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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喧闹的妖皇殿瞬时间变得落针可闻,众妖不禁一个个抬头向门外张望,皆要看看是谁穿过了妖皇宫的层层守卫,径直来到了妖皇殿外。
“白州麒麟族黄敖不请自来,还望各位妖族大能莫要见怪才是,哈哈哈!”其笑声宏大响亮,似震得整个妖皇殿都抖动起来。
伴着话音,只见殿外走进来一头顶光洁溜溜,只侧面留了一圈红色长发的老人,虎目刚鬓,长相粗犷,身材魁梧挺拔,行走间健步流星,毫无老迈之态。这老头身着一身红色长袍,宛如一团火走进殿中。
“怎么?!伶侄女,许久未见,可是不认识我这糟老头子了?”老头站立殿中,在群妖环视之下却毫无胆怯一说。
“黄叔!黄叔你怎么来了?!”楚江伶面带惊喜之色,快步走下台阶,径直来到黄敖面前,雍容华贵的楚江伶在黄敖面前便如同一小姑娘一般,只见她双手抓着黄敖的一条右臂使劲摇晃着,竟有些向家中长辈撒娇之态,“黄叔你好狠的心!我嫁入妖族都这么多年你才来看我这一次,如今我都熬成老太婆了。”
众妖见楚江伶这般模样,不禁对这秃头老头的身份充满了好奇,终是有见识者窃窃私语道:“黄敖啊?黄敖你都不认识?!此老乃白州巨佬,神兽麒麟一族的族长,跺一脚白州震三震的人物,神兽寿命悠长,他现在怕是有几千多岁了。”听者不由瞠目结舌。
“谁说我伶儿老了?!看我不活吞了他!伶儿,你这容貌还如在闺阁时一般美丽,倒是老头子我,你看看,胡子也长了,脑袋也秃了,再说我兽族天天被那白州的二寸丁追得如丧家之犬一般,哪里有时间来看你。”
“这二寸丁又是谁?竟能追杀麒麟一族?”底下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还是刚才那位见多识广的低声窃语说道:“我猜测黄敖前辈口中的二寸丁说的是如今风头正紧的不老宫宫主天桑,天桑为虫族,是一条二寸冰蚕。”
“一只冰蚕这么厉害?竟能追杀神兽麒麟!”又有人不禁低声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智叟也不往下说,反而仰起头卖起了关子。
“哎呀,来来来,晚辈敬你一杯酒,你给咱说说,你这半句话吊得咱心里犯痒痒。”旁边的小妖急忙端过酒壶,给这位智叟的杯给满上。
那智叟满意地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道:“说到这二寸冰蚕,那可是天地异种,传闻此虫生于巨陆极北至寒之地,一身阴寒功夫非同小可。你可知白州为何常年白雪皑皑,冰雨不断?”
“为何?”
“其实在上古三祖治世的时候,白州也同其他地方一样,树木丛生,鸟语花香,不知何时从极北至寒之地走出一只二寸冰蚕,残暴肆孽,杀生无数,上古龙皇震怒,亲率手下部众与此虫决斗于白州冰湖,后虽然斩杀此虫,竟不想此虫在临死之际竟释放体内的阴寒之力,鸟语花香的万里白州瞬间被冰雪覆盖,至今冰雪不融,寒风萧萧。”
“前辈真乃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呀,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哈哈哈,不敢不敢。贱名驼大喷。”
“大喷?喷子!”
驼大喷………
听了黄敖的一番话,楚江伶担忧地问道:“那族人现在都怎么样?我凤族现在如何了?”麒麟凤凰二族向来亲如一家,不分彼此。
“还好,还好,暂居一隅,只是不如以前那般快活自在了,条件且艰苦了些。”黄敖回答道。
楚江伶紧锁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一些:“黄叔,只你一人来此了吗?他呢?”
“冰块!你今天怎么妥妥妈妈地跟个女人似的,你不是天天念叨吗?怎么到了门口反而不敢进了?”听了楚江伶的问话,黄敖把头一扭对着殿外大声嚷嚷道。
“黄狗!你再这般辱我,小心你头上所剩无几的那几根红毛。”话音刚落,只见一人从殿外不紧不慢地负手而进。
只见此人身着白衫白袍,腰间束一条白玉腰带,一枚凤环玉佩随着男人的走动微微摆动,身材高挑瘦削,白衣一尘不染。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眉目之间和楚江伶多有相像,妥妥的成熟大帅哥一个。只是让人意外的是这男人明明看上去中年模样,但却白发披肩,白眉卧脸,不过这却更显出了他出尘的气质,好似临凡谪仙。此人表情冷酷,目光如炬,一副很拽的样子。随着此人的进来,这大殿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哼!这谁呀?!这么拽?”
