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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云陪着那古怪老头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清早,他就起来,在屋外的空地练了会太极。舒缓的动作,潇洒的身形,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楚非云只觉得浑身畅快淋漓,仿佛全身毛孔都张开一般,感受着身体与外界进行一种气的循环。
练完一套太极拳法后,楚非云只觉得说不出的神清气爽,似乎每个细胞都无比活跃。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刚回过神,却见到那老头就横躺在门槛上,还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楚非云觉得一阵恶寒,不由不满道:“老头,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你不是在睡觉嘛,怎么突然就起来了?”
经过一个晚上混熟后,楚非云知道这怪老头不喜欢文绉绉的那套,干脆也不客气地叫他老头了,没想到这老头见楚非云这么叫他,反而乐得不行,直夸他不拘小节,这才是男人。搞得楚非云无比郁闷,真不知这老头是傻是疯。
“小子,是你自己刚才太入神才没发觉我起来了!不过你刚才那套拳法很特别啊,看似软绵绵的,却暗含劲力,如细水长流,内息源源流长,与寻常武学大为不同,我还真没看出个端倪来!”怪老头眯起眼睛,闪过一道精芒,嘿嘿笑道。
楚非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反道:“如果你想了解我这套太极的话,直接开口说就行了,用得拐这么大的弯子吗?”
敝老头虽然脸皮早已厚得不行,不过被楚非云这个小辈当面揭穿西洋镜,他还是有些脸红,不由咳嗽几声,嘀咕道:“我又不知道你有那么大方!”
一般武者,很少会将自己修炼的武功告知其他人,更别说是有门有派的人了。所以江湖中虽然是百家林立,却很少有交流,都是闭门造车。这与楚非云原本世界里的中华武学遗失大量精髓的一样,张三丰的太极能流传至今,就是因为不敝帚自珍,大方传播交流。
楚非云对此倒是比较明白,所以这怪老头拐着弯想知道太极,他自然不会像其他人那般藏私。于是,他就拖着老头,大大方方地开始讲述太极的理论,什么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慢中有快,讲得头头是道,老头听得也是大呼有理,频频点头。
这一老一小谈兴很浓,不知不觉就已经快到中午了,老头的肚子忽地“咕噜”打起了响雷,他不由嘿嘿笑道:“小子,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顺便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这里可不是中原,而且越接近五仙教总坛,那可是越危险!”
楚非云当然明白,如果什么人都可以轻易去五仙教总坛,那还不乱翻了天。于是,呼出口气,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去吃饭吧!”
说着,两人出了门,慢悠悠地往大街上走去。
走了小半会,楚非云忽然道:“老头,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名字嘛,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根本不足为虑,如果你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叫欧文烈!”那古怪老头嘴里叼着根茅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若不是楚非云看清此人武功高深,恐怕还真会以为他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糟老头子。
“欧文烈?老头你的名字还真是满有气势的啊!我叫楚非云!”楚非云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道。他知道这叫欧文烈的老头子在苗疆待得时间比较长,而他自己是这两年才出名的,欧文烈估计也不会知道自己盗圣的事迹。
“我说小子,别问那么多了,我老人家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啊!小心我去衙门告你虐待老人啊!”欧文烈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庙开始打鼓了,不由埋怨起来道。
楚非云哭笑不得,只好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看过了大话西游!走吧,这里你熟,你带路去找吃的,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欧文烈马上露出一番嘴馋的样子,忙不迭地就拉着楚非云的袖子跑。
被欧文烈拉到一间小店铺,楚非云有些奇怪,为什么来这么个店,外面其他大的店有很多,于是很不解地道:“你拉我到这个店干吗?如果你担心我没钱,那大可不必,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小子,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好吃的美食,不一定就是那些豪华酒楼才有的,更多美食都是在民间小吃中!这家店铺可不一样,保证你满意!”欧文烈一副“你眼光短浅”的神态,大大咧咧地对楚非云教训道。
“少来了,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民间小吃确实很有特色!”楚非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也没心思和他辩驳,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
欧文烈搓着手,一副迫不及待地道:“等会你就知道了,保证你在中原吃不到!”
