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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大爷!少给老子装逼!你这狗娘养的杂种再不认罪,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枪崩了你?日!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让你被枪毙几十次。你这杂种还是早点认了好,免得惹毛你爷爷,揍你这狗娘养的!”
“老吴啊,别这么大火气嘛!看你吓坏人家小秦了。呵呵,小秦啊,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都是想帮你的,都是为你好的。我们的一贯政策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即使你不认罪,法院也照样可以判你死刑。见你年纪青青的,就这么一失足送了命,我们也不忍心啊。你好歹也是清华的高才生,国家未来的栋梁嘛,所以我们都想帮你,给你个认罪减刑的机会。你只要认罪了,我保证法院给你判个死缓,然后就转为无期徒刑。只要你好好改造,我们再帮你一把,保证十年就能出来了。你还年轻啊,十年算不了什么。还是坦白吧,保住命要紧啊!我们都是为你好啊!”“看来你很累了,很想睡觉了,我们也一样困啊。这次审讯就到这里了。你在这张派出所出入登记表上签完字就可以回家去睡觉了。不过我们以后还会再传讯你的。你可不要企图逃跑啊。登记表拿来了,签在这里,签完就可以回家睡觉了。对,对,签在这里。”
“本席宣布被告人秦川故意杀人罪、强奸幼女罪,两项罪名成立,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我知道你很冤,事实上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很冤!你不过是奸杀一个幼女而已,就白白断送了大好前途,丢了性命,实在不值得。有些人杀人无数,仍旧逍遥法外,有些人坏事做尽,却安享富贵,还有些人渣败类强盗土匪,杀人放火,无恶不做,反而功成名就,当了英雄。‘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相比他们,你这点罪根本微不足道,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实在很冤!可是做人就应该认命啊!谁让你头一次犯罪,经验不足,手脚不利索,被人赃并获抓了?只要没被抓住,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清白好人。既然被抓住了就要认命啊!只能怪自己不够聪明啊!”“好好好,就算你是被冤枉的,那又如何?那也只能怪自己不聪明,当初为何要认罪呢?只要不被抓住,坏人也是好人;既然被抓了,好人也只能变为坏人了。落到这个地步就不要多想了,还是认命吧!”
“做人还是要认命啊!”。。
做人要认命!是的,除了认命之外,当年的我又能做什么?难道要自不量力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对抗整个世道,对抗上天注定的命运吗?那时的我只是个懦弱无能的书呆子,连个人渣败类都对抗不了,如何能对抗命运?
做人要认命?为什么要认命?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由命运宰割的可怜虫了!我已经有了强大的力量,足以毁灭一切的强大力量。我不再是那个心中充满愤怒怨恨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书呆子了。我可以用力量纠正一切。
秦川身上发出强大的杀气,手持英雄剑,一步一步朝法场方向走去。街上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了秦川的气势,纷纷躲避开来。巡逻的士兵见了秦川都皱着眉,远远避开。因为和氏璧之故,近来洛阳江湖人士云集,连外族高手都纷纷赶来,王世充内有独孤阀之忧,外有李密之患,此时哪里还敢再得罪这些江湖亡命之徒?因此下了命令,没接到命令之前士兵不得干涉江湖事。
“年轻人,好重的杀气!”一个人影闪到秦川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秦川冷冷看了对方一眼,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威猛老者正站在街道中央,森然看着他。秦川摸出一块银子,扔了过去。那老者顺手接过,面带惊讶之色,道:“英雄剑!阁下是秦川?”
秦川冷冷道:“不错。”他的步子仍然没有停下,从老者身边而过。那老者又问道:“阁下莫非是想劫法场救那犯人?”
