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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慈念的扶持下进入那熟悉又而陌生的寝宫,能看到段若辰已经奔到了婷妃的床边。
他们贴得很近,不知道在着什么。
而太医正在为婷妃把脉,一脸的认真,脸上带着淡不可见的笑。
他们的确该开心的,因为婷妃的醒来,代表太医院不必因此而被牵连。
“辰,你当皇帝了?”
走过去,我与慈念都看到婷妃那温柔闪动的眼眸,还有她那轻弱无力的询问声。
她这问话有点怪。
段若辰是皇帝,她难道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是啊!你怎么了?”温柔的轻握着她的手,他问得很轻很轻,就像声音稍微大声一点就会吓倒怀中的女人。
“我我记起来过去的一切了,我记得自己是怎么丢到海里边去的,也记得这几个月你是怎么温柔而耐性的等我回忆起过去一切的,你甚至不会害怕我一辈子都没有康复。”婷妃温柔的笑着,脸上露出的满足是那么那么的幸福。
我静静的看着她的神色,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震,大脑有点空白。
她忆起过去的一切了?
也就是,她康复了?
她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太懂的,智力可能还不够十岁的小孩子婷妃了?
“皇上,恭喜皇上,婷妃娘娘已经记起往日的事,看来是因为婷妃娘娘倒下湖里去的时候头不小心撞到亭子而撞破了,那撞破的地方正好是娘娘掉下海时留有瘀血的地方,那瘀血可能因此而排出康复,所以娘娘现在已经好起来了。”在一旁把脉的太医听完婷妃的话后惊喜的睁大了眼,闪烁着一脸的希望。
他的欢喜,是因为他终于能完成任务了。
婷妃康复,他就不用再偷偷的到这里来给婷妃施针,更不用每次都提心吊胆的害怕婷妃会在他的施针下出事
段若辰对这个女人的在乎,让所有人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真的?康复了?”呆了一下,回头再看怀中的女人,他的神色是惊讶中带着狂喜。
凝视着在他怀中温柔抬头的婷妃,我本该开心,可是却笑不出来。
“是的,皇上,婷儿已经记起来所有的记忆,记得曾经跟皇上的点点滴滴,也记得这几个月来星儿的照顾。”她笑着,抬头看向我:“星儿,你让我到湖里的亭子去有礼物给我看,怎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我记得掉下湖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
她带笑的看向我问,这话让我有点哑口无言。
几乎是立即的,段若辰看向我的目光可要将我杀掉。
婷妃亲口的话,就如一把利刀,直指着我的罪状。
可是我没有。
“婷妃娘娘是星儿让你去湖边的?可是星儿却记得清楚我跟慈念看着你入睡后就离开了寝宫到主殿去刺绣,根本没有再回去看你。星儿又如何叫你到湖里的亭子去呢?”凝视着她,我的唇角微紧,小心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一刻,不禁怀疑那个害我的人是不是她?
难道她是存心要谄害我吗?
“这是啊!我是没有见到你,可是你让一个宫婢来给我送信,信信呢?”婷妃疑惑的想着,转头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周围,抬起头来:“我忘了那信放在什么地方。”
“信?婷妃娘娘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听到星儿亲自跟你要让去湖边的,是吗?你星儿叫你出去,只是因为别人的信?”直直的看她,我苦涩的笑了笑:“可为什么如此,星儿却要背负故意害你掉到湖里去的罪名?”
“我”也许是我的眼神吓倒了她,她明显的一顿,咬下唇不安的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段若辰。
“娘娘,你掉下湖去了,那地面上抹了油的。也就是,若真的是纯嫔娘娘让你去那湖的话,那就等于纯嫔娘娘有心要陷害你,想要置你于死地。”慈念在一旁看着,心急的上前替我解。
“我不可能,星儿怎么会害我呢?”她想了一下,无辜的看我,然后抬头看向段若辰:“皇上,婷儿只是看到那信就过去了,当时天真的我什么都没有多想。可是现在想想那不可能是星儿做的,她一直对我那么好,怎么会忽然要害婷儿呢?”
