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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需要的时候她就会做,既不感到空虚,也没觉得需要把这进化成两个人共同完成的任务。这就是她的生活,她以为这就会是全部,没有改变,安逸而长久。直到,她这一晚回到家中。
应该是早晨目睹电车痴汉进行时的原因,下班回家的路上,绫子一直有点神不守舍,即使已经确定了身边的安全距离内没有陌生男人,她还是不断地四下扭头打量,差点激怒另一边一个戴着耳机扭来扭去的朋克青年。
也许应该适当的发泄一下,绫子苦恼的想着,把自慰排上了今晚的日程。对两性关系没有多大兴致的她倒是很诚实的承认,高潮的确是个好东西。幸好,这棒极了的感觉只靠她自己的手指一样可以达到,而不必让其他人接触她的身体。
她这样不怎么和人打交道的闲职,理所当然的既没有加班也没有应酬和联谊之类的烦恼,可以悠闲的一路步行到电车站,慢条斯理挑一辆人不多的车上去,晃悠回家。
到了位于六层的公寓门前时,她仍不觉的今天和平时的每一天比起来会有什么不同。钥匙顺畅的滑入锁孔,锁芯发出悦耳的喀哒声,她满足的拉开门,又一个属于她的舒适晚上就要开始了。
门缝缓缓扩张,一点点变成她通往放松和安逸的入口,她很享受这种进入自己领地的感觉,所以她总是会在开门的时候磨蹭一下,然后,她就看到了她的鞋柜,上面暗枣色的门扇,大大的开着。
怎么会这样?她惊慌的向后退了两步,第一反应就是握紧了包里的电击器,盯着一片昏暗的屋内,紧张的喊道:“谁?是谁在里面?”
每天上班前,她都会把家里仔细认真妥善的收拾完毕,一根头发丝也不会留在榻榻米上,玄关所有的鞋也都会收的整整齐齐,根本不可能忘记关上鞋柜门。
可门没有被撬过的迹象,怎么可能有人闯的进去,这里是六楼不说,她还花了一笔不菲的费用在窗外安装了安全网,这样也能溜进她家里的,只有能变成一阵青烟的吸血鬼了吧。她掏出电击器和手电,小心翼翼的走进屋门。
为了保险,她第一次进门后没有关门,敞开了这个只属于她的空间。没人。哪里也没有。玄关、卧室、卫生间都看了一遍,没有。连壁橱她都打开检查了一番,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她满脑子问号的关上屋门,望着打开的鞋柜,认真的回想是不是早晨出门的时候真的忘了关。
越想,早晨的记忆就越模糊,到最后,她真的相信就是出门的时候忘记了,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粗心之后,她总算是恢复了平时的状态,看电视,上网,吃点零食,洗澡,铺好被褥,自慰,睡觉。单调,但她心满意足。喘息平复下来后,她飞快的进入梦乡,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出门的时候,她格外认真的确认了三遍,鞋柜的门已经关好,这才放心的反锁了屋门,快步下楼,虽然电梯在六楼也停,但她几乎从不进入那种必须忍受一群人挤在一起的狭小空间,她宁愿爬楼梯。
公寓的电梯她只乘过一次,那次她看里面没什么人,上了一天班又比较累,就抱着侥幸的心态走了进去。
结果在五楼涌入了四个中年大叔和三个赶着去联谊的浓妆女人,尽力蜷缩在角落的她依然被混合的恶心味道呛得头疼。
电梯在四楼以下的部分不停,于是她不得不一直忍耐到底层,才得以解脱。那真是个不愉快的回忆。下到一楼的时候,她才从电梯联想起来,每一层的电梯口都有监控,肩负着一层楼所有住户的安全,如果真的有侵入者的,楼下的保安大哥不会不知道的。看来真的是她忘记关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责怪一样的敲了自己的头一下。对自己唯一的城堡,这么粗心可不行呐。可惜,事实证明,这和粗心一点关系都没有。下班后回到家中的绫子,在看到关的严严实实的鞋柜的时候,还得意的笑了一下。
但当她锁好门换好鞋走进房中后,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一双亮紫色的细带高跟鞋,端端正正的摆在她的书桌上。
那是她买过的唯一一双高跟鞋,仅仅穿过一次,就被她装进盒子,收在壁橱的最深处,再也没有把它拿出来的打算。
她跑过去拉开壁橱,里面所有东西都依然整整齐齐,没有被人翻过的迹象,她感到有些害怕,扭头看了看那双鞋,跟着一口气把藏在最深处的鞋盒挖出来,她颤抖着打开盒盖,里面,空无一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双鞋被藏了太久感到寂寞,所以所以自己悄悄溜出来了?她盯着高跟鞋,紧紧地捏着电击器,看了十几分钟,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小心的摸了一下,跟着一把拎了起来,不过是双鞋。没有成精,也不会伸出翅膀飞起来。
只是一双价格不便宜的好看的高跟鞋而已。这房子莫非闹鬼?她担心的看着四周的墙壁,下意识的打开电视,让乱七八糟的声音给她一些毫无根据的安全感。
她第一次意识到,她一直享受的孤独所具有的重大缺陷。恐惧感在无人分担的情况下,压在她心头变得越来越沉。
她最大的强项,就是很少胡思乱想,拿着那双高跟鞋发了会儿呆后,她意识到,除了这双鞋突然出现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其他怪异的事情。她检查了一下门锁。
接着检查了一下窗外的防护网,趴在地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榻榻米的纹路,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迹象。
可她就是有种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被侵入。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她不甘心的拿起原本为自己准备的和果子,一溜小跑冲下楼,去保安室向那个三十多岁的大个子好声好气的求情,想要看一下六楼今天的监控记录。
磨蹭了一番之后,对女性的要求一向没什么抵抗力的保安大哥宣告投降,调出了今天的部分帮她快速播放了一遍。
没有任何异常,她的公寓本来就在角落,一天下来,连从门口经过的人也没有一个。她沮丧的留下了作为礼物的和果子,有气无力的爬回六楼的房间中。这算什么?
