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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总比惶惶不安好,听着吧。这也是孝顺的一种不是,再有别的新鲜事儿出现她就不说了。
雨薇不时的接一句,张婉儿就自己兴叨叨的说下去。倒是都不耽误自己手里的活儿。雨薇的手里摆弄着几个标着标签的杯子,里面装着莫云飞身上掉下来的鳞片熬煮成的胶。
如果此次去海边实在找不到石花菜,弄不到更好的海藻精华胶。也只有用它代替了,看效果也还可以吧。与真鱼的鱼鳞效果还要略微的好上一点。
春天就要来了,蘑菇的人工种植不能耽误。耽误一年在自己的生命当中不会影响什么。可是这个时空的百姓太苦了,一路走来,穿着补丁衣服,蜡黄的脸色随处可见。
还有玻璃也要弄了,这个太祖爷为什么没把玻璃带到这里来嘛。这样做蘑菇菌种的配制就方便多了,用这种陶瓷的杯子看不到出苗率。看来明天的工作还真是不少。
早起,天还没亮,大哥张佳文就赶回家里,老父老母那里需要慢慢的渗透。年纪大了更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现在自己还接受无能呢。
巳时,张婉儿戴着厚厚的维帽,穿戴成富家小姐的样子随着二哥走了。另一辆车上拉着满满当当的礼物,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都不稀奇。
萝卜大小的人参,食盘大小的灵芝,七八寸长的龙虾,七八斤重的大鱼,肥肥厚厚的熊掌,红的白的狐狸皮都是成捆成摞的。惊得二哥眼珠子收不回去了。
张婉儿撩开车帘,贪婪的看着外面,自己兄妹都出生在父亲的任上。对这里不熟悉,却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这里就是根,走到天涯海角你都是客,唯有这里是根,是家。
天气还很冷,大路上基本没有行人。
等等,映入眼帘的。路边那一对儿在风中凌乱的老人是谁。相互搀扶着,倔强的站在那里,向这个方向张望。身形有一点佝偻,发如雪白。衣袂在寒风中飞舞。
看见有马车驶来,都擎起右手,放在额头上。聚拢着目光。急急地向着这边走来。
“二哥,那是咱爹咱娘。”张婉儿声音哽咽着问。
“嗯。大哥一定是劝阻不了了。怎么走出这么远来。莫公子,快点,快点把车赶过去。”张佳义看着年迈的父母催促着莫云飞。
出发的时候,雨薇钦点莫云飞和郝兴武做车夫。而且还要住在张家,随叫随到的听命于张婉儿。
张婉儿羞红了脸钻进车子,莫云飞像雨薇投去感激的一撇。郝兴武很自然的就坐在了装货的车子上。什么也不知道的二哥张佳义。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妹妹的车上。
“呜呜呜,二哥。我不孝。爹娘为了我操碎了心。呜呜呜。”原本那挺拔傲人的身姿,玲珑有致的身材。都由感叹号变成了问号,自己的问题在这里面起着催化的作用。
“妹妹,你也没办法,现在不是好了么,总算,总算,哎,是好事,是好事。”张佳义有些语无伦次了,到底该怪谁呢。
“呜呜呜,停下,我要下车。”
莫云飞懵了,还有二百步远的距离。不是应该车子更快么,可是不得不停下了车,狐疑地看着张婉儿的举动。
张婉儿走下马车“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对着蹒跚走来的父母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都是女儿不孝,让您二老操心了。呜呜呜,是我不孝。”说着立起身来,拿膝盖当脚走,跪爬着向二老走去。
对面的老人急的呼喊不出来,看着女儿这样,只能加快脚步,一急,四条老腿绊在了一起,双双跌倒在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女儿,咬着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妹妹,快起来,你这不是让爹娘更着急么。妹妹。”“小姐,”“小姐。”
瞬息之间发生的状况,三个男人都没有料到。莫云飞一皱眉头,一步窜到张婉儿的身边,说声多有得罪,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张婉儿提起来。
张婉儿的惊叫声还没有停下,几个飞纵被送到二老的面前,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莫云飞,又飞身回来,把马车架到三个人身边。
回头,对着郝兴武一使眼色,郝兴武马上会意,过来帮忙,两个人合力,把痛哭三人组弄到了马车里。
