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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在某路痴简单扼要的叙述下,容小小已大致了解了,并简略地归纳出故事内容--
“简而言之,就是当年你爹带兵北征之际,在某一场战事中受了敌人的埋伏,在敌人追赶下带伤逃亡,却在雪地中昏迷,刚好让路过的你娘救起,然后两人天雷勾动地火,情投意合的展开一场缠绵恋情,可最后还是下敌两人之间的个性歧异,落得劳燕分飞,黯然分手?”
“没错!”点点头,花宦飞不忘纠正“我爹有没有黯然,我是不清楚啦!不过我娘可没有喔!”这点一定要说清楚,不然有辱娘亲的个性。
“了解。”跟着谨慎其事点头,容小小又道:“现在我重新更正一次--你爹娘天雷勾动地火,情投意合的展开一缠绵恋情,可最后还是不敌两人之间的个性歧异,落得你爹黯然、你娘乐呵呵分手?”
“孺子可教也,改得真好!”忍不住给予拍手鼓掌。
“好说!好说!”拱手为礼,故作谦虚,随即咧嘴笑问:“你之前说要帮人取回一件定情信物,应该就是帮你娘吧?”
“答对了!聪明的小孩,再给你鼓鼓掌。”笑呵呵接腔,两只大掌果真又拍了好几下。
凑兴地做出志得意满的表情,和他玩闹了好一会儿后,容小小这才白眼笑斥“当我笨蛋啊!若连这样都联想不起来,岂不是连三岁孩童还不如?”
闻言,花宦飞只是一径的笑,而容小小想了一下后,好奇又问--
“你娘也真怪了!既然都和你爹分开了,那啥定情物的干嘛还要回来?就当丢了算了!”以为定情物不是啥金钗就是玉佩,又不是啥多了不起的东西,干啥执着于送出去的那个?
“原本我娘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忽地,他话声一顿,漾起很具深意的微笑来。
“可是啥?”急急追问,暗恼某路痴说话不干不脆,存心吊人胃口。
“可是为了替人解毒,我娘只好勉为其难的要我来取回当初送出去的信物。”不然以他娘的个性,又怎会执着一样死东西!
“替人解毒?谁啊?”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太过探人隐私,容小小好奇心正无可遏止的蔓延。
兴味瞅他一眼,花宦飞发现自己竟不排斥让他知晓自己的一切,当下微微一笑,向来顽黠的黑眸浮现着几许孺慕之情。“一个我希望未来能喊他一声爹的人。”
“耶?你想叫爹的人”惊讶的脆嗓忽地一顿,容小小有些明白了,霎时搔着一头乱发干笑不已。“嘿嘿我明白了!”人家王爷可以娶妻纳妾,花大公子的娘当然也可以有新对象啊!
好!好样的!花大公子的娘真不赖,没有烈女不事二夫的要命思想,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太好了!
暗暗点头赞赏,好奇心还未被满足。“那定情物究竟是啥,还能帮人解毒啊?”
“凝露珠。”
“凝露珠!”惊声大叫,容小小震愕地跳了起来。“你、你有没有说错啊!凝露珠可是当今最神秘的门派--镜花宫的镇宫之宝,相传只要佩带在身上就可以百毒不侵;若是中毒之人,不论身中何种厉害的毒物,只要将之含在嘴里,再施以镜花宫的独门内功心法相助,不出三日,凝露珠便能将中毒之人的体内毒性全数吸收化解掉!”
“好详尽的解说,厉害、厉害!”花宦飞忍不住鼓掌,还真不得不佩服他。
“重点不在这儿,而是而是”两手无意识地朝空中乱挥,容小小因太过震惊,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而是啥?”虚心求教,不耻下问。
“而是凝露珠是镜花宫的镇宫之宝,那你娘不就是不就是镜花宫宫主?”终于受不了他迟钝不解的笨样,容小小瞪眼吼叫了出来。
“她确实是啊!”这有啥好奇怪的?花宦飞啼笑皆非,不懂他在震撼些什么?
