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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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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家富丽堂皇的客厅,却充斥着一股肃静、凝重的气氛,颇有暴风雨前的宁静的味道。

    严天灏一反常态,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沉着冷静,应对着这屋内八只紧盯着他看的锐利眼神。

    他不惧畏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他们都是讲理的人,不会和任根心一样,任性而为、无理取闹。

    一家之主的任强没先开口说话,其它人全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先吭一声。

    “你们干么用审视罪人的眼神盯着他看?”引起风暴的任根心,仗着父母疼她,舍不得骂她、凶她,率先打破一室的沉寂。

    “他把你拐到台南,让我们误以为你发生什么意外,你还在替他开罪?”从不严厉对女儿说话的任强,想起昨天找不到女儿的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他就无法原谅他。

    “他没拐我,是我自己搭车跑去台南找他,他事前根本不知道。”

    “你不用再替他说话,这件事就是他的错。”任强已经认定了是这个男人诱拐他的宝贝女儿。

    “爹地,你不可以对他罗织罪状。”

    “心心,你别再说了,让你爹地好好处理。”徐佩琦阻止女儿继续维护严天灏。“而且你昨天中午就这么跑出去,连电话也没打,你差点没把我们给急死。”

    “我已经跟你们解释过了,我忘了,而且我把手机弄成震动的,在车上根本没发觉你们有打电话给我。”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就是他的错。”任树夏也认定是严天灏的不对。

    “这件事我很抱歉,对不起。”严天灏向任根心的家人道歉,若是他的一句道歉,可以平息他们的怒气,他无所谓。

    “你叫什么名字?”任强因他的道歉怒气稍缓。

    “严天灏。”

    “你和心心认识多久了?”

    “她生日的那天我们才认识。”那一天韦莛若不把她带来,他也不会让自己陷入一团乱之中,他的生活和以前一样平凡,不会这般的惊涛骇浪。

    任强在脑海里回想着那天来参加party的客人里,却没有半点印象。“我不记得那天的客人中有你这个人?”

    “我是韦莛的朋友,任小姐生日那天和韦莛一起去参加我们几个朋友的聚会时,我们才认识。”

    “原来你是韦莛的朋友!”任强一听到他说是韦莛的朋友,脸色也就没那么臭了。“你家经营什么样的企业?”

    “没有,我爸妈都只是一般公务员而已。”

    鲍务人员,那不就是吃不饱、饿不死的小康之家!他怎么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和这样平凡无奇的人交往,从小他们给她的全都是最好的,身上穿的非名牌不穿,吃的也非粗茶淡饭,一般公务人员的家庭一个月收入才多少,让女儿买两件名牌衣服都不够。

    “谢谢你将我女儿送回家,但以后我不准你再见我女儿。”任强的话说得很明白了。

    “爹地,你不准他见我是什么意思?”任根心跳了起来。

    “心心,你别闹了,你想交男朋友,你爹地会替你介绍适合你的男朋友。”徐佩琦赶紧安抚女儿,她太了解丈夫了,只要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我不要,为什么我的男朋友不能自己找?为什么不能选择我自己喜欢的人?”任根心像是个糖果快被别人抢走的小孩,大吵大闹着。

    “你爹地是为了你未来的幸福着想,严先生不适合你。”其实她想说的是他根本配不上他们女儿。

    一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不会幸福的。

    严天灏并不是笨蛋,又怎么会不懂任强夫妇话里的意思,而他也从来没想过高攀他们这种富豪之家。

    人家说娶个有钱的老婆可以少奋斗三十年,但他并非那样没志气的男人,要他一辈子仰赖自己的妻子、看妻子和妻子娘家的脸色,过着没有尊严的日子,那是绝不可能的。

    人可以穷、志却不可短,为了钱、为了过好生活,若连尊严都可以践踏,那也枉费他的父母从小到大的谆谆教导了。

    “很抱歉,造成了你们的误解,我和任小姐从未交往过,我也从未有任何想高攀的想法。”严天灏将自己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以后就不关他的事了。“对不起,打扰了。”

    他起身向徐强夫妇躬身致歉后,往大门走去,步伐坚定。

    任根心又惊又急、又气又慌,想也没想地追过去,挡在他的前面“你不可以就这样走!”

