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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城,集聚各路高手也充斥着佞邪之辈的罪恶之城。
在城内的官道两旁,整齐排列着一栋栋楼高三层的客栈,其末一间,绿意盎然、自成天地,这独特壮丽的客栈门口,立着一道醒目的石碑。
尊爵客栈,非尊非贵,请勿入内!
“欢迎光临!”园内步道两旁恭迎客人的侍婢谦卑的躬身行礼,站在客栈内门外边的侍婢待韩睿浚走近,随即推开厚重的厅门。
“客倌是要住宿吗?请容我为您稍作说明。”柜枱内,一位高壮的年轻男子面带微笑地拿出价目单“本客栈住宿一天收费二十两,采预付制,含一客早餐,每间客房有独立的卫浴设备,若有任何需要,像是备洗澡水、补充烛油、衣服送洗埠等,只要您轻轻一拉房内的服务绳,随即有人为您服务,完全不加收任何费用。
“而且本客栈聘有高级保镳全天候保全,绝对能让客倌您高枕无忧、宾至如归。”话一说完,收钱的大掌已经摊开在那等了。
韩睿浚面无表情的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承惠一百两。”高壮男子笑容灿烂的收下钱,并翻开簿子登记“请问客倌尊姓大名?”
“韩睿浚。”
韩高壮男子执笔的手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抬眼瞄了一下冷俊的蓝色身影,不敢耽搁地将钥匙交给侍婢“带贵客至尊字一号房。”
“客倌,这边请。”侍婢谦恭地领着韩睿浚走去客房。
挺拔严峻的身躯、王者般的气势高壮男子崇拜的看着韩睿浚远去的背影。
“死阿刚,你发什么呆?当心我炒你鱿鱼!”姿态妖娇的客栈老板突然从男子背后蹦出来。
“是你啊!媚三娘。”叫做阿刚的高壮男子懒懒的瞥了老板一眼。
媚三娘不悦地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这是什么态度?说!你刚在发什么呆?”
“一个奇怪的客人。”阿刚将帐簿拿给她看。
“韩睿浚拿刀还是拿剑?长得怎样?”媚三娘问。
“没刀也没剑,蓝发、蓝衫,俊得无人出其右。”阿刚简明扼要回答。
“没刀也没剑?蓝发、蓝衫,还俊得无人出其右!”媚三娘偏头想了一下。
“知道是什么来头吗?”阿刚偎近问。
“靠那么近干嘛!想吃我豆腐啊?”媚三娘存心逗他地摸了他一把。
“一时疏忽、一时疏忽。”阿刚害羞地急急退开。
媚三娘哈哈大笑,抓他来亲了一下。
“有客人、有客人!”脸颊突然被红唇偷袭的阿刚心慌意乱的抹去脸上的唇印,还来不及收拾心虚,美丽动人的客人就已经来到柜枱前了。“住宿吗?请、请容、请容我、我”力持镇定的阿刚结结巴巴。
“滚一边去!”媚三娘一脚踹趴脸红心跳的阿刚,亲自接客。“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摆出完美的职业笑容,亲切有礼的介稍仆栈的收费和服务“那么请问客倌您打算要住几天呢?”
炎咏熙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银票“就先住五天吧!”
“多谢惠顾。”媚三娘开心的将银票收进抽屉,赶忙翻开簿子记录“请问客倌贵姓大名呢?”
“炎咏熙。”
炎媚三娘惊讶地打量眼前让人又羡又护的俏丽红颜,挥手招来侍婢将钥匙交给她“带这位贵客到尊字二号房。”
“不,我还有事要办,帮我把东西拿进房就好。”炎咏熙将包袱放到柜枱上,转身飞奔而去。
“没刀没剑,红发、红衣,还美得无人能比。这位又是什么来头?”阿刚爬起身,好奇的问。
“关你屁事!”混帐东西!竟敢在她面前夸赞别的女人美得无人能比!气闷的媚三娘又一脚将他给踹趴。
炎咏熙依着路标指示,飞快的在路人熙攘的巷道穿梭,无视过往的人车皆被她那一闪而过的火红魅影给勾了魂。
枭雄大道。
炎咏熙美丽的脸庞漾起浅浅笑容,更是看呆了路人,她循着门号,许久,终于停下脚步,站在一栋楼高五层,挂着阙楼牌区的黑色建筑物前。
阙楼,专门收钱取人命的杀手组织,在武林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狠角色。
难道这名绝色佳人想委托阙楼取谁性命吗?尾随在她身后打算攀谈搭讪的风流侠客们,全都顿住了跟踪的步伐。
“你有什么事?”阙楼门口站岗的两名小喽啰,一脸色迷迷的诘问。
炎咏熙没有理会,迳自踏上石阶。
“站住!”两名小喽啰马上以长枪挡住“你以为阙楼是可以随便说要进人就进去的地方啊?”
