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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凌游转过身,走向车子的时候,还没等凌游拉开车门,身后只听“噗通”一声,然后随之就响起了一震汽车的警报声。
凌游闻声立时转身看了过去,而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头皮都瞬间炸裂开来。
只见刚刚才与自己分手的县委书记赵成刚此刻正仰面满身是血的躺在楼下停着的一辆汽车顶棚之上,口中不停“咕噜咕噜”的吐着鲜血。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院中奔走的众人都怔了两秒,随后就有几名女同志大声捂着嘴和眼睛尖叫了起来。
而凌游反应过来之后,大步跑了过去,其他工作人员也急忙赶了过去,而办公楼里的其他人发现了这一幕,都跑了出来查看情况。
等凌游赶到近前,他一步就跳到了汽车的引擎盖上,然后去检查赵成刚的伤势,凌游伸手去看了赵成刚身上的外伤后,又赶忙拉过赵成刚的手,为他把脉去看脏腑的情况,而赵成刚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凌游,似乎想要去表达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一般。
可凌游刚将手搭上,赵成刚一直呼呼急促呼吸的身体,突然就没了动静,而凌游刚刚摸到的脉搏,也瞬间停住了跳动。
凌游喊道:“赵书记。”
这时其他人靠近上前,也不断的呼喊着,就连刚刚在车里等着凌游的的司机和路遥都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开门下车后,甚至都不敢上前。
而此时,办公楼里冲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县长吕长山,他颠着矮矮胖胖的身体,冲过人群小跑着到了近前,其他工作人员见是吕长山,也都纷纷为他让开了路。
吕长山这时大声呼喊道:“赵书记?赵书记!”
随后他身后的县府办主任连忙喊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而凌游这时见赵成刚的状况,已经无力回天了,就表情冰冷的从车上跳了下来,而在看到吕长山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如刀子般扎在吕长山的身上。
可吕长山此刻并没有心情去理会凌游,而是捶足顿胸的表演着同志情深,不停的呼喊着赵志刚,并且让大家将赵志刚送到医院去。
而当凌游转身要走出人群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刚刚送别了自己的赵志刚秘书,这时正站在人群之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伤心,也看不出惊讶,就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可以这一幕,却被凌游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就在他走到自己车前的时候,路遥颤颤巍巍的问道:“镇子?这...这谁啊?”
凌游拉开车门上了车,没有回答路遥的话,而路遥和司机见凌游已经上了车,也没有在继续观看,而是也迅速回到了车上。
凌游注视着车窗外的一切,缓缓对司机说道:“回镇里。”
司机看到凌游满脸杀气的表情,哪里还敢耽误,立刻就启动了车子,调了个头就朝大院外开了出去。
而当凌游回去的路上,他闭着眼睛回想着刚刚和赵成刚简单相处的十几分钟,他在回想着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在回想着赵成刚看着凌游时如同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无助眼神。
他也在怪自己,为什么还在犹豫,还在试探,没有第一时间去帮助到赵成刚,可他随之又想到了吕长山,他不相信这件事和吕长山没有必然的联系。
凌游想了一路,各种情绪在内心翻滚着、不安着,就在走到镇口的时候,凌游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突然想到了和赵成刚分开时的一个细节。
凌游这时赶忙说道:“快开,去镇里的王家面馆。”
司机听后说道:“好的镇长。”说罢一脚踩下油门,飞也似的朝镇里赶了回去。
当车开到了王家面馆的时候,刚刚停稳,凌游就推门下了车,路遥见状也赶忙跟了下去。
可当凌游去开面馆门的时候,却发现王家面馆,早已经上了一把大锁。
凌游转身看向路遥,他的思绪、沉稳都被赵成刚的死给打乱了节奏,凌游突然一只手抓住路遥的衣服,一只手指向面馆的门问道:“怎么回事?怎么锁门啦?”
路遥被眼前的凌游吓的声音都颤抖了:“镇...镇长,我不知道啊?”
凌游大喊道:“问!去问!”
路遥闻声赶忙点着头:“好..好、我、我去问。”
说着他便朝着面馆的隔壁一家商店跑了进去,不多时走了出来,他小跑着到了凌游身边说道:“镇长,这家店的老板说,面馆从昨天早上就关门了,他们也不知道面馆的老王一家去哪了。”
凌游双手摩挲了一把脸,待稍微平复了心情之后,他拍了拍路遥的肩膀:“对不起,刚刚我失态了。”
路遥赶忙摆了摆手:“没关系的镇长。”
然后他又看着凌游说道:“镇长,您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凌游点了点头,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然后坐了上去,路遥也赶忙坐回了副驾驶。
在往镇政府开的路上,凌游对着说道:“今天县里的事,谁也不许声张,一个字都不要提。”
其实凌游知道,这么大的事,纵使他们三人不说,也肯定会在顷刻之间传遍县里,但是他还是希望争取一些时间,因为他想试着找一找王家面馆的一家人。
赵成刚给了凌游这个暗示,而且王家面馆又离奇关门不见,他相信赵成刚不可能就只是随口一提那么简单,而且赵成刚这样的身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县委大院里跳楼身亡,他很难想像,王家面馆的一家,会不会也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就当凌游回了镇政府之后,他留下了路遥,让路遥去把镇派出所的所长胡翔找过来。
路遥听后,赶忙就去照办了,而凌游则是靠在办公椅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大脑飞速思考着各种原因。
而且他突然发现,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再一次涌上心头,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