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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齐将莫心宁送回罗宅已近天亮时分,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与一脸残妆步下耿齐的跑车。
“等等,心宁。”耿齐摇下车窗,喊住了似乎正犹豫不决,不知究竟该不该进屋的莫心宁。
“呃?”莫心宁回头望向耿齐。
再踏上罗子渊的势力范围,她心慌莫名,手心微微发汗,像是要准备面对什么凶神恶煞似的。
“再忍忍,嗯?”耿齐当然看得出她的不安,于是抛给她一记保证的眼神,企图稳住她不安的心。
“嗯。”莫心宁无奈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言。
“过来。”他坐在驾驶座上,朝她伸出手。
莫心宁依言靠了过去,耿齐伸出的手臂突然勾仕她的粉颈,往下一压,高度正好让他在她粉颊上印上一个浅吻。
大宅二楼雕花落地窗厚重的绒布长帘后伫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楼下庭院里所发生的一切,均落在正冷眼看着二人的罗子渊眼里。
狭眸微微眯起,大掌紧握,指节泛白,显示了他的不悦。
这女人居然敢在他的地盘上和别的男人公然地卿卿我我?分明未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伟岸的身形一转,脸色黯沉,大脚一迈,走出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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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耿齐便离开了罗宅,莫心宁望着耿齐绝尘而去的跑车,不禁轻叹一声,心头沉重不已。
再叹口气,莫心宁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宅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瞥见那名正好整以暇坐在她床尾的男人时,心头不禁一怔。
“上哪去了?”罗子渊眉头深锁,狭眸里寒光四射。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莫心宁吃惊地瞪着正怒气腾腾质问自己的男人,不答反问。
“等你。”他简单扼要地说。
“有事吗?”莫心宁强自镇定自己紊乱的心绪,语气冷淡地说。
她刻意别开脸不去看他,以避免两人视线相交的机会。
“说,你一整晚上哪去了?”罗子渊身子往后微仰,长臂往两侧分别展开,支在床上。
自负的他没发现,此刻自己的口气倒像是个对不轨的妻子抓奸在床,证据确凿的丈夫。
再深吸口气,莫心宁强压下心中慌乱的情绪,她对自己到目前为止的冷静表现还算满意,至少面对他,她不再像以往那样老是心慌意乱。
“不劳你费心,这是我的私事。”
“相信不用我提醒你,为你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并没有同意。”她冷冷地道。
“你既然是我的妹妹”
“就算如此,我相信我仍然有法律赋予的人身自由。”不知哪来的胆子,她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不知为什么,他那句“妹妹”在她的耳里听来格外刺耳!
似乎没料到她会顶嘴,罗子渊眉头挑起,冷笑道:“懂得回嘴了?耿齐教你的?”
“他没教我什么。”她努力维持着冷淡的语调。
嗯,看来痹篇他的眼神是个明智的选择,不看他、不面对他,她的胆子似乎大了不少。
罗子渊眉头微蹙,对于她的改变十分玩味,揶揄道:“出去一晚,你的胆子似乎大了不少,嗯?”
“这不关你的事。”莫心宁回道。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宴会上的女主角不见了,这场宴会还像什么样?”冷冷的嗓音透着不悦。
不知为什么,一想起他和夏仙蒂两人之间的亲热模样,一股无来由的愠火便窜上心头
“那是因为男主角先不见了!”莫心宁忽而大声道,纤指紧紧握住最靠近她的一张椅背。
罗子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莫心宁更是被自己的“勇敢”给吓得怔住了。
她在干什么?不是和自己说好要冷静的吗?怎么话一说出口倒像是个吃醋的情人一般?
罗子渊察觉出莫心宁的心境变化,如贪狼般奸险的笑意渐渐在唇角散开。“你在闹别扭。”
“我没有。”莫心宁心虚地继续背对着他,心像打鼓般狂跳。
鳖谲的气氛含着一股无形的暧昧情愫充斥在房里,两人沉默不语的片刻,莫心宁只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掌突地捣入她的胸腔内,将她整个胸口紧紧揪住,几乎令她窒息。
过了片刻,罗子渊性感磁性的嗓音略带挑逗之意地轻轻扬起“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什么?”莫心宁心惊地回头瞪着他,眉际因愤怒而揪成一团。“你说什么?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你说谎。”罗子渊自信地笑着。
莫心宁在瞥见他眼底的那份从容自信时,心头大大震了一下,隐隐泛麻,竟有一些心虚。
“你不是因为吃夏仙蒂的醋,才在一气之下要求耿齐带你出去?”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始终凝在罗子渊性感的唇边。
原本泛在心头的那份酸麻竟然因罗子渊说了这些话后隐隐传到了掌心,莫心宁紧握着拳头,泛麻的掌心倒让她感觉自己真如他所说的吃醋!