炎咏熙冷哼,又快又狠的各赏了他们一记重拳,越过倒地不省人事的看门狗,存心挑衅的一脚踹倒阙楼的大门,高傲的走了进去。
原本还想找机会搭讪佳人的风流侠客们,在目睹佳人踹门的勇猛气势后,纷纷退却,全都好奇的躲在角落等着看后续发展。
“找死!”十数名黑衣人从四处窜出,团团包围住炎咏熙。
炎咏熙眉头不皱一下,在黑衣人同时朝她砍来的瞬间,劈出一道道猛烈剑气,十数名黑衣人闷哼一声,统统负伤倒地。
“可恶!报上名来!”胸部还缠着白纱的沈啸风从屋里头跳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手握大刀,一脸凶恶的黑衣壮汉。
“烈焰门,炎咏熙。”
沈啸风闻言,脸色丕变,反身退回屋内禀报。
炎咏熙举步跟上前,凶恶的黑衣壮汉马上挥刀大喝“给我站住,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们就会客气!”
“那就别跟我客气!”红发怒扬,形成一股强大气场,弹开阻挡在前的壮汉。
“不愧是炎傲天的女儿!里面请。”目睹手下飞摔出去的画面,脸上有一道明显横疤的阙无忧丝毫不以为忤。
炎咏熙傲然走进大厅,听到阙无忧要沈啸风去备茶水招待她,她弹指成气,点住了沈啸风的穴道“我今天是来报踹门之仇,不是来交朋友的,所以茶和虚伪的场面话能免则免。”她迳自挑了张椅子坐下。
“够坦率!”赏识的语气全然没有一丝火葯味。
炎咏熙斜睨了一眼他历经沧桑的脸。“你的态度让人匪夷所思,莫非你已经找到你要的叛徒了?”她揣测道。
“尚未找到。”阙无忧据实已告。“不过阙某相信与贵门无关,之前阙某误信谣一旨,还请炎小姐代为向令尊表达歉意。”
“哦?”炎咏熙柳眉微挑。“这么说,你心里其实早有定数,知道有人利用你们阙楼敲锣打鼓捉拿叛徒的机会故意造谣,好让你们阙楼来对付我们烈焰门?”
“没错。”阙无忧坦白以对“虽然阙某不知叛徒的下落,不过坚信叛徒不可能投靠贵门,只是既然有此传言,为了服众,阙某也不得不派人前去贵门查探。”
怀疑的美眸微微眯起。“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家叛徒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或是想借力铲除掉你们阙楼,而故意去造的谣?”
“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阙无忧斩钉截铁的否认。“而且最近武林城流传着不少有关令尊的负面消息,我想造谣的人只是在针对你们烈焰门。”
剔除掉阙楼叛徒造谣的可能性,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只剩躲在暗处的阴谋小人了。“当初你是听谁说我烈焰门窝藏你们家叛徒的事?”炎咏熙决定从这里开始抽丝剥茧。
阙无忧回答的目光落在一动也不能动的可怜人身上。
炎咏熙回头看去,连忙弹指解穴。
顿获自由的沈啸风双腿一软,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地,炎咏熙伸手想拉他起身,却被他有骨气的回绝掉“我沈啸风不用女人扶!”
沈啸风好熟的名字“厚 ̄ ̄原来你就是那天来烈焰门踹门的家伙!”炎咏熙居高临下的睇视着他。“说!烈焰门窝藏阙楼叛徒的传言,你是听谁说的?”
阙无忧弯身拉起欲站乏力的部属“老实讲。”
“是。属下是在搜查总汇客栈时,听掌柜说的。”沈啸风看着阙无忧说。哼!他才不要跟让他肋骨断三根的凶手的女儿讲话。
“总汇客栈的掌柜!”得到想要的情报,炎咏熙话不多说,匆匆离去。
“楼主!”沈啸风心有不甘的唤住阙无忧“为何楼主对她如此宽容?”