竟然真的是!得到证实,容小小有些傻眼,呆呆瞪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混了好一段日子的路痴瞧,好一会儿后,终于接受了事实,忍不住嘀咕起来--
“镜花宫的少主竟是个路痴,这真是真是”唉说不下去了!这事若传出去,岂不笑掉江湖人士的大牙?镜花宫耶!最神秘、最厉害、最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敬畏的镜花宫耶!结果少主竟是他这种德行真是无话可说了!
“真是怎样,?”嘿!为啥他觉得小叫化的眼神很污辱人?搓着下巴,花宦飞恶笑问道,打算若听到啥污辱性的话儿,就要出面来“维护”尊严了!
容小小可不是傻瓜,发现有人脸色不善,哪会笨得说出心底话,当下不禁嘿嘿直笑,赶紧将话题转开--
“那你向王爷讨回凝露珠了吗?”刚刚两人关在书房谈了那么久,应该已经将东西拿到手了吧?
闻言,原本还咄咄逼问的恶笑瞬间垮下,花宦飞苦着一张俊脸。“没呢!咱们的王爷大人很威严的丢下一句这事以后再谈后,就走人啦!”
“那现在怎么办?不是急着拿凝露珠回去救人吗?”搔搔头,一时也没主意,干脆将问题丢回给事主,看他打算怎么做?
“倒也没多急!我娘暂时还抑得住我那位叔叔身上的剧毒,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会有事,若真有啥变化,我娘也会想办法通知我的。现在麻烦的是,不清楚王爷大人的以后再说是多久的以后?”无奈耸肩,随即又坚定道:“无论如何,反正我一定会尽快将凝露珠取回!”如果有人坚不还回,就算用偷、用盗的,也一定要拿到手。
“那?”扬眉,要他说明接下来要如何?
“人家王爷大人说了,要我们先住下来,所以我们就别辜负人家的美意,准备好好享受在王府吃香喝辣的日子吧!”他笑,黑眸灿灿,亮如星芒。
“我可以预期,定北王府接下来的日子将会非常的热闹!”看着他闪闪发亮的诡谲眸光,容小小不禁暗暗嘀咕起来
这路痴,摆明要兴风作浪来着嘛!不过管他的!看热闹比较重要啦!等会儿就上街买瓜子去,毕竟看戏岂能没零嘴,是不?
朱门侯府内奴仆众多,小道消息最是灵通,是以,关于有个与王爷同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年轻人找上门的事,早在天黑之前就在下人间传了开来,奴仆们只要得闲,莫不窃窃私语,彼此交换心得,最后,所有人都有共同的一个结论--
那年轻人肯定是王爷在外头风流所留下的种,否则没人会长得那么相像的!
此刻,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摆设高贵、雅致的寝房内,两个专门伺候王妃的大丫鬟正在替沐浴过后的主子梳妆打扮,同时嘴里忙着让主子知道这件大事,最后免不了忧心忡忡起来--
“夫人,这可怎么好?如今王爷突然冒出个儿子,这对您实在大大不利!”春花丫鬟忍不住为主子心急。
“可不是!王爷苦盼有个儿子多年了,如今终于不再遗憾,高兴下,肯定会将替他生下儿子的女人接回府,届时,母凭子贵,您的地位岌岌可危啊!”秋月丫鬟跟着忧虑接腔。以往,夫人虽只出一女,可其它的妾室亦净出女儿,所以没啥好担心的,可如今,却有女子为王爷生下儿子,这可就大大不同了!
到时,倘若王爷将外头的女人接进王府,对方若是仗子为势,又有心操弄,性情柔弱温和的夫人肯定斗不过人家,要被欺负啦!
“不会的!王爷不管纳进多少妾室,心中最在意的一定是我。”摇摇头,昔日的江南第一美人--白湘云清灵绝美的脸庞绽出一抹美丽柔笑,心中知晓丫鬟们是怕她失宠了。
呵说实话,她嫁进王府后,王爷虽然也曾陆陆续续纳妾进府,更在外与许许多多的青楼女子有过牵扯,但她可以很自豪的说,王爷最疼宠的人始终是她一人,未曾改变过!
