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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柬

    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岑三娘坐立不安。

    一会儿,只见掌柜焦虑的将逢春请了出来,开始下门板来着。

    逢春得了岑三娘的吩咐,想多留一会。眼见着被请出了门外,竟大声喊了起来:“你家开店做生意,怎把客人往外赶哪!”

    东市繁华热闹,呼啦啦的围了一圈人上来。个个探头探脑的往里瞧。

    逢春个小,猫腰就进了人群里躲着,偷偷的看。

    掌柜的一下子慌了,着急的下门板。

    “店里出什么事了?怎么听到有女子哭叫声?”

    “呀,该不会是间黑店,专门拐了去买衣裳的单身女子吧!”

    就有热血青年上前一步,拦住了掌柜:“你家店里怎会有女子哭叫?看你行色慌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黑心烂肺的事吧?”

    掌柜叫起了撞天屈:“天地良心!小老儿在此开店一两年了,怎会做什么坏事!小店东家家务事,各位还请散了吧!”

    突然里面就传来一声尖叫,竟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来,大喊:“救命啊!救命!”

    众人唬了一跳。

    岑三娘在楼上看得分明,可不正是七娘。她发髻散乱不,外罩的纱衣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肩来,腰带也扯得松了,狼狈不堪。岑三娘猛的站了起来。

    这时后院呼啦啦的涌出几个婆子,高喊着:“快拦住她!”

    岑七娘还没跑到门口,就被婆子们扭手捂嘴按住。

    有个婆子聪明,眼瞅着店外聚满了看热闹的人,伸手就从店里取过一件做好的披风,连头带身蒙在了七娘身上。几个人抬了七娘就走。隐隐能看到七娘不停的扭动着。

    “各位,我家捉逃奴,与他人无关,请让让!”一名婆子喘着粗气,捋了捋头发,气定神闲的道。

    一群粗壮有力的婆子外加衣衫整齐的小厮,看热闹的人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行事。偏有热血青年不肯让道,大声道:“天子脚下,焉知你们捉的小娘子是不是良家?你们是哪家的?”

    那婆子也不惧,上前一步正色道:“我们是永乐坊岑侍郎府上家人。这位壮士想抱不平,也得看看是什么事!”

    她着,一个眼色扔过去。婆子和小厮们就抬了七娘上马车。一溜烟走了。

    听那婆子敢报出府邸来处,众人知道必定差不了,纷纷散了。

    掌柜的扶着半边门板,呆呆的出了会神,也没了心情做生意,慢悠悠的挂出了今日歇业的牌子,打算关门了。

    看到这里,岑三娘只能深深叹了口气,结了账,下楼走了过去。

    “杜夫人!”掌柜的认出了岑三娘,眼睛一亮,让开了道。

    这时他看到跟在岑三娘身后的三名婢女,认出了逢春和暖冬二人,不由一怔。

    “掌柜的,先前是我七堂妹,我不方面让她撞着,只好使了小丫头来听听消息。您莫见怪。”岑三娘解释了句。

    掌柜苦笑道:“杜夫人若是在就好了,唉!”

    他掀起了往通后院的门帘,满脸愁容:“东家在后院,您劝劝他。”

    发生什么事了?岑三娘心里咯噔一下,对三婢道:“你们留在这里。掌柜的,招呼下她们。”

    她匆匆进了后院,只见厢房门大开着,方铭脸色难看的坐在桌旁,连束发髻的头巾掉在了地上也浑然不知。

    “方七哥!”岑三娘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

    方铭迟钝的抬起头,想对她笑,又笑不出来。低头瞧到自己的头巾,伸手拾了起来:“三娘,你来啦?”

    岑三娘进了屋,坐在他对面。

    “七娘实在”方铭的这一句,抿紧了嘴。

    方铭的脸越发圆润。他皮肤又白,此时一抿嘴,脸颊上就挤出两团肉,生着气却多出几分可爱。

    “她怎么了?方七哥有什么难处尽可以对我,这样我才有可能帮到你。”岑三娘脑补着各种情形,心想七娘该不会那么生猛进来就将方铭扑到吧?

    方铭想了想道:“三娘,你容我换件衣裳。”

    他出去进了旁边的厢房,不多会儿换了件玉蓝色的绸衫,重新系好了头巾。再过来时心情已平复了许多。

    “三娘,我就照直吧。我确实不知七娘何时来了长安,更没有和她约着私奔。”方铭到这里,显然已是气极,一拳狠狠揍在了桌子上。

    岑三娘试探着把事补全了:“七娘找到你才会儿话,我二堂叔家的人就冲进来了是吧?就误会你要勾引七娘私奔?”

    方铭怒道:“怎么能不误会?你家七娘听到声响就扯住了我”

    他扭开了头,等心情平静了点又道:“那婆子劝七娘跟她回去,七娘拉着我就不松手。那婆子就,知道方岑两家的交情,请我得闲去侍郎府一趟。她们先带了七娘回去。她们来拉她,被七娘挣脱了跑了出去。”

    他看了眼岑三娘道:“你来的这么凑巧,该不会是进来前先瞧到七娘进来就躲起来了吧?”

