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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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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柔被变相地关在日式建筑三天,三天来,每天晚上表承善都会来,直到天亮才离去。

    她想,是她说的话激怒了他,她原想那么说,他就会让她走,谁知道,听完后,他更不让她离开

    橘红的夕阳隐入山际,天边先行偷跑出来的星星,引来墨黑绒布将之覆盖,吃过弟兄们买来的晚餐,她开始等待他的到来。

    心头矛盾至极,她不希望他来,他来会负了那名替他照顾志杰的女子;他不来,她心里又有一股失落。

    她想,她其实有私心,希望他来看她,但她不要他每天带著浓厚的酒意来,每天只想要她屈就他的索求

    脸庞一阵燥热,只怪她那日为了要离开,说了重话,说了错话,他才会

    砰地一声,她吓得身子往后退。

    是他来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

    挥退守在外边的手下,表承善进入屋内,用力关上门。

    几个踉跄,跌跌撞撞,撞到她身边。

    “来,今天你把这瓶酒喝了。”他拿了一瓶酒放在桌上,

    “承善哥”

    “这是我要你报答我的恩情,你就屈就点吧!”手一伸,他紧紧勾著她的粉颈,吐出的气息喷拂在她脸上,浓重的酒味令她皱起了眉头,

    “承善哥,别喝了。”

    “我不喝了,我喝得够多了,换你,你喝。”

    他帮她打开瓶盖,酒递到她面前。

    “不要”

    “不要!?你不是很能屈就的吗?”眯起黑眸,他的心口一阵揪疼。

    他的一片心意,换来的却是她口口声声的“屈就”她把他的爱踩在地上还不忘吐口水,唾弃一番。

    她够狠!

    多少女人想要得到他表承善的真心真意,她却将他的爱视为粪土,还一副委屈至极的哭诉,说她一直都是在屈就

    那好,既然她喜欢屈就,那他就让她屈就个够!

    抓著她的下巴,他把洒灌进她嘴里,她闭起嘴不喝,索性,他就把整瓶酒往她胸口倒

    “啊,不要承善哥,你不要这样”她抓紧领口,泪滑下,泫然欲泣。

    “你不要?我偏要!”

    把剩馀的酒全倒在她裙子上,低头,他埋首吸吮未滴落的酒液。

    水柔难为情地偏过头去,他抬起头来,两手一抓,刷地一声,她的上衣被撕裂成两半,吸足酒味的湖水绿胸罩,成了他嘴唇急切探索的目标

    挣脱不了,闭上眼,任由他在她身上探索。

    她能感觉到他唇上还残馀著昨晚他吸取她身子的温度,胸口似被一股燥热闷住,好似有一团火球在胸腔里打滚一般。

    醉醺醺的表承善,脸埋在她胸口,气息粗喘。

    整个客厅充满著酒香味,欲火在他体内喧腾,催促他卸下裹住她雪白胴体的累赘衣物。

    带著酒香的雪白胴体,赤裸裸坦露在他眼前,氤氲著情欲的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视她一身晶莹剔透的雪白,瞬间,他像突然俯冲的猎鹰,往下朝她这个丰盛的餐点,盘旋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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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后,水柔拿著一片硷性苏打饼吃著,中和过多的胃酸。

    承善哥还是派人守在屋子外,不过,只要她不是想翻越围墙偷溜出去,在围墙内,她想怎么活动都成。

    习惯的绕屋子走一圈,这是她日常的少数活动之一,今日,她意外的在墙脚边发现心叶瓶尔小草。

    摘了两片叶子,进入屋内,拿来一张白纸,把两片叶子包起,希望她和承善哥能像这两片叶子一样,心心相印。

    虽然现在的他,讨厌她,甚至憎恨她,但总有一天,他会明了她的用心。

    想把叶片拿进去房间,却听到屋外一阵小小騒动,回首,微力已进到屋内。

    “水柔小姐。”

    “微力。”

    “那个魏经理的儿子,一直吵二少,叫二少带他来找你,因为啊,那个总统府他不会做了啦。”

    “浩骏!?”

    说著,一名弟兄已将浩骏推进屋里来。

    “阿姨”看到水柔,浩骏高兴的快跳起来。

    “浩骏。”上前迎接他,水柔蹲在他面前,微笑地摸著他的头。

    回身,她纳闷的问著微力:“浩骏他可以在这里吗?”