秦川仍旧没停下,冷冷答道:“不错。”
那老者更为惊讶了。他便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黄山逸民”欧阳希夷。他在街上游逛之时,远远感觉到一股杀气冲天而起,便赶了过来看个究竟。他见杀气都是从秦川身上发出来的,便忍不住拦路询问,没想到秦川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大名,而且还把自己当成了叫花子打发。
欧阳希夷拦路之时,已经暗运神功发出惊人的威势,可是秦川根本没有受到半点影响。欧阳希夷心道:哪里又冒出这样一个青年高手?我竟然也看不出他半点深浅!此人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啊!秦川身上发出的杀气更让欧阳希夷心惊,即使是千军万马对阵,也未必能发出如此直冲向天的杀气,更让他惊骇的是此杀气之中还包含了一股浓浓的恨意怨气。欧阳希夷猛然一眼认出了秦川手中所持的正是英雄剑,心中顿时想起了关于此剑的传言:“英雄剑出,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此时见了秦川冲天的杀气,以欧阳希夷的老辣,心中也泛起阵阵寒意。英雄剑的主人!他是谁?欧阳希夷猛然想起近日李密颁下了“蒲山公令”声称与秦川为敌者便是与瓦岗寨为敌。听说这秦川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莫非就是眼前之人?于是欧阳希夷开口询问,果然不出所料。
得知对方是因李密的“蒲山公令”一日之间陡然名闻于世的秦川之后,欧阳希夷心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又持有英雄剑,难怪李密要如此笼络他。他来洛阳莫非是受李密之托,刺杀尚书大人?可是此人不隐藏行迹,潜往尚书府邸,却公然持剑于闹市,不象是刺客所为。欧阳希夷见秦川一步一步朝法场而去,心道:他为何去法场?尚书大人可在皇宫啊!难道他想大闹法场?可是这又对李密有什么好处?此时欧阳希夷已经投靠了尚书王世充,又以为秦川是王世充死对头李密派来的超级高手,心中便反复揣测秦川的目的。他脑海之中瞬间闪过种种推测念头,仍然猜不到秦川的目的,于是心中自嘲的想,他该不会是想把法场劫了,就为了救个身份卑微的丫头吧?没想到秦川还真是这个念头。这一下反而把欧阳希夷给弄糊涂了。
欧阳希夷跟在秦川身后,问道:“秦公子与那犯人有亲?”
秦川皱眉道:“非亲非故。只是路见不平,忍不住要拔剑相助。”秦川心道:这老叫花子怎么这么罗嗦?我已经给他银子,还不停唧唧歪歪的。秦川见他一把年纪,衣服破烂,却生的高大威猛,自然而然联想到了乔峰、洪七公之流的丐帮英雄,因此对他的第一印象也不坏,有问也必答。
欧阳希夷心中根本不信秦川会只为了个非亲非故的犯人就与整个洛阳军队为敌,但他当然也不会蠢得把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欧阳希夷呵呵笑道:“秦公子这一身杀气,适合杀人,可不适合救人。练剑之人当以人御剑,不可以让剑御人。老夫告辞了!”说完转身而去。
秦川一怔,心道:这老叫花子说的有理!我一时气昏了头,心中杀意澎湃,恨不得杀光天下禽兽,对救人到没怎么多想。可是如果一味杀戮,我又与那些禽兽有什么区别?这次应当是以救人为目的,而不是杀人!幸亏老叫花子提醒,不然杀性一起,只怕就要走火入魔,腐败堕落了。至于老叫花子说起的以人御剑,不可让剑御人,更让秦川起了感触。自从有了绝对防御的能力之后,自己性格就改变了很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力量的变化。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即使见了再丑恶的不平之事,最多也只能对禽兽们心诛口伐一番,或是上水母(水木清华bbs)发发牢骚,骂上一骂。而现在,冲冠一怒,想都不想就准备杀尽天下之禽兽了。力量太过强大了,心态自然也会改变。好比强大的人类是很少在意卑贱的蝼蚁之生死的,自己有了绝对防御与单相过滤场的能力,力量远远超过了人类,因此心中也渐渐将他人看成了蝼蚁之辈了。究竟是自己控制力量,还是力量在控制自己?秦川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心中的恨意,杀气也渐渐开始消散了。秦川将英雄剑收回剑鞘,心道:那老叫花子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真是一番金玉良言啊!
此时被秦川暗暗感激的欧阳希夷正在阴恻恻的想:嘿嘿,这小子也未免太嚣张了。难道以为光凭一人一剑就可以与整个洛阳的正规军队对抗?得想办法多骗几个独孤阀的高手去法场,最好能借那小子的剑干掉几个,两败俱伤自然是最好!让李密与独孤阀去狗咬狗吧!
