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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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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不在人世的理由很多,或许是意外,也可能是生病,但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现在为什么会跟那对失去妻子和妈妈的父子,一起坐在窗明几净的麦当劳里用餐?!

    “姨姨,吃薯条。”将薯条沾满红红的番茄酱,徐凯翔热情的递给孔恰融,眼巴巴的等着她伸手接下。

    瞪着红得闪到眼的薯条,孔怡融困难的吞了下口水。

    “呃”没敢看徐凯翔过于热切的眼光,她低头小小声的抗议:“翔翔,吃太多番茄酱会胖耶。”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这个没妈的孩子吵着要找她,所以他的把拔徐孟甫才会约她出来和孩子一起吃顿饭,加上菱菱的推波助澜,她着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所以现在她才会跟他们一起坐在这家麦当劳里。

    “可是这样才好吃啊!”徐凯翔蹙起和他父亲同样的浓眉,不明白大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徐孟甫在旁边忍不住闷笑了声。“小翔,你阿姨不想吃那个,你就别勉强她了。”

    “姨姨不喜欢吃薯条吗?”那么好吃的东西,姨姨应该会喜欢啊!他可是爱吃得要命呢!

    “不会啊,满好吃的。”她喜欢麦当劳的薯条,香香酥酥的,不过不要加番茄酱,单吃才能吃得到马铃薯的原味。

    “我也觉得很好吃,我好爱吃喔!”这个胖姨姨真好,他就知道她跟自己是同一国的,可是“那你为什么不吃呢?”

    他刚刚有先洗手了耶,不会沾细菌在薯条上面,不怕会肚子痛痛啊!

    “”孔恰融感到一阵气虚,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薯条有沾酱跟没沾酱的热量差在哪里。

    看着孔恰融为难的表情,徐孟甫的肩微微抖动,努力的隐忍笑意,对着儿子说道:“你爱吃就多吃一点,下次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

    徐凯翔闻言瘪了瘪嘴,不再劝说孔恰融吃那沾满番茄酱的薯条,听话的把薯条塞进自己的嘴里,连嘴角沾到番茄酱都不在乎。

    “麦当劳的营业时间算长的了,想吃随时都可以吃啊!”孔恰融不明白徐孟甫为何会这么讲?

    “不行,这种垃圾食物偶尔吃吃还可以,绝对不能让他常吃。”当父亲的自有其坚持的道理,徐孟甫想都没想就否决道。

    “喔。”她没再多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儿子,人家要怎么管教都与她无关,她着实没有权利及立场去干预什么。

    “对了,海伯的伤好多了吧?”她突然想起那位老好人的脚伤,随口问道。

    “快好了,应该再换个两次葯就能痊愈了。”挺意外她会问起海伯,他好奇的多看她一眼。“怎会突然这样问?”

    “没有啊,海伯人很好,家里又全靠他那份收入,他要是一直带着伤,我伯公司会想把他裁掉。”

    现在的公司可现实了,好手好脚都未必留得住堡作,何况海伯年纪大了,脚又受了伤,想想都为他担心。

    “你怎么知道海伯家里的事?”徐孟甫再度感到诧异,毕竟警卫在公司里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务,一般上班族很少会去在意这样的小人物,但她却细心的注意到了,而且似乎十分了解海伯的家庭状况。

    “啊?”她愣了下。“没有啦,只是比较有空的时候或上下班时,我偶尔会跟海伯聊一下,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啦!”不好意思的用食指和拇指拉出零点五公分的窄小距离。

    她所谓的“一点点”其实已经不少了,在这人情淡薄的年代,有人连自己家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在乎了,谁还会去在乎其他人?

    “你呢?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没来由的,他突然对她好奇了起来。

    这个女人长得一点都不美,但却有着比任何人都漂亮的心肠,他不由得对她的“成长背景”感到些许好奇。

    “家里?”她顿了顿,微微低下头。“嗯,我跟院里的两个姐妹住在一起。”

    院里?!那是什么地方?