“有那么稀奇吗?”楚非云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跟着欧文烈走进了这家颇具特色的小店。
欧文烈大概是为了保持神秘感,让楚非云先去挑了张桌子坐下,自己则跑到店铺的老板那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楚非云也没在意,只是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这里虽然地方不大,也很简陋,但是整得很干净,几张桌子有序地排列摆放着。
不消片刻,欧文烈满意地走了回来,径直坐到楚非云对面,笑眯眯地道:“等着上菜吧!我可有好些日子没来这里吃了,真是想想就流口水啊!”“呃似乎我有口福了!”楚非云顺着他的话接道,不过看他的神态,倒也不是很在意。
老板很快就把一盘盘菜端了上来,还有一坛香气四溢的酒。楚非云看着上来的菜,不由觉得有些奇怪,这些菜式确实大不同于中原,虽然精美不足,不过却颇具少数民族特色。
“蝎子?”楚非云看清楚了其中一盘菜,不由惊讶道。
“很好吃的,快尝尝看!”欧文烈催促道。
楚非云拿起一只就送嘴里,嚼了起来,吃着吃着倒不由竖起大拇指道:“还真不错啊,这蝎子怎么像有些油炸的感觉啊!”“再来尝尝这肉丸子,还有这些!”欧文烈哈哈大笑道,自己也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佳肴陪美酒,还真是吃得不亦乐乎。
“这肉丸子是什么做的啊?”楚非云觉得这肉丸子既鲜又嫩,很是好吃,不由问道。
“老鼠肉啊!而且一定是很肥的,不然可吃不到这么好的肉!”欧文烈想也不想地道。
楚非云一听,刚喝了一口酒,就朝旁边的地上喷了出去,张着嘴巴道:“你说是老鼠肉啊?”
“对啊!在苗疆这些东西很多,什么蝎子,蜈蚣,蛇等,很多都能吃,这个老鼠肉有什么奇怪!再说这酒吧,可是五仙酒啊!”不理
楚非云那狼狈样,欧文烈嘿嘿笑道:“小子,不会是听了这些名字后,吓得不敢吃了吧?”
“靠!你个死老头!不就是老鼠肉而已嘛!我只不过是没想到而已!”楚非云脸微微一红,争辩道。现代世界里,也不是没有这些,只是他倒真没去吃过,不过他也并不怕,何况现在欧文烈那老头还激了一把。
楚非云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老头子,也不客气地大吃起来,别说这些东西还真挺好吃,反正他也百毒不侵,就算真有什么毒,也拿他没办法。于是,干脆与欧文烈大吃大喝,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桌菜肴和美酒。
等两人都吃得饱饱的,这才悠然地迈着步子走出了店铺。因为答应楚非云要去熟悉一下五仙教的总坛,欧文烈也就领着他顺着大街慢慢走向目的地。
其实五仙教在这个城市里的据点很容易找,谁让人家是这里的最大势力,只见一座大宅子前,挂着牌子,上书“五仙教分坛”五个大字。
要去总坛,则要通过分坛,往分坛背后那座山而去,总坛就在那山上,山路修建得不错,全有石阶,而且还有石亭平台以供休息。
看着络绎不绝的苗族人进入分坛,朝山上去,楚非云皱眉问道:“这些人上去干什么?”
“一般都是求医去的!”欧文烈似还在回味刚才那顿,半眯着眼睛道。
“哦!”楚非云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五仙教可是用毒高手,要会用毒,自然得懂医理,所以五仙教中的人对葯草的特性都应该了如指掌,给人看个病自然没什么问题,而且还可以收费再就是增加威望。
“那我们呢?”楚非云转过头,对欧文烈道。
“一起上去看看呗,带你熟悉一下,不过你现在可别乱来,等过两天五仙教教主护法回来后再试试能否借!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动用武力!”欧文烈郑重地提醒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黯然。
楚非云倒没注意到,随便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当然知道能以和平方式解决最好,再不行,我就先偷了去,用完再还回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会后,便跟在求医的苗族人后面进了分坛,那些五仙教的低级弟子也只是奇怪地看了楚非云二人一眼,就不再多做关注了。顺着人流,走上了石阶山道。这座山并不高,也不用走很多路,所以二人很快就到了。
在经过一个大门后,就见到里面一片大空地,很多人如同摆着摊位一样。五仙教众在贩卖各种用毒物配制的补葯补酒等,还有则是替人看病。
楚非云一眼望去,就见里面有一些很奇特的建筑物,空地中间的石地上,还有一个如雕刻般的图案,是一个圆盘形,里面有五种毒物排列成一个圈,中间则是如同一个鼎般的图案。楚非云知道五仙教在江湖中的别名叫五毒教,对于他们而言,这些毒物就像圣物一般。
“这里就是总坛?”楚非云低声询问道,眼中颇有疑惑之色。
欧文烈摇了摇头,指着那建筑后上方道:“再往上面去才是真正的总坛,这里不过是开放给外人的地方而已!”
