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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冷冷地说了一句,烟罗面无表情,进来的四人皆一怔,“公主……”烟罗回过头,看着那几人,与那几人对视,“我命你们……”清冽的眸子里似乎有幽光在回旋,“将棺椁打开……”摄人心魄,下一刻那几人便失了心魂,如同木偶一般,照着烟罗的命令行事。一切来得诡异且蹊跷,那几人显然被烟罗控制住了,但和姬与绯姬却也可以接受,公主经常出入武陵识得一些奇门异术也不足为奇。
取下玄武钉,揭了棺盖,绯姬与和姬连忙将齐后移了出来,放在旁边墓室的玉榻之上。烟罗看着她们移出了主室,转头对那几人道,“将棺椁合上!”又是一番场景,烟罗眼里的幽光消失,失了心智的几人渐渐清醒
“方才怎么了?”
“怎么感觉一阵晕眩?”
“是啊,是啊!”
“我听说啊,刚死的人灵魂都会驻守在肉身旁边……”其中一人神经兮兮地说了一句,可能刚才的诡异,加之此地是墓室,大家都显得异常敏感,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都拽了他一下,害怕地看着一直未出声的烟罗,烟罗至始至终都背对着他们,神色淡淡,听得身后动静渐消,才含笑转过头来,“诸位若是无事的话,我就放你们出去……”又勾起一丝无甚温度的笑容,“本来这后陵机关只有我一人知晓,你们知道为什么么?”
众人心里皆微微泛着寒意,又听得烟罗冰凉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陵墓之中,“因为其他的知道的人,按例都被处死……”此话一出,那几人皆双腿一哆嗦,跪了下来,“公主饶命啊,小的绝对不会将有关后陵的半点事情泄露出去的,再说,小的几个只是护送娘娘入陵的,至于后陵之布局机关,确是万分不知的啊!”又不住的磕头,“公主饶命!求公主饶命啊!”
烟罗看了他们一会,观察了一番他们的神色,这才出口,“好了,为替母后祈福,我实不宜血染母后长眠之地,我待会会蒙了你们的眼睛,命和姬送你们出去……不过记住,在这里的任何事情,你们都要忘得干干净净,记住,是任何,只字不提!”
待和姬将那几人送出回来,见烟罗静静地看着齐后,四方布有回天阵法,不由出声,“公主为何将他们留下?杀了不是一了百了,万一若他们将此事传了出去,可就麻烦了!”烟罗闻言依旧未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这是武陵秘术幻眼,被施咒之人是不会记得中咒中发生的事的,”又是一笑,边理了理齐后的衣服,“况且,待胎儿出世之时,我还要借他们帮忙!”
“你们俩要记住,我们现在是在与天争命,摄魂玉封住了母后最后一丝精魂不被散去,可是胎儿在母后体内尚未成型,以死身养胎,本就不和天地万物之法,接下来,我们会万分辛苦!”
所谓以死身养胎,看似荒诞,却并不无可能,烟罗庆幸,她曾有幸去过武陵帝都,见识过世间秘术和稀世珍宝,习得了回天阵,得到了摄魂玉,不然,她不敢想象,可是,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么?想到那日,那个身着玄青裘服的男子将摄魂玉送给她,说将来可能会用得着,她就不禁有些疑惑,烟罗揉了揉眉心,命自己不要想太多。
时光飞逝,转眼六月将过,那胎儿已在齐后腹中待了九个月,当时未显怀,如今,若不是真的此刻趟在玉榻上的人早在六个月前就已殒命……她真会以为她只是在熟睡!
是时候了,烟罗再次将回天阵催了一层,此时她已经被女帝封为帝姬,最多五个月后,她便会奉王命去玉伽山祈福,祈福?可笑,不过,这却是个绝佳的机会,正好解决了一个困扰她多时的麻烦!
烟罗浑身都在颤抖,心里既是痛苦,有有些高兴,这样的心情,该是这样的复杂,她的弟妹要出世了,可是她,却要亲自剖开她母后的肚子!和姬与绯姬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满怀激情与忿意,冯姬……冯姬!
拿出浑身乌紫的胎儿,胎儿虽如平常骨肉,却依旧不难看出虚弱异常,“守得云开方能见月明,我的王弟,你的名字以后就为燮吧……”
“之后你就利用了去玉伽山的那次机会,再次利用幻眼将燮殿下送了出去?”莫风虽有些吃惊,但还是猜中了因果,烟罗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错,之后我又找了那几人,再使了一次幻眼,毕竟这种事太多人知道不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来到玉伽山,便脱了冯姬的监视,起先,我便命在世人眼里被我赐死的绯姬带着燮儿等在玉伽山附近,待我来后,我们便秘密前往十里寒潭,这里是成家的地方,先是给了母后,后母后又传给了我,可以说,没有主人的钥匙,任何人都没办法进入,我让绯姬等着燮儿藏在那里,又亲自毁了可以从外界进去的钥匙,只命绯姬日后需我,或者持有摄魂玉之人前来,方能撤去十里寒潭”她又是一笑,“你不要以为那里真的只是寒潭枯井,寒潭只是假象,是用来迷惑外人的,其实隐在寒潭后面的景色,堪比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莫风没有说话,心里却止不住的震惊,烟罗,烟罗,他的阿烟,看似温柔孱弱,又是怎样的坚韧不拔!连他都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她!
