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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当你的男友,当然不能重蹈覆辙。”他认真凝视她的双眼。
亚荔觉得心跳停止了一瞬,有些手足无措。
“我听不出来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她想确定他的想法,但心底又有种害怕面对的感觉。
“昨晚的吻不是轻浮之举,在感情的事情上,我一向认真。”
他的声音低沉,催眠似地缓缓流遍她的全身。
她抿紧双唇,两颊涌起一股热烫。
明显的好感和吸引力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蔓延,现在只需要一点星火就可以燃成轰天火炬。
动心的感觉太好了,能为一个男人兴奋心跳是件多么值得欢呼的事,但是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可以认真的,愈认真,受的伤害就愈大。
“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麦司彻的声音将亚荔唤回神。
“你你应该等到了解了我以后再问这个问题,否则,以后你后悔了,我们彼此都会受伤,因为我不一定是那个适合你的女人。”
她心中有着罪恶感,这是以往任务当中从未有过的感受。
“好,那我们可以先约会吗?就从今天开始。”
他微微挑眉,嘴角带着浅笑。
“你今天有空?”
她努力尝试将罪恶感挥开,把接近他的目的找回来。
麦司彻笑了笑。
“有人怕我压力,强迫我休假,所以我刚好有两天的时间休息。你呢?你的工作有周体吗?”
“我的工作”她怔然眨眼,想起了他问的是“梵妮古典银饰”店的工作。
“我是老板,只要想休息,什么时候都可以,没有人管我。”
那家店只是道具,开不开都无所谓。
“那就休息两天吧,我们出去走走,互相了解一下。”
他慢慢喝着咖啡,深深注视着她。
“好啊,去哪里走走?”她很快地接口。“看电影?逛街?看展览?还是扶持夜店?”
这是工作,她用力提醒自己。
麦司彻察觉到她脸上的笑容不太自然,眼神中隐约带着点忧惧,他很困惑,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去海边。”他简单地说。
亚荔呆愣住。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真的奔驰到了产台湾的海边,一路沿着滨海公路往花莲的方向驶去。
“你要去花莲?”亚荔吃惊地喊。她以为他只是随便找个海边而已。
“有个地方好多年没有去了,你可以陪我走走吗?”
麦司彻的眼神飘得好远,仿佛回到过去的时光。
亚荔忍不住在心中猜疑起来。母亲曾在花莲海边养病两年,该不会与她有关吧?
“可是花莲很远,没办法一天来回啊!”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你需要跟父母亲报备吗?”他疑问。
“我已经是成人了,当然不用。”事实上,她没有亲人可以报备。“如果要过夜,你应该让我准备换洗衣物。”
“换洗衣物饭店都买得到,不用担心这种事。”他轻松地一笑。
亚荔转头望他,眸子里闪着好奇。
“你是去找朋友吗?”
她不希望他是为了母亲而去,如果他和母亲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她接下来要怎么狠下心背叛他?
“那个朋友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迷失在回忆里。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她心中更忐忑。
他淡淡地笑了笑,视线落在滨海公路旁的海面上。
“想去帮从前的回忆画下一个句点。”
亚荔微怔,失神地凝望着他的侧脸。
“为什么?她莫句地感到紧张。“是不好的回忆吗?所以你想画一个句点,然后从此遗忘?”
“不是不好的回忆。”他摇头,微笑。“而是回忆很美好,我想封存起来,从此放在心里永远不要忘记。”
“很美好的回忆?”她的心一沉。
罪恶感再度袭来,她是否正在利用他美好的回忆诱骗他?
早上吃完早餐后的幸福感已经渐渐消失了,不但如此,她心中甚至渗进了悲哀的感受。
她把麦司彻拖进这场骗局里,老天呐,也许将来,她会是他生命中一段最丑陋的回忆!
在别人的回忆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根本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件事,而此刻,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成为麦司彻人生中一段丑陋不堪的回忆。
她想喊停!想重新来过!
麦司彻并不知道亚荔此刻心中的挣扎,他的目光投向车窗外海面的极远方,思绪随着海浪起伏不定。
被军校勒令退学的那一年,阳光也是如此灿烂
安静的沙滩只有海潮和风的声音,阳光洒在海面上,像在一片柔软的蓝绒布上缀满灿烂的宝石。
麦司彻抱着足球坐在枯树干上呆望着海面,眼前这幅美景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孤单和寂寞的颜色。
他用力把足球丢进海里,潮水又慢慢将足球带回了沙滩,他不打算捡回来,冷漠地看着足球在海面上漂流浮沉。
本来今天他应该搭飞机启程前往美国西点军校,可是他却带着一身的伤,独自一人坐在海边。
进不进美国西点军校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辜负父亲对他的期望才是最教他惴惴不安的。
从小,他就习惯服从军人父亲的命令,在父亲的军令下念了一年军校,他成绩好,很自律,应该做的事会自动完成,表现从来没有令父亲失望过。
由于他在校成绩、日常生活表现、体能测验等都非常优异,校方便抢选他前往美国西点军校就读,没想到他因为一场足球比赛所发生的打架意外,断送字他的西点军校之路。
不仅如此,被他打伤的男学士家长还动用关系找来了政客介入,要求军校惩处他,让他遭到军校勒令退学。
父亲的暴怒,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从此毁于一旦,再也没有希望一样,心里不禁浮起一股无所谓的自弃和悲哀,一个人从台北跑到花连来投靠外公、外婆。
“喂,小朋友”
一个女人呼唤的声音,把他从冥想中唤醒,他不认为是在叫他,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把头抬起来,循声望过去。
“小朋友,你在海边坐了一个下午,肚子饿了吧?我刚炸好了一盘薯条,你要不要来吃一点?”
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美丽女子扬手朝着他喊。
真的在叫他?麦司彻皱了皱眉头,把头转回去继续面对大海。拜托,他才不是小朋友!
“小朋友,你怎么不理人呢?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美丽女子走向他,柔滑乌亮的发丝在海风中翻飞。
“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小朋友!”
他没好气地站起来,想以比她高一个头的身高优势让她知道他不是小朋友。
“十五岁了呀”美丽女子温柔浅笑地仰望他。“我十八岁时你才刚出生喔,虽然现在长得比我高,但是在我的眼里,你就还是个小朋友呀!”
麦司彻垂眸看她,只觉得她的肤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了,以后我就叫你的名字,不叫你小朋友,好吗?”她微笑地问。
“我叫麦司彻,司法的司,贯彻的彻。”
“噢,那我叫你阿彻吧。来,我刚炸了好多薯条,院里的爷爷、奶奶吃不多,你来帮忙吃一点吧!”
她伸手牵住他,像人人牵小孩的手势,但身高上明明是他比她高。因此让他感到很困窘。
“我该如何称呼你?”
他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牵过手,尴尬得立刻抽回来。
“我叫安静薇,你叫我安阿姨好了。”
她以为他害羞,不肯跟她走,所以又伸手去牵他。
“你没那么老,我不叫你阿姨。”
这次他没有抽回来,由她牵着,朝海岸上一幢原木屋走去。
“你好可爱。”她回眸笑望着他。“那就叫我静薇姐吧。”
静薇姐
这个称呼从此在他的少年时光中占有了一席之地,甚至成为了他在爱情方面的启蒙老师,让他一度陷入无法自拔的迷恋中。
这段迷恋期长达两年时间,当她突然消失后,他从此跌进了一个无法痊愈的悲剧里,此后没有女人能够走进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