“现在能上去看看吗?”楚非云遥遥望去,问道。
“当然不行了!再往前走,就会被拦住,那里只有五仙教中高级教徒以上者才能进入总坛!除非你现在硬闯过去,不然我们就该打道回府了!”欧文烈好整以暇地道,目光也变得有些幽深起来,眼中似乎还闪过一丝缅怀之色。
楚非云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无奈道:“那就算了吧,我们先回去吧!”
欧文烈不经意地叹了口气,转身便悠然离开。楚非云对他无缘无故叹气有些茫然,不过反正他也不想管这老头的闲事,自己这次来只要能得到万毒珠就行,其他的都懒得管,也没那闲工夫管!
两人就一路下山离开,欧文烈突然提议道:“小子,有没兴趣一起抓点什么来泡酒啊!”“你是说抓蛇来泡酒?”楚非云知道有用蛇来泡酒的补酒,不由接口道。
“蝎子、蜈蚣,什么都可以泡啦,蛇抓到了,晚上也许还能吃上蛇羹呢!”欧文烈添了添嘴唇,一副神往的姿态。
楚非云无奈摇了摇头“鄙视”道:“老头,你怎么和我朋友一样,就知道吃,估计你们两个还真可能有亲戚关系呢!”
“别罗嗦了,小子!我们快走吧!”欧文烈一想起美味的食物和酒,马上就激动起来,拖着楚非云就跑起来了。他脚下不知使得什么步法,跑起来特别快,楚非云暗自一惊,这老头看来也有很多东西瞒着他。
被老头拖着一直在跑,很快就跑到一座不知名的山,欧文烈在草丛树林中到处找,连林间溪水也不放过。倒真被他抓了一两条蛇,还有一些毒物,欧文烈顺手都装进了一个类似酒壶的容器里了。
楚非云见欧文烈动作利索,显然是个老手,他不由想到该不会这老头没事就往山上跑抓这些来泡酒或吃野味吧?
“哇!这条蛇有搞头啊!极品啊!”欧文烈忽地在草丛中发现一条蛇后,惊喜地大叫道。
“这有什么特别啊?”楚非云看那条蛇,皮上花纹较为鲜艳,肯定是条厉害的毒蛇,不过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
“这你就不懂了吧”欧文烈刚想解释,却见那条毒蛇颇具灵性,闪电飞射般窜开,躲过了欧文烈的手,他不由大急,见那毒蛇朝楚非云这个方向窜开,忙喊道:“小子,快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楚非云功力可比欧文烈高,而且他所修习的功法都是非常精妙的,所以面对这条颇具灵性、动作极为灵活的毒蛇,他要抓住她,如同探囊取物。
见那条毒蛇,在草丛中飞窜,楚非云手势一起,隔空对着毒蛇探出手爪,以他对内力无比精准的控制,一招隔空摄物轻松地将那条蛇吸了过来。同时制住了毒蛇,然后便提着毒蛇,向欧文烈走去。
“小子,你真厉害,隔空摄物啊!我都没你做得好,真不知道你年纪轻轻是怎么练出这一身功力的!”欧文烈大叹天道不公,那语气还真是酸得死人。
“少来了!我是因为福缘深厚,这才能在今时今日达到这个境界,说白了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练出来的,你也不用羡慕!”楚非云没好气白了这老头一眼,恨恨道。
就在楚非云要把手中的毒蛇交给欧文烈的时候,忽地心生警兆,只觉得右边一阵空气波动,楚非云连想都没想,身体如同条件反射般,一折轻巧地避至一旁。一道寒劲随着一枚暗器在楚非云躲过之后,才击中地面,从它的轨迹来看,如果楚非云不躲,必会受伤。
欧文烈也是脸上一惊,见那暗器插在地上,周围的绿草,片刻就变得枯黄随即死亡。楚非云和他同时见到此情况,不由脸色一变,暗器上竟然有剧毒,而且毒性如此猛烈,只要沾上一点恐怕必死无疑!