    岑三娘苦笑道:“我还能怎样?上回她来国公府就缠着我讨你的地址。我哪里能让她知道咱们在合作做生意来着。”

    “后面的你都看到了。”方铭没好气的道。

    “七娘堂祖母给她定了门亲事,她不满意。是偷跑来长安的。”岑三娘生怕方铭不知道。

    “我知道,她一进来看到我就开始哭,她不愿意。”方铭长长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三娘,我这就去侍郎府。这事不清楚,我还真有麻烦了。”

    岑三娘起身笑道:“你不是没成亲么?七娘对你一往情深,两家又知根知底来着,你就顺水推舟从了吧。”

    方铭斜斜的睨着她,哼了声:“我家兄弟多,我爹都不着急,你操哪门子心!走吧!”

    两人在门口分了手,岑三娘叮嘱方铭,如果需要她帮忙,就递信给阿富。

    方铭应了。

    岑三娘上了马车回府,心想特意走一趟,结果和方铭一件事都没成。下次出府不知道是哪天了。

    回了府,先去了正气堂给老夫人了声。又去瞧了瞧张氏。等回了院子,都未时未牌了。她正想歇会,黑七又来了。

    岑三娘强打精神出去。

    黑七这回没有替她赶走身边的丫头了,只简短的告诉她:“少夫人和二姑娘明天去随园赏牡丹,黑七来驾车。”

    随园赏牡丹?随园是什么地方啊?岑三娘没听过。

    黑七连半句解释都没有,掉头就走了。

    气得岑三娘又捏起了拳头。

    “少夫人,明天带着奴婢去开开眼吧!”阿秋和夏初满脸喜色。

    岑三娘诧异的看了她俩一眼,心想,难道是长安城人人都知道的著名景点?她不好意思自己不知道,慢条斯理的套两人的话:“有那么好看吗?你俩口水都流出来了!”

    “哎呀,少夫人,这可是长安城最负盛名的牡丹会!”阿秋快言快语的道。

    稳重的夏初也心动不己:“全长安城的名贵牡丹都会抬了去。还会选出魁首和花后。哪家府上的牡丹被点了魁,封了后,身价当场就能看涨数倍,主家还会被请至上席。想想多风光啊!记得两年前大夫人去后回来,有盆魏紫被点了魁首,原只值一千两银的,卖到了四千两银子!”

    阿秋接着道:“是啊,年年此时,百两银子都买不到一张随园主人的请柬呢。那随园主人的请柬只发给他的知己好友和拥有名品牡丹的人。否则,哪怕你是王爷,没有请柬都入不得园子。”

    “随园主人?”岑三娘心想,该不会是邹家那个丑大郎吧?

    真会做生意,一招限量请柬和看似清高的只认花不认人,就把牡丹会炒热了。

    她心里奇怪着,黑七上哪儿搞的请柬啊?从公主府挖来的那盆玉楼点翠不是被杜总管送到花农家里寄卖了么?

    正想着杜总管就来了。进门就惊喜的告诉岑三娘:“少夫人大喜!”

    “那盆玉楼点翠入了随园主人的法眼,给了咱们家一张请柬是吧?”岑三娘眨了眨眼问道。

    杜惜福嘴巴张得老大:“您怎么知道?”

    岑三娘笑得神秘莫测:“我反正就是知道。”

    杜惜福来不及去想岑三娘的消息来源,一口气把憋着的惊喜了出来:“原先寄放在那花农家,放出风去,喊价一千二百两。今儿了一早,随园主人听到了消息去瞧了,问那花农可愿带着花参加随园牡丹会。那花农就告诉他这是人家寄卖的,得问过主家的意思,就匆匆来问我。争不上魁首花后,咱们家这盆玉楼点翠枝大叶茂,花开十几要,朵朵碗口般大小,也极为难得。放在牡丹会上竞拍,肯定比寄卖的价钱高。我当即就允了。”

    他从袖里拿出那张请柬。

    岑三娘接过来看了。请柬是素白的绸底粘在硬纸上做的,上面画着一枝水墨牡丹,写意**。打开一瞧,里面极简单的写着:兹请贵主人赴随园牡丹会。有年月日落款和一枚随园主人的随形印章。

    “少夫人,这请柬的封面都是请崇文院的才子们画的。不定将来哪一位位极人臣或出了名,都值好些钱。”杜惜福又提醒道。

    合着就她一个人是土鳖啊!岑三娘合上请柬道:“那盆花抬回来了?”

    “抬回来了,给了那个花农五两银子,明天雇了他照顾。连人带花都安置在前院的厢房里,修剪一番,明天就使车先抬了去。”杜惜福仍沉浸在兴奋中。

    “杜总管想的周到。”岑三娘赞了他一声,道“明日我和二姑娘同去,黑七给我们赶车,你再安排一辆车让丫头们坐。随行的侍卫都换了新衣裳去。”

    “我这就去安排。”杜惜福兴冲冲的去了。

    阿秋夏初听到岑三娘叫马车给她们坐,兴奋的笑了起来。

    “好吧,今天午觉也不睡了。去把那天剩下的料子拿来,做几朵头花,你们明日好插戴。”岑三娘笑道。レ。レ梦レ岛レ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