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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桃花眼和尚简单明了的三个字,直接气的长庚想吐血。
长庚强忍怒意道:“你不是说回答我问题么?怎么就回答这么个不知道的答案!”
“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是在回答你的问题。第三个问题,我确实不清楚普通人如何通过前六层的考验。如此三个问题问完,你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接着将会进行第七层的考验。”桃花眼和尚淡然道。
长庚这回直接被气的站起来道:“什么?我就感叹一句,你他二大爷的没蛋蛋啊!就这么给爷爷我判定三个问题,我还没开始问呢!”
“第四个问题不予回答,再无理取闹,进行特别惩罚!”桃花眼的和尚如同一台机器人一样机械的回答问题,不带有任何的感情波动,稳坐那里,不动不摇。
长庚深呼吸几口,稳定下情绪,刚才竟然让桃花眼不声不吭的把自己的情绪完全调动,平时不容易动怒的自己,竟然接连动怒,这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桃花眼和尚镇守第七层,应该没有前面那么好过。
果然,还没等长庚彻底反应过来,桃花眼和尚微微叹口气,口中道:“佛曰,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炽盛。今日你能到第七层来,也是造化,贫僧送你一场造化,试一试这脱胎自上古曼陀罗大阵的八苦阵!”
长庚刚想拒绝,一股清气笼罩长庚,似乎刮来一阵狂风,把长庚卷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里仅仅有长庚一个人,一个孤独的人。
“第一阵,生!古语有云,蜉蝣朝生而夕死,如沧海之一粟。然则蜉蝣亦如碌碌人生,漫过一朝夕,可见生之艰难。固有如此一阵,谓之曰生!”桃花眼和尚淡淡的声音穿越层层迷雾,到达长庚耳边。
瞬间,长庚感觉到自己回到母亲的身体内,温温软软的感觉笼罩全身,而自己身体也变得异常小,在狭窄的空间内无法移动。随着一阵蠕动,他从母体中诞生而出,好奇的眼睛,观察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第二阵,老!古人有八百岁为春,八百岁为秋者,是为长生不老仙!求名为利者,尽皆以不死为荣!然则,老而不死何为也?不死亦为苦!”桃花眼和尚不待长庚仔细想第一阵的细密,直接就将长庚带入第二阵。
长庚以浑浑噩噩的在这个世界呆满整整百年,看着父母老去,看着爱人老去,看着子女老去,看着朋友老去,而自己不老不死。八百岁为春秋,如此不老,着实让长庚深深体验到长生未必是好。
“第三阵,病!人皆有病苦,或是风暑湿燥寒,五邪入侵,或是心病难以,相思成灾。病者,如若虚,体态多孱。”桃花眼的和尚这次却让长庚好好体验一下人生百态,不老不死的坏处,才将长庚带入第三阵。
日夜与药为伍,或缺一味药,一口气吊着而不死,必然需要药丸喂养。长庚身体骤然变得异常虚弱,淡淡体味人情冷暖,却也无可奈何。病痛之苦,每日噬骨钻心,何其痛也!
“第四阵,死!古语有先贤道,人固有一死,或死比南山,或比鸿毛!为何而死,死于病榻?死于征伐?亦或者,死于自缢?”桃花眼和尚问出问题,却又留下一句叹息。
长庚死了,死的很纯粹,死的很彻底,被一个恶霸一刀砍死。那是一种怎么感觉呢?在没有死彻底之前,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疼痛,在死彻底之后,却又没有任何的感觉,仿佛自己本该就是死的,活那一场,不过梦幻而已。
“第五阵,怨憎会!与仇家笑颜相欢,路遇恩怨仇家,是否拔刀相向?是否一刀斩断?情景之下,却不得不屈服于规则,屈服于力量。如此怨怨相视,相会,却不能相向,何其苦也!”很奇怪的,桃花眼和尚没有让长庚进行下一阵,却只是缓缓道出这番话。
“第六阵,爱别离!古语云,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万里相邀而不见,临场别离,欲语凝噎。私定终身,却不能相守。如此别离,相思万里,苦,苦,苦。”桃花眼和尚继续缓缓念道,每一句话都能引发长庚的深思,方才“生老病死”简单四阵,却让长庚经历很多很多,仿佛多了一个生命轮回。
“第七阵,求不得!山谷易满,人欲难平。欲念相生,即便满足,却又有新生欲念。斩断欲念,何其难。佛教人斩断情缘,戒了欲念,难,难,难。”桃花眼的和尚继续慨叹,却又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第八阵,五蕴炽盛!三世流转,前世今生,不过如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道逆行,谁得正道?七苦皆出于此,又覆灭于此,果真因果也?”
随着桃花眼和尚最后一句话问出,长庚只感觉一些东西从自己脑海中除去,又有一些东西留了下来。等长庚清醒的时候,是睡了一觉的样子,没有任何的不适,也没有任何的多余想法。仿佛刚才一切都是梦,实际上也都是梦,如今一觉醒来,尽皆忘记。唯有在梦中感悟的东西,还紧紧记住。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长庚再次问道,不清楚桃花眼到底是想干嘛,随随便便的给出个很牛叉的阵法,结果只让自己睡一觉,这不没事找抽么!
桃花眼和尚依旧是淡然的语气道:“第五个问题,进行惩罚!”
“喂!怎么变成第五个···”后面的两个字还没问出来,他长庚就已经问不出问题来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红色光芒束缚住长庚。
这不是普通的捆绑,而是一种折磨式的捆绑。长庚的左手和右脚捆在一起,背在身后,右手和左脚捆在一起,从身前绕到脖子后面卡住。于是乎,长庚现在看上去跟一个大球差不多的样子,很是滑稽。
“哎呦!疼死我了!大姐,能不能慢点?哎呦啊!亚美碟!不要啊,大姐,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长庚惨呼,真不知道诸葛念年他们是怎么通过这最后一层的。
桃花眼和尚最后倒也回答一个问题,只听他淡淡的道:“你前六层过关方式,虽有曲折,但最终结果,没有任何差错。前两层考的是心境,心术不正者,必然被淘汰。三层考验悟性,四层乃是变通,五层是耐力,六层是心理。至于这第七层,则是奖励。”
说完这番话,桃花眼和尚一道金色光芒打出,长庚径直从窗户上面飞出来,狠狠的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想到这里,长庚也叹口气,还是不清楚这考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