否则,他当初又怎么会将她迎娶进门,任由她顶着正室的王妃头衔呢?呵这正妃头衔,可是王爷身边的女人作梦都想争取到手的呢!可他却默许了她,这便足以说明一切了。
闻言,思及这些年来,王爷虽然未专宠夫人一人,但所有的妻妾中,确实是对夫人最为疼宠。再说,无论是纳进府中的几位妾室,或是青楼中的莺莺燕燕,没一个人及得上夫人的温柔与美丽,就算某个女人母凭子贵的进了府,也下见得就赢得过夫人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当下两个丫鬟不禁相视一笑。
“是奴婢多虑了!夫人确实是王爷最重视的人。”春花附和笑道。
此言一出,马上得到秋月的极力赞同,两人又是赞美好话连篇,惹得白湘云开心不已,唇畔笑意不绝。
两名丫鬟手脚利落,边说边笑,才帮主子梳妆打扮好之际,门外,一名小丫鬟恭恭敬敬站在外头转达命令--
“夫人,王爷今晚要在饭厅宴请贵客,请您即刻前去。”
“知道了!我马上去。”满意地瞧了瞧镜中脱俗绝美的脸庞,白湘云柔声回应,在两名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娉娉婷婷的朝外行去。
王府饭厅内,在当家作主的朱定峣一句交代下,白湘云与唯一的亲生女儿朱巧蓉皆一身华服的双双端坐在桌前。一旁,忙着上菜服侍主子的丫鬟们则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地忙络着。
只是,不论是主子或丫鬟;坐着抑或站着,所有人的一双眼珠子全难掩好奇地偷偷往桌前的两名贵客不不不!正确点来说,应该是往那个长相几乎与王爷如出一辙的年轻男子瞟去。
不过,被众目“偷窥”的俊朗男子似乎完全没感受到旁人的目光,径自和坐在身边的小乞丐抢食起来--
“喂!小叫化,那只熏鹅腿我相很久了,你给我放下!”凌空飞来一双银筷想拦截。
“谁管你相久不久,先下手先赢!”另一双夹着肥滋滋熏鹅腿的银筷使出“青龙摆尾”闪过恶徒拦截,将鹅腿轻轻松松落入自己碗里。
“先下手先赢?别傻了!”话声方落,修长五指一抓,直接将人家碗中的鹅腿给抢了过来,还嚣张地在“失主”面前晃啊晃,得意恶笑“这叫作横刀夺爱!怎么样?”
见状,容小小气结,见不得某路痴太狂妄,当下小嘴一张,朝在眼前乱晃的肥鹅腿恶狠狠咬下好大一口,嘴中咀嚼着肥美鹅肉,活灵灵的眼眸朝顿时傻眼的某路痴瞥去一记得意万分的斜睨,哼哼贼笑--
“不怎么样!就算是横刀夺爱也得败在乞丐动口不动手的绝招下!”呵呵呵!想和乞丐抢食物?别傻了啦!不过花大公子那副傻样,还真是好玩极了!
“哪有这样的!”瞪着手中被咬去一大口的鹅腿,花宦飞霎时愕然傻眼,没料到他会使出这种贱招,不由得喃喃抱怨。“小叫化,你这招未免也太卑劣了吧!”
