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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障?”伊水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主人,我一生经历了很多磨难,数度被打成凡兵,也吸收了很多主人的负面情绪,久而久之开始变得暴虐起来,形成剑灵的魔障。从很久以前开始,魔障逐渐取代我本来的性格,将我变成一个性格极度暴虐、处事不分是非的魔头。幸好这段时间我的力量减弱到极限,无法为非作歹,要不然以阿鼻剑神兵的力量,一定会影响它的主人,造下一番血雨腥风的杀孽。幸好主人刚刚净化了我,将我身上的魔障彻底消除,让我恢复本来模样,要不然以后我肯定会彻底陨落。”
阿鼻平静地描述,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如此才是剑灵的真正面目,要是动不动就暴跳如雷,那不是剑灵,而是失去平常心的凡人,绝无前途可言。
伊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他对神兵的好奇心大起,不由地问好多问题。
“阿鼻,你是什么等级的神兵?”
“回禀主人,我是一件特殊的神兵,拥有着自我成长的特性。我的一生经历过很多次磨难,数度被打落成凡兵,也有数次崛起,成为绝世神兵。我最厉害的一次是成为超阶神兵,与十大神兵决一雌雄,不过最终不敌排名第二的地神兵,差一点被它彻底毁掉。其他的几次,我成为低阶神兵或中阶神兵。”
“你现在是什么等级?”
“现在是我一生之中最弱的时候,无法发出任何威能。只是相当于凡兵的等级,最多只能利用本身神兵的材质,相比于其他凡兵不容易损坏。”
“你的威能是什么?”
“我的威能名叫阿鼻地狱,一旦施展出来,可以使得敌人陷入阿鼻地狱之中,任由宰割,不过我现在一点都无法施展出来。”
听到这里,伊水心中充满着惆怅,得到了神兵,却没多大用处。任谁都会觉得十分郁闷。好在他知道阿鼻剑是可以自我成长的。问道:“阿鼻,你要如何才能恢复神兵?”
“主人,想要让我恢复神兵,方法很简单。只要提供无数的玄气、灵石和奇珍异宝让我吸收。我就能依靠自己慢慢恢复。如果能提供一些天地灵物。我的恢复速度会更加快,甚至还可以进化得更厉害。”
伊水一阵无语,他可是什么都没有。不要说奇珍异宝,连灵石都没几个,他似乎只有玄气,不过玄气不可能给阿鼻剑,他自己都嫌不够。他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提供给你玄气的话,需要多久你才能恢复神兵呢?”
阿鼻盯着伊水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探测伊水的实力,随即说道:“主人,以您现在的实力,需要不间断提供一千年的玄气,才能使我恢复神兵的力量。如果您达到化境,需要提供一百年的玄气,如果您达到意境,也要提供十数年的玄气。玄气只能让我恢复力量,您还需要提供一些奇珍异宝,修复我受损的身体,才能使得我恢复最佳状态。”
顿时伊水感到一股血气涌上嘴巴,差一点吐出来,就算他有千年的寿命,他也不可能全部用于输入玄气,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与此同时,他也对之前的阿鼻剑产生一丝怨念,之前阿鼻肯定没有跟师父说出真相,害得师父输入了十多年的玄气,自身修为没有增长。不过此刻的阿鼻十分乖巧听话,让伊水生不出责备之心。
接下来伊水又问一些问题,阿鼻知不尽言,让伊水了解到很多之前不知道的知识,例如如何操控阿鼻剑,例如如何利用阿鼻的一丝元神与阿鼻沟通等等。
“没想到我获得了阿鼻剑,阿鼻剑却无法给我帮助,我无法提升实力还是无法对付蓝一恒。”伊水感慨一番,不由地说出口来。
没想到阿鼻听到了这句伤他心的话,脸红了一下,说道:“主人,或许我有一点用处。”
“哦!说来听听。”
“虽然我已经无法使用,但是以前的主人修炼出剑意时,我都会将这些剑意牢牢记住。所以如果您修炼相同剑法的话,我可以将这个剑意传输给您体会,让您更快领悟出剑意来。”
顿时伊水明白过来,他师父之前已经修炼出乌江九剑的剑意,如果阿鼻剑将这道剑意传给他体会的话,他肯定可以领悟剑意。有了剑意,估计对付蓝一恒应该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伊水并未马上修炼乌江九剑,而是退出阿鼻剑,神识转而进入玉骨手。相比于阿鼻剑,玉骨手对伊水更加重要一些,它突然间帮助伊水,力量强大得难以置信,也神秘得一点征兆皆无,让伊水心中痒痒的。
