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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纺自己不再杀人的。
他纺不再让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的。
为什么是不再呢?
莫非他曾经是个杀人狂?
那个因为愤怒而恐怖的神曾经在那个竞技场把天使们如同薄纸一般撕成碎片,鲜血令他的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那个神原本和善而清澈的浅灰色的眼瞳变成了夜空那阴沉暗红的血之圆月,痛苦和悲伤蚕食着他原本完美无缺的灵魂。
沾染上了污点的神绝对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想做个仁慈温和的神。
他想周围的一切都像他所期望地那样美好。
但是为什么总是不能令他如愿呢?
他已经是地位最高的神,整个宇宙的一切都在他的绝对掌控中
为什么他仍然不快乐?为什么这样的事还会发生!
她的鲜血染红了依沙那的眼睛。
而此时他离她仅仅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看着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在脸上,然后她的身躯朝后倒了下去,鲜血从她的胸前溅出,血珠在空中翻滚着,直到落地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绝望的紫红色。
即便是胸膛被利箭贯穿,她还是那样美丽,连倒向地面时的姿势都是那样充满美感。
但是即将奉献给死亡的美丽又有什么用呢!
“凯妮!”
他的吼声就好象是从天而降的雷霆一般轰击着大地,甚至连周围的山壑都因为这声怒吼而颤抖,它们在恐惧,因为它们那已经存在了几十万年的历史即将被这位即将抓狂的神划上句号。
甚至连那正在急速下坠的巨大红色之月撒哈克的存在都因为依沙那的怒吼而暂时被人忽略了。除了那压迫着每个人耳膜的沉重轰鸣声,其余的一切都归于沉默。
所有人都像雕像一般楞在原地,那个魁梧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分开暂时终止了厮杀的人们,径直朝倒在地上的女人走了过去。
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挪动分毫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她的身边单膝跪下,颤抖的手指抚过她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利箭直接贯穿了她的左胸,最致命最脆弱的位置!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触摸,凯妮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是他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她的表情瞬间被一丝惊恐所覆盖,她用力地抓住依沙那的手臂,尚未完全消退的暗黑战刀切开了他的皮肤,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5道深深的伤痕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还不明白这个地方很快就要化为乌有了吗!
她感到从自己的手指上传来了一阵奇异的滚烫,但是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并不知道周围那些人震惊的唏嘘是因为从他的伤口中流出的黄金之血。
但是濒临死亡之际的她的眼前却出现了一生中从未看到过的奇迹。
她看到了从他背后伸展开来的巨大光翼。
这是什么?
他的全身都被一层耀眼的白光所包裹,他的脸庞越来越模糊,但是她分明可以感受到那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威严气势,他的表情为什么这样悲哀,似乎失去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一般,这令她那本已被穿透的心更加痛楚,她的嘴角**着,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只是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他巨大的手掌。
上天做证,她不想失去他!
她不知道
谁也没有告诉她,她的死亡会令另外一个人如此痛苦。
早知道就听哥哥的劝告不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了
早知道就
就不赌气冲出那间屋子,早知道就不离开他和viceka了
泪水从她脸上滑落,她知道自己哭了,然而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他一定是个天使,或者他就是那个伟大的依沙那神吧传说中只有在死亡前的一刹那才能看清楚许多在生时看不到的东西。
她看到了神的光翼,她明白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他会引导自己前往那个没有战争和痛苦的天国吗?
她的双手忽然松开,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依沙那抱住她逐渐开始冰冷的尸体,他的喉咙里发出低哑而难听的呜咽声,却哭不出来。他低垂着头,杂乱的头发挡住了脸。
为什么会是白色的呢?