“谁管你卑不卑劣,大爷我有得吃就成了!”将他的抗议驳回,容小小掌心向上摇了摇,嘿嘿好笑“拿来吧!那只熏鹅腿注定是要被我享用的。”
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宣布“落败”可瞪着鹅腿缺口处上头的一丝可疑的闪亮银光,花宦飞又不免迟疑
“你们这么想吃鹅腿,我这儿还有一只,给你吧!这样两个人都不用抢了!”忽地,一道轻柔嗓音响起,从头至尾哑口无言看着他们争食的白湘云,这会儿漾起柔柔雅雅的慈祥微笑,想将自己碗中另一只尚未动口的鹅腿夹送至花宦飞的碗中,展现自己的善意与对这新冒出来的庶出之子的接纳。
呵对内,她宽怀接受每一位妾室与庶子;对外,不过问夫婿的任何一段风流。如此温柔、顺从、不善妒的性情,向来是夫婿最为喜爱、欣赏的地方,也因为这样,这些年来,她才能一直保有夫婿对她的疼惜啊!
闻声,花宦飞朝那示好的美丽脸庞瞧去,瓷碗轻轻一闪,刚好避过白湘云夹来的鹅腿,似笑非笑摇着头。“不成!不成!在下区区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胆敢抢夫人您的东西吃?”
“若等会儿王爷大人不高兴,安我一个冒犯无礼的罪名,那我可冤了!这只鹅腿虽然让小叫化咬过了,但哥儿们嘛!我不介意吃他的口水啦!”话落,果然就朝手中鹅腿缺口处又大大的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吃着。
此言一出,朱定峣若有所意地深凝着他,不过却始终没作声。
倒是白湘云不禁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意会碰了个软钉子,当下只能维持一贯的温柔浅笑,装作不在意地收手,将鹅腿给重新放回自己碗里,而坐在她身旁的女儿--朱巧蓉则觉得娘亲被污辱了,满心的不悦净写在脸上,正待出言表示不满之际,却有人比她率先发难了--
“姓花的,你怎么可以吃我的口水啊!”容小小跳脚骂人。啊--这个笨路痴,竟然吃她咬过的东西,这真是真是
想到“濡沫相喂,同碗共食”的亲密性,她就禁不住地羞红了脸,脑中一片慌乱,心跳莫名加剧,急如擂鼓。
“小叫化,你鬼叫啥啊?”既然吃了第一口,花宦飞就不怕啃第二口,当下又大剌剌地撕咬下一块鹅肉,越吃越顺口。“哥儿们嘛!互吃一下口水有啥关系?我不介意啊!”“我、很、介、意!”一字一句、涨红着脸吼叫,容小小气急败坏,嗔怒骂道:“不许你再吃了可恶!你又咬!”
见某个路痴越说越故意,咧开作对好笑,张嘴又要咬下,她急得扑上去抢夺,却被花宦飞往后一跳闪了开,同时送出嚣张大笑声--
“哈哈小叫化,你以为乞丐动口不动手的绝招一出,我就没辙吗?看清楚了!本公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狠招!”话声方落,就见某人张开血盆大口,没几不就将鹅腿啃得只剩下一根骨头,同时还洋洋得意地对气呼呼的人挑眉奉送一记媚眼。
闻言,容小小更加气结,横眉竖目大叫“什么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给我搞清楚,大爷我身体健康,干净得很!你的口水才有病啦!”
“既然没病,干啥这么怕人家吃你口水?”故意逗弄,见他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花宦飞就莫名地越乐。
听他猖狂大笑不止,容小小恼得正想扑过去开揍时,一道充满怒气的娇斥声却猛然炸开--
“你们别太过分了!这儿是王爷府,可不是外头的闹市,容不得你们这种贱民放肆胡来!”朱巧蓉娇声怒喝,眉眼嘴角净是满满的鄙夷之色。
哼!生养在府外的低下庶子,就算相貌俊朗,可没规没矩,连个乞丐也能交来做朋友,果真是没啥教养!