    徐孟甫顿时傻住。

    “孤儿院,我在孤儿院长大的。”仿佛看穿他的疑虑,她轻声为他解惑。

    噙在她嘴角那抹自怜的浅笑,莫名的狠狠冲进他心里,他的心跳在刹那间失速,毫无理由的乱了节奏。

    “我、我很抱歉。”全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出身,他突然不知该怎么反应,只得低声道歉。

    “干么抱歉?又不是你把我扔在路边不养我的。”她低笑,侧脸看向吃薯条吃得开心的徐凯翔,她为他感到庆幸。

    虽然他失去母亲的疼宠,但至少他还有父亲的关爱跟照顾,不像她,打从出生就连亲生父母长什么模样都不晓得

    或许她打小就是个丑小鸭,所以她的父母才会因此不要她的吧?她不禁自嘲的蹙眉苦笑。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出声,敏感的感觉此刻藏在她脑子里的,绝不是他喜欢的想法,隐在桌面下的手不禁微微握紧。

    “嗯?”她微愣,思绪猛然被打断。“我没有在想什么啊。”

    “最好没有。”他冷哼了声,漂亮的眼眯了起来。“每个人都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况且你现在也不需要他们的照顾,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孔恰融微张小嘴,对于他会帮自己说话感到很惊讶。

    “说,你刚才在笑什么?”他蹙了蹙眉,不认为自己讲的话有任何足以令她发笑的笑点。

    “没。”她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

    “坦白说,我不相信。”他不相信她会没理由的忽然发笑。

    “不相信?”她无辜的眨了眨眼,搞不懂什么样的回答才能得到他的认同。“那你要我说什么?”

    “说你刚才心里在想什么,老实说。”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他竟真诚的想知道她所有的想法。

    “呃”她睐了眼专心吃东西的翔翔,身体稍稍倾向徐孟甫,以手掌圈在唇边对他低语:“这种事在小朋友面前讲不太好。”

    徐孟甫的心跳莫名其妙的漏跳一拍,他假装镇定的清清喉咙。“那你就小声点说,快说!”

    真要命,好像两个大人在偷偷讲什么要不得的瞹昧话题似的

    不过有些事情实在不宜让孩童听见,这点他绝对认同,只是她突然这样贴靠过来,竟让他感到一阵呼吸困难

    鳖异!这实在太诡异了!

    “嗯,好啦,那我小声告诉你好了。”困窘的撇撇嘴,她忍不住再往他贴靠了些,以免声音不小心被翔翔给听了去,万一因而误导了他某些想法,那她可就罪过了。

    “那个我刚才是在想,或许我爸妈是因为我小时候就长得很丑,才会把我丢”

    “胡说!”没等她把话说完,徐孟甫已经蹙起浓眉,低声斥喝。

    孔恰融惊跳了下,不意他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你”她不安的嗫嚅轻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他们生了你却没有养育你,但那可能有许多我们无法猜测的理由,绝对跟你的长相无关!”

    孔恰融瞪着他,突地感到喉管一阵紧塞。

    不是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相反的,院里的老师、院长,经常在教育课程里提及,孩子之所以被丢弃是有许多种种的理由,譬如负担不起养育的重担、意外之类等等。

    奇妙的是,以前听到那些话,都觉得那只是老师们安慰她的说辞,可由他嘴里说出来,却精准的击中她心中最脆弱的那个点,顿时令她感动鼻酸。

    “不管外在的表相如何,那都会随时间而改变,但不变的只有你的心,只有肤浅的人才会以外在来评论一个人的价值。”他很不愿听见她如此妄自菲薄的想法,事实上,他觉得她五官虽然不美,但却有一颗完美的心,那是何等弥足珍贵?

