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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微觉奇怪,黑虎怎么会不认得花笛,转头看去,不由面露笑容,“你把头发剃了呀,胡子也剃了。”
花笛摸摸脑袋,又摸摸唇上,触感很奇特。原来他昨晚醒来一次,想到出家之事,怕自己心智不坚,不久便生反悔,于是自己动手将头发剃了以坚其志,想了想,又将胡子也剃了,将须发与白笛一同埋在李清墓旁陪葬。
花笛看向黑虎,道:“你来做什么?”两人是被马蹄声惊醒的,黑虎自己骑了一匹马,还拉着两匹空马。
黑虎回过神来,看着溪云道:“昨天后半夜镇子里来了许多人,我建议你们快走,这两匹马给你们。”心中暗想,这花蛇剃头去须是出家的意思不成?莫非是被小和尚感化的?这小和尚本领高强,满身金光,该不会是罗汉菩萨转世吧?
花笛一听,立即明白那许多人是江湖人,而且是冲自己来的,而黑虎赶来报信赠马却是冲着小和尚的面。不过小和尚不懂这些,而他也承了这份情,道:“多谢。请问对方大概有多少人?”
“后半夜马蹄声就没断过,各大小帮派的都有,我出发时避开了所有人,但这山谷相信很快就会被查到,你们还是尽快离开为是。”
花笛尴尬爆汗,马蹄声没断过?我有伤天害理到这个地步?仔细想了想,花笛道:“和尚,我们暂时还不能去白云山。”
“唔?”
“我们现在一去就把这些人也引去了。”
溪云这才明白过来。
花笛皱皱眉,又说:“我不能让这里被那些人发现,我不希望清儿被人打扰。”
“嗯,我也不喜欢红袖被打扰。”
黑虎听着两人对答,暗自惊奇,白云山,那不是小和尚的山门,花笛上山那是真要出家了,这可真是异事。同时甚是无语,你们现在处境不妙,还东想西想,赶紧逃命去吧。
穆兰镇昨晚热闹非凡,人马一波波涌进,穆兰客栈人满为患,客房住满,大堂里是一张桌子睡一个,两条长凳睡一个。
醉红楼也住得满满当当,连后院姑娘们的房间都腾了出来。原本倒闭的另一家客栈在陈老爷的运作下连夜开张,狠狠赚了一笔。
此时穆兰客栈大堂里坐满了人,刀枪剑戟各种兵器或压在桌上或搁在凳边,寒光闪闪,让人心惊。
老掌柜即喜且忧,银子收兜里了,但就怕有血光之灾。
大堂里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找了半日,谁也没发现花蛇的踪迹,都说定是人多势大,闹腾得太厉害,被花蛇见机躲起来了,或者干脆就已经逃了。
一个铁塔般的大汉立了起来,面貌粗矿,胡子大把,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吼道:“喂,大家都是为那淫蛇来的,到底有没有谁发现了那淫蛇?”
众人看他一眼,谁也不应声。
有人小声问道:“这是什么人,敢如此蛮霸?”
同桌一个脸尖而瘦的男子道:“嘿嘿,人家有这个本事。铁牛郭达,听说过吧,外功强横,一身钢筋铁骨,刀剑难伤。他桌边那条黑铁棍,重达三十六斤,一下就要人命。”
另外一人道:“原来是他,听说他差点就进了俊秀榜。”
尖瘦脸那人道:“不错,只因为长得显老又不好看,所以被刷下来了。”
最先那人惊讶地说:“还有这种事?”
尖瘦脸男子道:“那不是很正常,俊秀榜是那些名门大派排的,门面当然得打理好。”
这话可谓相当大胆,同桌另一人暗觉得此人不凡,请教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因为人多桌少,所以大家都拼着坐,多数人相互之间并不相识。
尖瘦脸男子摆手笑道:“不敢,在下常书。”
同桌几人看他一笑,脸尖牙凸,眼睛小而亮,倒像老鼠。虽然谁也没听过这号人,但此人知道这么多小道消息确实是有能耐,都说久仰。
郭达见无人应声,大是恼火,瓮声瓮气道:“格老子的,都是哑巴!”随手提起铁棍往地上一搥,“啪”一声响,一尺见方的一块灰石板立时四分五裂。
众人都是一惊,随手一放竟有这么大的力量?
老掌柜踮脚一看,拍拍心口,咽咽口水,“没事没事,补补还能用,补补还能用。”
“就这点本事。”有人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大家都听得到。
众人寻声望去,什么人这么大胆,见郭达如此威势还敢挑衅。
郭达往右扭头,目露凶光,喝道:“说话的给我出来!”也不知说话的是何人。
这时“咵啦”一声响,一人臀下长凳忽然从中断裂,那人站了起来,眼高于顶,瞪向郭达,“老子就在这!”