“那好,若不是她,还会有谁?这后宫中除了朕的人,还有谁知道你回来了?还有谁知道你还活着,而且在这清华殿内?”冷眼一瞪,段若辰抬头看向我,那目光阴冷无比。
他就是不问情由,认定我是那个害婷妃的人。
不过,他有他的理由。
的确,后宫中知道婷妃活着的人还有多少呢?
若不是我害婷妃,难道会是他吗?
“皇上既然已经放定了,星儿无话可,皇上要星儿死,星儿也没有强行活下来的能力。”自嘲的笑了笑,在慈念的扶持下,我上前一步,走到了婷妃的面前:“娘娘,星儿是因为你才有幸成为嫔妃的,现在星儿也是因为你而招得这死罪的。也许是星儿前辈子就欠你的,你不必为星儿的死而内疚,这是作为奴才的命。”
话清楚,我心里明白这话中带着的恼怒有多失礼而过份。
或者,她若无辜的,我便不能怪她。
可是她若是无辜的,那我呢?
我就活该的该死吗?
“司空星儿,你给朕闭上你的嘴巴。”沉如冰霜的脸再次拼出杀人般狠辣的目光。
直直的看着他,第一次,我竟然不再这么害怕这样的他。
“人来,将这个女人给拖出去。”他,不知道是怒意还是恨意占据了他的眼眸:“既然朕让你做这个嫔妃让你感到如此委屈,既然你这么痛恨这个地方,那你就滚回你的纯景轩去。”
“感谢皇上恩典,在婷妃娘娘终于康复以后,星儿的确不该呆在这里沾染你们的眼睛。”冰冷让心特别的平静,看着他,一种从不曾有过的恨意在心底凝聚着。
恨他,如此如此的恨他。
用命的咬着牙,我不愿去承认自己的心可否有痛。
“滚。”冷咬下,他吼。“皇上,你别这样对星儿”婷妃不忍的看着我,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裳。
不屑的微微弯唇,我没有再看,也不想多作逗留。
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地方。
脚步很慢,是因为人没有力。
经过了这么多,很累,可是我不会倒下的。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自己倒下。
我一定要走得好好的,就算他如何不屑我的存在,我都要过得好好的。
“娘娘,你没事吧?”慈念小心的看着我,每一个动作都如此的谨慎小心,如害怕稍不留神我就会在她的眼前倒下一般。
抬头看她,用力的咬牙忍下身体所有的不舒服,微微的笑,点头:“很好。”
“娘娘,你是何苦呢?其实皇上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只要你”“只要我低声下气的认错,然后求他原谅,是吗?”讽刺的轻哼,抬着头走,我是一步都不想留下。
若真要我那么做,那跟死又有何区别呢?
要我忍下所有的委屈去求他轻饶,那么我办不到,什么都办不到。
“娘娘,你性子这么倔,在后宫之中生活没有好处的。”慈念扶着我走,走了几天,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宫殿。
“我知道,若换了立场,我是奴婢,看着主子这样倔,心里也会感到不应该。可是忽然明白到,原来你不是那个人,就不会了解那个人的感受。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不介意了。”站好,我亦回头,深深的看了看清华殿三个大字,苦涩的咬了咬唇:“慈念,我没事了,我能撑回去的,你回里面侍候你真正的主子吧!”
“娘娘,就让慈念送你最后一程吧!”慈念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劝我,却没有放我一个人走。
在她的扶持下,虽然很吃力,可也总算能平安的回到纯景轩去。
步入这跟清华殿对比不算宽大的庭院,放眼看去,忽然觉得也算很好了。
不过就是一个奴才,他对我也总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娘娘,你的衣服慈念一会找个时间给你带过来,现在你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会好吗?”慈念扶着我往那原本的寝室而走。
推门而入,眼看见的,这里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而且还是好好的。
其实搬到清华殿后,我亦跟段若辰曾在这里缠/绵过,当时发现床铺什么都齐全,能看出这里一直有人打扫的。
他一直没有弃置这里,等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天。
等婷妃康复,然后将我赶出那属于他们的世界。
“娘娘,你没事吧?你的脖子怎样?要不要慈念去找一个太医来给你看看呢?”慈念小心的扶着我在床边坐下,弯身担忧的凝视着我。
我不知道此时在她眼中的我是怎样的,只是如实的答:“我的脖子还好,衣物给我护住了,刚才虽然差点就窒息,但是没有像上次那样要断。”
“娘娘,你这么倔强不过就是为难自己,皇上天性高傲,他怎能容忍你如此的态度呢?”慈念凝视着我,再次重重的叹。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就是很担忧的模样。
算起来,她对我真的算不错了。
“慈念,对不起,你陪在我身边几个月,我却没有给你什么。”轻轻的摇头,我从头上取下一支发钗:“没有什么值钱的可以给你,这个送你吧!”
