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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水很无奈,他跟在秋雪身后十分顺利进了城,但却感到十分别扭。
此时伊水恢复少年模样,脸上依然戴着那一副焦黄皮肤的面具。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却更换为小地男人特有的五颜六色的华服,让人一见便知道伊水的身份,是专门伺候女主人的男侍。
所谓男侍,是女尊小地特有的产物,相当于其他地方的侍妾,专门伺候主人,满足主人的一切要求。他们不单毫无地位,而且任打任骂,比那些奴隶强不了多少。
秋雪走在伊水的身前,此时她也乔装打扮,戴上一个面具之后化作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妇人,加上挽了一个中年头饰、身穿中年的素色服饰,俨然十足一个富贵妇人。
“大局为重!你要忍一忍。”秋雪未回头,依然保持着四处观望的姿态,轻轻对身后的伊水说道。
伊水沉默不语,显然心中十分不满,街上也有一些跟他差不多身份的人,伊水一见这些人就会浮现鄙视之感,可他自己又不得不学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力求让自己扮得更像一些。
秋雪悠悠然逛进一家酒楼,在大堂随意找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她表现得非常自然,不单四周所有人没有怀疑,进城时也没有遭到任何怀疑。
伊水郁闷地跟在秋雪身后,此时他未能坐下来,因为大堂之中仅有的几个男侍也是不能坐下的,全都站在主人身侧伺候着。
“大局为重。你千万不要露出破绽。”秋雪轻声提醒,此时虽面无表情,但可想而知她的心中十分愉悦。她举起一个茶杯,伊水不得不拿起茶壶帮其满上。
“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包厢呢?”乘着低头斟茶之际,伊水低声问道,语气微微不满。
“我们是来打听消息的,不是来吃饭的。”
顿时伊水无语了,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呢?只是想向秋雪表达一下不满而已。
接着点菜上菜,秋雪学着大堂中的一些妇人模样,享受这伊水的不停伺候。显得十分得意。当然。她也不过份,例如像男侍喂饭的举动,她就做不过来,这个动作太亲昵了。她一个少女。哪里做得出让男人喂饭的事啊?
可是。受了大半天气的伊水,却见不得秋雪得意的模样,他拿起桌上筷子。学着大堂中一个肉麻男侍的动作,夹起一块菜,伸向秋雪的嘴巴。
顿时秋雪愣住了,她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面色,但可想而知脸蛋一定通红,她双眸之中,流露出娇羞恼怒,可谓百感交集。如果在其他地方,要是见到伊水做出如此亲昵动作,不是害羞得躲起来,就是愤怒得拔剑杀人。但在此地,她就要犹豫一下了。
“大局为重!”伊水轻轻说道,这句话秋雪已经讲过很多次,现在伊水将这句话还给秋雪,感觉心中十分舒爽,什么仇都报了。
秋雪不得不张开嘴巴,任由伊水的筷子伸入自己口中。
这一刻,她双眸之中流露出无限娇羞之意,虽从面具上无法看清她的神情,但从她双眸足以看到无比动人的神态。
顿时伊水看得痴了,眼直直,差一点忘记了将伸入秋雪口中的筷子拿出来。
见到伊水的失神,秋雪娇羞的双眸,一瞬间化作强烈的恼怒,她横了伊水一眼,仿佛将恼怒化成一把刺刀,狠狠刺入伊水心中。
伊水变得更加痴了,秋雪的恼怒别有一番独特的风情,使得他满脸通红,全身发热,心跳加速。
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以前的师妹,以前的蒙飞雨,都未曾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或许那个时候他太年轻了,不懂世事,现在十七岁了,懂得更多东西。这种感觉让伊水不由地兴奋起来,久久不能平复。
伊水的满脸通红,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秋雪并未看到,但伊水双目之中流露出来的热切之意,秋雪能够清楚感应到。一刹那,秋雪的恼怒又化成娇羞,她不由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伊水,此刻看不到她的脸色,但肯定也是满脸通红。
伊水也害羞起来,他后退一步,不敢看秋雪。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起来,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作,但两人心中,肯定翻天覆海,久久不能平静。