一切动作都是以快镜头的方式来完成的,跟不上节奏的张二爷只有站在那儿张着大嘴惊讶的份儿。
什么情况,好像那个红衣的公子很关心在意妹妹的样子。这个公子真不错,和妹妹站在一起真的是一对璧人,太般配了。妹妹的春天来了。
这个比先帝强的太多了。话说,自己还真没见过先帝长得什么样子。但是,一定是比不过眼前的这位就是了。
首先在年纪上就输了。这位莫公子正直壮年。比自己年轻的时候有一拼,张二爷自恋的缕着那两撇山羊胡。
心中暗笑,怪不得雨薇要钦点这个莫公子来护送。舅舅也帮着你,一定把这件美事促成了。爹和娘哭过了之后就该美喽,这样的姑爷哪儿找去。
马车已经走出去那么远了,自己走过去吧,这个妹夫真是越看越是好。这身大红的衣服穿在别人的身上就是俗不可耐,土得掉渣。可是在人家身上就是豪气逼、人,英姿勃发。
这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还真对。张二爷,胡思乱想的走到车边。莫云飞开口了;
“二爷,我和郝兄弟架着马车围着这张家村转上两圈,待到他们的情绪都稳定了再回去好么,这样子回去,大家看到不好解释。您是,”
“呕,好好,这样最好了,我回去帮大哥料理料理。不用着急回来。呵呵呵。”
不错,人物一流,心还这样细,妹妹后福不浅啊。张二爷背着手,看着远去的车子,美得哼着小曲小调回家去了。
莫云飞和郝兴武一前一后驾着车子,在张家村的外围绕起了圈子。所不同的是,郝兴武哼着小曲看风景,莫云飞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转了两圈,里面地声音由痛哭到哽噎到抽泣再到低语最后变成撒娇和嗤笑。莫云飞的脸上也微笑了,终于是好了。
这女人的眼泪就是多,娘和伍昀如也是一样,那眼泪比水还多,说来就来,毫无征兆。如今是变成了说笑就笑,也是毫无征兆。
“小姐,快到午时了,要回家么。”莫云飞低声问。
“啊,都午时了,我们走哪去了。”张婉儿惊醒了,这么长时间车子一直在走。
“呵呵呵,婉儿,车子在绕圈子。我们一直在家门口转呢。爹爹出去领着车子回家,你都不认识这个家门呢。呵呵呵。”心情大好的张鸿扇钻出车帘,坐到莫云飞另一边的车沿上。
“公子,怎么称呼,谢谢您了,往左拐,对,路边看见的第二个宅院就是。”心情一好,话自然就多了起来。和喝多了酒是一样的反应。
“老伯,就叫小侄云飞好了。您家真是气派,在这一带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莫云飞来了个先声夺人,趁着老人家心情好,刚刚经历了大悲大喜。没有戒备心。先把辈份拉平了,这样好说话。
“呵呵呵,云飞,好名字。当年这房子盖得急,只不过是家里人口多,不得已多弄几个院子。比那讲究的人家差的远了。”
张鸿扇对于这四进的院子也是非常的满意,是这方圆几十里地的地标性建筑物。
大门洞开,张家两兄弟迎出来,家里的下人和丫鬟婆子都做了周密的安排,看不到人影。莫云飞和郝兴武直接把车子驶进大门里。然后改成小轿进入事先安排好的院子。
按照昨晚和哥哥定好的计划,张婉儿从进入张家大门开始改叫张雨茹,顶替年前认得那个干亲的姓名。那个女孩子巧姐,从今天早晨起已经忘了自己的这段经历,依然做回张老太太的大丫鬟。月例银子是别人的三倍。
张家表面上依然平静正常的生活,内里则是欢喜得紧,午后,张婉儿腻在母亲的身边。轻抚着母亲的白发说;
“娘,雨薇说用杏仁或者何首乌洗头发可以把白发变黑。以后我天天用这些给您洗头发。把您的头发变成黑色的。”
母亲郭氏宠溺的回抚着宝贝女儿的手,这个意外回来的女儿有些逆天,外表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像是大孙女的姐妹一样,哎,那个可怜的孩子比这个姑姑老了很多。
刚刚她亲自从车里往外拿礼物,那车好似一个聚宝盆一样,拿也拿不完,已经摆满了一屋子。
那人参都成了精了,她一定是有着非凡的奇遇,或许是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有生之年还能和唯一的女儿共度一段静好的岁月。这比什么都重要,美好。
“呵呵呵,这丫头真招笑,我这是老了,是正常的身体反应。常言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这人啊,就像是一年一年的春夏秋冬的四个节气一样。
到了什么节气就要变成什么样子。雨薇还是小孩子,是春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呢是夏天,是最美的开花的季节,你大哥是初秋,像秋叶一样静美。我和你父亲已经是冬天了,这头发就是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