“娘娘,你该清楚慈念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在皇上的身边这么久,赏赐还会少吗?现在你的情况不好,这些正好是你所需要的。”她叹,将我取下来的发钗给重新的放回我的头发上:“娘娘,皇上让你回来,却没有让你原先的奴才一起回来,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人侍候你的。你累吗?不如让慈念侍候你休息,然后再回去好吗?”
“好的,谢谢。”轻点头,微笑,不想让她担忧。
她若觉得看着我休息才能走得安心,那就休息吧!
小心的,缓慢躺回床上,在她的俯视下闭起了眼眸。
平静的闭着眼,心里被苦意弥漫,涩涩的味道从心底散开,情绪是从来没有试过的难受。
相比那次皇后滑胎之事被陷害的苦涩,此次的心内更多了些恨意。
恨的,是他,亦是自己。
恨他的无情,恨自己的愚笨。
我竟然就那么没有提防的,将所有的心意都交到他。
他不会知道,在那之前,我有多么多么倦恋他的存在,有多么多么投入的去当他的女人。
我为他学着如何献媚,为他学着如何真心诚意的送夜宵,看着他吃下自己带去的膳食时是那么幸福的微笑,那么无私的陶醉。
我甚至跟自己不要去介怀他对婷妃的好,只要他对我也好就行了。
我以为我以为就算他对我就像对雅贵妃那样,不是真心的去爱,只是好心的施舍宠爱,那也是一种幸福,那都要珍惜。
却没有想到,他的宠爱只是如此的虚弱,从来都不是没有条件的。
“碰。”门轻轻的关上了,慈念的脚步声很轻,可是在我凄静的脑海中,却听得清楚。
她一步一步的远离,这纯景轩便再也没有别人了。
他要将我放任在这个地方吗?
不过只是放任,也许已经算是他的仁慈了,至少他没有再执着的要将我处死。
想到他赐给的白绫,心狠狠的抽痛着。
我从来没有忘却那次在华绣宫的时候,他是如何从皇后的手上将我救下来的。
我想,若皇后与董蕊没有死,得知我竟得到他亲口赐赠的白绫后,肯定会笑得很开心吧!
缓慢的睁开眼,泛力的凝视着眼前的纱帐,却是毫无睡意
***
睡梦中,一切都如假如真。
有一只手,好像在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额,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
微微的一震,睁开了眼,看到的仍是这张熟悉的脸。
他的神色亦是带冷的,却不是那么的无情。
看着我的目光幽幽淡淡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般的平静缓和。
“王爷”轻声的,我低喃的唤。
今晚,我没有发热了吧!
“嗯,你的风寒好像还没有好,不过人却退热了,这该是好事吧!”他点头,缓慢的将手抽了回去。
轻怔了一下,我也跟着点头:“嗯,好事吧!”
没有发热,只是小小的风寒不算什么,撑几天就会过去了。
“本王听闻,他今天要赐你白绫,还好婷妃刚好醒来,不然只差一点点本王今天见到的就是你的尸体了,是吗?”他,一字一字都软软平和,没有焦急。
同样平淡的看他,我微点头,回话:“嗯,只差一点点,王爷今晚看到的就只是不会话的尸体。”
“没用的女人。”他,伸手又轻抚着我的额头,手并没有急着离开,倒是放在我的额头上不动:“从前他占有你,是强来的,你委曲求全,本王就会卑视你。可现在,你自己将心交出去,明知道他不爱你,明知道他给你的温柔只是为了一个叫婷妃的女人,却还要死命的将爱交出去。你,你的心伤,谁该负责任呢?”