    “任小姐,我已经安全将你送回来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说没有任何关系,我喜欢你,而且你已经对我做过那种事,你一定要对我负起责任。”

    任根心心里有阵莫名的恐慌,不知怎地,她竟害怕他们两人真的到此为止,她知道他一直将她当成毒蛇猛兽般的躲避,以后就算在路上不期而遇,只怕他真的会远远躲开她。

    徐强一听到女儿说他对她做过那种事,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快步地冲过来,抓住严天灏的衣领,以杀人似的眼神睇着他“你这混蛋,竟然敢对我女儿做出那种事?!”说完一拳直往他的脸上挥去。

    严天灏就这么被一个盛怒中的父亲打得往后倒退了两三步,脸颊痛得让他五官全揪在一起,在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之前,任根心的两个兄长也一起冲过来,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连想闪躲和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能不停地抬高双手,勉强抵挡着如雨滴不停落下的拳头。

    “大哥、二哥,你们别打了,会把他打死的!”任根心想过去阻止,却被父亲紧紧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两位兄长痛揍。“爹地,你叫他们快住手,别再打了、别再打他了!”

    “他有胆子欺负我任强的宝贝女儿,怎么可以不给他一点教训。”

    “爹地,他没欺负我,你快叫他们住手!”任根心哭喊着哀求爹地手下留情。“大哥、二哥,你们快住手!”

    任树夏、任树冬几乎是打红了眼,打到严天灏无力反抗、奄奄一息的躺在地板上,任强才喝令儿子停手

    “好了,给他一点教训就可以了。”

    任根心强力挣脱父亲,奔至严天灏身边蹲下来,看着他被打得脸上都是伤,还流着血,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心痛不已,泪水直流,想碰他却又怕弄痛他,让她又慌又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灏,告诉我,你怎么样了?别吓我。”她的眼泪滴滴落下,落在他的血上溶在一起。

    严天灏紧闭着双眼,听得见她担心的问话,却开不了口。

    这对他来说是无妄之灾,打从任根心这个魔女招惹到他,就注定他灾难的开始。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有心的,更不晓得她的家人会气到毫不留情地痛打他。

    严天灏在地板上躺了片刻之后,缓缓地张开双眼,望着她那泪水交织的秀雅脸庞,他却也有着莫名的心痛,轻轻抬起手,想拭去她双颊上的泪痕,却在快碰触到她的脸颊时又放了下来。

    “天灏”

    他慢慢撑着疼痛欲裂的身子,感觉如被撕裂般的痛楚,困难地想从地上站起来。

    她想伸手扶他,却被他拨开。

    严天灏全身痛楚不堪,每走一小步,就得承受一次剧烈的痛楚,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任强面前,嘴角被打到流血、眼睛也撑不开,一张英俊罢直的脸被打到像个猪头似的,惨不忍睹。

    “任先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令千金从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我也从没对她做过不该做的事,有的也只是一个吻,我想我为这个吻也已经付出沉痛的代价了。很抱歉,打扰了。”说完后,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步走出任家,希望当他离开这里之后,和她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任根心无法放心地想跟着他,却被两个兄长给拉住,只能又心急、又担忧地看着他走出大门,直到门关上。

    “爹地,你怎么可以让大哥、二哥把他伤得这么重?!”任根心大声地吼叫。“打人是野蛮人的行为,你们怎么可以打他?我爱他呀!”

    徐佩琦看着女儿哭成泪人儿,心疼不舍地走过去,搂着她,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好了,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好了。”

    “心心,这件事不能完全怪我们。”任树冬说。

    “不怪你们要怪谁?”