烟罗与莫风此刻已经到了羯寰,见天色已晚便宿在了一家客栈里,袁娘虽还是疯癫模样,但却不跑不闹,让他们很是省心。烟罗起身,将袁娘的被角掖好,又坐在桌子旁边发呆。
这家客栈的生意很好,虽快近午夜却无熄灯之势,烟罗回头看了袁娘一眼估摸着她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便拿了件墨绿色的披风,出了门……
“咚!咚咚咚!”烟罗来到莫风房门前,本想唤他一起出去走走,“莫风!你在么?”敲了几下,不见回音,烟罗满腹狐疑,难道睡着了不成?“莫风……”“姑娘是找与你一同来的那个白衣公子么?”烟罗回头,见伙计端着茶水站在不远处,显然是送茶水路过,“那个公子出去了,说若是姑娘找他,就让姑娘别担心,”出去了?烟罗觉得奇怪,本想问去了哪里,可是转念一想,莫风又怎么会告知得这样清楚呢?便问,“去了多久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伙计一笑,“这倒没说,只是嘱咐姑娘别到处跑……”说着便端着茶水走了。
烟罗愣了一下,有些扫兴,本想与他一起去走走的,可是眼下他又不在,要是自己出去吧,无事好还,可如今毕竟正值多事之秋,她……还是回去吧!
转头正准备回房,不料又被人叫住,“姑娘!”烟罗回头,还是那个伙计,小伙计笑得憨厚,“那个公子说,若姑娘觉得无聊,便让小的领姑娘去咱客栈雅间赏景……”透过烟罗的半张面具,察觉到她的不敢苟同,伙计忙解释道,“姑娘别不信,我们这客栈的雅间,可以窥得全城最好的景致,如今这几天又是咱羯寰的灯火节,景致那叫一个好!再说了……”小伙计笑了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挠了挠头,“那位公子已经付了银子了,若是不去……”
“走吧!”烟罗淡淡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多听,反正自己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羯寰的灯火节她以前也曾听过,只是从未得见,热闹的她不习惯身处其中,但她还是挺乐意观其盛况的。伙计把她领到一处雅间,开了窗户,又摆了两碟果子便退下了……
烟罗看着窗外的景致,看了一会儿便看不进去了,再热闹又如何,外面的热闹也许只会衬托出她此时的寂寥罢了。旁观其境虽然悠然,却终是抵不过藏在内心深处的寞落,烟罗起身,走出了房间,出了客栈,身后传了伙计的叫唤,她故做不知……
灯火阑珊意,萤光易逝情……
“姑娘!这帕子可是姑娘的?”突然出现的一道陌生的声音让烟罗脚步一顿,回过头,却见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容貌俊美,烟罗看了眼他手里的帕子,检查了一下袖子,什么时候掉的?接过帕子,忙道谢,“谢谢将军了!”不想却被他帕子的另一头却被人攥住,她抬眼,看见对方惊疑的眼神,微微一愣,难道他认识她?想及此处她忙加重手里的力道,低着头说了句,“告辞了!”便快步离去……
朗奕看着离去的人,微微失神,没想到会是她!她……终究是没有远嫁楚国,如果她在这里,是不是说明莫风也在羯寰?“在看什么呢?”背后伸出一只手搭在朗奕的肩膀上,来人醉醺醺的,显然是喝了酒,“喂!我说,阿奕,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王后娘娘这条件可开得不错啊!如果我们要是听她命令,她不仅封你为大将军,还会将公主许给你!”不见兄弟回答,他使劲儿得睁了睁眼睛,看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不由好笑,“阿奕,你干嘛呢!我和你说正经的呢……”话没说完,便一个踉跄,朗奕甩开他的手,冷冷抛了一句,“公主又如何?”都不是她……
是她,就是她,九年了,她还是没怎么变,要不然,他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来呢?可是她呢?该不认识他吧?怎么可能认识他!他,只是她九年前的一只凤凰之舞下的千万仰慕者之一,虔诚,平凡,而又那样卑微……九年来,一直都只是他一个人,心有波澜是他一人,死水无澜亦是他一人,她到底,还是跟了莫风……
朗奕看了眼手里的信,冯姬的密信,无非就是开出所谓丰厚的条件,想让他带着手里的五万兵马效力于她,五万,并不多,可是却都是精良之师,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这里是羯寰,离王都最近!紧紧握在手里,下一刻,便化为灰烬,你要做的,我会帮你,即使你并不知道,我是谁,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毕竟,我爱你,与你无关!他本就不满冯姬,只是如今,又多了一份欣然与执念。朗奕回到府邸,便让心腹带命令给守城官,
“你去告诉他,明天若是莫将军过境,便让他过去,不得阻拦!”
“可是王后娘娘不是让将军拖延莫将军的么?”
“……呵呵!有么?我只知道,王后娘娘在阳胥下的命令是让莫将军在阳胥小住半月,如今半月已过……难道我听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