“王爷是想,这一切是星儿活该的事吗?”自嘲的一笑,他的话中那道理,我不是不懂的。
“人就该为自己的事而负责任,这次你心伤透了,应付的责任也已经付过却。还好你没有死,留下这条命,以后就不要再这么笨了,爱情不是人人都能偿试的,特别对方还是一个不能去爱的人。”他,手终于是抽了回去,可是唇还在动,轻轻淡淡的低语:“要记住,帝王不是用来爱的,是用来利用的。你可以很用心努力的去争夺他的宠爱,让他不能没有你。因为他心里若有你了,你就能在后宫中活得如鱼得水。可若用心去爱了,若有什么万一,就像现在这样,伤得体无完肤。”
“人要经一事才能长一智,王爷的道理,星儿总算明白了。”听着他的话,我不禁笑开了。
他的道理,我从前是懂的。
只是有时候人就是如此,心里想的很冷静清晰,可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却无法真正的放松自如。
人啊!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
不过,我也没有输光所有的。
如他的,至少我还活着。
“明白就好。”他,抬头看了看这寂静的房间:“这里至少比冷宫好,没有那么的可怕,没有那么的孤清。其实他若将你弃在此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只要你能看得开,往后还是可以好好的过活。若你看得更开,往后你定能为自己运筹帷幄。”
“谢王爷今天来的善意,你不必再给星儿多余的安慰,其实我很好,真的。”笑了笑,我伸起一手,将脖子上的链子拿了出来:“王爷,星儿长大了,不再是八年前的那个丫头,这次王爷将星儿救下,可以真正的置之不理了,因为星儿已经懂得如何爱自己。”
“嗯,爱自己,真的是很重要的生存之道。”他,轻点头。
“王爷,谢谢你的关心,也许这个世间上,你就是少有还会关心星儿的人了。”苦涩的笑了笑,我稍微用力,将脖子上的链子给扯了下来。
脖子因为用力的扯动而痛,可是这痛再如何刺痛还是抵消不了心里的那点痛。
“不止是本王,听闻今天还有一个人很疯狂的冲去找皇上了,为了你。”轻摇头,他靠在床边坐着。
如此的平静和谐,我们好像就是理应如此共对的。
其实在我还没有真正成为段若辰的女人之前,我与七王爷也总是如此,静静的靠坐在一起,有时候在桂花林中,相互依赖着对方。
“谁啊?”无兴趣的问,可是很快就想到了是谁。
“傅子元。”他,微微垂下头来:“他看起来很在乎你。”
“他是我的哥。”点头,我解释。
我与傅子元的关系如何,知道的人不多,就算大家知道他对我很好,都不会明白为什么。
“哥?”
“嗯,哥。”点头,我再次确定的笑。
他听着,缓慢的扫了我一眼,再次抬头,没有多什么。
有些事情,不需多作言语的。
静静的眨着眼眸,凝视着眼前的沙帐,想到了傅大哥那紧张的脸。
当他得知我险些就要死在段若辰赐赠的白绫中时,他的心里是如何感想的呢?
自嘲的笑了笑,微微闭唇,平静的眨着眼,眼睛疲倦,然后缓慢的睡去
***
没有理会所有人好奇跟看戏般的目光,我打好了温水后即转身往自己的纯景轩而回。
由于纯景轩没有任何一个侍婢,所以我这个主子也便要兼当奴才的职责。
倒水,打扫,清洁的,想来我还有许多许多的事要忙呢!