    “全都要怪你!”任树夏虽然也一样疼妹妹,但他还算是全家最不会一味宠她的人。“你昨天说要带男朋友回家—然后不说一声跑出去,连跑去台南也没打电话说一声,让全家人担心得差点去报警。还有你自己刚刚说他对你做了那种事,听到你被人欺负、占了便宜,若还不生气,我们就不是人了。”

    “就算如此,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她依然不认为自己有错。

    “老婆,你带她上楼回房间,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让她一个人出门。”任强下了命令。

    “爹地,你要囚禁我?!”任根心像是只受伤的猛兽,想保护自己地张牙舞爪。“你不可以这么做。”

    “这么做全都为你好,以后你就会知道爹地的用心良苦。”

    “不行,他被你们打到伤得这么重,根本没办法开车,我得送他去医院。”她想冲出大门,却又被任强给挡住“树冬,带你妹妹上楼,把她反锁在房间,不准让她出房门一步。”

    “是。”任树冬也不赞成妹妹再和严天灏在一起,完全和父亲站在同一条线上,沆瀣一气。

    他走过去强拉着她上楼,不顾她的反抗、不顾她的拳打脚踢、不顾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就这么将她强押回房间,并将房门给反锁,不管她在房间里如何槌打着房门。

    “心心,你就听爸爸的话,我们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不会害你的。”

    “二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任根心不管怎么呼喊,任树冬就是铁了心不理她,不放她出去。

    “没爸爸的命令,我不会开门,你别再叫了。”

    “二哥。”

    “我要下楼去了。”“二哥,你别走呀、别走呀!”但不管她再怎么叫,房门外就是没了声音。

    楼下客厅

    “老公,你真要把心心关起来?”徐佩琦面露担忧。

    “不把她锁起来,难道要她再跑去找那个穷小子吗?”任强态度强硬。

    “可是”

    “为了她以后一辈子的幸福,就算会舍不得、会心疼,也绝不能心软。”

    ----

    任根心在房里叫到声音哑了、打到手都肿了,依然没有人来替她开门,直到泪水流干、心也冷了,想着,难道她就只能这样无力可回天?

    严天灏带着满身的伤痕离开任家,根本无法开车,若他在半路上昏倒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她从房门前迅速冲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拨打着他的手机,但无论她怎么打,他就是不接电话。

    似乎打从一开始,他就习惯性地不接她的电话,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赶紧打开抽屉拿出笔记本,翻找着辛亦帆的电话,从头翻到尾,却找不到辛亦帆的名字“我没有记他的电话吗?”她又想到韦莛,再找一遍,她一样没他的电话,她本以为自己见过他们几次,应该有他们的电话。

    她又接连打了将近十通电话,终于辗转问到韦莛的手机号码,抄下后赶紧打给他,电话响了快十声,才被接通。

    “我是韦莛,若你要告诉我,我儿子被绑票了,那就请你好好善待他,我已无力养育他,我先向你道谢了。”韦莛率先放炮,最近接诈骗电话接到他都快发疯了。

    任根心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若是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她可能还会和他斗嘴鼓、杠上一杠,但现在她完全没那个心情和他抬杠。

    “韦莛,请你现在赶快到严天灏家里看他,他被人打了,受了重伤。”她语意梗塞,还带着哭声。

    “你是谁?天灏又怎么会被打?”

    “我是任根心,总之你现在赶快去看看他好吗?我求求你。”

    韦莛啪一声挂断电话,离开正和一群朋友吃饭的餐厅,一边走往停车场,一边试着打电话给严天灏,但他却没接。

    上了车后,他一路上超速,以最短的时间赶到严天灏住的地方,猛按着门铃,他却始终没来开门。

    他又再试着打他的电话,还是一样。

    他又急又气地将电话阖上,正想打给辛亦帆时,手机响了,飞快地翻开手机盖子。“喂”

    “韦莛,他回到家了吗?”任根心又打给他,想知道严天灏的情况。

    “没有!”韦莛脾气火爆地不禁对电话大吼。“任根心,你说天灏为什么会被打?又是被谁打的?他的个性根本不会与人发生口角,更不会和人起冲突,是不是你惹的麻烦?”

