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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吧。”
宁衡摇摇头，既然划清界限，他也不想再和宁家有任何牵扯，但有人却偏偏不这样认为，宁舟竟是追了出来，他看着两人，眼中含了不少怒气：“你们为何如此心狠，连替爹娘求情都不愿。”
“你这话真是奇怪，要是我没记错，刚才是宁秀才你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吧，若是你不知情，这双云锦鞋倒是穿的舒服？”姜柔儿嘲讽的看着他脚那双崭新的鞋子。
“你……我已是秀才之身，如何能沾上污名，可你们不同……”
“我们不同？你是有病吧，读书变傻了吧，脑子进水了吧，你的秀才之名是你的，她赚的银子也没给我一个子，凭什么你认为我和宁衡要替你们背这个名？我和宁衡已经和你们没有半分关系，请你记住了，不仅现在，以后也是。”
一顿输出，让宁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姜柔儿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更没想到，宁衡竟然赞同调调头：“她说的没错，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就行，就算是好事也千万不要惦记着我们。”
这辈子，他是一点也不想和宁家有关系，更不想和这个弟弟有半分接触。
“父母之恩，兄弟之情，大哥，你真无情。”宁舟眼神晦暗，拳头捏紧，最终扭头离开。
无情，上辈子的他足够的有情，供他上学，进京考状元，一心一意的侍奉二老，可得到是什么，也不过是一身病疾，一碗毒药，一张草席。
已经是夜里，他们也不能连夜回去，就打算去客栈住个一晚，没成想，还没到客栈，就又被县令大人请了去。
来的人是县令大人的贴身侍卫，他们二人自是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去了县令府里。
书房，灯火通明。
男人坐在案后，火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微垂的目光略有不明，被单独叫进来的姜柔儿心下不安，只局促的站在屋子中间，眼睛却左右的四处看。
这书房干净利索，除了一排书架，就只有这些大人坐着的椅子以及那张放满文书的书案。
一般根据屋子的装修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是一位干净利索，办事果断的男人。
心里下了这个定论的姜柔儿，不由多了几分严肃和谨慎。
好在，县令大人看完手中的文书就揉了揉头看向了姜柔儿，那张如刀锋一般的眼神，看向姜柔儿时，微微打量几秒才开口：“宁姜氏？”
“是民妇，民妇见过大人。”姜柔儿屈膝见礼。
“你在村子里发现土豆，竹笋，在最艰难的时候，让村民多了不少食物，又在秋末冬初，结识福州林公子投机取巧利用白叠子赚了一大笔银子的事，还打算在年后开一个绣坊，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他一张口就把姜柔儿做出的事悉数讲出，这让姜柔儿心惊不已，正犹豫怎么回答，就见县令大人端茶轻抿一口：“你不必惊慌，本官并非问责于你，而是有一件事，想询问于你。”
“大人请直言。”姜柔儿的心随着的他的话如同在坐过山车，起伏不定。
“你与戚氏是何关系？”他这话一出，姜柔儿诧异的抬眸，有些不解：“戚氏？民妇不认识什么戚氏？”
她眼中的惊诧不是装出来了的，县令大人仔细看了几眼，最后才点头道：“最好不要有关系。”
如此，姜柔儿就被送了出去，和宁衡走在去客栈的路上，一路上她忧心忡忡，仿佛遇到什么难题，宁衡也有些担心她：“大人为难你了吗？”
姜柔儿摇头，她想不到自己认识什么戚氏的人，索性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在客栈休息一晚，次日，姜柔儿就拉着宁衡去买了二十几斤肉，路上遇到在街上有乞讨，穿的破烂冻得手脚通红，鼻涕冒泡的孩童，她就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依次放到他们的碗里，叮嘱他们去买件棉衣。
回去时，还遇到不少村里的人，那些人唉声叹气，原本是想少交些税粮，如今却还得补上减免的那部分，都是愁容满面，其中只有里正神情还算平静，他感慨道：
“人啊，还是不能贪，就该规规矩矩的，姜丫头，你和狗蛋是个好样的。”
回到家，姜柔儿才得知，陈嫂的大哥也被衙门放了，正如姜柔儿所言，这件事牵扯人太多，官府并未重则于他们，只是让他们在十日内都把税粮补齐。
“我哥他们也长了两教训，下次就不敢了。”
陈嫂之前还专程回去一趟，结果还是没劝住，没想到经此一事，他大哥竟是开窍了，发誓再也不贪小便宜，干违法的事了，甚至还把自己偶尔会小赌一回的臭毛病改掉了，她嫂子可开心坏了，直说因祸得福了。
姜柔儿从她话中的得知，他哥估计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这次是在牢里吓破胆了。
进了十一月份，天气就一日比一日冷，屋里阴冷的直发抖，寒气从脚底冒，屋外事风刮的凌冽，感觉窗户缝隙里老是冒风。
挑了个有太阳还算暖和的天气，姜柔儿就打算弄点浆糊，用宣纸把窗户在糊几层。
浆糊也就是白面加水熬成半熟不熟的糊状，姜柔儿铺纸，弄浆，宁衡踩着椅子去外面贴，他站的直，贴的稳，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贴完了。
还剩不少浆糊，姜柔儿也没浪费，又弄了一些，让宁衡把里面也贴了一遍，双层的更防风。
全部贴完，已是到了下午，前两日和陈嫂学了做腊肠，正好还剩一些，她索性趁着下午的空，就又开始做，做好后，就都在茅屋里挂上，冻硬实，等吃的时候再消就好。
不仅是腊肠，还有腌肉，她也做了不少，都放在茅屋，不大的一小空富余的地，都被姜柔儿填满了各种冻肉。
她就像个要过冬的仓鼠，不停的准备食物，宁衡也不拦着她，任由她折腾。
因着，姜柔儿冷的整日直哆嗦，姜柔儿早早就在屋里备了一个火盆，里面放的是用竹子烧好的木炭，这种炭虽然不耐烧，但烟少，最适合白日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