端着温水一步一步的走回纯景轩,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先清洗好脸,然后走到梳妆桌前开始给自己作着打理。
也不知道慈念昨天离开后又在什么时候来了一次,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桌面上多了几袋东西,里面有我的衣裳,有我用的胭脂,有我所有的物品。
取出其中的那袋脂粉,走到铜镜之前,我决定先将自己打理得好好的。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再自怜自艾的,我一定要努力而坚强的活着,而且要活得很好很好。
就算他不给我宠爱,不对我怜惜,也不给我半点位份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不来打扰我,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可以什么都当作不知道,然后活得好好的。
想想,如七王爷所的,这里的确比冷宫好多了,至少在我的努力下还能暖暖的,而且是一个好地方,不如冷宫的房间那么的冰冷如霜,没有人气。
给自己化好了一个淡雅的妆容后,我开始收拾着慈念给我带过来的几袋物品。
翻出了衣裳,我先开始给自己收拾着衣柜。
用洗脸后的水清洗了一下衣柜,然后将慈念带过来的衣物再慢慢的收拾好。
因为他并没有真正的下令降我嫔妃之位,所以我仍然是纯嫔娘娘,所以这些衣裳我还是能穿的。而且我一定会穿,还要穿得好好看看。
将衣物都放好以后,再收拾着其他的物品,一件一件的放好,直至剩下那个始终摆在布袋里面的草织娃娃。
由于时间的过去,这对男女已经由原来的草绿色变得有点微黄且干沽。
直直的凝视着,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我多想将这对男女给拆了或者丢弃,可是想想,还是停下了心中的激动。
将那个布袋卷好,放到了一个角落内。
收拾好一切,转回身去,我决定先好好的清理这纯景轩的大大小小地方。
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自己静下来。
“星儿,你怎么在这里打扫地面啊?”
当我开始打扫后,没多久,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缓慢的转头,看着眼前出现的玲贵人,大脑有点空白,然后是一种淡然的冷静。
这人,从来都不可信。
静静凝视着她,我想到了许多。
我想到,这个后宫之中,除了段若辰的人与我之外,还有她她亦曾见过婷妃的。
虽然只是很偶尔的一次撞见,可是至少她就是见过的。
若是若是她早就知道那个是婷妃,那么那天前往清华殿的她是否就为了害我而去的?
她有意要将婷妃引到那里,然后有意带段若辰前往的?
她就是算好了时间,当段若辰问出婷妃为什么会去那里的时候,婷妃刚好出是我让她去的。
然后
疑惑的凝了凝眉,心里有许多的疑问,可是我根本理不清楚其中的真假。
“星儿,你怎么这样看我?你还好吧?”她轻声温柔的问,来回的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小心的看着我:“我知道昨天在清华殿里发生的一切了,也从大家的口中得知皇上这段时间每天往清华殿跑原来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婷妃,所以你也肯定不好过吧!”
她着,走到我房间的桌子前坐下,心有不忍的叹:“还真不想到,原来背后有这样的故事,原来在你的寝宫内还住了一个婷妃娘娘”
“婷妃娘娘?你怎么就知道她是住在我的寝宫之内?”转头瞪她,我咬牙质问。
直直的看进她的眼内,只想将她看穿。
这一刻的玲珑变得特别的可疑。
是的,她怎么知道婷妃是住在我的寝宫之内?
后宫的人也许只知道婷妃复活了,只知道她一直被皇上收藏在清华殿内,可是谁知道她是住在我的寝宫之内呢?
这一点,她不可能会知道的。
“我难道不是吗?我只是猜测的,因为你一直不让人随便进入你的房间,而且我有好几天前往你那里,你寝宫的门都是反锁着,要我告诉你我来了,你也要等好久才开门。所以我才认为婷妃一定一直都住在你的寝宫之内,难道不是?”她是迟缓了一下,可是反应很快,看着我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闪避:“而且皇上既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有婷妃的存在,那么她也没有可能被藏在随便的地方,相信整个清华殿里最安全而且最不容易被闲人随便进入的就是你的寝宫,这一点也不难猜测。”
她解释着,但越是解释,就显得越虚假。
此地无银,是不是这样的?
“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若没有记错,当初你就曾有一次闯到我的寝宫之内,你当时有看到婷妃的存在。”想着,这可能性便越大了。
“我?有吗?”无辜的,在我的质问下,她露出了生气之色:“星儿,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现在的你很惨,可是你心里也是明白的,皇上之前对你好是因为婷妃在你的身边,他需要你。可是现在婷妃已暴光了,而且也康复过来了,那么他不需要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你怎么能将一切的错都怪到别人的身上?我怎么会知道你房间内曾经有一个女人是婷妃呢?我又怎么会与你被皇上送回来这事有关呢?我都根本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处死你,为什么又要将你赶回来这里,我只是跟后宫所有人一样,听到一些道听途的话,然后知道一些情况,又不了解一些情况。你怎么能将我当成犯人一样的看待?”