他记得自己的头发应该是亚麻色的。
他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周围那些因为惊恐而全身僵直的人,他们刚才在把那两个暗黑精灵族的战士分尸时却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呢
无所谓了吧。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背后,12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已经撑破了他的衣襟,黑色的羽翼衬托着他白得像雪地一般的发丝,再加上他那被鲜血映红的眼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魔鬼。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除了他自己和死在他怀中的女人,周围5000米内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被毁灭了。树木,花草,建筑,散落的武器,还有包括人在内的所有生物,就好象是被烧得焦黑的纸被风吹散一般在空气中飘荡,血液被蒸发,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又杀人了。
ieshuan看着自己的手,一束亮光终于顺着他的脸淌了下来。
晶莹的钻石。
令人厌恶的东西。
他们被一片猩红的光芒笼罩着,红色之月撒哈克马上就要和地面发生接触了。
“来不及了!”70里外,圣十字军的首领拉欧惊恐地叫着。
和他一起舍弃了部下策马狂奔的魔法骑士团首领塞罗亚发狂地抽打着坐骑。马儿已经达到极限了,竟然跑得口吐鲜血。
然而这个抽打的动作瞬间停止了。
塞罗亚突然不声不响地跌下马,连哼一声也没来得及就死去了。拉欧惊恐地看着塞罗亚的死,同时用尽全力勒住马环视四周。
空气中出现了一个闪烁着淡淡黑色光泽的半透明镜面,这个奇特的镜面一望无际,范围竟然贯穿了整个桑克平原,而自己正置身其中。
黑色的镜面像是水面一般和地面保持着平行,拉欧喘着粗气看了半天,虽然奇怪,但是却实在找不出所以然来,他一抖缰绳,就要离开。
但是他却没有移动。
拉欧觉得非常恼火,低头看去却发现马儿已经带着他胸膛以下的部分身体朝前离开了,而自己胸膛以上的部分却仍然留在了那个半透明的平面上。
血开始蔓延开来,却没有滴到地上。
他在那个境面上看到了塞罗亚的半个头颅,此刻那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真是该死。
他现在才记起来自己比塞罗亚高。
身后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而且声音正以极高的速度朝自己推进。
这回死定了。
拉欧的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一片耀眼的红光便把他化为了灰烬。
依沙那举着自己的左手,暗黑屏障的光泽开始逐渐涣散。
即使是红色之月撒哈克,它的威力对于依沙那来说也不过是小儿科而已,这次张开的暗黑屏障范围达到了150里,同时它切断了范围内所有高度超过两米的东西。
人类王国最为荣耀的军队便是直属于元老院的圣十字军和魔法骑士团,为了显示他们与众不同的地位,这两支王牌军队中所有的士兵都拥有昂贵的良种马为坐骑,这也使得当他们骑在马上,几乎人人的高度都超过了两米塞罗亚算是最不走运的一个,虽然身为魔法骑士团的首领,但是却是身高最矮的一个,不过显然他还不够矮,如果他骑在马上高度还能再矮10公分的话,那么估计顶多是损失一层头皮。
这块大陆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军事行动就这样结束了,人类王国的军队全军覆没,而精灵国度仅仅损失了三名执行特殊任务的战士。
事实上大家并不知道这场伟大战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宇宙中唯一的父神依沙那出手杀死了那个人类军营当中的所有人,然后在使用暗黑屏障防御精灵国度的终极魔法武器红色之月撒哈克时将人类国王派来支援的两支王牌军队全部误杀当时依沙那跟他们的距离是70里,而依沙那完全不知道有那些人的存在。
一切都是那样的荒谬。
所以凯妮的复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依沙那是神,让凯妮复活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那么为什么在凯妮死去的一瞬间他会那样悲伤呢?
依沙那沉默地凝视着她的脸庞,即便已经离开了他,但是她还是那样美丽,他轻轻地摇着头低喃道:“怎么能让你死呢?怎么能让他们把你带走呢?”
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依沙那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划出了一条伤痕,将自己的黄金之血滴在了凯妮胸前的伤口上。
以最高主神依沙那的名义,命令新生的阳光带回死者的灵魂。
他身后的黑色羽翼逐渐幻化成闪烁着白光的半透明光翼,翼展足有30米的巨大光翼将他怀中的人包围着,似乎像是听到了他的命令,一束阳光刺破了天空中的阴云洒在他们身上,神圣的光明力量焕发出金色的光雾,此时的依沙那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不再是那个强大而残酷的依沙那,他半闭着眼,看到她胸前的箭矢在那柔和的光芒中逐渐消失,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他知道自己笑得很苦涩。
他动用了自己的力量使她的灵魂从游离状态回到了她的身躯,用不了多久她就会醒过来。
然后呢?
