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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这件事我定会查明,只是务必要严守消息,家中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就算是含瑾和含玥,也暂时先不要让他们知晓,以免招来麻烦。”
秦含璋再一次提醒秦家人,若是无凭无据被抓到把柄,武宁候府就会陷入困境。
三位老夫人自然连连点头,目光全都落在二老爷身上,二老爷吓得打个激灵:“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二老爷最近不但不吃亏,还学会了装穷蹭饭蹭茶,可比从前机灵多了,从前追着他讨便宜的,如今下衙就躲着他跑,唯恐被他捉住。】
系统跑出来吃了一个小瓜,让秦太夫人和几位老夫人神色缓和一些。
不过三老夫人情绪有些低落。
【唉,这几日三老爷伤好多了,反而不往三老夫人院子跑了,一整天闷在房里读书睡觉,除了吃饭去净房,跟谁都不说话,三老夫人躲着下人偷看了好几回,唯恐三老爷出什么事。】
三老夫人听见吃瓜吃到自己,神情有些尴尬,见没什么事便先回去了。
【三婶娘与三老爷少年夫妻,那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三老爷从前又畏惧她,从来不曾拂逆她的意思,突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难过愤怒,可是感情还在,这才是让人痛苦的。】
苏浅浅虽然不大看网络小说,为了吃瓜电影电视剧还有综艺是要看的,对于那些情感分析,也是耳熟能详,这时候拿来借用。
【像秦家这样的门第,能守着不纳妾的祖训,还真是绝无仅有,三老夫人享了别的女人没有的尊重,忽然跌下来受不住,这就是由奢入俭难啊。】
系统也是一番感叹。
秦太夫人看看两个儿媳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们都享了大齐绝大多数女人没享到的福:
富贵荣华,没有妾室与她们争丈夫,没有庶子女戳在眼窝子里烦心,可也受了那些女人没受的苦,一年年独守空房,为了夫君和儿子提心吊胆。
苏浅浅进门就守活寡,辛氏进门几个月守寡至今,她们苦,她们的丈夫也苦,哪个不愿软床暖枕,守着妻儿享天伦。
再看一眼秦含璋,心中更是忧愁,二十三岁本应儿女绕膝,这一耽搁就是五年,与苏浅浅看起来客客气气。
可是夫妻之间最怕的就是客气!说什么相敬如宾的都是屁话,两人之间只有带了烟火气,才是真正的夫妻。
秦太夫人暗自叹气,让他们都回去歇着。
回到听澜院,还没到院门就听见巅峰“呜呜”的声音,苏浅浅吓一跳,方才把它放出来还好好的,这是又出了什么事?
到跟前看清楚了,巅峰呜呜地要出院子,听澜院里所有的丫头婆子联手搭成人墙,挡着不让它出去,苏醒还在那里指挥:“去这边了……东边的紧一些……”
“巅峰,你做什么?”苏浅浅凉凉地问一句,巅峰立刻停止了冲击行动,委屈巴巴地朝着苏浅浅哼哼。
“夫人,丫头们议论扶墨,巅峰听见忽然就向外面跑,这才拦着它的。”
【哼,这是想出去报仇?来能耐了?被人家熏迷糊的时候忘了?还是那什么呢,能让旁人遇难成祥,轮到自己就把成祥给啃了,只剩下遇难了?】
系统终于逮着机会了,对巅峰的行为一顿嘲讽。
不等苏浅浅再说话,巅峰朝着天悲愤地“嗷”了一嗓子,耷拉着尾巴去后院了:那只小土狗总是在后院等着让它欺负。
走进房里,秦含璋停下脚步:“明日升堂三叔和含瑾是人证,我处理一些事务也会去刑部,顾家案子已是陈年旧事,想重审没那么容易,明日见机行事吧。”
苏浅浅点头:“侯爷说得是,妾身知晓。”
秦含璋看着变了一个人的苏浅浅,心里越发好奇,她到底藏着多少张有趣的面孔,又有多少他不了解的事。
第二日刑部升堂,苏浅浅悄悄从屏风后张望,刑部大堂的禁步栏杆外面,乌泱泱全都是人,有的在那里口若悬河地议论,有的垂头遮掩不发一言,苏浅浅居然看见了孙员外郎,一身布衣躲在人群中,满脸的忧心忡忡。
【孙员外郎还真是多情,特意到寺庙去烧香拜佛,保佑韶华夫人不要被奸人所害,还联合其他几位常去谢芳园的,准备一起为韶华夫人鸣冤。
他还为韶华夫人求了个符,含含糊糊说是给女子求的,人家会错了意,给了一张送子符,就不知道这个灵不灵,要是灵验了孙员外郎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呢?哈哈哈……】
系统顺便又吃了瓜。
【他们要知道韶华夫人是罪臣之女,而且利用他们寻找证据给父亲翻案,还能一如既往地深情,那才令我刮目相看。】
苏浅浅在桌案后面落座,尹大人已经走上大堂。
令苏浅浅觉得惊奇的是,大理寺少卿卢珺竟然也来同审。
喊过堂威,萱娘和张勇韶华夫人,以及烟雨楼的烟柳姑娘,都被带上大堂,作为人证的三老爷和秦含瑾,也等在堂下。
除了烟柳神情憔悴惊慌,其他三人都平静无波。
萱娘将韶华夫人花重金通过妈妈将她请到西京,并设计与张勇联手诬陷三老爷的事重新说了一遍。
“你可是做了武宁侯府三老爷的外室?或是三老爷当真想强留你为妾?”大理寺少卿卢珺忽然问道。
尹大人蹙眉,卢珺这分明是故意要武宁侯府难看,可是又不能不让他问。
“不曾,武宁侯府三老爷确是被奴家蒙骗救了奴家,却从不曾与奴家单独相处,更谈不上肌肤之亲。
秦大人为人良善清正,不是奴家这等卑贱之人,用些狐媚手段便可诱惑的,后来送来钱财,是想让奴家还了债回乡,还带了夫人与二老夫人同行,可有人听说外室要给夫人知道的?”
萱娘柔声软语,却说得字字坚决。
堂下三老爷吃惊地看着堂上跪着的女子,他本来是准备在这里颜面扫地的。
“张勇,你有何可说?”尹大人转向张勇。
张勇侧头看着萱娘冷笑:“云州瘦马之首,不过尔尔,做人外室被正室殴打,不曾讹诈到钱财,见武宁侯府势大便反咬一口,污我合谋,真是笑谈。
在狱中是你言语勾引于我,让我一时色迷心窍,想你本就不算重罪,不顾职责将你带出监牢,你却不知感恩逃走,再上公堂举告,是何人教唆还望大人明察!
那日小人受刑不过,才招认合谋诬陷武宁侯府,小人冤枉!”
张勇翻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