冷哼一声,朱巧蓉自认身分高府中其它妾室所出的姊妹们一等,向来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如今,无端冒出个异母兄长,她也只当又是爹亲在外头风流所留下的野种,虽然是爹亲盼望已久的儿子,她还是自恃身分高贵,加上恼火他方才给娘亲软钉子碰,是以开口就是一阵鄙夷的斥骂。
此话一出,朱定峣皱起了眉,白湘云急得在桌下暗暗扯着女儿的衣袖,要她别再说了。
而原本闹“内讧”斗嘴的花宦飞、容小小二人,被这么一斥骂后,两人互觑一眼,随即双双挑高了眉梢,马上化解分歧,有默契地炮口一致向外--
“花大公子,人家说王爷府是贵气之地,容不得你这种贱民放肆啦!”双臂抱胸,容小小哼哼冷笑。
“别忘了人家是说你们,所以贱民也包含你在内喔!”微笑提醒,不想只有自己一人落得“贱民”的下场。
“对喔!”故装一脸恍然大悟,随即悲凉万分道:“小乞丐我人轻命贱,受不住贵气的冲击,还是早早走人得好,免得水土不服,大病一场。”
“说得是!想本公子也是贱命一条,这般富有贵气的地方,大概会冲得我浑身发痒,咱们哥儿们一场,我就陪你同进退吧!”话声方落,隐含嘲讽的俊容转向朱定峣,大掌一伸,轻声哼道:“王爷大人,东西拿来吧!贱民没那种好命待在王爷府吃香喝辣。”
“叫爹!”淡定纠正,朱定峣神态沉稳道:“你若是贱命,那我这个爹不就是净出贱种?你可以侮辱自己,可不许侮辱我。巧蓉向来骄纵任性,我会让她娘好生管教她,你别同她一般见识。想取回东西,就给我安安分分住下!”
话声一顿,锐利眸光没射向出言不逊的女儿,反倒扫向身旁的妻子,淡淡的语气不重,却自有一股让人畏惧的威严。“湘云,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教女儿的,真是令我大为惊喜啊!”他政务繁忙,自然无暇管教孩子,府中妻妾所出各自管教,他向来是不过问的,没想到却让妻子养出一个骄傲自大、视旁人皆贱民的女儿来!好!真是太好了!看来他还会有很多的“惊喜”哪!
“王爷,不不是这样的!”白湘云一惊,急忙要女儿道歉。“巧蓉,你胡乱说话,还不快向你爹认错!”糟!平日太宠女儿,将她宠得骄纵任性过了头,若让王爷知晓了,恐怕他对自己温良贤淑的印象会大为减退,从此被冷落啊!
“娘,我哪有胡说?”朱巧蓉虽然向来忌惮爹亲为人威严,不过倒也从没被责i训过。
再说骄纵个性不是一两日养成的,当然不可能当着花宦飞、容小小两人面前认错示弱,登时不禁抬头一扬,怒声喊道:“爹,就算这个人是你一直冀盼的儿子,他依然是外头低三下四的女人所生的庶子,身分地位岂及得上我这个正室所出的女儿?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相认不到一天的儿子,而责骂当了你十几年的女儿?”
“巧蓉!”白湘云惊喊。
“放肆!”朱定峣怒喝,神色剧变。低三下四?不!若那位独特的美丽女子是低三下四的女人,那天下所有女子皆比低三下四还不如!
低三下四?敢说他娘低三下四?原本此番前来只想拿回凝露珠,若闲着发慌再加上心血来潮,再撩拨一下王府这汪死水,让这汪死水泛些涟漪好热闹一下,不过如今他被惹毛了,打算让这汪死水兴起惊天波涛,这对母女准备难堪地接受震撼吧!
薄唇弯成一轮很具嘲讽的弧度,花宦飞冷笑了起来。“我说夫人啊!不知花静波这个名字,你是否还记得?”
花、花静波?忽地,白湘云霎时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如纸。他他怎么会知道这名字?莫非
“你、你娘是是”美丽唇瓣轻颤,那个名字却不敢说出口。
俊目闪着诡谲光彩,不怀好意地帮忙接腔。“是!我娘名叫花静波,看夫人这般激动,想必是还记得我娘吧?”
他他竟然真是“她”的儿子!原本原本还以为他的娘亲只不过是外头随便一个女子,没啥好在意的,没想到却是“她”!