依沙那的目光飘到了一旁。
在离他大概50米的地方,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
他的名字叫盖德,是一位引导天使。
神国中有超过半数以上的天使都是像他这样从事引导死者的灵魂顺利前往神国的工作,这样的天使也被称为“引导者。”和从事技术研究的天使以及属于神国军队的天使相比引导者们的地位并不算太高,更加无法跟拥有统治权的高阶天使相比。像塔布雷斯和泽鲁这样的天使在整个神国中只有18位,是地位和力量仅次于主神依沙那的最高天使。
但是无论是那种天使也好,即便是依沙那自己,也必须遵守神国的律法。
这部律法是由以大天使舒亚为首的天使议会制定,依沙那亲自审阅通过的,拥有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权威,受到宇宙之力的保护。任何违反了律法的人,无论是哪个阶层的天使,甚至是神自己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但是
但是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扒德接到了讯息后便直接前往卡里星系中那块叫做拖玛拉的大陆。
等他到了桑克平原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这个地方无疑刚刚发生了一场辨模极大的可怕战争,他可以清楚地听到死者的哭泣和呻吟,鲜血几乎把这块原本美丽丰饶的平原侵透,马蹄践踏了肥沃的土地,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给别人吗?
他真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工作,但是这是他的职责。
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们,希望神会宽恕你们的私欲,希望你们忘却彼此之间的仇恨,生命的职责是生存、发展、探索而最终的结果却不应该是战争和毁灭。
星星点点的灵魂在空中仿佛萤火虫一般渐渐地朝他靠拢,他的掌心中凝聚起了一个白色的光球。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类军队的营地,盖德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呢?如果都死去了的话,为什么连游离的灵魂都没有呢?
然后他便看到了依沙那,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她是这里唯一的死者。
他要带走的便是那位正躺在依沙那大人怀中的女人的灵魂。
依沙那大人不惜使用自己的鲜血和光明力量来挽留她的灵魂从而令她重生,可见她对于依沙那大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她不会是依沙那大人的爱人吧?
依沙那大人这次没有惊动任何人便独自离开了神国自从他三个月前那次离开神国后就一直有些奇怪,似乎在拖玛拉大陆上有什么令他牵挂的事一般
这些都是在神国四处流窜的传言,谁也不知道真假,都只是好奇地议论着他们的主神,盖德和他的伙伴们也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和依沙那大人这样接近却是从来没有过的。看到那个男人身后巨大的12对光翼还有他胸前的奇特纹案,盖德踌躇起来。
他该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吗?还是应该?
“你”依沙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呆在这里干什么?”
扒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依沙那的嗓音低沉浑厚却略带嘶哑,然而其中的威严却令他开始发抖。
“我我是个引导天使”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这里没有需要被引导的人。”依沙那打断了他的话。
“但是”盖德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一步。
“你想把她的灵魂带走?”依沙那的眼中闪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身上的光明力量忽而消散了,只剩下了在空中飘扬的光翼。
扒德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
他亲眼看到因为悲痛于那个女人的死依沙那大人的头发在一瞬间变得雪白,他亲眼看到了依沙那大人用自己的黄金之血挽留了她即将逝去的灵魂令她重生根据神国的最高律法,死亡和新生是整个宇宙中维持所有生命循环不息的绝对规律,任何人或者任何力量都不能破坏这样的秩序,否则将会依据律法而受到严厉的惩罚!正如将仍然在母亲体内成长的胎儿扼杀一般,令死者重生同样是有罪的不管情况有多么特殊,不管目的有多么高尚,都是行不通的!
依沙那大人他绝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他仍然决定冒着违反律法而被惩罚的危险令她复活,难道
律法是由他亲自审阅通过的,由沉默之神的力量所保护,任何违反了律法的生命都会受到神之力的惩罚盖德忧心忡忡地望着依沙那,难道依沙那大人宁可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也要坚持自己的决定吗?
宁愿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也要让这个女人留在凡界继续活下去?
“我知道我正在做傻事。”引导天使内心的声音没有逃过神的心,依沙那说“令死亡的人重生,天使议会的人会判我被封印多久?”
