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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长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听说你有种吃了就能睡觉的药,卖给我点。自从修这劳什子园子后,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你看看,我还像二十多岁的人吗?现在看起来,比二叔还要苍老呢。不如,吃点那药,又能装病,又可以睡个安稳觉。你说,我容易吗我?”
说着说着,他不禁鼻子一酸,眼圈红了。自己为园子消的人憔悴的,可二房上上下下,哪个领情呢?看看那行军水壶般的眼袋,再看看近乎于大理石般的面庞,哪里还有昔日容光焕发的影子?
迎春长叹一声,免费送上一瓶安眠药。
“一次一粒,可千万别多吃。”她同情地看着贾琏,“吃多了,会出人命的。”
贾琏双手接过药瓶,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我还没活够呢。”
于是,琏二爷“病”倒了,昏睡不醒。顿时,二房乱成一团。请医问药的,可是总不见好。于是,甩手掌柜贾政,不得不亲自披挂上阵,收拾这个烂摊子。一看账本,贾政直接晕倒,难怪贾琏会病呢,他也想赖在床上人事不省呢。
夕阳西下,几缕残存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荣禧堂。
红烛高照,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将宽阔的大厅挤的密不透风,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弄啥勒?”贾赦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用力地摇着扇子。
老虔婆精心打扮了一番,脸上涂了厚厚一层□□,斜插一枝碧玉簪,一脸端庄肃穆的坐在太师椅上,让迎春不禁想起祠堂挂的先祖的影像。不过,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即使小丫头拼命地摇着扇子,也阻止不了汗水肆意冲刷着那层厚厚的脂粉。顿时,老虔婆那张脸,便如斑驳的墙面般凹凸不平。
贾政垂头丧气的站在一侧,如同霜打的茄子。政宝宝不是贾琏,人家遇到困难,第一时间找妈妈!有妈妈在,自然有奶吃!果然,政宝宝一哭诉,老虔婆立刻绞尽脑汁。于是,便有了这次家庭会议。
这次会议,摆明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怜的是,贾赦父女运气差的要命,刚回家,就被贾珍夫妻俩给绑架来了,连尿遁的时间都不给!
贾珍捋了捋那几根如杂草般严重营养不良的胡子,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大家都知道,咱家娘娘要省亲了。既然要省亲,自然得修园子。修园子,自然得花钱。娘娘省亲,可是咱贾家天大的喜事。做为贾家的一份子,自然得出力。所以,我以贾家族长的身份,捐银一万两!”
这个“捐”字,气的老虔婆差点没晕死过去。二房到要饭的地步了吗?怎么还得大家捐?不过人穷志短,为了银子,她咬碎了老牙,也得忍下了。
“一万两!”贾政眼睛一亮。
宁国府穷的叮当响,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如今贾珍能大吐血,实在难得!只不过,这离缺项还差的远呢。
王熙凤一听,立刻站出来,笑道:“府里的奴才听说娘娘要省亲,自愿出半年的月钱!”
半年的月钱!
众丫头婆子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
别人家省亲,奴才都跟着沾光。怎么轮到自己家,捞不到油水也罢了,居然还得凑份子!
“凤辣子”眼睛一转,瞅了一眼赵姨娘,又冷笑道:“两位姨娘呢,她们也愿意出一年的月钱!”
赵姨娘气的脸色苍白,差点没直接问侯她十八代祖宗!她一个月统共那么点钱,做双鞋都找不出块囫囵布来,还扣她一年的月钱!这混蛋,诅咒她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贾环见状,用力拉了她一把,低声说:“迎春姐姐说,她给我们一百两银子。”
一听这话,赵姨娘这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王夫人梗着脖子,冷冷地说:“我出一千两。”
这王傻子,自己女儿省亲,才掏那么一点点!真是占便宜也不怕撑死。
贾珍听了,笑着看向贾赦:“那大房呢?”
贾赦连忙往后一退,推出迎春:“问她!”
自从有了迎春后,他觉得连阳光都特别明媚,空气也格外新鲜。一遇到事,只要脖子往后一缩,躲到女儿身后一切就OK啦!
迎春笑道:“既然二房出一千两,那么大房也捐一千两。”
一听才一千两,气的老虔婆“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的比铃铛还大,似乎马上就要冲下来,和这个不孝孙女决一死战!