楚非云心生怒意,自己谁都没招惹,没想到暗算他的人这么狠,出手就是这种几乎秒杀人的剧毒。纵使泥人也有三分火,何况楚非云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之辈,天下间能让他怕的对手,五个手指都能足够数完。
于是,没有任何征兆,楚非云连看也不看,两指成剑,反手就是一划,一道白芒暴现,凌厉的剑气,以空破之势袭向偷袭者。剑气所过之处,无不留下痕迹,漫天飞舞着草屑,横切而过,一条人影窜出,险险避过。
不过却听见“喀嚓”一顶典型的苗族宽边帽子掉落,而且如同被利器划破般,分成两截,切口十分之光华平整。
那条人影落在楚非云和欧文烈眼前,只见却是一个冷艳无比的苗族美女,一身深色紧身苗服,将她魔鬼般的身材曲线勾勒出来。高耸的酥胸被衣服裹得紧紧的,欲裂衣而出,修长的玉腿虽然包裹在布料中,她的身材纤长,四肢骨肉均匀。
因为她出现得比较突然,楚非云顺势先扫了一遍她的身材,这才开始重点关注她的容貌。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得惊艳了一番。
只见此冷艳美女年龄约莫双十,薄施粉黛,柳眉弯弯似远山,秋水杏眸,高挺的鼻梁,显示出她有坚韧的毅力,不是个容易屈服的女子。朱唇若丹霞,盈盈一点,颇为性感,脸型则是典型的瓜子脸,下颚较尖,肌肤如凝脂般水嫩香滑,云髻雾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她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就像一朵腊月寒梅,有着不屈与傲气。
虽然这女子美是美,可是此时她满脸冰霜,寒气逼人,就像个冰雪仙子,毫无人间感情,让对她绝色容颜与婀娜身材浮想联翩的男人,如堕冰窖,不敢正视。她与单凤仪不同,单凤仪是清冷,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她则是刚强、冷傲,给人非常要强的感觉。仔细看她的眼睛,会发现她勾魂的凤眼中清澈如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的是刺骨的冷意!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抓本我的宠物!”那冷艳美女很不客气,楚非云还没发问,她就不含感情,异常冰冷地问道。
“哟呵!我说姑娘,我怎么知道这蛇是你的?”楚非云见对方还恶人先告状,不由冷笑道:“我不过就抓了你蛇,你要就还给你,为什么还如此歹毒,以涂抹剧毒的暗器偷袭我?”
“哼!是你先抓走我的蛇!你们这些中原人,没一个好人,不想死就马上把蛇还我!”冷艳美女眉头一皱,口气颇为厌恶地道。
“喂喂喂!你有没搞错,你拿这么危险的暗器偷袭我,不给我道歉不说,竟然还说我的不是?我是中原人又怎么了?中原人就是全是坏人了?你这是一竿子打死全船人!”楚非云心里更是不爽了,当下不屑冷哼道。
“什么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你们中原人连说话都拐着弯,真够虚伪!”冷艳美女柳眉轻皱,轻蔑地道。看她那神态还真是别有一番动人风情,只可惜脸上没什么表情。
楚非云伸出手指,摇摆了一下,啧啧道:“我们中原文化,博大精深,你不明白很正常!告诉你好了,说白了,我就是说你强词夺理!修养真差!”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如此无礼对我!”那冷艳美女见楚非云那一脸不屑,说话还带刺,不由脸色一变,气得面色铁青,她神色更冷了,只是眼中却闪动着熊熊怒火。
“别以为你长得漂亮点就可以蛮不讲理了啊!我告诉你,我老爸说过,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楚非云对她指指点点,又道“看你长得挺美,没想到心肠这么毒,难怪人说蛇蝎美人,估计就是说你这种,以后谁敢娶你啊!”楚非云也是趁一时口舌之快,一下子就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这可真惹火了那位冷艳美女,果然见她杏眼圆瞪,原本冰冷的表情已经完全被怒色取代,银牙轻咬贝齿,玉手攥成粉拳。
两人在对骂时,谁也没注意到,欧文烈见到那冷艳美女时,瞳孔一缩,随后又露出很奇特的神色,而且有时还来回在楚非云与她身上扫视。可惜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干上了,谁都没去关注衣衫脏破的欧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