这一生,她唯一愧对、不敢面对、也自认比不上的人就是“她”想当初,若非“她”的离开,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坐上“王妃”的位子!
如今“她”的儿子出现,是否表示“她”要回来了?回到王爷身边来!
想到这里,白湘云心中惊慌,不敢再深思下去,只能强装镇定。“我怎么会忘记花姊姊呢!”这是她极力想忘,却忘不了的人啊!
“是吗?”笑得颇有深意,花宦飞扬眉道:“我娘一定很欣慰你还没忘记她!”
闻言,白湘云勉强扯开一抹难看笑容,神色显得有些惨淡,倒是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朱巧蓉不禁叫了起来--
“娘,没想到您竟认识那个低三下四的女人,那爹这个庶出的儿子,您当年就知道了吗?”
此话一出,朱定峣扬起了眉,锐利的眸光朝白湘云扫去,似乎也起了怀疑。
“不!”急忙摇头,白湘云无助的眼眸迎向夫婿的目光,连声否认。“王爷,相信我!我真不知花姊姊当年已怀有身孕,你真的要相信我!”她真诚的嗓音几乎要发誓,神态柔弱,楚楚可怜,让人见了忍不住升起强烈的保护欲。
见状,朱定峣尚未回话,花宦飞却先笑了。
“王爷大人,这你倒可以相信她!当初,我娘离开时,都还不知道自己有孕呢!她又怎可能知道?”嗓音一顿,随即又扬起,俊目射向朱巧蓉,眸光闪着诡谲光芒,似笑非笑问道:“朱大小姐,你确定你是正室所出?”
“当然!”他这话是啥意思?朱巧蓉骄傲昂头,斥声骂道:“我娘是定北王妃,是我爹的正室,我自然是元配之女!”
“原来如此啊!”佯装一脸的恍然,可带讽的笑脸却转向白湘云。“我说夫人啊!请问一下,若你是元配正妃,你女儿是正室所出,那在下是啥呢?请你替在下解惑一下吧!”
哟!听来似乎有弦外之音耶!好玩!好玩!从刚刚就静观好戏的容小小,这下可兴奋了,有强烈的预感可以听到啥朱门侯府大秘辛。
“娘,他那话是啥意思?”朱巧蓉骄纵归骄纵,可也不是笨蛋,自然也察觉事有蹊跷。
“我我”白湘云神色惨白无比,被逼问得心中一片慌乱,吶吶无法成语。
老天!她该怎么对女儿说,其实她这个正妃的头衔,也并不是那么名正言顺的。她只是嫁进王府多年,是跟在王爷身边最久的女人,久到府内奴仆、外人都以为她就是真正的定北王妃,甚至甚至这么多年来,在王爷知晓外人的误会后,皆没出面澄清下,连她自己也都已经如此相信了。
“娘?”见状,朱巧蓉疑心更是大增。
不耐有人老半天答不出来,花宦飞干脆将问题抛给从刚刚就一直未曾吭声,神色沉笃的朱定峣。“王爷大人,你说呢?我是啥啊?”
淡觑一眼,知他是刚刚被异母妹子的出言不逊给激起性子来,才会故意拆这搭了二十来年的虚假高台,朱定峣波澜不兴,嗓音沉稳而坚定的回答--
“你是我的儿子,我定北王爷的正妃所生下的唯一嫡子!”
哇--真是个大秘辛!原来正妃竟是妾室,而路痴“低三下四”的娘亲才是正妃;嫡生女身价暴跌变成庶出,外头的风流野种成了嫡子,真是太精采了!
暗吹了声口哨,容小小看看古井不波的朱定峣,又瞧瞧面无血色的白湘云,再觑一眼满脸震惊说不出话的朱巧蓉,最后视线落到身旁一副气定神闲的某路痴身上
“我说花大公子,你的身世还真是峰回路转,高潮迭起呢!”在场唯一的局外人忍不住闲凉调侃。“深宫秘史另一章--正妃、嫡子之谜,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