就算阙楼有错在先,就算她有几分姿色,但楼主并非懦夫,也非好色之徒,何况阙楼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黑道组织,怎么可以让一个小丫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阙无忧沧桑的酷脸瞬时变成精明的生意人嘴脸,买卖人命是他的职业,要他费心去对付谁可以,只要提钱过来;被人白白煽动利用,这种没赚头又蚀本的事,他绝不会笨到去做!“记住,阙楼永不做赔本生意!”
总汇客栈,普通的客栈,因为普通,所以收费低廉,于是就成了三教九流混杂聚集之地。
冷漠俊挺的蓝色身影一踏进客栈,原本高朋满座、人声鼎沸的客栈瞬间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凝神专注的看着蓝色身影的动向。
“都客满了,客倌不介意跟人并桌吧?”跑堂小二战战兢兢地招呼韩睿浚。
韩睿浚不发一语的走到只有坐了两个人的一桌坐下。
“请问客倌要喝茶要喝酒还是要用膳?”跑堂小二一紧张,讲话就快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一壶冻顶乌龙。”
“一壶冻顶乌龙,马上来。”跑堂小二不敢耽搁,马上衔命跑走。
韩睿浚淡然环视目光胶着在他身上的众人一眼,被他眸光扫到的众人赶紧移开视线装忙。
“小二,再来壶酒!”
“小二,再加点茶!”
客栈内又恢复嘈杂,只是每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被韩睿浚并桌的两名大汉两三口吞完饭菜,丢下碎银急忙走人。
“客倌,您点的冻顶乌龙茶来了。”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摆好茶具,顺便将两名大汉用完的碗盘收到托盘上,弯身端起托盘之际,小小声的在韩睿浚耳边说:“茶里有毒,别喝!”他拔腿正要离开,韩睿浚却丢了一锭大银给他。
“谢谢客倌!”店小二兴高彩烈的将银子塞进裤腰带。
此时,离韩睿浚最远的一桌,四名腰际佩带兵器的彪形大汉正在边偷瞄边窃窃私语
“你想他身上有带着寒岩冰晶吗?”
“寒岩冰晶是寒冰门的传门之宝,他是继承人,应该就在他身上;就算不在他身上,咱们掳了他,一样能逼寒冰门交出寒岩冰晶。”
“那咱们就搏搏看!”
“再观察一下。你们看右前方那桌人马蠢蠢欲动,说不定我们可以捡便宜。”
他们口中右前方的那批人马也正在交头接耳
“怎么样?小二有没有把葯加进去?”
“加了,我亲眼看他加的。”
“那葯可猛了,只要一小口就能让人变得软绵绵,等他喝完一杯茶,整个人变成废人,咱们就上!”
“这客栈里多得是想捡便宜的人,咱们下手可得快些。”
“恩,尤其左后方那四个,刚偷瞄了我们这边一眼。”
烫过杯子,韩睿浚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兄弟们,上!”下葯的那批人马冲上前,拔剑围住韩睿浚。
客栈内的其他人见状,均按兵不动,不敢贸然出手,想先探探韩睿浚的底子再说。
“你喝的茶已经被我们下了浑身乏力软骨散,不想死就快交出寒岩冰晶。”
韩睿浚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又倒了一杯茶喝尽。
拔剑围住他的五名人士错愕地交换眼神,干脆豁出去,一同出手朝他砍去。
客栈内的其他人,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只见韩睿浚一个放下茶杯的动作,五人就被震飞出去:邻近几桌的客人赶紧闪避,呈放射状弹开的五人重重压垮桌椅,哀哼了几声,一个个很没面子的昏了过去。
店小二趁乱溜出客栈,惊慌失措的跑到隔壁赌坊,一把将两天没阖眼,赌到欲罢不能的掌柜拖回去面对。
客栈内,四名腰际配带兵器的彪形大汉衡量了局势,站起来大声吆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各位若是也想得到寒岩冰晶,就和我们联手对付他,那百万两黄金就由我们大家平分,如何?”