    “天灏是被我哥哥打的。”

    “你哥哥为什么要打天灏?是不是因为你跑去找他的事?”

    “是有点关系。”

    “你家都是野蛮人吗?事情都不问青红皂白、不问对错吗?他们凭什么打天?”

    “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你现在别再骂我了,请你赶快先找到他才重要。”

    “废话,你以为我不着急吗?他不接电话,你叫我去哪里找他?”

    “那怎么办?”她完全六神无主了。

    “怎么办?任根心,我警告你,天灏若没事就好,要是有事我一定会找你算帐。”说完后,又气冲冲地将电话给挂断,他随即打给辛亦帆,告诉他严天灏被打的事,让他帮着找找看。

    韦莛打完给辛亦帆后,离开严天灏的住所,打算开车往任家的路上找找,说不定会找到人。

    就在他开车快到任家时,他的手机响了,他马上接起来“喂,我是韦莛。”

    “我这里是佑生医院,请问你认识一个叫严天灏的先生吗?”

    “他是我朋友。”

    “他昏倒在车上,被人送到我们医院来,我们在他的手机上看到这支电话号码,才通知你,可以请你马上来医院吗?”

    “好的,我马上过去。”韦莛方向盘一转,往着佑生医院的方向开去,同时也通知辛亦帆让他赶到医院来。

    韦莛一赶到佑生医院便冲进急诊室,抓着一名小护士急切地问:“严天灏人在哪里?”

    “他现在被送去照x光片,你先在这里等一会。”

    “他伤得严不严重?”

    “这要问医生,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没有生命危险。”这小护士看着韦莛,心里的小鹿又给他乱撞了起来。这男人长得又高又帅,那浑身自然散发的领袖气息,就算急到跳脚,也一点都不损他的酷俊。

    辛亦帆接到电话后随即赶过来,一见到韦莛便问:“天灏的情况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不知道,正在检查。”

    那名被抓着问话的小护士又被辛亦帆这个斯文非凡的帅哥给电昏了,前一个属于刚毅俊酷型的帅哥,这一个属于玉面书生的斯文型帅哥,完全不同典型,却同样迷人!

    她到医院工作了三年,从没一次见到两个这么英俊又有型的男人。

    他们一起在急诊室等待,半晌后,严天灏被人推回了急诊室,两人一起靠过去。

    “医生,请问他伤得严不严重?”辛亦帆问。

    “外伤的部分还好,不过他的肋骨断了两根,想要完全复原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急诊室的医生将刚才检查的状况告诉他们。“先去帮他办个住院手续。”

    “谢谢。”

    韦莛特地要医院给严天灏一间单人病房,他希望严天灏能好好休养。

    严天灏被送进病房后才清醒过来,一见到两位好友都在他的身边,内心顿时充满感动。

    韦莛一见到他醒来,火爆的脾气又开始爆发“我要请医生开出伤害证明,一定要告任家集体伤害,不仅要告他们伤害罪,还要向他们提出民事赔偿。”

    “韦莛,算了。”他轻轻地摇摇头,表情平静。

    “你都被打得半死,怎么能算了?!这口气你吞得下,我忍不下!”韦莛义愤填膺的模样,彷佛被打的人是他。

    “天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对你下手这么重?”辛亦帆也不解地问,这种伤法,像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的样子。

    “他们以为我欺负了任根心,才会一时气愤。”

    “他们又怎么会以为你欺负她?”当辛亦帆知道严天灏是被任根心的家人打成重伤,心中不免充满自责和歉疚,当初若不是他安排任根心和天灏再次见面,这一切或许也不会发生。

    “那还用说,一定是那个魔女栽赃他,天灏又是个老实人,就算他解释,那群野蛮人会相信吗?”韦莛用膝盖想也知道,还用问?