    只有她不明白自己真正的价值。

    “谢谢你。”好不容易,她由喉咙里挤出三个字,豆大的水液霍地滚出眼眶,刹那间同桌的三人全都静止不动。

    “姨姨,不哭。”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稚嫩的徐凯翔,他贴心的抓起桌上的餐巾纸便往孔恰融脸上擦,顿时令含泪的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谢谢翔翔,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她吸吸鼻子,责怪自己的反应惊吓到孩子。

    “不会啊,把拔说想哭就哭,憋在心里这里会痛痛。”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他一派天真的说道。

    不敢相信的看向徐孟甫,她以为全天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要坚强,加诸在男孩身上的要求也会比女孩多,没想到他竟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哭泣,着实跌破她的眼镜。

    孰料这一瞧,却发现他黑黝黝的眼也正凝着自己,她慌乱的赶紧撇开脸,感觉颊侧一阵烧灼

    他干么这样看她?

    不安的抹去脸上的水液,她命令自己不准胡思乱想。

    他只是同情自己的遭遇,只是同情而已

    “想哭就哭出来,哭过之后就要彻底改变自己,让自己更加茁壮。”徐孟甫随手将用过的垃圾堆在托盘上,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姨姨,翔翔秀!”跳下椅子,徐凯翔像个小大人似的抱住她,即便他站着只到她坐着的肩膀高度。

    孔恰融再也控制不住的无声落泪,贴靠在徐凯翔小小的肩上,哭尽这二十三年来的心酸和委屈

    “谢谢你送我回来。”下了车,孔恰融透过半开的车窗,对坐在驾驶座里的徐孟甫说道。

    “应该的,我才该谢谢你愿意陪我们父子吃饭。”徐孟甫微勾嘴角,不够亮的光线让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庞,但是街灯的朦胧映照下,她的圆圆脸仿佛散发着教人心安的光芒。

    “哪儿的话,我还得谢谢你们没因为我的情绪失控而影响食欲。”她臊红了脸,好在现在天色已暗,他应该看不见她的困窘。

    想想还真丢脸啊!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个不停,导致很多用餐的客人都对她投以好奇的眼神,加上麦当劳里面的光线超级明亮,她以后可没脸再光顾那家麦当劳了!

    “适度的发泄是好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即使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他的眼却不曾由她圆形的轮廓移开。

    女人较男人幸运的地方,在她们可以用泪水来发泄自己的悲伤、不满,哭完了,好似那些不愉快也就随着流逝的眼泪消失。

    但男人不同,从小男人便被教育“男儿有泪不轻弹”所有负面的情绪找不到出口,只能不断的自我压抑,形成一种扭曲的变态自尊,所以他才会教育凯翔,想哭就哭,没什么好丢脸的。

    总比过度压抑,造成心理产生不正常的扭曲好得多了。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稍稍倾身望向后座的徐凯翔,他早已睡倒在座位上。“早点回去吧,翔翔累坏了。”小孩子就是这样,说睡就睡,完全不在乎时间地点。

    “什么时间方便再跟我们一起用餐?”没回应她的话语,徐孟甫问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啊?”她愣了下,感觉心跳又乱了。“呃我想你的时间会比较难敲,我倒是随时都可以,除了上班时间之外。”

    “我的时间比较难敲?”他挑起眉尾,眸底渗入些许笑意。“你怎么会这样以为?”

    “嗯我是说,或许你有许多约会”她越说越小声,脸蛋也越来越红,额头上甚至冒出些许薄汗,揪着上衣下摆的小手微微发颤。

    “没有。”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上扬弧度。“近半年来,我不曾跟任何女性有过约会,你是唯一的一位。”

    不敢置信的倒抽口气,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抵着车窗,否则颤抖的双腿恐怕没办法支撑她身体的重量。

    “那,我该感谢翔翔的厚爱,给我这个难得的机会及荣耀喽?”她试着以最轻松的口吻开玩笑,其实她紧张得快昏倒了。

    不可以!不可以有任何不该有的联想及期待!这一切全是因为在后座熟睡的孩子的企盼,除此之外,不会出现其他的可能

    徐孟甫轻笑出声,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轻松的线条。

    “好了,快回去吧!万一让翔翔感冒了就不好。”她站直身躯,催促他回家。

    就在她挥了挥手,转身准备举步走进公寓之际,他轻缓性感的嗓音隐约飘进她耳里

    “如果这不只是凯翔的想望呢?”