“好!大家平分!”店内三十几个人同时亮出了兵器。
跋回来阻止的掌柜闻言差点昏倒,脸色铁青的扯了个僵硬的笑容“能否请各位移驾到外头动手,本小店禁不起折腾”
“少啰唆!”势在必得的众人异口同声拒绝。
掌柜当场没用的吓昏过去。
“掌柜的!”也很害怕的店小二猛力摇晃他。
“出去!”韩睿浚冷淡的斥退店小二。
店小二愣愣的点点头,很顾道义的拖拉着掌柜肥胖的身躯,一起逃离危险战地。
室内气温骤降,冷冽的肃杀之气笼罩住众人。
“大伙上!”众人赶在被韩睿浚唯我独尊的气势吓得意志消沉前,三十几副兵器惊逃诏地的冲向他。
韩睿浚一拍桌,茶壶跳了起来,滚烫的茶水四洒,他一出掌,滴滴水花瞬间变成一颗颗小冰石,彷如箭矢般射向首先冲来的几人。
被百万两黄金蒙住心智的众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低吼着践踏过倒地不起的身躯,义无反顾的杀向韩睿浚。
韩睿浚一跃起身,一道道气势万钧的冷冽剑气随即而发。
“好可怕喔”兵器断裂、哭天喊地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跌坐在门外的店小二心惊胆战;忽然仿佛天籁般的甜美嗓音将他从魂飞魄散的惊恐中救回。
“这里是总汇客栈没错吧?”炎咏熙看着堵在门口的店小二问道。
店小二恍恍惚惚地点点头“这里是总汇客栈没错,我是这里的跑堂小二,而我身边昏倒的这位就是掌柜的。”
原来就是他啊!炎咏熙瞅了一眼他身旁躺得平平的肥胖身躯,不急着算帐的心思飘向乒乒乓乓的客栈内,想一窥究竟的她伸手推开客栈大门。
“不!”刚回神的店小二慢了一步,没能来得及阻止惨案被揭露。
客栈内,战事甫歇,所有人倒卧成一片,铺满了整个地板,唯一站着的,是一道冷酷的蓝色身影。
“我就知道是你。”大老远就闻到他冷冽剑气的炎咏熙,拉起裙摆跨过几具昏厥的身躯走到他面前。“把人家的店砸成这样,你跟这客栈老板有仇啊?”
所有的桌椅、盆饰、梁柱全都毁损殆尽,满目疮痍得让人以为是座废墟。
哇!这么血腥的场面,这位气质高雅、美丽脱俗的小姐竟然不害怕,还泰然自若的东瞧西看呆在门边的店小二下巴吓得差点滑掉。
“你怎么会在这里?”韩睿浚踢开一具不专心昏倒还伸手摸向她的躯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炎咏熙理直气壮的反问。
虽然这两个人的对话不怎么温柔浪漫,但光看两人并肩而立,就已经唯美登对得让人想掬把幸福的眼泪店小二感动得泪光闪闪,简直要痛哭流涕了。
“啊!我的客栈啊”掌柜面无血色的攀着门框,心如刀札。
炎咏熙瞥了一眼在门口喳呼的掌柜“喂,你!傍我过来!”
“叫我吗?”掌柜迟疑的比着自己的鼻子。
店小二点点头,推着慢吞吞的掌柜进去。让美丽的小姐等是很不道德的!
“请问叫我有什么事?”掌柜不由自主卑微地问。
“是你告诉阙楼的人,说我烈焰门窝藏了他们的叛徒,对吧?”
“呃”有吗?什么时候的事啊?掌柜努力挤出一点印象,可是想来想去,都只有想到刚才在赌坊掷出豹子的画面。
“对。”回答的是店小二。“好几天前,客栈来了好几个黑衣人,说要找叛徒阙无愁,还要求搜查客房,掌柜怕事,就允了。他们搜查完,有一个身材中等,自称是副楼主的男人盘问掌柜有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掌柜就说在赌坊有听人提过阙无愁跑去烈焰门寻求庇护的事,后来那些黑衣人就走了。”
韩睿浚静默看着炎咏熙,炎咏熙则是一脸怀疑地瞪着掌柜那张痴呆的脸。
看她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辞,店小二诚恳地举起右掌发誓“掌柜跟我只是在武林城里讨生活的小老百姓,绝对不敢诓小姐您的!”