她着,越越是一气。
静静的凝视着她,我可是半点不作信任。
当我的路走了这么长这么久,我不觉得这些人还有什么能值得我去相信的。
“够了,不用在我的面前演戏,那天我差点不小心撞倒你,皇上没有护你倒是去扶住我,你心有不满我会不知道吗?雅贵妃与珍妃的话句句刺破你的心田,你就没有生气?你能骗谁?”冷哼,我放下了手中的扫把,半眯着眼瞪着她:“玲珑,这么久以来,你对我有多少的真心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你与我之间又算得上什么姐妹啊?你根本一直都在痛恨我。因为当初我就与你住在相近,我与你都是贵人。可是皇上却带我出宫,还是比你更早的立我为嫔妃,你心里有多恨,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现在,你要害我,这道理也有多难懂呢?”
“你”她气结了,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然后痛苦的弯下腰去:“小兰,我肚子痛,你快扶我回去,我们不要在这个地方多待着,别用热脸来贴这冷屁股。”
玲贵人着,转身欲走。
看着她装不舒服的离开,我没有作强留,也根本不想看见她。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是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她就是那个背地里用我的名义给婷妃送信的人。
她的目的是害死婷妃,然后置我于死地。
别婷妃是当着段若辰的面前我让她到那地方去的,就算婷妃什么都没有的死在湖中,我都足够要为这责任而担上死罪。
其实她的计划很不错的,而且也很精略。
是的,那天她是有意要使走慈念与芬芳的,清华殿内根本没有多少奴才,慈念与芬芳都离开后剩下的都是没用的人,那么她要暗暗的行动将那冒我名字的信交给婷妃又有多难?
不幸的就是婷妃虽然失忆,可是应懂的倒是一点都不朦胧,她会字,所以天真的她才会轻信那信,直接的沿着信的位置离开我的寝宫,往那湖边而去。
她穿的是宫女衣裳,就算路上她有遇到人,也不会有人对她产生疑惑,也不会有人想要留住她的脚步,所以她才一路顺利的走到湖中去的。
这一切,都在玲珑的算计中吧!
她想要一石二鸟,将婷妃害死,将我也害死。
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不止没有害死婷妃,还将原来带病的婷妃给治好了。
而我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失去了我,她又能得到多少的福气呢?
讽刺的笑了笑,转回身去,我重新的拿起扫把,继续着手上的活儿。
现在,一切都没用了。
那信已经被玲珑毁了,根本找不到半点证据,就算我出一切的疑惑之处,段若辰也不一定会信我的。
而且我就算能证明玲珑就是那个毒害婷妃的人又能如何?难道我与段若辰之间的那道裂逢就能修合,就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不,就算他能笑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不能。
我不会原谅他的,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毫无计较与保留的去爱他,永远都不会。
所以,我不稀罕什么清白,我乐意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
若可以永远不见,我不介意接下来的日子自己过自己的。
***
将整个清华殿都打理好后,都花了不少的时间。
自从成为太后的贴身侍婢以后,我就很久没有做过这等粗重的工作,今天如此忙了一天,很累,却感觉自己像是舒服健康了许多。
忙了半天,流了点汗,人却像变得舒舒服服的,再也没有染病的感觉。
“星儿。”轻轻淡淡的,这声低喃带着无比的沉重与凝重。
回头看去,那站在纯景轩前面的灵儿缓步走近,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担忧与伤感。
“灵儿,你来了?”欢喜的,我冲向她,心里很是快乐。
在这个后宫中,能让我快乐的人也许就只有她了。
“星儿,你还好吗?昨天我就想要来看你,可是太后那边我走不开,今天我好不容易才腾出休息的时间过来了,你过得可好?”走近我,灵儿眼里闪烁着泪光,看着我的眼神变得那么的委屈。
她的委屈,是因为我受委屈了。
“我没事,真的,我现在很好,你看,昨天之前我还病病的,可是现在可精神了,笑容也真实许多。”笑着,我张开了双手,在她的面前转了一圈。