结果注定要让伊水失望,神识进入玉骨手内近似无限的空间之中,除了还有六个等待点亮炼化的光环,也就只有三个看似小小、实则潜力无穷的光点,仅此而已,其他没有任何异状。
伊水终究神识惊人,他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原本没有经过任何炼化就已经大亮的第七个光环,比之前又亮了一点点。
“或许那一股强大的神识力量就是从第七个光环出来的。”伊水猜测,也只能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随即更无根据地乱猜测:“说不定第七个光环的威能就是跟神识有关的,因为我的神识强大,所以提前亮了。”
没有结果,伊水只好悻悻然地去修炼乌江九剑,他再度潜入乌江之中,先是一番修炼,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阿鼻,将我师父修炼的剑意传给我吧!”伊水通过掌握着的一丝元神,轻松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阿鼻。
“遵命!我的主人。”阿鼻恭敬地说道,很快将一股淡淡且强大的气息导入伊水的脑海之中。
骤然入脑,伊水马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涌上心头,这是师父施展过的剑意,让他想到师父的死,心情顿感沉重。片刻后,他不再胡思乱想,凝神感受这股剑意。
渐渐地,伊水有所体会,随即手中的阿鼻剑不由自主地舞动起来。
一式又一式,一遍又一遍,伊水将自己所在的乌江搅动得翻江倒海,无数波浪涌起,无数漩涡形成。好在他选的地方是最僻静之处,甚少有人经过,要不然肯定闹出一番动静来。
“我的剑法提升了!”伊水惊喜地发现。许久之前,他的乌江九剑就达到一个瓶颈,平时修炼已经不会有什么提升,现在体会了师父的剑意,一下子有着很大提升。
可是,伊水还未达到剑意的地步,仅仅将乌江九剑的威力提升一倍而已。
“这不够,还要继续修炼。”
这一修炼,整整一天过去了,伊水直至修炼到筋疲力尽,都未有提升,他又达到一个新的瓶颈。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距离修炼成剑意仅有一层薄膜之遥,只要捅破这一层薄膜,那么他就可以轻易修炼成功。
可是谈何容易啊!
这一层薄膜可谓是武者的最大的屏障,无数人停留在这个阶段一辈子,寸步难进。伊水即便有师父的剑意帮助,也不容易取得突破。
第二天,伊水再度潜入乌江之中,却并未马上修炼,他知道此刻缺的不是修炼,而是顿悟。为此,他平躺在江面上,细细体会,细细思索,期待有所顿悟。
可是顿悟最重要的是“顿”字,突然之间,突如其来,哪里是伊水想悟就悟的。
半天之后,伊水的期待顿悟宣告失败。
就在无计可施、心情开始变得烦躁之际,伊水突然灵机一动,他并未想到什么,只是将右手的阿鼻剑交给左手,然后缓缓将乌江九剑一式式施展出来。
一直以来,伊水的左右手都可以施展剑法,并未多大区别,有时候为了在剑法之中加持苍岑之力和苍极之功,他便用左手持剑,有时候为了左手同时施展五象聚灵功,他又用右手持剑。这一次他体会剑意,并没有刻意用哪只手,因此按习惯用了较为习惯的右手持剑。现在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或许玉骨手可以帮助自己,于是改为左手持剑,将乌江九剑舞动起来。
乍一开始,跟右手持剑没什么两样,依然感觉差那么一点点。可这一次伊水却逐渐没有了烦躁感觉,不像之前那样越无法突破就越觉得烦躁,相反变得心情平静下来。
“我不要老是想着领悟,这种事越是想越是悟不了,我应该用平常心去练剑,说不定在不知不觉之间就领悟了。”伊水发现了问题所在,有些事越是强求,越是难求。
接下来伊水专心练剑,忘乎所以。
一式接着一式,一遍接着一遍,渐渐地伊水发现玉骨手真的有作用,它无法给予自己直接的帮助,例如让自己领悟一些什么,但它可以加强自己与阿鼻剑的联系。
之前右手持阿鼻剑时,人是人,剑是剑,两者之间无法合为一体,这种情况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再也正常不过,很难有人做到人剑合一。但现在玉骨手持着阿鼻剑,两者很快毫无间隙地合为一体,而玉骨手是与伊水骨肉相连的手,自然而然使得伊水与阿鼻剑合为一体。
一瞬间,伊水悟了!
顿时百丈范围内,原本平静的江面变成惊涛骇浪,伊水化作一道数丈长的水龙翻来覆去,激起无数水雾,壮观无比。
这就是剑意!以前李云汉的剑意,现在化为伊水的剑意!
“蓝一恒,我要报仇了!”一声咆哮之后,伊水收剑立于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