    水柔的问话,让微力的笑容僵在嘴边。“这个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二少他应该会负责。”

    “志杰他知道我在这里?”水柔问得满心担忧。

    她担心志杰若知道她在这里,会不会和承善哥起争执,会不会一心想赶她走?

    “二少他--咦,二少呢?”微力朝门外大喊:“水牛,你搞什么鬼,还不把二少推进来!”

    “志杰也来了?”水柔下意识地想逃回房间,因为志杰在意她的断掌。

    让另一名弟兄从门外推进来的表志杰,一见到水柔转身要走,他情急的喊:“水柔姐。”

    闻声,水柔愣站在原地。

    “我自己来。”挥退帮他推轮椅的弟兄,表志杰自己推动轮子,来到水柔身后。“水柔姐对不起。”

    听到志杰的一声对不起,水柔捂著嘴,掉下泪来。

    “对不起,一年前我太任性,说了伤害你的话,我知道错了。”表志杰诚心诚意的道。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水柔姐是不是有断掌,当初因为一时间无法接受腿残的打击,才会说那种伤她心的话

    事实上,他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只是那时的他,顾著自己伤心,没替她多想。没想到,他等这天向她道歉,等了一年多。

    “志杰”转过身来,水柔泪涟涟。

    “水柔姐,对不起。”

    “不,你别那么说,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是我自己骑机车骑得太快,没注意来车,才会”

    “志杰。”

    “水柔姐,你不用在意了,我现在比以前更懂得生活,更珍惜人生。”

    志杰笑的坦然。“以前我只知道打工、读书,我的人生除了这两样,没有其他的事。但现在,我想为更多行动不便的人做事,我觉得我的人生变得更有意义了。”

    听他这么说,水柔高兴得又多流了两串泪。

    “志杰,你真的长大了。”

    “呜二少,你好懂事喔,”一旁的微力,哭得比谁都大声。

    “微力叔叔,乖,不要哭了。”浩骏伸手拍拍他,安慰著。

    浩骏的举动,惹得大家都笑了。

    “水柔姐,你还没说你原谅我了。”志杰一脸正色。“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你的断掌,当初我只是一时脱口而出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伤害你,你定很难吧?”

    “志杰,我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擦掉泪痕,水柔破涕为笑。“其实,你这样我还是得负一半责任。以后,让我来照顾照顾”

    话一出口,水柔才想到,志杰早就有一个漂亮的凝秋小姐在照顾他。

    “水柔姐,你回来,好吗?”

    “对啦,水柔小姐,你快点跟我们回家去,少主这几天老是发脾气,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连我都快招架不住了。”微力一脸伤脑筋。

    垂头不语,水柔大抵能猜到他的脾气所为何来。

    虽然志杰已经不在意她的断掌,但不代表他不在意,况且,他的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阿姨,你快点来教我做袖珍屋,这个星期日,我要和志杰哥哥去医院当志工,我要把总统府拿给其他的小朋友看。”

    浩骏把带来的袖珍屋材料摆在桌上,频频朝她招手。

    “志杰,你要去医院当志工?”

    “无障碍度假村已经确定要动工了,我想把这个消息,亲自告诉许多坐在轮椅上的朋友,让他们怀抱著希望,让他们更快乐。”

    “志杰,你能替这么多人著想,老天爷一定会多给你一些福分的。”水柔边说,边走到浩骏身边坐下,开始动手教浩骏做袖珍屋。

    “水柔姐,你回来跟我们一起住,我还是比较习惯有你在家的日子。”

    志杰衷心的道。

    “是啊,水柔小姐在家,我常常可以吃到很特别的食物。”说著,微力又觉得嘴馋。

    见水柔一直没表明回家的意愿,志杰又问:“是不是我哥不让你回去?我去跟他说。”

    “志杰,不是的。”水柔淡淡的道:“我听浩骏说,你有一个很漂亮的凝秋小姐在照顾你,你和承善哥,有她照顾那就好。”

    “凝秋小姐她已经被铁总裁带回去了。”微力直接给了答案。

    “什么?她被谁带走了?”水柔一脸茫然。“她不是她不是承善哥的女朋友吗?”