扒德摇了摇头。
这是特殊宪章里的内容,只有18位最高天使才有资格知道。
“我想,现在不仅仅是令死亡的人重生这么简单吧。”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响起。盖德回头一看,竟然是自由天使塔布雷斯。
“你想说什么?”依沙那浅灰色的眼瞳盯着自己的分身。
“没有经过议会的许可便擅自介入凡界事务,将会被判500年的封印期;身为主神没有通过神国军事的决议便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动手干预人类和精灵族之间的战争,将会被判1000年的封印期;擅自动用神的力量将这里的数十万人杀死,甚至连灵魂都被彻底摧毁,至少会被判8500年以上的封印期;无视最高律法令死亡的人重生会被判1000年的封印期;妨碍引导天使执行公务甚至有杀死对方的企图,也会被判到200年你知道这次你闯下了多大的祸吗?整整一万一千两百年封印期的处罚,天使议会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塔布雷斯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怒意“你以为你到底在干什么?完全不遵守当初和我的约定,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谁也没有办法再帮你了!”
“你你真是个大笨蛋!”塔布雷斯大声叫道,别过脸去。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被他杀了!”塔布雷斯冲着盖德叫道“还不快回到神国去交差?”
扒德目瞪口呆,大概整个神国,不,整个宇宙里敢这样对着依沙那大声叫喊,还骂他是笨蛋的只有自由天使塔布雷斯了吧?听到自由天使的话他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的感觉并没有错,刚才那一瞬间,依沙那大人的气息中确实出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他赶紧单膝点地向自由天使和依沙那致敬后消失在空中。
塔布雷斯重新望着依沙那,见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凯妮的面容出神,摇了摇头说:“为什么要让她复活?”他说“她到了神国,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了吗?”
“她不属于我。”依沙那低声说“她有自己的爱人和人生。”
“难道你不爱她吗?”塔布雷斯盯着他的眼睛“难道你不想让她成为你的妻子然后和她快乐地在一起吗?”
“我所能做的就是让她继续活下去。”依沙那说。
“即使自己被封印?即使自己失去1万年的自由?”塔布雷斯说“她早晚都会被引导天使带到神国,难道你就为了让她过完以后的300年寿命而甘愿被囚禁1万年?”
依沙那不说话了。
“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的心思了。”塔布雷斯说“自从三个月前你从伍德镇回来以后就变得有些异常了,依沙那,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那个梦吗?夜天使雷里欧已经替你查看过了,你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那个时代的影子,为什么你总是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两个人都沉默了,凯妮还没有苏醒过来,三个人都这样寂静地呆在清晨的阳光中。
“刚才那位引导天使,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依沙那突然开口。
“神国里那么多引导天使,我怎么可能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塔布雷斯没好气地回答。
“他叫盖德。”依沙那低声说“这个名字我曾经听过两次,第一次是一个工匠,第二次是一次巨人族的战士,后来他们都死了。”
“你仍然想杀了他?”塔布雷斯睁大眼“我想神国是不会欢迎一个暴君的。”
“不,这就是为什么刚才我没有杀他的原因。”依沙那摇了摇头“那两个人都是因为我才死的,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塔布雷斯正想开口,忽然身边的空气发生了些许振动,随后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那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巨人,他把背后6对巨大的光翼收回后轻轻落地,正是第14主神使徒力天使泽鲁。
“泽鲁?”塔布雷斯低叫道。
泽鲁竟然一脸惊慌,宽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离开了神国便匆匆赶了过来,即使是力天使也感到有些疲惫了。他顾不得去擦头上的汗水便瞪着眼睛叫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干了些什么,但是半个小时前大天使舒亚、昼天使史穆斯和夜天使雷里欧已经离开了神国准备到这里来了你们你们做了什么?”
“该死的。”塔布雷斯咒骂了一声“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惊动天使议会了,舒亚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吧”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依沙那抱着凯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嘟哝着“你们不可以把我关起来!”
第五十章
“你们好。”
那个男人微笑着问:“请问,依沙那先生在什么地方?”
“依沙那?”尼奥有些惊讶地说“我们这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那么,一个身材高大的魁梧男人,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他的身边总有一个红发少年的。”男人继续微笑着问。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个身着黑袍,一个身着白袍,长袍上都有着金边。
尼奥猛地想到了他。
在得知人类王国和精灵国度之间的大规模战役即将爆发后,那个男人便突然不辞而别。维斯加说他肯定是去战场上找凯妮去了,而那个红发少年也随后消失了。
“我知道。”那个微笑的男人忽然点了点头“我们会在这里等他的。”
说完他竟然无视周围的人,径自走上了精灵国度统治者阿汉的王座,缓缓坐下了。另外两个男人站在他的两边,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尼奥的语气中有了一丝怒意“但是希望你们能遵守我们最起码的礼节。那是整个精灵国度的统治者才能坐的王座。”
“这里只有这个位子是空的。”那个男人平静地说“我以为你们会懂得接待客人的最起码的礼节。不过没有关系,我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
当依沙那、塔布雷斯和泽鲁走进斯德罗殿中央大厅的时候,看到了便是这幅景象。
接下来的5秒钟,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凯妮!”尼奥和维斯加失声叫道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没有及时离开已经连同敌人的军队被红色之月撒哈克
但是看到那个巨人怀中的人
只能是他救了凯妮!