    “任小姐虽然像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但她应该不至于陷害天灏。”任根心有对清澈的双眸,一个人若心存恶念,是不会有那样的一双眼睛。

    就在这时,韦莛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见电话号码就不想接。

    “为什么不接?”辛亦帆问。

    “又是那个坏心的巫婆打来的,还不是想知道天灏被她害死了没,有什么好接的。”

    辛亦帆望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严天灏,看见他忧心仲仲的眼神,虽然被打成这样,他却仍然没怪罪她,或许在他的心里,对她也有着特殊的情感吧!

    于是他从韦莛的手里接过手机,都还来不及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任根心焦虑不安的声音。

    “韦莛,你找到他了吗?他平安回到家了吗?”

    “我是辛亦帆,你不用担心,天灏没什么大碍。”辛亦帆相信好友也不想让任根心知道他住院的事,不想让她过于自责和担心。

    “他伤得那么重,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辛亦帆安慰她。

    “你不要睁眼说瞎话,人都被他们打到住进医院了,肋骨都被打断两根,这还不要紧?!难不成真要被打死,那才算严重吗?”韦莛故意扯开喉咙大声的嚷嚷,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因为她的任性骄蛮,让一个好人受了重伤,让她有愧于心。

    任根心听见他说的话,心更痛了“他伤得这么重?!他现在在哪间医院?你告诉我,我要去看他。”

    辛亦帆用唇语问严天灏的意思,他却摇摇头,要他别告诉她。

    “天灏过两天就出院了,你不用来看他,他需要多休息。”

    “你能让我跟他讲讲话吗?”任根心知道他现在一定恨死她了,又怎么会想再见到她,但是她真的是无心的,她以为自己这么说,她的家人会同意她和他交往。

    “他已经睡了。”

    “那请你告诉他,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你也别太自责,我想天灏不会怪你。”

    “你可不可以每天打通电话给我,告诉我他的情况,可以吗?”

    “好。”

    “谢谢你。”

    电话挂断了,辛亦帆将手机交还给韦莛,对严天灏说:“她要我跟你说对不起,她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就害天灏差点被打死,要真有心那人不就直接送进殡仪馆了!”韦莛又说。

    “韦莛、亦帆,谢谢你们,我有点累,想睡一会,你们先回去。”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你,你尽管睡。”兄弟都躺在医院了,他们怎么可能毫无义气地回去?

    “有你们在,我没办法睡。”

    “你睡”

    “那我们先回去,晚上再过来。”辛亦帆阻止韦莛的话,他明白天灏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此刻的心情、思绪应该就像是乱了一切的毛线球,需要一个人安安静静慢慢理出个头绪来吧!“你有没有想吃点什么?晚上帮你带过来。”

    “不用麻烦了。”

    “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辛亦帆说完后,拉着还不太想走的韦莛离开病房,将空间和安静留给他。

    他一直将韦莛拉到电梯口后才放开他,摇摇头,无奈地对他说:“你的心思这么不够细腻,不懂得察言观色,以后当你女朋友的人真的很可怜又倒霉。”

    “人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何必这样猜来猜去,多累呀!”韦莛一直都是那种大剌剌的个性,最受不了别人拐弯抹角,真是累。

    “你进社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一点都没学到呀?”他真替禾翔百货集团的一万多名员工担心,公司什么时候会被他给玩完都不知道。

    “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你懂不懂呀!”

    “我该笑你太天真,还是过于幼稚?”

    “去你的,懒得理你。”电梯门开了,韦莛先进了电梯,辛亦帆再跟着进去。“才刚要吃饭,就接到魔女的电话,现在肚子饿得要命,你先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