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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时光的书页便已无声翻过了许多。沈晗霜和祝隐洲的女儿一转眼便要过九岁的生辰了。
清晨时分,沈晗霜还和往年的今日一样,忍不住问祝隐洲“朝盈会不会不喜欢我们给她准备的生辰礼”
祝隐洲正动作熟稔而自然地帮沈晗霜描着眉,闻言不由得笑了笑,语气温柔道“放心吧,朝盈每年都最喜欢你送的礼物。”
“过会儿收到今年的生辰礼,她肯定又在你身边乐得开怀。”
且不说朝盈记事之后,便是她不记事,只会咿咿呀呀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也是更容易被沈晗霜准备的礼物逗得笑出声来。从小到大,朝盈也更喜欢像小尾巴似的黏在沈晗霜身边。
“你像是在说比起你,朝盈与我更亲近些。难道是吃醋了”沈晗霜抬起眸子望着祝隐洲,揶揄道。
祝隐洲笑而不语。
自有了朝盈起,祝隐洲和沈晗霜一直尽心地做着称职的父母,他们都爱着朝盈这个唯一的孩子,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他们从不会让朝盈听见她是更喜欢父亲还是母亲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因为朝盈本就可以同时拥有父亲和母亲的爱,从不需要做任何选择。是以朝盈亲近沈晗霜,祝隐洲自然不会吃醋。
朝盈爱沈晗霜,他也很爱沈晗霜。母女与夫妻之间爱的模样与意义并不相同,但他们都希望能长久陪伴沈晗霜,希望她能事事如愿。
已经帮沈晗霜描完了眉,祝隐洲顺势倾身吻了吻她嫣红的唇,才继续说道,“你和朝盈最近在互写家书”
一家人同住在宫中,每日都会见面,本不需要写家书。但朝盈在书里读到远游的人会与家人通信,便也想收和寄出家书,沈晗霜也愿意配合她。
沈晗霜笑盈盈地望着祝隐洲,柔声道“你也想和我们一起吗”
“你许久不曾写过信给我了。”祝隐洲意有所指道。
沈晗霜细细想来,自己的确很久不曾给祝隐洲写过信了。
当初在洛阳时,她和他已经和离,但祝隐洲曾几次将信放在明溪院内她卧房的窗棂外。
那会儿沈晗霜连带着祝隐洲送来的其它东西一起还给了他,后来两人重新互明心意后,祝隐洲又将那些信给了沈晗霜,沈晗霜一直妥帖地收着,前几日她还在匣子里见着了,和另外几张曾被祝隐洲叠成纸花给她的字条放在一起。
后来他们也有因为旁的事务分隔两地的时候。尤其是有几次祝隐洲需要亲自去外地巡查新政的推行情况,他们一连好几个月都没能见面。
那时祝隐洲的书信每隔一日便会送到沈晗霜手中。沈晗霜也常写信同他说些琐事。这些信件,他们都各自好好地收着。
但近年来沈晗霜和祝隐洲不曾再长久分开过,他们日日相伴,沈晗霜便没给祝隐洲写过信了。
“莫非你也和朝盈一样,想收家书了”沈晗霜含笑明知故问道。
祝隐洲眼眸微垂,将声音放得
轻缓“家书也好,别的也罢,你若不愿意,我自然不能勉强你。”
听出他这话里明晃晃的深意,沈晗霜失笑道“原来这么委屈呢”
见祝隐洲不接话,沈晗霜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待眉眼柔和的人迎过来想加深这个吻,她又故意退了退,问道“还委屈吗”
知她是在逗自己,祝隐洲唇边带着笑,从善如流道“那皇后要哄我吗”
“不哄,”沈晗霜忍着笑意,故作正经道,“你是一国之君,气量该大些才是,怎么还在意这一两封书信”
“况且你不也没给我写吗”沈晗霜反客为主道。
祝隐洲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话说“既如此,那我们便补上”
“每日一封,近来你已经给朝盈写过十封家书了。不如我们也照着这个数来”
沈晗霜啼笑皆非,忍不住问道“当真这么想要”
“我很喜欢,”祝隐洲温声道,“以前在外时,每回收到你的信,我都很高兴。”
自从发现沈晗霜的字迹和自己的字迹有几分相似后,祝隐洲每次看见她落在纸上的字,便不由自主地觉得心里很安然满足。
字迹的改变并非朝夕之功,沈晗霜从不曾有意模仿过祝隐洲的字迹,只是偶尔会在书桌边看话本,不时瞧着他看书写字。如此一日日下来,她的字迹也不自觉地有了些许变化。
而这些变化其实意味着他们曾陪伴彼此共同度过的那些时刻,值得祝隐洲一遍遍重温。
回忆起自己当时在夜里读信和写信时的场景,沈晗霜不由得轻叹“原来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们已经重新成为夫妻许多年了。
沈晗霜倚在祝隐洲怀里,柔声问道“你说,等我们也到了祖父的年纪,会是什么样的”
新政顺利推行后,沈晗霜的祖父便离开了朝堂。为国为民忙碌了一辈子的老人几年前终于开始颐养天年。