他是怎么做到的?能够在红色之月撒哈克的攻击下救出凯妮并且全身而退?
这绝非是任何一个人类或是精灵所能够做到的!
他的名字真的叫依沙那吗?
莫非他就是那个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所有的疑问顿时都有了答案。
看到了依沙那,那个坐在阿汉的王座上男人站了起来。
“神,总算找到你了。”
随着这句带着微笑的话,他交叠在胸前的一双手开始闪现出一种奇异的墨绿色光芒。
与此同时,抱着凯妮的依沙那忽然转身朝大厅门口冲去“逃跑是没有用的。”那个男人的左手一伸,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掀动着他和身边两人的衣襟,王座周围的景象在暴风一般的冲击下发生了剧烈的扭曲,尼奥和维斯加还有旁边所有的人几乎快被这股可怕的力量当场击毙!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用一只手就可以动用如此震撼而恐怖的力量!
“舒亚!等一下!”一个少年尖锐的声音刺破了低沉的轰鸣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舒亚的脚下一个光环一闪而逝,随后从他的左手掌心射出了一束耀眼的墨绿色光芒!
“该死的!”塔布雷斯咒骂着,身体悬浮到了空中张开了双臂。
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一个黑色的半透明镜面挡住了那束墨绿色的光芒。两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塔布雷斯只觉得喉咙一甜,吐了一口鲜血。
“小塔!”刚刚把尼奥和维斯加等人从舒亚的力量下救出的泽鲁惊恐地叫了起来。
天!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难道就不能用比较温和一点的方式解决吗?泽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已经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巨大厅堂,大天使舒亚和自由天使塔布雷斯同样身为神国中实力数一数二的顶级高阶天使却发生了这样激烈的冲突,这可是在整个神国的历史上都不曾有过的啊!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塔布雷斯气急败坏地吼道。
“泽鲁,要是你站在自由天使那边一起对抗我”大天使舒亚平静地说“那就会成为包庇神之过错的共犯了。这个宇宙谁都有权利犯错误,但是依沙那大人是不容许有任何过失的”
“舒亚我们都是拥有对等地位的高阶天使,凭你一个人是根本无法将我和泽鲁定下罪名的!”塔布雷斯瞪着舒亚,嘴角的鲜血仍然在流淌着,弄得他胸前雪白的衣襟一片殷红。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舒亚面无表情“这次昼天使史穆斯和夜天使雷里欧还有我是代表神国的天使议会前来宣判对主神的制裁的,关于自由天使所犯下的罪行,我们会另外再找时间清算的。”说完,他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了力天使泽鲁的身上“那么,力天使泽鲁大人,您到底是准备采取什么态度呢?”
“我我”泽鲁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塔布雷斯咬了咬牙。
果然是说不通的呀大天使舒亚,是18位高阶天使中唯一一个根本不具备任何情感因素的天使,这其实是依沙那自己的意思,当初在创造大天使舒亚的时候,神就决定让他成为一个绝对公正、严格、不会因为任何情感上的困扰而影响他做出正确而公正的决断大天使舒亚之所以一直是神国天使议会中对任何重大事务都具有决定权力的核心人物就是因为神在创造他的时候,没有赐予他任何情感。
“这次天使议会不单要因为主神大人触及神国宪法而对他做出裁决,还会尽可能地弥补神的过失。”舒亚的手掌中再度闪烁起那股奇异的墨绿色的光芒“所以,自由天使、力天使,请你们不要再阻拦我们行使议会的职责吧。”
“做为主神的分身,我是不会任由你们找一些荒谬的借口来将他封印的。”塔布雷斯冷冰冰地说“舒亚,别以为我斗不过你。18位主神高阶天使中地位和力量评价最高的人是我,就算你想三个人一起上也无所谓。”
“很好。”舒亚微笑着说“看来在将主神封印之前不得不先让塔布雷斯大人受点委屈了。”
“你以为你能办到吗?”塔布雷斯冷笑一声,举起了左手。
“等请等一下!”见塔布雷斯和舒亚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泽鲁大声叫道“请大家都不要这么冲动好吗?事情一定总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为什么一定要用战斗的方式才能解决问题呢?泽鲁不明白,在他看来,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去你的和平主义!”塔布雷斯愤怒地瞪着他“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如果我们不战斗的话,舒亚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吗?难道你希望他被封印?你希望他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重新被他们剥夺生命送到神国去吗?你真是个大笨蛋!不帮忙的话就不要站在我们中间!”