贾珍见状,连忙哈哈大笑起来:“二妹妹。大家都知道,大房最近是财源流流,富的流油。才一千两,未免有些少!”
“少吗?”迎春一脸惊愕地问,“二房自家女儿省亲出一千两,那么我们大房出一千两还少吗?按理说,我们应该出二房的一半才是。不过一想,好歹我也曾在二房住过几年,所以这才翻了一倍呢。”
贾珍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当亲娘的就拨根汗毛,别人又怎么会大吐血呢?无奈之下,他只能转脸看向王夫人。若说她没钱,似乎没人相信。想当初,王家不是叫嚣着自家女儿嫁妆丰厚吗?
王傻子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说:“当初出嫁时,娘家还陪送了两个铺子。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就将它们变卖了吧。”
言外之意,老娘没钱!
探春最爱表现了,见状马上笑道:“这哪成呢?既是太太的嫁妆,自然不能动了。二姐姐,你看看太太把嫁妆都拿出来了,实在是没钱了呢。所以说,大房就再多掏点吧。”
这丫头,敢情不是她的钱啊!
迎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小丫头是越来越漂亮,可也越来越可恨了,不由的笑道:“三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吧。不如,二妹妹把给你预备的嫁妆钱捐出来,好歹元妃也是你亲姐姐啊!”
探春又气又急,一跺脚:“大家听听!我的婚事,劳的着你操心吗?”
“那我家的钱,还劳得着你操心吗?”迎春没好气地说,“亲娘为自己女儿多掏一点,天经地义!我们捐给你们,是情义;不捐,也不犯法!”
贾珍见状,连忙和稀泥。
“两位妹妹吵什么啊。”他陪着笑说,“二妹妹,我们宁国府都捐一万两呢。那大房一千两……”
迎春微微叹口气,一脸愁苦状。
“珍大哥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比窦娥还要冤,“整个宁国府都是您的!您就算掏两万两也伤不到筋骨!可是我们大房呢,分家时一个大子儿都没有!您看看我爹,才几个月的时候,人瘦成啥样了?为什么这么瘦,不就是愁的吗?”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落在贾赦身上。这才发现,这老纨绔人确实瘦了两圈,不禁暗暗有些同情大房。
迎春一把拉尤氏,哭着说:“珍大嫂子!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容易吗?我娘有孕,爹又身子骨儿不好,家里家外全靠我一个人!我们穷的都快要饭了,还给皇上的老丈人家捐款,这让我哭都没地儿哭去呢!”
尤氏洁净的衣服被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接被她揉搓成了个面团,弄的不知所措。
“什么一个大子儿都没有?”王夫人不耐烦地摇着扇子,没好气地说,“是你们主动不要的,这事赖谁?”
她可是大家闺秀,最讨厌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了。
迎春一听,连忙止住了哭声,对大家说:“大家听听,我可没撒谎啊!二婶自己都承认了,公中钱全在二房手里。而且我爹又是老实人,又不会放什么印子钱,卖什么假药的,哪里会有什么横财啊!”
一听这话,王氏姑侄俩顿时脸色一变。敢翻她们的老账,真是找死!
“这……”贾珍不禁也有些为难,求助地看着老虔婆,“老太太,是不是让二房再多加点儿?”
此时,他已经有些后悔了。亲娘都如此小气,自己哪根筋不对劲,打肿脸冲胖子啊!
老虔婆一脸厌恶地看着王夫人,鼻翼微微抽动了几下,眸子里掠过一缕轻蔑的神色。
“小样儿!”她心中暗暗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明知道我不可能眼见着园子停工,故意不掏钱,分明就是想让我掏!”
她眼睛转了转,计上心来:“当初你不是十里红妆吗?也不要你十里,五里就足够了。折合一下,八千两吧。”
“什么?”王夫人脸一沉。
如果说掏不出来,那岂不证明十里红妆有水份?如果掏出来,那不是要她的老命吗?自己这些年来是有不少积蓄,可是还有宝玉呢。那老虔婆,金满仓银满仓的,居然要自己动嫁妆!
王夫人强忍着心头怒火,不禁冷笑道,“行!既然老太太发话了,那么我砸锅卖铁也凑够这八千两。不过,不知道老太太掏多少呢。咱家,老太太可是最大的财主呢。”
听了这话,迎春不禁暗暗高兴。狗咬狗,两嘴毛!
老虔婆心中一堵,却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