“嘭”一声,那人身边一重物落地,众人一瞧,都是心惊,是一支长柄铁锤,一看就是沉重无比。
这人身高只有五尺,铁锤却有近四尺长,体型十分厚重,一颗脑袋又圆又大,抡起铁锤,扛在肩头,这一舞,风声呼呼响,而铁锤下那块灰石板像蛛网似的龟裂着。
老掌柜心里一痛,“哎呦诶,这,这让我怎么补?还有,那是多好的一条桃木凳啊。”
坐那矮壮男子旁边的人纷纷往边上挪开一点,都不想惹事上身。
常书见同桌几人朝自己看来,便低声道:“那人叫童千斤,修的也是外功,那根铁锤重达三十八斤,比铁牛的棍子还重,嘿嘿,这两人要是在这里打起来……”
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真要在这里打起来,这些桌桌椅椅都要化作飞灰。
郭达也是一惊,这人好大的手劲,好沉的兵器,真要动手,恐怕胜负难分,但这么多人看着,可不能丢了面子,正要说话,忽然楼上传来一个声音。
“各位既然都是为花蛇而来,找他去就是了,想来这小镇也没几个可以藏人的地方,若是找不到再往镇外去找,何必打扰了小镇的清静。掌柜这里住店吃饭,又不是比武擂台,捣坏了东西,大家都没地方住没地方吃,何苦?”
众人听这话有理,纷纷抬头看去,二楼凭栏处坐着一男两女,都是衣衫华贵的俊俏人物,说话的正是那名男子。
老掌柜感动得涕泪交加,这才是人话讶,好人呐。
郭达见他没几两肉,心想这人比抡锤子那个好对付,便大声道:“阁下要多管闲事就下来说话!”
常书小声道:“这铁牛要倒大霉了。”
同桌的人忙问:“那青年公子哥是……?”
“嘿嘿嘿,大人物,不杀剑周义信,俊秀榜第二十六位。”常书道:“据说这不杀剑真实实力可排入前二十,只是他身后的旗山剑派实力不够,所以给人挤了下来。”
听到的人都是脸色大变,俊秀榜上的人物竟然也来了,这不杀剑的名头可响得很,这次花蛇在劫难逃了。
几个有心人却多看了常书两眼,他不像信口胡说,但这些消息都隐僻得很,他既然知道,自身来历应也不凡。
周义信看了看张芬桦和朱丽珍,朱丽珍两眼发亮,跃跃欲试,张芬桦微点一下头。周义信便长身而起,道:“郭兄召唤,小弟不敢不从。”原地轻身一跃,直接掠过栏杆,飘然而下,姿态潇洒,落地轻盈。
这手轻功立即博得满堂喝彩。
朱丽珍好胜心起,也学周义信的样子,双脚发劲,腾空而起,越过栏杆,直往楼下掉去。
张芬桦惊呼一声,“师妹!”急忙立起,手在栏杆上一撑,急追跃下。
朱丽珍功力尚浅,这般直接跃过栏杆下楼却是力有不逮,高度落差令她气息一浊,还未落地,小脸一白,暗道:“糟糕,这下要跌一跤了。”
周义信手一伸,在朱丽珍腰上一拖,朱丽珍身子顿时一轻,稳稳落地,暗叫好险,却对周义信扮个鬼脸,吐个舌头,也不说感谢。
张芬桦感激地对周义信一点头,又瞪了朱丽珍一眼,咱们青云剑派可不能下个楼都丢面呀。
郭达相貌粗俗,但却不傻,这时不敢逞强,赞道:“阁下好轻功,不知怎么称呼?还有这两位姑娘?”
周义信抱拳道:“在下周义信,这两位是青云剑派的张芬桦和朱丽珍女侠。”
惊呼声四起,不少人露出恍然之色,不杀剑周义信,青云剑派,难怪敢在此时插口,难怪轻功如此了得。
不少与旗山剑派、青云剑派有故的人纷纷起身见礼。
郭达也不敢硬气了,说:“久仰久仰。”
这时有人道:“难怪那花蛇不见了踪影,原来是知道不杀剑在此,因而不敢露头了。”
不少人连声附和,都说有理。
周义信忙道:“惭愧惭愧,在下从前与花蛇匆匆过了几招,胜负未分,但对他的武功十分钦服,这次则败给了他身边一位小师傅,哎,却是无颜自处了。”
众人都是又惊又奇,花蛇与不杀剑交过手?什么小师傅竟能胜俊秀榜不杀剑?花蛇不是一向独来独往的吗?
左边一桌忽然立起一个白衣人,“这么说阁下是遇到花蛇了,不知他现在何处?”
不少人“啊”的一叫,对呀,周义信话里意思是已经和花蛇一方交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