“没事?别骗我了,谁不知道昨天你险些就要被皇上处死?过去每一次都是他将你从太后的手上救走,我还以为他会是那个爱你护你的人。却没有想到婷妃才刚康复,他不再需要你了,便要将你处死。”灵儿着,眼角的泪开始在打着转。
她的想,也必然是后宫中所有人的想法。
所以,今天的我会才如引清闲。
除了住在旁边的玲贵人过来看了一眼后,就没有谁再来打扰我了。
其实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灵儿,我没事,不是还没有死吗?”苦涩的笑了笑,我伸手轻轻的将她拉到怀中,低声安慰:“灵儿,你不会明白这几个月我过得如何的,有时候在想,若一年前的中秋节他并没有将我占有,我还是太后宠信的那个星儿姑姑,那会有多好啊!”想着,叹了口气:“可是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有许多都走不回头的。不过现在想想,就算我不能再当受众人尊重的星儿姑姑,现在也是一个嫔妃的身份啊!他不来宠我又如何?我现在是主子,就能自得其乐的过得好好的。本来我就不是以他的女人身份入宫的,现在我不再是他的女人了,又有什么好苦恼的呢?是不是?不过就是一切回到起点,其实现在比从前更好,至少我也不用侍候主子,只用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
着,将她稍微的松开,盯着她的眼:“灵儿,别难过,我没有死去,而且现在还能活得自得其乐,那么就是很好的福气了,你该替我开心才是。”
“嗯,我明白了,只要你真能开心,我就会开心。”灵儿笑着,用力的点头。
微笑看她,目光触及到那个角落。
那里的**已经开始凋谢了,就像我与他之间的感情,从当刚开的培植,到后来的希望,灿烂,到死寂。
总是要结束的。
“灵儿,我不跟你了,今天刚将纯景轩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有这些**也拔掉就完成任务了。既然是休息时间,那你就快点回去休息,不然太后知道你往这里来,也许会不高兴的。”虽然太后一直能装着若无其事,但不代表太后就真的没有心结的。
这几个月来太后较宠信美穗姑姑,而较冷落灵儿姑姑的这个消息一直在后宫中回转,我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想我担心,所以我就装着不知道。
“你要将这些**拔掉?可是为什么?还会开花的啊!还有一些花蕾都没有开呢!”跟我一样,不想沉沦在那些悲哀的情绪中,灵儿带笑的上前,与我一起看向那些花。
“没用了,我现在不喜欢**。”摇头,薄弱的笑了笑,不等她反应,走上前伸手将眼前的这些**都拔掉。
本来,他答应要陪我来看这些盛开的**,可是我们却没有顺利的到这里看上一眼。
结果,等我们的关系走到这一步,他还是没有机会陪我到这里来看上一眼。
那么,这些花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而且,我不会再倦恋了,不要最好。
手上的动作很快,越痛恨,就越不能容忍这些花的存在。
“星儿,别这么急,你会伤了自己的手,我帮你吧!”灵儿在一旁看着,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急着要除掉这些**,可是没有多想就出手助我。
看向一脸真诚的她,想了一下,我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也就放慢了。
是的,既然都要拔掉,那么就不用太急,为了这些不重要的事物将手伤了多不值得。
我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它们从我的世界里拔掉,然后不为所动。
拔着拔着,听到了脚步声。
“娘娘”
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便听见了慈念的声音。
抬起头来,还看见另一个意外的存在。
是婷妃,她竟然到这里来了。
疑惑的看她,我并没有立即的反应,也没有上前行礼。
“星儿。”走到我的身边来,她笑了笑,想要与我贴得更近。
“奴婢参见婷妃娘娘。”灵儿倒是认出了她来,放下手上刚拔掉的**,站起来行礼。
“平身,不必多礼。”婷妃轻声的,话的力气仍显得薄弱无力。
她不过才刚醒,的确没有这样的力气,更不该到这里来的,这是她该来的地方。
“纯嫔娘娘,婷妃娘娘硬是要过来看你,她趁皇上不在就要过来,奴婢没有办法只好随她而来。”慈念看着我,出婷妃的心意。