“塔布雷斯大人说的没有错。”舒亚平静地说“所谓的弥补神之过失,指的就是将那个女人重新送进神国。”
“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塔布雷斯留着稚气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只要把大天使舒亚格杀,天使议会就不可能再对主神和他的爱人做出裁决!
两位整个宇宙中地位和力量仅次于神的顶级天使展开了身后绚烂的巨大光翼,能量的摩擦已经接近饱和,空气共振的鸣叫声越来越尖锐,超级大战即将爆发。
“后来呢?后来呢?”
小女孩迫不及待地望着她的父亲,满脸期望地想听完剩下的故事。
可是父亲却打了个呵欠,笑着对他的女儿说:“该去睡觉啦,剩下的明天再继续讲好了。”
“可是明天是星期六。”小女孩噘起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可是明天不是说好了还要去游乐园的吗?”父亲摊开手耸了耸肩“要是不早点睡的话,明天就没有办法按时起床啦。”
“可是推迟一个小时睡觉,明天再晚一个小时出发,时间仍然足够呢。”小女孩继续争辩着。
“可是”父亲发现自己说服不了自己的女儿按时睡觉了,他为难地抓了抓头,眨了眨眼睛,忽然他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他的女儿,浅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顽皮而恶作剧的光,他低沉地说:“要是不听爸爸的话乖乖地去睡觉的话我就用胡子扎你!”
说完他便用自己满是铁青胡茬的下巴和脸颊去蹭女儿粉嫩的脸蛋,看起来这招果然十分有效,小女孩惊叫着跳进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可是她的父亲似乎来了兴致,一边用自己那双巨大无比的手去拉女儿的被子,一边装出凶恶的声音叫道:“大怪兽酷斯拉出现啦”
“救命呀!妈咪!”
“哇哈哈哈哈!”父亲洪亮的笑声震动着整个房间。
突然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气锤飞了进来砸在了大怪兽的脑袋上。他抬头望向门口,然后捂着头叫道:“老婆,你出手好重哦。”
“妈咪,人家刚刚睡着,酷斯拉就来干扰我。”女儿赶紧推波助澜“他还威胁我说要用胡子扎我!”
“老公,你好象很过分哦”大怪兽的妻子瞪着她的丈夫“你们明天不是还要去游乐园吗?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明天可是起不来的哦!”“老婆不是我啊”倒霉的丈夫举起双手叫着“都是你的女儿不听话啦!”
“妈咪,明明是你的老公不对嘛!”女儿不甘示弱。
“是你啦!”父亲瞪着女儿。
“显然是你呀!”女儿回瞪着父亲。
“是你。”
“”做母亲和妻子的顿时又有了一种无力感,她早就知道这对父女在一起时随时随地都可能进行这种小孩子之间的无聊斗嘴游戏,两个声音一高一低,此起彼伏,虽然听起来不可否认是很有趣,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大感头疼,终于她受不了了,大吼了一声:“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
这样一吼,两个人顿时都停下来望着她,女儿畏缩地往被子里钻了钻,父亲盯着女儿的被子,本来也想一起钻进去躲避老婆的可怕目光,可是他的块头太大了,要真能钻进去无疑是奇迹。
“麦琪,乖乖睡觉,明天早上可不能赖床哦。”她一边用很轻柔很母爱的声音对女儿说,一边用可怕的眼神瞪着她的丈夫“你!也给我乖乖地睡觉去!罚你今天晚上睡地板!”