为了赶跑这股奇怪的情绪,脸色一沉,她马上反驳道:“我才没有,我何必吃夏仙蒂的醋?况且我爱和谁出去就和谁出去。”
罗子渊本要再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视线便被她手上一只闪亮的钻戒给吸引住。
他脸色微变,二大步便来到她的身边,霸道地攫住她那只戴着钻戒的手,喝道:“这是什么?”
莫心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想也不想便直接回道:“钻戒。”
“我当然知道这是钻戒,打哪来的?”
犹豫了一下,莫心宁像是豁出去地回道:“耿齐给我的。”
“为什么?”
“他”莫心宁顿了一下,迎上他似快喷火的眸子,像是打算气死他似的,佯装从容地道:“他跟我求婚。”
“什么?他向你求婚?你答应了?”罗子渊冷冽的眸光直直地瞪着她,心头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挟带着熊熊怒火烧尽残存的理智。
深吸口气,莫心宁迎上他眼神中那抹无言的挑战,一脸的无畏道:“当然,我答应他了。”
“我不准!”罗子渊气愤地一把扯过她,将她摔到床上。
“你不准,我也已经答应了,你不是说办宴会不就是准备把我嫁出去吗?那一屋子的男人,我就是挑了耿齐,我就是要嫁给他!”她心思紊乱地随口嚷道,也不管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明知两人是兄妹的身分,还一再地诱惑她,逼她与他一块沉沦,这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她尚存一丝理智时,霸道地阻止她逃开这令人心悸的暧昧关系?
“我不准你嫁给他,从今以后,你不准再见他!”他霸气地说着,没发现心口有一丝莫名的矛盾,这是他这辈子至今头一次感受到的陌生情绪。
“你真可恶!”莫心宁双眼含恨地瞪着他,心中蓄满怒气。“你可以和夏仙蒂翻云覆雨,为什么我连见耿齐的权利都没有?”
她没注意到自己似乎不太在乎是否能再见到耿齐,而心里真正在乎的是眼前这名正对着自己发脾气的男人的想法。甚至,她满腔的愤怒中,有一部分还是因为夏仙蒂,一想到她在他怀里那副狐媚的模样,她整颗心都拧疼了。
一想起方才他见到她与耿齐在楼下亲吻的画面,转瞬间,一把无名火便在他体内疾速窜烧。
他扑上前压住她,眉宇间泛着一股冷峻杀气。“你跟他做了?”
“什么?”她微愣,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说!”他狠狠地压住她纤细的双肩,沉声道:“整整一个晚上,你跟他上床了?是不是?”
连罗子渊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执意要她给一个答案,一想到她的身子昨晚给了耿齐,胸臆间便燃起熊熊怒火。
至此,莫心宁才了解他口中的“做了”是指男女间的那档事,她原本想反驳,但不知从何而来的倔强硬是让她不想向他解释清楚。
“你走开、走开!”她奋力地扭动着四肢,企图由他身上爬起。
“说!”罗子渊执着地喝道,力道略略加重。
忍着他施在自己肩头上的沉重压力,莫心宁豁出去地大声嚷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请问我亲爱的哥哥,你和夏仙蒂呢?昨晚宴会还没结束,就先找地方苟合的人可不是我!”
话一出口,莫心宁才被自己大胆的话给惊吓住,一向温顺有礼的她,居然会有如此口不择言的一天!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提起夏仙蒂,她的心头便隐隐地泛疼?
“苟合?”他因她不堪的辞句而愣住。
“不是吗?”她一脸傲然地迎上他。
“所以你就不甘寂寞,找上了耿齐?”
“我我耿齐他反正这不关你的事!”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干脆再次冷言相对。
冷冽愤怒的眼神瞬间转沉,大掌抚上她的粉颈,略略施力,接着再栘到她唇角边。“这里他碰过了?这里他也碰过了?”
“呃”她不懂他表情瞬变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愣愣地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你这愚蠢的女人!”语毕,罗子渊霸气地倾身,在她柔软的唇瓣落下强势的吻,像是惩罚般狂肆侵略。
“呃不不要”
“该死的,耿齐他不配!”他低吼,一想起她和耿齐之间的亲密关系,他的胸臆间便涌起一阵翻天覆地的怒潮。
“你干什么干什么”她推拒着他,惊心地吼着。
耐性已经到了极限,罗子渊没发现这场夺权的游戏最后似乎变了质,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体内高张的火焰,分不清是欲火、怒火,那压抑已久的欲望像头猛兽奔出牢笼,难以抑止。
“老实告诉你,我根本不相信你会是老头的私生女”罗子渊粗嘎地咆哮,大掌攫住她轻颤的下颚。
他早上已接获陈显一通电话送来的一项可靠消息掠夺她的一切,他再也没有顾忌!
经过陈显的调查,她根本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与她毫无血缘关系!
“那、那那你放了我”她颤声道,委屈地快淌下泪珠。
她不懂,真的不懂!如果他根本不承认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什么还要霸道地留她在身边?