许久之后,两人恢复了正常,两人都是厉害武者,自我控制能力还是很强的。不过秋雪不敢再让伊水伺候,伊水也不敢再挑逗秋雪,一时间场面出现短暂的宁静。两人似乎都在享受着这一份宁静。
可惜这份宁静很快被人打破,一个壮硕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粗壮的男侍。
“妹子,我能坐这里吗?”中年妇女笑着套近乎。
秋雪倒不觉得意外,她打探消息自然是要与人交谈,随即同意对方坐下来。
殊不料,中年妇人坐下来的第一句话,便让秋雪受不了:“妹子,你长得好瘦啊!这么小的身板,能不能受得了你的男侍?”说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秋雪,又打量了一下伊水,眼中笑意十足。
女尊小地的女人,无需在意自己的相貌,因此很多人都长得强壮,像秋雪这种苗条之极的身材,实在不多见。至于伊水,这两年长身体长得很快,虽不算长得非常粗壮,但相比秋雪,算是高大很多。
秋雪尴尬万分,但她又不能翻脸,一旦翻脸说不定这趟潜入任务就失败了。于是她强忍着怒意和羞意,含糊地说道:“还好还好。”
中年妇人得寸进尺:“妹子,我看你男侍长得挺标致的,我想跟你交换一下男侍。”
“交换?”秋雪懵了,暂时忘记了发怒。
“是啊!我这个男侍长得人高马大,就让他伺候你几天,你让你的男侍伺候我几天,如何?”说完,中年妇人眼巴巴地望着秋雪。
“不行!我绝不同意交换。”一时间,秋雪怒火涌起,以致于忘记了害羞。这是什么事啊?她是来打探消息的,怎么可以享乐呢?不,这对她而言,不是享乐,而是羞辱。
中年妇人不觉得意外,继续劝说:“妹子,我是亲王府的外管事,在亲王面前说得上话,只要你答应了我,以后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我帮你解决。”
秋雪还想拒绝,甚至还想大发雷霆,她身后的伊水却不动声色地伸手拉拉她背后的衣角,显然在提醒她大局为重。顿时秋雪醒悟过来,她想打探消息,眼前这人就是最好的对象。
秋雪不由地回头望了一眼伊水,四目相交,虽未言语,但已很快达成共识,秋雪有了主意。
“姐姐是在曼寒葵亲王府上做事?”
“是的,亲王府上的所有外事,全归我管。”中年妇人似乎有些在吹牛,但应该可以确定一点,她一定是亲王府的人,要不然绝不敢这么说。接着中年妇人不断劝说秋雪答应她提出的交换男侍,当真恬不知耻。
“姐姐,这里谈论这些事不太方便,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谈谈。”秋雪强忍住怒火和恶心感觉。
“正合我意!”中年妇人以为秋雪同意了,高兴地站起身来。
接下来,秋雪带着中年妇人走出酒楼,随即在樱花城最大的一间客店,极其大方地包下一座十分僻静的庭院。
一进庭院,秋雪娇叱一声,马上将忍耐许久的怒火化作行动。她先是一脚将中年妇人的男侍推翻,然后犹如老鹰扑小鸡般地朝中年妇人扑过去,拳打脚踢起来。
中年妇人仅有凡境内功期的实力,哪里是秋雪的对手?她唯有抱头惨嚎,忍受着秋雪的肆意殴打。
伊水看呆了,他知道秋雪会动手,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动手,而且是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拳打脚踢。
实在是太不雅了!由此可见她心中的怒火是多么盛。
“秋小姐,大局为重!”伊水忍不住劝说道。
“闭嘴!”秋雪转头一瞪,顿时吓得伊水不敢再说。
片刻后,秋雪总算出够了气,停手下来,她轻呼一口气,束手而立,顿时恢复了原本平静淡然的神情。
“你来审问她。”秋雪很快退到一边。
伊水不得不上前审问中年妇人,接下来不用伊水如何威胁,刚刚被打怕的中年妇人,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原来中年妇人也不是她所说的大人物,只是对外管着车马的一个小管事而已,对曼寒葵府内的情况并不清楚。不过,她提供了一个情报,那就是今天晚上曼寒葵会去赴宴,以她管理车马的经验,十分清楚曼寒葵车队行走的路线。
审问了许久,确认再无遗漏之后,伊水将中年妇人和她的男侍绑起来关入房间之中,免得走漏风声。
当伊水做完这些事,回来与秋雪商量之时,却见到秋雪十分兴奋,只见她很快说道:“伊水,我们今晚去偷袭曼寒葵,只要把曼寒葵抓到手,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这个做法的确很简单,但伊水心中感到有些不妥,可当他见到秋雪热切、兴奋的双眸,却也怎么提不出反对意见,于是他只好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