掌柜猛点头。
“你说,你是在哪个赌坊听哪个人说烈焰门窝藏阙楼叛徒的?”炎咏熙又问。
“就是隔壁那个赌坊,听呃”掌柜的思绪又跌入一堆骰子中。
看掌柜支支吾吾的,店小二忍不住插嘴“真不好意思,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清楚,而掌柜的记性不好,您恐怕问不出个结果”
“谁说我记性不好!”掌柜驳斥。
“那你就快说出到底是谁!”美眸很是灼人的怒瞪着掌柜。
被这么一瞪,掌柜吓得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玩牌九的时候遇过他两回,赌技逊得很,话很多,后来就没再见过他了。”
“他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炎咏熙凶巴巴的逼问。
掌柜怯怯地看着炎咏熙“特征手背上有剌青算不算?!
“什么样的刺青?给我说清楚一点,不要老是让我问一句才答一句。”炎咏熙不耐烦地说。
“左手背上有一个菱形的刺青,手指甲灰灰的,食指比中指长,习惯边玩牌边敲桌子,就这样。”掌柜不敢停顿,一口气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菱形刺青?韩睿浚的冷瞳微微一暗,若有所思。
“就这样?他的长相呢?”炎咏熙不太满意掌柜给的答案。
掌柜摇摇头,摸牌都来不及了,哪还有闲功夫管他长成什么德行,手的特征还是看他丢牌时不小心多看的咧!
“除了阙楼的事,你还有听他说什么吗?”阿爹不举的谣言该不会也是那个有刺青的家伙造的谣吧?
“我知道。”店小二马上举手争取发言权。“掌柜每次听到什么小道消息都会跟我讲。”
炎咏熙恩准的手指点向店小二“好,那你说。”
店小二兴奋地挤到炎咏熙面前,大声说:“掌柜那逃谀牌回来,问我有没有壮阳秘方,他说烈焰门的门主和寒冰门的门主”
“够了。”韩睿浚冷声打断店小二讲话,从袖里掏了张银票给他,转身硬拉着炎咏熙离开。
红发佳人勇猛踹了阙楼的门,打伤阙楼的人,还毫发无伤走出阙楼的事迹,正在武林城里大肆宣扬着。
“是她!咦?跟他!”宫道上的人们小小声的惊呼,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偷偷瞄着红发佳人和寒冰门少主手牵手逛大街的画面。
“快点放手啦!”炎咏熙气呼呼的甩着韩睿浚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要不是顾虑在大街上动起手脚会波及无辜,她早打断他嚣张的手了。
韩睿浚无动于衷她的挣扎,将她抓得牢牢的。
“放手!”手挣扎得有点痛了,炎咏熙气得几乎要眺脚。
瞥见她手腕微微红肿,韩睿浚终于松开手。
炎咏熙还来不及庆幸脱离魔掌,另一手已经陷入深渊。
“不要再挣扎了。”韩睿浚顺势换手牵握住她。
“你讲那是什么鬼话!我为什么得要乖乖让你牵?”炎咏熙不服气的顶嘴,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韩睿浚意味深远的看着她,手劲依然。
“不能。”炎咏熙冷哼,很不情愿的被他拉着走。
“为什么?”韩睿浚冷下眼眉,不悦地问。
“我跟你可是宿敌,永远不可能变朋友的!”挣脱不开钳制,她干脆放弃挣扎。“你到底要拉我去哪?”
“去吃饭。”韩睿浚不容拒绝的拉着她走进前面一家名叫美味食堂的饭馆。
“二楼有雅座,里面请。”饭馆老板拿着点菜本,热络的领他们上楼,安排了一间最僻静的包厢。
“这菜单上的每道料理都是别处比不上的美味佳肴,其中快炒鲜笋、酱汁白肉、清基i甜虾、三杯嫩鸡、脆皮烤鸭、砂锅鱼头和精炖牛肉都是我们食堂叫好又叫座的招牌名菜。”笑容可掬的老板将长长一本菜单摊开,摆放在韩睿浚的面前。
“看要吃什么?”韩睿浚将菜单推到一脸戒慎的炎咏熙面前。
“你到底吃错了什么葯?”炎咏熙柳眉微蹙,对他的态度感到很莫名其妙。
“快点菜,老板在等。”韩睿浚耐着性子将被她挥开的菜单摆回她面前。
炎咏熙瞅了一眼尴尬陪着笑脸的老板“那就清蒸甜虾、三杯嫩鸡、炒空心菜、姜丝鱼汤和白饭。”
“是。”老板挥笔记下,赶忙退出包厢。
“没闲杂人等了,你可说了。”炎咏熙抽出手巾,洁癖的擦拭餐具。
“说什么?”韩睿浚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忙碌。
“当然是说清楚你到底吃错了什么葯!”炎咏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蓝眸幽暗的凝视着她。“打了那么多年,你不腻吗?”
