她坐在快斗刚刚坐下的位置,拿起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面。
面已经放了很久了,又或者说第一次煮面的快斗从一开始就没放很多水,碗里的东西吸完了汤凝在一起,只能说是面糊,即便上面还洒着几块用来点缀的生葱花,不用想都知道这有多难吃。
筷子搅了一会就搅不动了,着实和面团混在了一起,闻着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一看厨房,醋少了半瓶,酱油却是一点都没动。
织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鼻子有些酸楚,但总归没让她变成痛哭流涕的样子。
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很累,却有种欣慰。
她吸了吸鼻子,捧着碗,一边吃,一边按照平时一样,先到门口反锁房门,检查好门窗,最后关掉大厅的灯,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一盏台灯,把吃完了的碗放在一旁,拿出记录组织成员的笔记本,翻开最新的一页,写下一行字:
——组织成员,苏格兰,诸伏景光。
织镜写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眼睛还是有些湿润,她一时半会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只好先拿出一张纸巾,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往前翻了一页。
前面一页就是安室透的资料,上面还画着他的素描像。
很奇怪,织镜一直对自己的绘画技术很有自信,画的每一个人像都惟妙惟肖,只有这个青年,她总感觉自己没有画出他的神韵,可是改来改去,反而背道而驰,越来越不像了。
在画像旁边,还留着她写下的字。
——组织成员,波本威士忌,安室透,帅,皮肤略黑,头发柔软……绅士。
看到这人,织镜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嘴角再次带上笑意,注意力重新集中回来,她重新拿起笔,沙沙地写着什么。
距离黑羽宅不远处的别墅阁楼,诸伏景光沉默地放下了录像机。
其实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探究织镜在保护着什么,在织镜忙于学业的时候,他曾伪装成快递员敲开过黑羽宅的门,而开门的,是一个男孩。
那男孩长得白净可爱,十一二岁左右,与织镜有几分相似,都有着蓝色的眼眸,清澈得仿佛能映照天空的颜色。
男孩接过他手里的快递,对他笑了。
可这笑容却让诸伏景光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安室透站在自己面前。
他们明明长得并不像,可是当他们笑起来的时候,都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仿佛能穿透世间所有的黑暗,直击天空的太阳。
他想起那天,织镜说起被报复的卧底家属时的苍白脸色,又想起因为一碗面就掩饰不住情绪的黑羽织镜。
他知道白兰地在守护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