    闻言,志杰和微力面面相觑。

    “水柔姐,你误会了,凝秋姐她不是哥的女朋友,她只是暂时借住在我们家。”

    “对啦,就像你暂时借住在魏经理家,是一样的道理啦!”微力一边吃著摆在桌上的苏打饼乾,一边说。

    听他们这么说,水柔张口结舌。这么说,一切都是她误会了,那她还跟承善哥说那样的话

    怎么办,她该怎么向承善哥解释?

    如果她又改口说她很爱他,他会相信她吗?

    “水柔姐,你怎么了?”

    “呃,我”

    “阿姨,国旗要怎么做?”浩骏问著她。

    “喔,我来帮你。”

    水柔一边帮著他,一边想着,不如等到晚上承善哥来的时候,她再向他解释

    知道两人之间,没有窒碍,心头的愁云登时散开,笑颜浮现在水柔脸上,此刻,她心中开始期待今晚承善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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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两天没等到表承善,水柔的心里有些焦急,她问过守门的弟兄,也请他们告诉他,她有事找他,但他还是没来。

    她想亲自去找他,可是又怕为难守门的弟兄,他们也不敢私自放她出门。

    在屋外晃了晃,大门口就在面前,好几回她想跑出去,可是又怕一出门,会牵连无辜的守门弟兄。

    但念头一转,只要她向承善哥解释清楚,化开误会,他就不会把她“关”在这儿,到时,她再向他求情,守门的弟兄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一步步往大门口移动,也许是平日她根本没有想逃走的举动,两名守门弟兄压根对她没有戒备,他们在另一边的榕树下乘凉。

    只要再往前两三步,她就可以出去找承善哥了。

    加快脚步,低头往前走,空旷的大门,却突然多了个东西挡住她的去路“你这么急著要去哪里?”不悦的声调,像一道低气压,盘旋降落在她发顶。

    “承善哥,你来了!”抬眼,泛开笑颜。

    “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就能称心如意的跑走?”

    “我不是要跑走,我是要去找你。”

    “找我!?两天没让你屈就,你很不习惯吗?”他冷笑着。

    水柔低下头去,他的话,令她感到难堪。她想,他一定还在生她的气,才会说这种话。不怪他,她不会怪他的。

    两名乘凉的弟兄见他来到,急急跑过来请罪。

    表承善斥骂了他们儿句,并叫他们回去换其他人来。人都要跑了还不知道,这两人也太混了!

    “承善哥,我有话要跟你说。”水柔轻声道。

    看了她一眼,他先行走向屋子。他就不信在他的眼前,她还敢跑!

    水柔踩著碎步,急急跟著他高大背影走进屋里。

    “有什么话,你快说!”

    坐在沙发上,表承善冷冷的瞪视著她。

    两天没来,他挣扎了许久,他想过,如果她真的不愿意跟著他,他强留下她,又有何用?

    只是,一想到要放她走,他心里仍是千万个不愿意。他还爱她呀!才不愿就此放手。

    “承善哥,我”

    急著想告诉他,她爱他,可是他就在她面前,她却嗫嚅地说不出口。

    “你是以为我的时间多到可以陪你玩猜谜?”

    “不,不是”她的手举到半空中,欲言又止“我那天我跟你说的话”

    他两手环胸,双眼盯著她看。

    见她急著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出口,若是以往,他必会抱著她,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地告诉她,要她慢慢说,但

    他如何能对一个一直对他虚情假意的女人,轻言呵护?

    没错,她说她一直在屈就他,可她在屈就他的同时,何尝不也是在对他虚情假意!

    想到以前乖巧柔顺的她,全都是伪装出来的,他的心头就有气。

    “两天前,志杰有来过,你知道吗?”她想,拿这件事做开端,也许她才能说得自然一些。

    “志杰来过?”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他来做什么?”

    “他带浩骏来找我,顺便告诉我,他没生我的气了。”

    她坐在他斜对面,在意的看着他的反应。

    “是吗?就算他不生你的气,那又如何?你在乎吗?你不是一心想离开,志杰生不生气,与你何关?”

