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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地下手术室。
“……把肝切下来,送到A02室,去联系下237号。”
“老师,血压降至40mmhg了。”
“不用管,抓紧时间把这个切完。”
一分钟后,心电仪发出长鸣。
手术台上的少女,心跳骤停,那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也转瞬间失去光芒。
阮樱的脑中光速闪现跳跃,耳边的嗡声此起彼伏。
一声钟响。
好似灵魂,从远方回归。
“铃——”
阮樱猛地睁开双眼,其间尽是迷茫和不解。
晃神之际,在视线扫向熟悉的橱柜时,阮樱惊得一下子得弹坐起来。
这里是自己在F国的卧室。
阮樱扭头看向床头柜旁的钟表,浑身不由得僵住。
这是两年前?!
她不仅没死透,还重生了!
阮樱想起死前,她是收到楚婉芸的急信,说是她爸出车祸,重伤住院。
没想到,她刚到机场就被人绑架。
绑匪非但没要赎金,反而劳心费神的把她转卖给倒卖贩子。
之后的结果就是,她成为那个手术台上,任人随意挖掘的器官库。
想到这,阮樱捞起手机,上面赫然是楚婉芸刚提交的好友申请。
阮樱目光森冷的盯着屏幕,殷红的唇逐渐上扬。
这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正想着,一串刺耳的铃声响起。
在接通的下一秒,阮樱脸色变得惨白,唇线绷直。
她妈妈,云岚竟然在今天去世了!
明明……
明明前世的忌日,是在下个月,怎么会提前!?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
不敢多想,阮樱白着脸,冲进书房,把证件翻出来,便直奔机场。
经历十几小时的煎熬,一出机场,阮樱就飙车回家。
虹景别墅里,专属于云岚的灵堂,早已布置妥当。
阮樱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跌跌撞撞跑向正堂。
她含泪看向堂上那张,笑靥如花的黑白相片,心底后悔不已。
自己怎么就没能阻止这件事发生!
阮鹤在迎完一位老总后,就看到阮樱趴在冰棺上痛哭。
他快步走上前,挤出一丝笑容,“回来了?”
见阮樱像是没听见一般,兀自抚摸着冰棺,目光无神的盯发呆,并没理他。
阮鹤扶着冰棺边沿,絮絮叨叨说着安慰的话。
片刻过后,他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我已经联系好殡仪馆,等丧礼一结束,我们就送她去火化吧。”
“你妈那么爱美,肯定不想自己走的这么不体面。”
这话猛地点醒了阮樱。
阮鹤刚才的话,让她联想起前世自己的怀疑。
阮樱眼中泛着血丝,语气铿锵有力,“停灵三天,这是规矩!”
阮鹤脸色微变,但很快他叹了口气,言辞恳切的劝道,“你妈走了,可你还有爸爸。”
“咱们安安静静的,也好让你妈走的稳当。”
这到底是他自己想安稳,还是让她妈安稳?
阮樱转瞬间一股愤怒溢满心头,扶棺的手背上的青筋浮起。
人刚走,连三天的停灵都不给,就迫不及待的要火化?
除了湮灭证据,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阮樱眯着眼与他对视,质问道,“为什么不停灵?”
阮鹤低头躲避她的视线,眼底有些晦暗不明。
他说,“火化这事,早前你妈就说过了,她死后是不准停灵的。”
“所以,这事你就别管了。”
说完,阮鹤便挥手,让两个人过来好好看管冰棺,只等丧礼一结束,就送去火化。
这样绕过问题、直击结果的敷衍态度,彻底粉碎了阮樱心底残留的亲情。
不论是谁,她绝对不能让这些人靠近!
阮樱捞过侍者托盘里的餐刀,出其不意地将围着的两人划伤。
他们还欲发狠,阮樱用刀指着他们。
眼睛似毒蛇般盯住阮鹤,说道:“这是我妈的葬礼。”
“你们谁都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阮鹤气得手指头杵到她鼻尖,“真是反了你了!”
这边父女俩的争执,引得周围吊唁者纷纷注目。
耳边细碎的讨论声,不断的往阮鹤耳朵里钻。
有人还拿他当年家底薄这事,耻笑他是个倒插门!
这无疑是在当面扇他的耳光,自己努力这么多年,根上到底是差了些。
前来祭奠的都是生意场上的名门,他不能赶客,只能把枪口对准阮樱。
就当他准备当众教女时,管家汪强领着客人进来了。
此刻的阮樱,仍旧盯着阮鹤等人,神经紧绷。
待来人走近了,阮樱发现竟然是他。
这个男人,怎么来了?
没等阮樱细想,视线就落在对方的轮椅上。
瞬时间,她的瞳孔不禁放大。
阮樱联想到前世,自己身死之后,陆韶青不眠不休地翻出真相。
而后,又亲手让那些人失去权势、金钱,再狠狠地碾碎他们的尊严。
最后,将他们一点一点的抽筋剥骨,让其生不如死。
那时的他,双腿分明是完好无损的。
这一世,怎么会……
不等她再想,就见阮鹤挂上笑脸迎了上去,好似刚才的怒拔剑张不是他一样。
陆韶青一到,引得周围人纷纷议论。
“怎么他也来了?云家什么时候搭上这颗高枝了?”
“谁说不是,搭上了他,可不是能一步登天?在座的有几个加起来,是能比的上他们陆家的?”
“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都先瞧着吧!”
再看这边,阮鹤异常的殷勤,但陆韶青并不在意,只微微颔首。
陆韶青就让身后的关顺,推他到灵堂正首。
面容沉静地烧了纸,陆韶青就准备离开。
刚一抬头,就骤然撞进一双澄澈的眸子里。
似幼崽般的目光,令陆韶青不禁手指微屈。
他敛下眼眸,将把手里的帕子递给阮樱擦脸。
“节哀顺变。”
阮樱猛地回神,道声谢。
她故作疑惑,“你是?”
“我叫陆韶青。”
耳中仿佛幻听般,听得一声钟鸣。
她记得,前世他就总对着她的墓碑,这么介绍自己。
阮樱张了张嘴,正要回报姓名时,被阮鹤一把拽住。
只见他笑容虚假,硬凑上前,“陆先生,这是我女儿阮樱,刚从国外回来。”
陆韶青不置可否的嗯了声,又转而问起刚才的事。
在听到阮鹤准备葬礼结束就火化时,陆韶青清冷的眼眸里透出锐利的光芒。
“恐怕要让阮总失望了。”
“我今天,是来主持葬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