“太晚了。”他低喃,灼热的气息轻拂在她敏感的颈项间,他心里的疑团已解,怎容她再有脱逃的机会?
“什么”她理性的思绪在他挑情的攻势下,全化成一团浆糊,理性与欲望在大脑里比赛着角力,她觉得好累、好累
“既然你都给了耿齐,那么也不值得我珍惜了。”说罢,他单手扯高她长尾礼服的裙摆,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睡袍的腰带。
“不!”莫心宁心惊地嚷道,像是瞪着怪物般直直瞪着他。
他若再不放开她,两人便要犯下大错了!
“我没有和耿齐”
“住嘴!”罗子渊粗声喝道。“我不准你现在提起他的名字!”
他正在疼爱她,他只想由她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不准有其他男人的名字出现!
“你、你放开我不可以这样这样是不可以的!”她一面挣扎,一面惊心地吼道。
他的一切作为太过惊世骇俗,她实在没有能力陪他玩这场游戏,更没有能力与他一同沉沦在这无边的地狱中。
“没有什么不可以!”他低吼,一面扯下她的底裤。“昨晚让你逃了,才会便宜了耿齐那小子,现在可没那么容易再让你逃一次。”
“不你听我说我和耿齐昨晚”她慌了,急忙地想解释,他却厉声打断她。
“住嘴!别再提他!”
一想到她的身子已经让耿齐给碰了,他便无法抑止胸中窜烧的怒气!
“你疯了、你疯了我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简直快被他狂霸的行径给吓傻了。
“我刚刚都说了,这段关系我不承认!”他霸道地撑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于她两腿之中。
他不愿对她说明一切,欲望正在他体内煎熬着,除了要她之外,他此刻什么都不想谈。
况且董事会的事还尚未解决,未到最后关头,耿秋生尚未露出狐狸尾巴,她与耿家父子的计谋也尚未告一个段落,他还想看看这女人能玩出什么把戏?
莫心宁迎上他那双泛红的邪眸,他认真的眼神让她心里泛起阵阵的骇然。
心头莫名地悸动了下,一股陌生的情潮竟因他狂肆霸道的侵略悄悄地在她的心头蔓延开来,一股无来由的冲动像地狱里的恶魔不断地蛊惑着她,令她想要他抱紧她,但理智与道德的天使却又在另一边要她清醒点。
天,她好痛苦、好痛苦!
矛盾的心情与两人牢不可破的血缘事实,像两位势钧力敌的将军正大肆厮杀着,她的身子微微轻颤,冷汗由额际滑了下来。
再如何的不解男女间的情事,她也不至于无知到不明白此刻的矛盾心情是什么,她爱上他了,爱上他了无可救葯地爱上她的哥哥
“你听清楚,我不承认,我永远不会承认我们兄妹的关系,不管耿秋生那老狐狸准备做些什么,我绝不可能将一半的股权让给你!”他像是宣誓的帝王般,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她骗了他好久,让他几乎快相信了她的演技,相信了二人的血缘关系,直到陈显今早将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他,耿秋生那份dma报告是假的,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女人应得些惩罚!
凛着心中骇意,莫心宁沙哑地问道:“既然如此,请你好心地告诉我,昨夜昨夜为什么还要举办这场宴会”
罗子渊冷笑一声,性感的狭眸半眯起。“你可以称它只是一场戏,董事会未改选前,这样做自然能降低耿秋生的防备。”
“你你不是真的要把我嫁给别人?”
“在我不打算放了你之前,你哪里都不许去,谁也不准嫁!”
不知怎么地,听到他这样说,莫心宁心头竟奇异地泛起一抹心安,表面上她积极地想逃开他,但在此刻她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他早巳进驻她的心房,她的一颗心早就是他的了!
她只是一直在逃避,逃避面对爱上他的事实!
老天爷真是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竟犯下这天理不容的大罪!
望着她渐渐泛白且几欲流泪的脸色,罗子渊心里滑过一抹不舍的情绪,令他自己吓了一大跳。
他原本的目的不过是要折磨她,现在目的达到了,他竞没有半分欣喜的心情,反倒有一丝想将她拥入怀中好生疼惜的欲望。
莫心宁激动的哑道:“我们我们会后悔的”说罢,一颗晶莹的泪珠滑下脸庞。
“不,我不会让你后侮。”紧接着,麻辣炙人的吻便紧紧覆上她略略干燥的唇瓣。
她虽不知他口中的“不会让你后悔”是什么意思,但她已无力再去抗拒他,也不想再去抗拒。她好累,欲望与理智的交战已经分出输赢,她已无力再去抗拒这份折磨她已久的爱恋。
“告诉我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你、你会爱上我吗?”眼角淌下一颗晶灿泪珠,莫心宁屏息问道。
克制已到达了极限,罗子渊眼神骤冷,在将自己挺进的瞬间,哑声道:“我们不会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