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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个小宫人进来传话。
“王姬,谢小将军那边传话过来说王姬的要求他答应了。”说着,还奉上一枚打了璎珞的珠子。
那珠子不大,也就比珍珠大上一圈的样子,粉白色,外层透着一股柔柔的光出来,这代表了谢之山的一个承诺。
津离月将珠子收好,又唤了棠执进来。
她刚刚在折竹居的时候就隐隐感觉不对劲,出了折竹居这一路上也在暗中思量,脑海里一直回顾着折竹居里谢之山与钟渡远的表情。
钟渡远表面上的的确确是直接拒绝了谢之山的请求,但是也为谢之山指明了路。
西岭斋中的学子,权力倾轧,津离国民。
钟渡远分明是在提点谢之山,自己就是能促成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但是——津离月一直不太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谢之山不直接找上自己呢?
先不说自己是不是会答应这件事情,单说谢之山他们接近自己要比接近钟渡远要容易一些,且双方父亲素日还有交情。除非——
谢先川之前就已向谢之山兄妹二人透露过津离王室的态度,而且多半是对此事持否定意见的态度,所以谢之山想当然地以为津离月身为津离王室的一份子必然不会帮他们。
而且刚刚谢之山还说什么,“今日只有王姬在此,吾等也不隐瞒了。”这分明就是认为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钟渡远话就是提示谢之山突破口还是在自己身上,所以、、、、、、
津离月把玩着珠子,棠执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津离月指尖一转,一个绿色的肥嘟嘟的小鸟在指尖上空盘旋。
津离月抚了抚小鸟毛茸茸的头,眼中狡黠之色不断闪过。谢之山那边心愿达成,而且其中最大的助力就是她,自然欠她一个人情。钟渡远那边——自己也要给他提个醒。
复言鸟被送往折竹居,而且叮嘱一定要让钟渡远亲自打开。
津离月都忍不住笑倒在美人几上,她真的很想看看钟渡远头上戴绿的样子,这复言鸟她可是倾注了不少灵力,至少要吵他个一天左右。
笑完之后,津离月干脆就着刚才的姿势仰躺在美人几上,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天上的一轮皎月,月色透净,清辉万丈。
津离月翻身起来,写了一封玉柬,然后让棠执亲自给津离信送过去。
“父君现在肯定还在伏玉殿处理政务,你亲自送过去。”津离月嘱咐棠执道。
棠执对津离月无有不应的,别说没睡,就是睡了她也要给拉起来看信!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忠心,更是因为神生漫长,神族降生后不论是身量还是心智都比人族的孩子长得缓慢,时间的流逝在他们这里好像停滞了。
但是一旦过了千岁之宴,不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会飞速跨越,几百年内就会成为一个成年的神族,有了许多自由,也有了更大的责任。
而津离月就是一个例外,她今年方才五百岁,身量不过一个九岁孩童般大小,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从小就离开母亲,在津离信身边被他抚养长大耳濡目染,还是因为慧心早赋,有时候她的见解比许多白白添了几千岁的神族还要通透。
棠执回身看了一下,津离月趴在案几之上翻那些书册,一张玉白的小脸皱成一团,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棠执笑了笑,这样的王姬就很好了,不用那么快长大。
第二日是西岭斋休沐的日子,李不言与蔡云归不用进宫,各自在家或是躺平或是出门游玩,也正因为不用进宫,所以他们昨日才在唯洛宫多塞些糕点。
棠执正在唯洛宫处理宫中琐事,刚刚吩咐宫人去将王姬的书拿出来重新装裱就看见津离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棠执连忙迎了上去,“王姬这是怎么了?”明明一大清早君上还过来陪王姬用了早膳,父女俩之间还挺其乐融融的。
吃完饭,君上还有政务在身就先走了,王姬还让自己拿了一盅补身体的汤递给津离信随身的侍从姜七,让君上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君上感动的眼看就要落下泪来,王姬实在见不得这个就赶紧将君上一行人送走了。
不多时王姬像是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往外跑去,还不让自己跟着,说什么会被人察觉到不好观察。不过,看王姬去的方向好像是折竹居。
难道是要向钟少主讨教学问?!
棠执喜极而泣,棠执不说。
不到半天功夫王姬就回来了,还是蛮失望的样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回到唯洛宫后,津离月三言两语安抚了棠执,自己一个人在美人几上翻滚跳跃。
原本她是想起来要去看钟渡远的笑话,但又怕钟渡远找她算账,给她布置什么繁重的课业,让她难得的休沐都没办法休息。于是津离月决定看到笑话就好,但是不必上前近距离观察。
没想到她刚刚翻上距折竹居不远处的宫宇墙头,就见钟渡远清风朗月地跨出折竹居的殿门,若有所觉地向她这个方向瞟了一眼,津离月赶紧低下头去。
不可能啊!那复言鸟还加了一滴她的指尖血在头上,整个王宫除了津离信有破除这个法术的能力,其他人都得被滴了她指尖血的复言鸟叫上个一天。
正当津离月过了好一会想要抬头仔细观察时,突然眼前的红瓦之间出现了一抹绿色。
是复言鸟!
津离月惊了一下,差点从宫宇墙头上摔了下来。虽然她天生神女,自是不会受伤,但一刹那的痛苦却是实打实的。
津离月连忙扶住了墙头,正正好好对上了复言鸟黑溜溜的眼睛,津离月心下大叫,不好——
下一刻那复言鸟就在津离月头上叫开了。
“王姬,课业不够多吗?”
“王姬,课业不够多吗?”
“王姬,课、、、、”
钟渡远清朗的少年音色在复言鸟的转述下显得有点滑稽,但津离月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钟渡远他这是威胁,威胁!
津离月不禁想起明天就要入西岭斋,按照惯例,每每休沐后的第一天,钟渡远都会给她们课外指导一番。
津离月觉得天都灰暗了,神生都无望了,手脚都发软了,她好像——也扒不住墙头了。
折竹居外的钟渡远远远望着,就见不远处的红瓦之间,刚刚还探出一个小姑娘的头,然后是一抹绿色在盘旋,最后绿色也消失了。仔细听好像是什么落地的声音。
钟渡远嘴角翘起一抹笑意,“关山。”
关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钟渡远身后,钟渡远还是噙着那一抹笑容,甚至神色更温柔了一些,他道,“将那些刺客的尸首挂在枕溪阁殿内,瑶妃娘娘这两天睡得太死了。”
他以手搭帘,复又道,“将邱晁坊的消息散出去。”关山领命而去。
钟渡远站在殿门之外,觉得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