“不要啊,老婆现在晚上睡地板很冷的呀”倒霉的丈夫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妻子,希望得到老婆大人的赦免。可是她完全不理会他的哀求径自扬长而去,父亲望了望被窝里的女儿“唉”的一声叹了口气。
“老爸,你好可怜哦。”女儿同情地对他说。
“呜”
不过最后他终于没有睡地板,因为老婆大人开恩的缘故,他总算可以幸福地爬上温暖的床跟她一起睡了。
“还是老婆最好了。”他笑嘻嘻地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床上三分之二的空间,然后把妻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她冰凉的手指弄得他赤裸的胸膛有些痒痒,他握住了她的手吻了一下。感受到了丈夫的体温,她又朝他的怀里缩了缩,看到妻子偎依在他胸怀里的样子,他不禁低沉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她抬起头问“看起来好傻哦。”
“只是想笑啊。”他粗大的喉结蠕动着,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凯妮凝视着她的丈夫,昏黄柔和的灯光下,他看起来好性感。
“恩?在想什么?”依沙那轻轻地抚弄着她的肩膀。
“我想摸摸你。”她小声说。
依沙那不禁莞尔,他浅灰色的眼睛闪烁着顽皮的光。
“你想摸我的什么地方?明天我还要带麦琪去游乐园哦,这么晚了我们应该乖乖地睡觉才对”他的眉毛一扬“嘿嘿,你把我从麦琪的房间里拖出来,原来是想”说着他便不老实地把手凑近了妻子的胸部“总是你摸我的我也要!”
他的老婆大人却没有理会他的要求,只是一直望着他。
“依沙那,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低声说。
“什么感觉?”依沙那似乎感到了妻子的异样,侧过头望着她。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忘记了当初我们的约定了?”依沙那吻了吻她的额头“在结婚的时候我们约定无论是什么感受和想法都要说出来共同分担的。”
凯妮望着他浅灰色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依沙那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不真实?你在说什么”
“这个感觉从很久以前就一直隐隐约约地困扰着我”凯妮仍然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似的。
“和你在一起,无论是做什么、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觉得非常幸福和快乐但是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能触摸到你,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和呼吸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不真实的?对不起”
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那一脸扎手的粗硬胡茬、那副雄壮温暖的胸膛和她在一起时的那种温柔每当他用脸颊和鼻梁磨蹭着她的脖颈时,她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者可以说是幻觉看到他和女儿在一起嬉戏打闹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地占据着她的脑海:他是个天使。
或者是和天使一样圣洁而充满光辉的什么也好。
是自己太幸福了吗?才会有这样的胡思乱想?
“我只是个普通人啊。”依沙那低声说“我的一切你都知道的小学的时候考试不及格留过级,中学的时候跟人打架被关进教化所,大学的时候丢掉了自己的初吻”
她笑了起来。
“初吻得到你初吻的人可不是我哦。”
“这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事!”依沙那哼了一声。
“大学毕业了以后因为脑袋太笨和形象问题找不到工作,后来只好去重新读警校”凯妮继续把老公的光辉事迹说出来,弄得依沙那面红耳赤。
“直到现在某些人仍然不知道微积分是什么东西呢”她满意地看到老公一脸窘态。
“反正你那么聪明,15岁就拿双学位我笨一点又没有什么关系。”依沙那红着脸说“最重要的,麦琪跟你一样聪明得吓死人,要不然唉。”
“当初那么多追求你的人,怎么就偏偏看上了我这个笨警察呢?”虽然已经做了好几年的夫妻,可是依沙那还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当初他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学里曾经跟他同过班的美丽女超人后来会当自己的老婆。
“我不知道。”凯妮笑了笑“不过,到现在我还是很满意自己当初的决定的。”
“万一你以后后悔了”依沙那嘀咕着。
要是老婆以后后悔了,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记得当初在走进教堂的前一天,他还皱着眉头忐忑不安地对她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要是我们明天结婚了,你就要当deric太太了”
“你这个傻瓜。”凯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怎么结了这么久的婚,还是这么笨呢?”