    水柔猛地摇摇头“不,我不想离开,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离开。”

    她续道:“承善哥,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他瞪著她看,没有出声打断她的话,他想听听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我以为,照顾志杰的凝秋小姐是是你的女朋友,有一次我在百货公司前的路口,看到你开著跑车载她,你那时候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所以我才会以为你和她已经是男女朋友”

    黑眸眯起,他想起来了,那时候,他载著叶凝秋去找铁擎军,回程时,他心里有绝对的把握,铁擎军一定会投资无障碍度假村,所以,脸上一直挂著得意的笑容。

    原来那时候她看到他了!

    “我不想介入你们,破坏你们的感情,所以我才会说才会说我不爱你,说说我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才会才会屈就你的索求叩氏垂著头,她为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感到歉意。“承善哥,对不起。”

    冷冽的目光,细细审视她。

    “所以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的演技这么好!好到让他真的险些相信她的话。

    他想,这也许是她想要逃走的另一个计策。

    “不,我没有目的,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承善哥,我爱你。”

    她况,他听,他的心,微微动摇。

    听她亲口说出“承善哥,我爱你”这句话,这是多美的一句话!可惜,他真的分不清真假。

    “几天前你跟我说,你不爱我,几天后你又换了另一种说辞”表承善苦笑:“水柔,你变聪明了,知道顺了我的意,你才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对吧?可惜你错了,我不会相信你,而且我会更加提防你。”

    “承善哥,我”水柔想解释,却发现窗口外,有个人影闪过“外面有人!”

    下意识地想要出去看看是谁在外边,孰料,他一起身,大步越过她,挡住她的去路。

    “我才刚夸你聪明,你却耍起小聪明。”他嗤声笑着:“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你却拿来耍我!”

    “我没有,我真的看到外面有人。”

    “你就是想趁机逃走,对不对?”他抓著她的手,眼底有怒意。如果方才他相信她的话,那他不就又被她骗一次!

    “承善哥,你相信我真的有人。”而且那人鬼鬼祟祟的,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无妨。”他冷冷笑着。“既然你说你爱我,那我们在这里接吻,就算有人来观看,正好可以替你证明你很爱我这件事。”

    将她拉进他怀中,低头,他狠狠咬著她的唇,

    水柔痛得往后缩,正巧看见一个穿着绿色风衣的女人,手拿一把手果刀走进来

    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是威千琴,她手中的水果刀正要往承善哥的背后刺去。

    “承善哥,小心!”

    毫不迟疑地推开他,那把原本要刺进表承善背后的水果刀,无情的刺进了水柔的胸口,当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染红水柔穿的白色雪纺上衣

    “水柔”

    意识到水柔受了伤,眼见戚千琴手中的刀子还不放过水柔,他手一抓,阻挡住那只沾血的水果刀,还狠狠地把戚千琴给踹远去。

    “哈哈哈,她要死了,你的手好多血,你是杀人凶手,不是我”戚千琴跌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来换班的两名弟兄,一见到屋里的情形,皆吓了一大跳,

    “帮主”

    “把那个疯女人给我抓起来!”表承善怒指著发了疯似的戚千琴。

    “是,”

    “车子呢,快把车子开进来!”

    “是,帮主。”

    不顾自己整个手掌受伤还流著血,表承善弯身将水柔抱起。

    “水柔,你撑住我送你到医院去。”

    “承承善哥,你流血了,你的手受伤了”

    “不要说话,忍著,我会救你的。”表示善咬著牙,抱著她,一步步往外走。

    “承承善哥,我爱你,我是真的爱爱你”她吃力的伸手摸著他的脸,微笑着“你你相信我了,对不我爱你,承善哥,我好爱、好爱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信,我相信你!不要说了。”

    手下把车子开进来,他抱著她坐进后座。“快开车!快到医院去!”

    “是。”

    躺在他怀中的水柔,气息愈来愈微弱,害怕真的失去她的心情,揪痛他整颗心。

    “承善哥,我我爱你”合上眼前,水柔硬是挤出微笑,深情的看着他,不嫌烦的再说一遍她爱他。

    “水柔、水柔,我不准你死!不准!快,再开快一点!”

    “是,帮主。”

    “水柔,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承善哥相信你,你听到了吗?承善哥相信你!”

    抱紧水柔,表承善落下泪,嘴里喃喃地念著:

    “承善哥相信你,你不可以死,知不知道!承善哥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