她有些生气的举起高跟鞋,盯着上面毫无折旧的亮眼色泽,愤愤的把它们塞回到鞋盒中,重新放到壁橱的最深处,并加绑了两道绳子。不要再出来了,拜托。她双手合十的祈求了一番,忐忑不安的睡下。
早晨起来后,她连眼屎都顾不上擦就爬起来四处看了一遍。洗了脸之后,她又打开壁橱检查了一下鞋盒,解开,看了看,高跟鞋还在里面。她这才稍微出了口气,按照平时的步调洗漱收拾,出门上班。一天的工作十分平静,以她的岗位,也很难遇到什么值得惊讶一下的情况。
空闲的时间她都在思考那双高跟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灵异事件的话,是不是应该找专业人士来解决一下。
可她很排斥让那种神神叨叨的家伙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今天回去后家里没有什么情况的话,就当作昨天的事情只是做梦好了,下班的时候。
为了躲避一个搬着箱子的同事,绫子的丝袜被走廊的花盆边缘挂出了一个巨大的破洞,尽管是肉色,那样的破口还是非常明显,她只好去洗手间脱掉丝袜扔进了废纸篓,难得一次的裸腿回家。
她身上的肤色有些苍白,离开丝袜的包裹后,露出的小腿白的近乎病态,没有袜子的赤脚也和鞋子内部摩擦的不是很和谐,这让她回家的途中心情一直都很郁结。
站在家门口,她开门的时候难得的犹豫了一次。幸好,打开门后,屋里什么也没发生。所有的东西都在原位,屋内干净整洁,没有半点异样之处。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归途的阴霾随着心情的转好而消散。嘛就把昨天的事情当作幻觉好了,打开壁橱看到鞋盒乖乖的躺在远处的时候,她放心的做了决定。
接下来的那个早晨,绫子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天真。她打开抽屉,想要拿出一条连裤袜替代丢弃的那件的时候,她才发现昨天看似平静的家里,发生了怎样的古怪变化。
她所有的袜子短袜、中袜、长筒袜、丝袜、连裤袜全都不见了,原本放着她那些朴素袜子的布格里,全部放满了黑色的丝袜。那种性感的,充满挑逗意味的黑色丝袜。绫子从没想过第一个踏入自己公寓的陌生男人竟然会是一个除灵的法师。
但发生的一切已经到了她无法忍受的程度,的确,新出现的那些黑丝又漂亮又精致,做工无可挑剔,根本不是她赶着大减价成包购入的袜子能比的上的。可她一点也不适应穿着那种东西上班。她只想穿安全的肉色袜子,只想!
更关键的是,她想要知道到底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什么不知死活的浮游灵跑来作祟,那么请不必客气,尽情轰杀它吧,这种无聊的下流鬼魂,没有升天成佛的必要!
带着怒气对灵能者下了这样的指令,绫子愤愤的看着那人踩在榻榻米上来回走动的双脚,心想,这家伙的袜子这么脏,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擦擦榻榻米才行。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满头大汗的法师宣称一个淘气的浮游灵已经被他收进了瓶子里,以后都不会再打扰她了。
她感激的付钱,送走了那个越看越不可靠的男人,跟着好好的把家里扫除了一遍,尤其是那些四散飞舞的纸屑。睡前,她拉开抽屉看了看,那些黑丝并没变回成她原本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