    她僵直双腿,身后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待她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去,只看见他扬长而去的车屁股

    什么叫“不只是凯翔的想望”?

    一句若有似无的句子彻底困住了孔恰融,也打乱了她规律的作息,竟让她破天荒的失眠了!

    以往总是一沾到床,不到五分钟就会睡得跟死猪没两样的她,居然因为徐孟甫一句若有似无的话语而失眠?

    在翻来覆去及瞪着天花板久不成眠之后,孔怡融放弃挣扎,就着淡淡的月光溜下床,光着脚丫子走出房间。

    就在她转进客厅的瞬间,冷下防撞到正由转角处弯过来的身影,两道身躯猛的撞击了下

    “小融?我的老天!你吓到我了!”陶小辟拍了拍胸口,她是和孔恰融一起长大的孤儿院朋友之一,也是她目前的室友。“你不是早就去睡了吗?见鬼的跑出来干么?”

    “我睡不着,想起来喝点水。”孔怡融也被吓一大眺,但她显然较陶小辟镇定许多;毕竟在被徐孟甫离去前那句话狠狠吓过之后,其余的惊吓全成了小case。

    “你?!”

    诧异的瞪大眼睛,陶小辟看她的眼神像是她忽然变成陌生人似的。

    “你在开玩笑吧你?你会睡不着?!”

    所有孤儿院里的院童都知道,孔怡融的“专长”就是一沾床就睡,二十几年来没有一天例外,今天到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天要下红雨了?竟会发生这教人再惊讶不过的怪事?!

    “哎呀!凡事都会有例外啦!没什么好惊讶的。”她避重就轻的闪过小辟的注视眼神,绕过她往厨房走去。

    “才怪!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摆明了没打算放过她,陶小辟跟着她的屁股后面进了厨房,倚着厨房的墙面问道。

    “没有啊。”先用锅子烧了些许开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孔怡融专注的紧盯着隔水加热的牛奶,就是不肯多看陶小辟一眼。“我好得很,你别在那边胡思乱想。”

    “屁咧!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你?”陶小辟大剌剌的屁来屁去,她从来不知道“温柔”这两个字怎么写。

    “你快点给我从实招来!”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嘛!”烦躁的瞪着逐渐沸腾的开水,她以指尖轻沾杯里的牛奶,试温。

    目不转睛的盯着佯装忙碌的孔怡融,陶小辟不算秀气的眉越皱越紧。“小融,你变了。”

    不是她说大话,所有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孩子中,就属她最了解小融,因为她们俩从小就睡同一个床铺,理所当然成为分享心情的最佳麻吉。

    她的个性冲动、急躁,每次聊天都是小融在安抚她的情绪,她甚至很少听见小融抱怨什么,有的,只是她软软的嗓音和体贴的心意。

    她以为自己和小融之间不会有秘密,曾几何时,这个默契消失了,小融开始有心事不同她分享了?

    “我没变啊,我还是我。”孔怡融低着头,仍旧不看她的眼。

    “你有心事为什么不讲?”上前看了眼早已冒烟的热牛奶,她顺手关掉瓦斯,然后扳动孔怡融的肩,强迫她面对自己。“不管我能不能帮你,说出来总是会好过点,这都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抬头凝视着好友,孔怡融也不晓得该怎么说明自己复杂的心情。

    “怎了?”眯起眼细细的搜寻她紧蹙的眉,陶小辟试着猜测她的心事。“工作不顺利?还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她沮丧的闭上眼,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挑起眉尾,陶小辟忽然大胆的猜测:“难道跟男人有关?”

    “不是!”不同于之前的语气,孔恰融很快的摇头否认。

    她的反应,让陶小辟知道她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