欧阳希夷正要前去找王世充报告这个情况,忽然远远望见自己新府邸的管家带着一个人迎面而来,那人名叫王福寺,是老友王通的儿子。王福寺见了欧阳希夷忙上前请安问好。两人客气的废话了一阵子,王福寺便表明来意:“家父想邀请东华法王一见。希望欧阳伯父能代为引见。”
欧阳希夷尴尬道:“老夫并不认识东华法王,不知是那座寺庙里的高僧?老夫与贤侄一同前往拜见,也好会会这位佛门高贤。”
王福寺笑道:“东华法王的本名想必伯父也应该有所耳闻,那便是近日里来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子的秦川!”
欧阳希夷惊呼道:“秦川?可是李密‘蒲山公令’里提到的秦川?他是天下第一才子?”
王福寺道:“正是。”
欧阳希夷神色大变,问道:“你父亲找他做什么?”
午时将近,虽然天空乌云密布,一场雷雨将至,但法场上早已经人山人海了,兴奋的人群疯狂的叫喊着,不断飞出一些下流之语。若不是有众多的士兵拦着,早有人冲上刑台对美丽赤裸的女犯发泄一阵兽欲了。刑台上的女犯古月清被绑在刑柱之上,眼神空洞,似乎灵魂早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具空躯壳。刽子手站在一边,正用欣赏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女犯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好象是在欣赏一件尊贵的艺术品似的,嘴角挂着一丝变态扭曲的微笑。
监刑官王弘烈若有所思的望着疯狂的人群,面带着一丝微笑,心道:这次判的凌迟之罪,可是大哥与独孤老贼头一次对同一事持同一看法呢!
王世充那小舅子刘安原本是奸商出身,不会武功,但一肚子坏水,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又善于理财,是王世充的心腹智囊之一。此次因抢一个小小的民女,竟然意外身亡,这令王世充气得暴跳如雷。接着独孤阀自命风流的独孤策又跑到牢里去“安慰”被关押的古月清,结果命根子差点被咬断了。因此王世充与独孤峰一致认为应该用最严厉的手段来惩罚这等杀官造反之刁民,于是给古月清判了个凌迟。朝里的一群汉人腐儒开始都说不可,说凌迟之刑不可滥用,除非是谋逆大罪,而且误伤刘安的古大夫已经死了,与他女儿并不相干。可是王世充与独孤峰都有胡人血统,对这些汉人腐儒的话不以为然。众腐儒们最后也认为没有必要为一个身份卑贱的民女同时开罪朝中两大巨头,于是乖乖闭嘴了。
拥有胡人血统的王弘烈看着法场上那群兴奋疯狂的汉人,心中鄙夷的想:汉人最好内斗,果然不假。你们汉人想出了这么厉害的刑法来还不是只能用来对付汉人?还不是被我们这些所谓的胡人杀进中原,象杀狗宰猪一样杀掉?我们这些草原的雄鹰可干脆多了,杀人直接就是一刀,远没有你们汉人那些坏心眼,鬼花样。看你们汉人这奴才相,用汉人的刑法杀你们汉人的女人,一个个都高兴成这样,汉人再不亡,实在没有天理了。就用你们自己的刑法来杀光你们最好!
王弘烈内心之中极为鄙视汉人,对大哥王世充整天要求自己汉学汉化颇不以为然。王弘烈心想:汉人有什么好?一群自相残杀的疯狗,一群任我们宰割的蠢猪!刘安那狗奴才死得好!早看他不顺眼了。听说那个尼姑师妃暄因为大哥不是汉人,就要把和氏璧交给李密那汉狗。妈的,真不是东西!早晚也要把你抓来象这个女犯一样凌迟杀掉。嘿,听说她长得还不错,杀她之前可要好好玩玩
王弘烈正在幻想着如何收拾尚未谋面的师妃暄,忽然听到法场上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年轻汉人竟然闯了进来,径直朝他走来。兵士们不断朝那人涌去,刀枪相向,那人双手一转,便将刺向他的长枪纷纷搅落,砍向他的刀,也被他用手拨弄转向,反而朝其他士兵身上招呼。王弘烈瞅准机会,见那人被自己的一众铁甲亲卫兵给缠住了,便大喝一声,拔刀朝那人脖子砍去。结果砍中了,人头却没有飞起,宝刀上面的力道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弘烈一怔之间,那人已经反手夺下宝刀,架在了王弘烈的脖子上。
那人冷冷的说道:“不想要他死,就把犯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