“我看我们还是都不要再担心什么了。”依沙那笑着说“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过得很好啊。”凯妮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依沙那却翻身把她压住。
“睡吧。”
那个不知道已经做过多少次的梦又出现了。
依沙那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反而每天晚上没有做梦,会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他把自己的梦当成是故事讲给他的女儿听,但是他不想把这个故事的结尾告诉她。
结尾很伤感。
总是会有人受到伤害的。
他有点后悔几天前一时兴起把这个梦编成讲给女儿听的故事了。他真希望麦琪会把这个故事给忘掉,可是按照麦琪的智商和记忆力,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要他对女儿说:那个神因为不愿意让自己重生的妻子被大天使再度送进神国而甘愿选择了被封印这个方法吗?那还是算了吧,麦琪对神和他的爱人最后在一起过着幸福日子的结尾期待很高,把这个充满悲哀意味的结局告诉她,恐怕不大好啊但是自己要编个什么样的结尾向女儿交代呢?以自己的笨脑袋,估计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唉,真伤脑筋。
这个梦是真的吗?
或者曾经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发生过这样的事吧
避他的,反正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第二天的活动让麦琪十分尽兴,过山车、摩天轮、激流探险碰车、电子游戏,几乎游乐园里的所有项目都被麦琪和依沙那玩了个够,当然冰淇淋和热狗是必不可少的节目。
从海盗船上走下来,依沙那被弄得头昏眼花,差点有些找不着北了,可是麦琪却精神抖擞,更扬言要去玩时空隧道。
“麦琪,我走不动啦。”依沙那终于开口向女儿讨饶了。
“嘿,这么大的块头,好没用哦。”麦琪笑着说。
“块头大,又不等于做海盗船不会晕!”依沙那瞪着女儿“都是你的主意,你是存心想捉弄你爸爸吗?”
“可是今天随我玩什么都可以,这可是你说的。”麦琪扬扬眉“而且我也没有让你陪着我一起做海盗船啊,明明是你自己心痒痒才爬上来的。”
“我我是担心你嘛。”依沙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女儿跟他的老婆一样厉害,总是让自己拿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去玩时空隧道了,你要是不想再被折腾的话就乖乖地在这里等着我哦。”麦琪朝父亲吐了吐舌头,然后便一遛烟没影了。
虽然不知道时空隧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依沙那可不想再去领教这些东西的厉害了,他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握着可乐瓶开始看起报纸来。
都是些无聊的新闻呀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还是看圣诞专版好了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裤角被轻轻地拉了拉,放下报纸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跟前正站着一个大概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
“呃有什么事吗?”他眨了眨眼睛。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哥哥?”小男孩怯生生地问。
“你跟你哥哥走散了吗?”依沙那明白了,他站起身把那个孩子抱了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唉我带你到服务中心吧。”
自己是警察呀,这样的事情是不可以不管的,反正也不会很费事麦琪,她是不可能迷路或者被人拐走的,嘿嘿。
依沙那走在人群中实在是太显眼了,骑在他脖子上的小男孩也因为他的身高而受益,他忽然拉了拉依沙那的衣领说:“我的哥哥在那边!”
“哦,那就好了,我送你过去吧。”
“哥哥!哥哥!”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小男孩顿时有了兴致。
随着小男孩的喊声,人群中有一个人忽然回过头来,看到了依沙那和他肩膀上的孩子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奇怪的笑容。
并不是那种因为找到了弟弟而感到欣慰的笑意,却看起来像是冲着依沙那来的。
当依沙那的目光落到了那个人身上时,他的瞳孔突然收缩起来,随即感到自己的心猛跳了几下。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鲜红色头发的少年,他身着一身白衣,虽然今天是晴天,但是纽约冬季的温度显然是不适合只穿这样单薄的衣物的,但是那个少年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依沙那纺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少年该死的是在那个奇怪的梦中!
这是巧合,绝对是巧合吧!在他发愣的时候,那个红发少年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撒达方,总算找到你了,大家都着急得不得了呢”他笑着看了依沙那一眼“还不快谢谢依沙那叔叔?”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非常谢谢你找到了我的弟弟,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谢谢你。”他非常有礼地向依沙那略微颔首“我叫塔布雷斯,能一起喝杯啤酒吗?我请客。”
听到那个名字,依沙那竟然全身颤抖了一下,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个少年的眼睛,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是恶魔之眼吗?
耳边依稀传来了麦琪的叫声,依沙那脸色铁青地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逃命似的离开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象不太好耶。”麦琪皱着眉头看着她的父亲。
“没什么没什么。”依沙那强笑了一下“那个时空隧道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