乌凤小声地冷哼道,声音虽小,不过这一字一语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乌凤很是看不惯这进来之人,因为他听这秃头老头和姐姐二人的话语,再加上他姐那带些幽怨的神态,乌凤断定此人好像和姐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寻常关系。
此人进了大殿之后,冷峻的目光环顾一周,最后停留在了楚江伶的身上,冷峻的目光才缓缓变得柔和:“伶儿长得越发漂亮了。”这一笑如冰山融化一般。
乌凤心中暗暗恨道:“啊啊啊!气煞我也!哪里来的小白脸?!竟叫我姐叫得这般亲近!一会出去打你个满头包!哼!”
乌凤又转头看向楚江伶,只见楚江伶见到那人后表情错愕,接着神情激动,心中又暗暗说道:“姐呀!矜持呀!你现在可是已经结婚生子的人了,哪怕这小白脸是你的初恋,你也得把持住呀?!”也不知道楚江伶若是知道这乌凤此时心中所想,会不会先打他个满头包。
其实也不怪乌凤心中胡思乱想,只因此人长得太过帅气,而楚江伶又是这般反应,这满屋之人怕是都这么想了,单单九尾,手中酒杯已被他捏得变形,星目含怒,手臂微微颤抖,似在强压心中怒火。若真是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他不介意在妹妹的新婚之夜血染妖皇殿。而大有和六勺两人同样拳头紧握,嘴唇紧紧地抿着。反倒是花太闲双目微眯,面上略有惊慌担忧之色,
楚江伶见他进来,神情变幻,激动不已。鼻子竟有些发酸,眼角的泪水也偷偷地淌出,楚江伶终是知道这种场合不是自己失态的时候,急忙借拂面之机擦去泪水,又急忙招呼道:“九尾,大有,六勺,快来!快来拜见你外公!还有你,黑蛋,你过来,方才你口中这个很拽的人是你亲爹。”
原来此人便是凤凰一族的族长,楚江伶的亲生父亲,楚冰云。
“啊!”
听了楚江伶的话,几人的表情可谓一时间丰富多彩,心中五味杂陈,一个个一双眼睛瞪得滚圆,都愣在了当场,一动不动。
“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过来呀!”楚江伶不禁皱眉问道。不由心中暗暗奇怪,这几个平时很机灵的,今日为何一个个都呆如木鸡。
楚江伶的话语终是把他们都拉了回来,九尾,大有,六勺三人急忙起身,走到楚冰云面前行后辈之礼,楚冰云看着眼前的三个外甥不住点头:“不错,不错,伶儿,你可是养了三个好儿女。”
只见楚冰云赞赏地看向九尾:“九尾,星空下无敌!你的威名可是传遍了这巨陆的每个角落,今日一见果然了得,你之修为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我就送你一句话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当收敛锋芒,韬光隐晦,以后必有你的祖位。”
“外孙谨记在心。”九尾一拜说道。
“大有,我知你儿时波折坎坷,外公也遣人曾经找寻过你,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哎!还望你不要怪外公无能。”楚冰云愧疚地说道。
胡大有急忙摇头摆手:“不,不,不,外…外公,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胡大有总感觉有些别扭,因为从小便务农打猎的他皮肤被晒得黝黑粗糙,虽然这几年过得好了,但已经岁入四十的他还是显出些老态,双鬓间夹杂了些白发,额头上也有了淡淡地浅纹。
胡大有像是待不惯这场面,行为间略有些惊慌失措。
“对…对了,”胡大有转过身去伸手招呼胡秀秀,“秀秀…秀秀快来!快来拜见外公。”
不曾想胡秀秀一介女流,却比胡大有要大方利落的多,只见胡秀秀走到楚冰云面前大大方方躬身一拜:“外公,你真如那画中走出的谪仙一般,我看到你就想拜一拜仙。”
“哈哈哈,我知你人族有这么一个风俗,不过我可不是谪仙,我是你丈夫血肉相连的亲人长辈,我这里有六枚生生造化丹,送于你夫妻二人,我知你二人已过了修行的年龄,但这丹药足可以把你们夫妻推到邻云境。”楚冰云拿出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欲要交给胡秀秀。
“如此贵重的丹药,给我们二人就是浪费,我们每日在这混吃混喝不用干活,已是天堂般的生活,又怎么好意思再收丹药呢?”胡秀秀摆手说道。
“你拿着吧,”急脾气的黄敖把玉瓶夺过然后硬塞到胡秀秀手中,“这可是冰块费了老大劲才从那刁蛮任性的幼龙嘴中抠出来的,特意为你俩准备的。”
听了这话,胡大有夫妻不由心头一热,不曾想这神仙般的人物竟也这般重情,还能想着我俩这毫无修为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