但他没有留在长安,而是去了少年时曾经念书的洛阳城,住在城郊一处清静雅致的院子里。离了事务纷杂的长安城,他时而观溪垂钓,时而侍弄院中草木,偶尔还会去明府,同明老夫人闲谈对弈。
沈晗霜知道一些两位长辈年轻时的事,也明白长辈们到了这个年纪,或许早已没了要弥补当年遗憾的执念,只是想安宁祥和又自在地度过晚年。
有时,沈晗霜也会好奇自己和祝隐洲双双迟暮之时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无论过去多久,都是一样的。”祝隐洲拥着沈晗霜,声音温柔而笃定。
朝盈会一日日长大,他们也会陪着彼此慢慢老去。但即便年年岁岁不断更迭,祝隐洲对她的爱意,在乎,眷恋,都只会多,不会少。
“那你说,到那时,朝盈还会像现在这般喜欢与我亲近吗”沈晗霜又问道。
朝盈的满月礼仿佛还在昨日,但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今日就要过九岁的生辰了。
曾经只会哭
和笑,不会言语的婴孩,如今有江既白这位首辅兼着太傅之职教授她学问,朝盈说起诗书来也已是头头是道。
朝盈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沈晗霜不知女儿今后会选择怎样的道路,是否会想要成为女帝,接过祝隐洲肩上的责任,却知道,朝盈会有很是广阔的人生。
再眷恋父母的雏鸟也终有离巢的那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天地,他们做父母的终归只能陪她走一程,再往后的路,他们或许只能在原地目送。
祝隐洲听出沈晗霜的怅惘,温声问她“你做了母亲之后,待外祖母可有何不同”
沈晗霜轻轻摇了摇头。
祝隐洲耐心宽慰道“无论朝盈到了什么年纪,多了什么身份,她都一直是我们的女儿。”
“那到时我们还给她准备生辰礼。”沈晗霜笑着说道。
祝隐洲微微颔首,还道“每年都不会落下的,也会继续给你准备礼物。”
孩子的生辰时,母亲也可以收礼物。每年朝盈的生辰,祝隐洲都不仅会送生辰礼给朝盈。
生下朝盈那日,沈晗霜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疼,祝隐洲不会忘。朝盈的满月礼和生辰,祝隐洲都会特意用心为沈晗霜准备礼物。
不仅是祝隐洲,沈晗霜的其他亲友也是一样。从朝盈的满月礼开始,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会在为朝盈准备礼物的时候同样也单独为沈晗霜备一份。长期远在南境的太上皇、祝寻和在北境的林远晖也不例外,若他们不在京城,送给沈晗霜母女的两份礼物便会早早送回长安。
很多女子嫁做人妇后,便慢慢身不由己地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成为夫君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至于她原本的喜好与志趣,则会逐渐被人遗忘。
但沈晗霜的家人与好友都不会忘记,在成为朝盈的母亲之前,沈晗霜先是她自己。
沈晗霜明白身边人对自己的好,每每感受到这些,她心里都很是熨帖温软。
“你今年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沈晗霜仍被祝隐洲拥在怀中,她抬眸问道,眼底是明亮的期待。
祝隐洲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温声说“已经放在枕下了,你想现在去看,还是晚上回来再看”
沈晗霜有些意外祝隐洲送的每份礼物都很合她心意,但之前祝隐洲每回都会当面把礼物给她,今日怎么是放在枕下的难道是什么格外特殊的东西
“我现在就想去看。”她试着说道,还不忘仔细观察着祝隐洲的神色。
“你和我一起去吗”
祝隐洲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如常道“时辰差不多了,我先去接朝盈,再一起回沈府给她过生辰家里人应该都等着了。”
“好。”沈晗霜答应下来。
虽然祝隐洲神色无异,但沈晗霜似乎在他眼底捕捉到了一瞬即逝的不自然。
她更好奇了。
祝隐洲走出寝殿前,看见沈晗霜脚步轻盈地往榻边走去,他唇边不自觉浮起了温柔笑意。
自沈晗霜十五岁及笄后嫁给他,这抹身影便在祝隐洲心底日渐深刻,再也无法淡去。
他们年少时结为夫妻,经历了和离与分别,又重新走到彼此身边,一起成为朝盈的父母。
能陪着沈晗霜走过她的二十岁,三十岁,他们还有漫长的余生可以共度,祝隐洲觉得自己实在幸运。
九年前的今日,祝隐洲曾险些失去沈晗霜。好在老天垂怜,没有残忍地夺去他此生最重要也最心爱的人。
惟愿他们到了耄耋之年时,也能日日如今日,爱人常伴身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