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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五,又经过十天的航行,三艘船终于看到占城国的海岸线。
那晚,高山带着贾义、蒲东海几人赶往广州城内,参加市舶监梁中官请的酒宴,宾主尽欢。
之后与他详谈了关于请他作为中间人的事情,本来他还不愿意,在说出他们此行只是打前站、做先锋,以后会需要大宗交易的时候,他才同意。
一是因为他仔细一算,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他能赚取的差价还是相当可观。
二是照他目前的情况,很难有机会被调回国都。
梁中官本名梁公权,被派来做市舶监已有六年之久。
再就是,他从打压吴家的事情中已经捞足好处,就算是送一个顺水人情吧。
翌日,果然如蒲东海所料,吴家的人登门道歉,高山只是收下礼物,没有见人。
之后的几天里吴家都有人来拜访,都推脱不见。
感谢一次也就差不多了,连续几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打听之下,原来是吴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后面几天的拜访一是想要感激他缓和了吴家的困境,二是想直接与高山交易,省去梁公权这个环节,只是也不想想若是没有梁公权参与其中,吴家能不被打压吗。
又在广州等了好几日,总算是在即将出发前等到了陈兴海。
他的伤并没有好全,但是他的手下全部换了,整整一百号人。
拒绝了他派人上东升号帮忙驾船,缓缓驶出了广州湾。
一路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顺风顺水。
当他们进入占城港之后,却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占城内,某酒楼中,高山、贾义、王顺几人围坐在一起,听着吴宗昌和蒲东海带来的消息。
吴宗昌说:“打探到消息,近日占城国与那真腊国又有了摩擦,现今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打起来,与我相识的几个占城国粮商暂时不打算出手粮食,说是整个占城国的粮食都在收紧。”
蒲东海接着道:“从大食来的商人倒是想购买我们带来的货物,只是他们也没有大笔的粮食。”
仅从得到的消息来看,可能这两国又要开战了。
只是他很疑惑,之前不是听吴宗昌介绍说,真腊和暹罗最近几年一直在对立,是故与占城的关系有所缓和。
怎么突然就又有摩擦了呢?
高山等人一入城就让俩人分头去联系他们认识的商人,就一个条件,要能提供粮食。
难道要无功而返?或者是直接换成钱,然后再去其他地方买粮?
其实也是有地方买粮食的,占城国北方的陈朝也可购粮,只是陈朝的粮食要贵了许多。
高山盘算着,现在也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或者可以再去南方一些,听说南边的宾瞳龙也是占城国的一大商港,只是这越往南越热,不知道这些人是否受得了,而且路程上又要浪费许多时间。
这才四月,这里就已经炎热难当,看着窗外行人,都穿着单薄的衣裳,许多都能看出是从大宋贩来的各种布料而制成的,这些黑瘦的占城人穿起这些精美布料制成的衣裳,让高山有种沐猴而冠的感觉,尤其是对面那几个贼眉鼠眼的人。
高山皱紧眉头,因为那些人刚才一直在观察这边,见自己的目光扫过,眼神像是在躲闪。
又看向其他人,只要是和自己对视过的占城人,目光都会看向别处。
难道自己等人有什么不对之处?可是自己也是才来这占城,与这里的人从没相识,或者只是不习惯和人对视,尤其还是他们这些宋人?
高山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太过敏感,就问吴宗昌。
吴宗昌表示也不是很清楚,他从前没有注意过这件事情。
蒲东海也没见过。
那就只能尽量往坏处想,自己等人被盯上了。
可是这里是占城城内,再怎么也不至于公然行凶,而且自己又没与谁结仇。
高山越想越不放心,招呼众人直接离开,找码头赶去,想来也只有在自己的船上才是安全的。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虽然不敢肯定不是他自己多想了,但是让他心生疑虑,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想法,高山要求大伙加强警惕,连同陈兴海所在的船也一并要求,虽然人家不一定理会自己。
不过等传话的人回来回报才得知,并没有见到陈兴海。
自从泉州分开之后,他就很少见到陈兴海了,总感觉他变得神神秘秘的。
哎!今天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只能等明天再去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有好消息,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继续往南了。
这里属于热带季风气候,闷热得环境让所有人出了一身汗,天色渐暗,从海面上吹来的湿润的海风带来了一丝凉意,吹得人舒爽不已,也将人吹得早早就开始犯困。
安排好值夜之后,大家都早早的回去休息。
高山吹着风,想着今日之事的种种可能,最终也有点扛不住,打着哈欠,早早睡去。
夜已深,高山睡得正香甜,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
只听“三郎!”不断的叫喊着,伴随的还有剧烈的摇晃,晃得他烦闷。
他猛然惊醒,就见是小七在叫自己,试图在叫醒自己。
小七满脸惊色,担心地看着自己。
他问小七,“小七,发生了何事?”
但是他没听清小七回答了他什么,可能他还在犯迷糊。
正想再问一遍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外有阵阵火光。
外面发生了何事?
突然他脑中一片嗡鸣,终于听清了周遭的声音。
声音有些模糊,有小七的叫喊,有外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只是这大半夜的怎么会这般吵闹?
外面是?外面是在喊杀!还有吵闹!
高山大惊,难道是有敌人来袭?这才注意到慌张的小七手中的小手弩已经上弦,蓄势待发。
他抽出自己的长刀,急忙冲出舱室,就见水手们正与一群人混战,黑漆漆的看不清敌人是谁,只有模糊的影子。
他顾不得思考,就要加入战斗。
水手们此刻正与敌人缠斗,没人指挥,战斗毫无章法,只能与眼前的敌人捉对厮杀,死伤惨重,甲板上已经躺了一地尸体。
高山高呼着结阵,想要组织起大家反抗。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惨叫。
“小七!”
一柄钢刀从小七的胸口透体而出,刀的主人握住刀柄,反手一拧,再缓缓拔出刀来,血从刀尖滴落。
高山心如刀割,挥刀就要将那人枭首。
突然,他直觉后心一凉,剧烈的疼痛让他一阵恍惚,站稳身形回身就是一刀,将偷袭他的人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