“不腻。”炎咏熙答得毫不迟疑。“要是不能打败你才呕。”
“打败我之后呢?”韩睿浚冷言反问。
“继续练武,等你回来报仇啊!”这还用问。
“一辈子这就样没完没了的打下去?”
炎咏熙理所当然的瞟了他一眼。“不然等你被我打败之后就停战,然后你一辈子乖乖当我的手下败将如何?”
她就不相信他会甘心服气。“对了,你为什么会来武林城?又为什么在总汇客栈里大开杀戒?”她好奇得很。
深邃蓝瞳黯然瞥向窗外,明显无意回答她的问题。
“快说!”炎咏熙骄蛮地扳回他的视线。
心情恶劣的韩睿浚反手握住她,目光森冷的对上她任性的美丽眼眸。
这时,食堂老板恰巧拉开了包厢的门。
恩他们是不是在含情脉脉的四目相望啊“不好意思打搅你们,这是炒空心菜和白饭,还有清蒸甜虾、三杯嫩鸡和姜丝鱼汤,请慢用!”食堂老板笑咪咪地放下饭菜后,推着餐车迅速消失。
不愿再僵持下去,韩睿浚盛了碗饭给炎咏熙“先吃饭,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好吧!”肚子饿了的她很快妥协,捧起饭碗又猛地放下。
“怎么了?”他伸手稳住差点打翻的碗。
“我可不像你百毒不侵,要是被下毒怎么办?”她从袖里抽出一根银针,防范未然地戳了戳每道菜肴。
看她把鸡肉戳得体无完肤,韩睿浚剥了只虾到她碗里。“别戳了,快吃!”
炎咏熙看着碗里的虾,心里有些怕伯的。不是怕有毒,而是怕他这种包含含义的体贴。“喂!你别以为你现在讨好我,以后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喔!”
韩睿浚瞪了她一眼“我有名有姓,别喂的乱叫。”
炎咏熙才要回嘴,木制的拉门突然被劈开,跳出四名蓄有落腮胡的黑衣壮汉,其中一名手臂特粗的壮汉二话不说举起大斧头砍向炎咏熙,韩睿浚迅速抱住她闪过刀锋,失准的斧头霎时将摆满佳肴的餐桌劈成了两半。
“我的清蒸甜虾、三杯嫩鸡、炒空心菜和姜丝鱼汤!”炎咏熙失声尖叫的看着杯盘狼藉的地上。
“炎咏熙,别以为我们楼主给你一点颜色,你就能开起染房。我们阙楼四虎今天一定要狠狠教训你这个嚣张的臭丫头!”四名黑衣壮汉来势汹汹。
“我才要代替雷公教训你们这四个糟蹋米粮的臭家伙!”炎咏熙气愤回骂。
“嚣张的臭丫头受死吧!今天要是不能取你的贱命,我们阙楼四虎就阉掉老二当娘们!”四名黑衣壮汉摆出勇猛架式,挥刀弄斧的朝炎咏熙招呼过去。
“哼!”炎咏熙挑衅至极的扮了个鬼脸,轻巧闪过直逼而来的刀斧。
扑了个空的阙楼四虎杀气腾腾,锐利的刀锋更是狠劲十足。
炎咏熙足尖一点,跃起身劈出一道猛烈剑气,劈得闪避不及的一虎半跪在地口吐鲜血,剩余的三虎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招招夺命的硬拚上留有情面的炎咏熙。
“要不是看在你们楼主的份上,你们早就全被我打趴了!”炎咏熙跳上跳下、左躲右闪,始终攻击不到她的三虎有些沉不气了。
“玩够了没?”看着游刀有余的她无意结束三虎的围剿,冷眼旁观的韩睿浚终于打破沉默。
“你不觉得看他们三个咬牙切齿的拙样很有趣吗?”炎咏熙玩得不亦乐乎。
“可恶!”三虎气急败坏,出手更是乱无章法了。
已经等太久的韩睿浚闪身加入战局,揽住贪玩的炎咏熙,随即轰出石破天惊的一掌,将纠缠不休的三虎轰飞出去。
“你!”气到骂不出来,炎咏熙直接抓起他的手:心有不甘的用力咬了一口。
韩睿浚没有缩手,只是冷着俊颜,任她将齿痕鲜明印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