无奈的皱了皱眉,放下手中拔出来的**,只好淡漠的点头:“婷妃娘娘的心意星儿明白,可是你还没有完全康复,若为了见星儿而赶出伤来,星儿罪恶滔天。”
“星儿,你别这样好吗?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今天我听到慈念了你的处境,还有所有的事情,才意识到自己害了你。”婷妃脸露为难的神色,看着我的目光带着不忍与内疚:“星儿,虽然我已经记起以前的事,可我没有忘记这几个月来的相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所以那封信肯定不是你写的,我知道的。但是”
“但是皇上不相信你,是吗?”看她露出来的为难,我已猜到了。
“也不是不相信,只是皇上不准我提起你,我想等他的怒火过去以后,我还是可以向他解释清楚的,到时候他就会明白你的无辜。”婷妃无奈的摇头,可还是极力的解释。
直直的看她,我只苦笑,轻轻摇头:“婷妃娘娘不必劳心,其实皇上怎么想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星儿过得很好,本来清华殿就不是我的地方,那是皇上登基后就为你留着的宫殿,他偶尔就会到那进而怀念你。星儿不过是借你的光到那里借住几个月,现在娘娘康复了,星儿的确该离开的。”
抬头环视这地方,再看向她时,笑了笑:“虽然这纯景轩很小,也很简扑,可是星儿在这里住得也正好,很开心。”
“星儿,你别这样好吗?你越显得淡漠不在乎,我就越是不安。”婷妃重重的呼了口气,上前看了眼我们拔到地上的**。
她不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只是问:“灵儿你的宫内没有奴才,担心你的情况不太好,那你的病如何?好了吗?”
“好了,今天星儿一个人将整个纯景轩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感觉很充实也很快乐。”点头,深深的凝视着她,笑:“所以,请婷妃娘娘不用担心,星儿过得很好,真的。”
“星儿,你越是这样,只会叫人越是不放心”
“婷妃娘娘,星儿没有什么好值得你担心的。本来星儿就是一根野草,是烧不死的,春风一吹就又会活过来。星儿的一生狼狈,可也活到今天了,比起许多人可精彩得多,所以啊!没有什么好遗憾了。”低头看着这些**,笑了笑:“所以就算累了一点,洁扑了一点也没所谓,很开心,真的。”
“星儿”怔怔的凝视着我,她变得更是不忍。
她的内疚之情让我明白到她的确没有害我的心,那封信看来是真有其事。
记得出事前一天我与段若辰吵架了,当时好像有人在偷听,只是我不知道那是谁罢了。
如今想来,那人当时偷听也不可能会知道有婷妃的,因为当时我们并没有出名字,就算别人多心也只会怀疑段若辰前往清华殿真正想见的或者是我以外的其他人,如慈念的,不可能会想到婷妃去。
所以,玲贵人就是最可疑的一个。
因为她是后宫中唯一一个在我的寝宫内见过婷妃的人。
如今想来,倒是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天在我寝宫内的那个宫婢就是婷妃,而不是什么新的婢女。
“星儿,你在想什么?”看我怔怔失神,婷妃伸手轻轻的扯了扯我的手,小心的问。
抬头看她,我想解释,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我熟悉的也就是回复记忆之前的婷妃,可是康复后的婷妃是怎样的我根本无所得知,所以这人我现在也不能相信。
“婷妃娘娘,星儿已经不想再管后宫中的事,若可以的话能在这地方里发稳和渡过余生也是件福气的事。倒是你,这后宫中的人如狼似虎的仍有许多,就算皇上再如何宠爱你,你都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着,我抬眸看向那墙的另一边:“还有,记得玲贵人一定要提防,她这人不简单,你可小心,别乱相信人。”
“玲贵人?”婷妃听着,疑惑的看着我。
“玲贵人是皇上的一个贵人之一,她怀孕好几个月了。”慈念在一旁,解释,然后看向我解释:“婷妃娘娘刚康复,皇上还没有时间让她了解后宫中的一切。”
“嗯,没事,慢慢来了解吧!我不跟你们了,我要忙着**的事,要拔掉种别的,你们还是回去吧!免得皇上发现你带伤走这么远来看我,他会怪我的。”转身蹲回地上,继续着手上的活。
“那好吧!”如不愿意,可是婷妃还是乖乖的转身离去了。
无声的继续着,我没有理由灵儿的目光,只想尽快的将这一切都移走在我的视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