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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发自心底地支持、拥护这个黑帮,黑帮的首领也无私地将帮派收入的大部分无偿分配给这些同在一片天涯下讨生活的沦落人。“这是咱们的帮派。”贫民区中的人们曾自豪地说。
黑帮的首领更换了三代,但他们的劫富济贫的理念始终没有改变,直到一个首领将他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贫民窟迎来了一段黑暗的岁月。
生存在深渊底层的人们艰难地前行着,他们迫切地需要一位英雄。八年前,英雄出现了,但人们万没有想到,这个英雄是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年仅12岁的少女。(尼尔1900年10月1日夜,贫民窟附近的郊区)夜色下,两个女人正在奔跑。
其中的一位肤色黝黑,在没有任何照明的郊区,她的肤色几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籍着月色与身后不远处的火光可以看到,这个女人的身材健壮而又匀称。
虽然她跑得很急,但姿态十分平稳,小腿与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说明她是个平时不懈于锻炼的人。
她一手握着一把短剑,另一手牵着一位比她矮许多的少女。和她的对比十分强烈,这位被她拖着一路跌跌撞撞的女孩儿身形纤细,显得弱不禁风。
因奔跑而扬起的黑色斗篷下暴露出的白皙肌肤反射着星月的光辉,在黑暗中十分显眼这对她们非常不利。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道路上,跟着一小群披着斗篷,全副武装的人。
这些人举着火把,执着兵刃,不紧不慢地追赶着,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场追逐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半个小时,那个年轻女孩的体力早就耗尽了。
她身边的那位女人好像是她的护卫,一直在盯着那群追兵。偶尔有几个人赶上几步与这位护卫短暂地交手,但也只是浅尝即止,很快又向后退去,和她们保持距离。
这种边打边逃的战斗方式显然对这两个孤立无援的女人十分不利。一边逃跑还要一边注意背后的动静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长时间保持专注对精神的负担极大。
而且,追赶的那一方不停地轮换人手上前进行骚扰,这进一步地消耗着她们的体力,尤其是那位强壮的女护卫的体力。“玛丽!”一个稚嫩且柔弱的女声响起,充满了担忧和惊惶,这是那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发出的惊呼。从她那略显颤抖的声音可以听出,这位女子的年纪不大,而且她的呼吸已经极度地不规律,显然是撑不了多久了。
“呼不要紧,小姐。只是擦破了皮。”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安慰着身边年轻的主人,但任何人此时都可以从她粗短的呼吸声中听出,她已经负伤了。就在刚才,随着一阵短暂的兵刃交接声,追兵再次被这位身手不凡的女性所击退。
这个黑色皮肤的女人无论是战技还是体力都十分过人,但她带着身边的小主人已经逃了相当远的一段路,再加上与身后的敌人反复交手,她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这种一边保持距离一边与敌人交兵的战术显然不是寻常的盗匪所能熟练掌握的。
玛丽曾尝试停下脚步与他们正面交锋,但他们非但没有一拥而上以众敌寡,反而是有秩序地一边后退,一边展开阵型试图包围她们二人,这让玛丽下定决心:只能逃,不能打。
之后的情形证实了她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些人非但训练有素,而且个个身手不凡。通过他们一个个轮流上前与自己的短暂过招,玛丽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如果只是一对一单挑,甚至是一对二,玛丽都有自信能与之一战,可他们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光线奇差,但玛丽能够通过脚步声数出他们的数量八个?不,是九个。更加让人绝望的是,尽管战力上有着绝对优势,但他们没有丝毫的大意轻敌。他们只是不停地用这种一击即退的手法最大限度地榨取着自己的体力。
而且,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攻势很弱。从手臂上传来的感觉绝不是象征性的试探,他们的每一击都沉重无比,没有虚招,招招致命,更何况,随着追逐战一步步进入尾声,他们的攻击愈发猛烈,愈发频繁。情况很不妙。又过了不久,原先视线中模糊的建筑轮廓逐渐变得清晰,一行人且战且行到了贫民窟附近。玛丽明白,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小姐,请请不要哭,听听我说,呼”这个叫玛丽的女人已经有点喘不上气了。她的呼吸急促而凌乱,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那份从容和自信。
“是,玛丽小姐,我听着呢。”年轻的女孩泪流满面,她隐隐约约地有些明白,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就要离她而去了。“就是这里了,待会,我会会回头挡住他们,请你先朝着西边逃吧。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别回头,拜托了。”
玛丽的声音颤抖,但语气十分坚定,义无反顾。“玛丽,请答应我,不要死。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离我而去?我就只剩下你了。”
女孩的话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放心吧,小姐。这些杂碎,我会一个人把他们都,都收拾干净,然后再回来找你和联络人的。”似乎是怕女孩儿不信,玛丽又补充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似乎是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那九人中带头的一位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他对身后的人打出手势,配合着那两个女人的脚步,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看着那位自己陪伴着成长的女孩朝着贫民窟远去的背影,玛丽的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内疚的情绪。
“对不起了,小姐。玛丽不能陪你一起去看海了。”这位名叫玛丽的战士回过头,对着身后半包围展开的追兵坚毅而又悲壮地呼喊道:“来吧!你们这些胆小鬼,想要碰我家小姐的一根汗毛,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与此同时,内城区中心街道的某处一幢四层建筑顶部的警钟突然响起。钟声厚重而洪亮,回荡在本该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哇老大,钟,那个钟!”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站在离那栋建筑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用与他身材不符的娃娃音发出惊惶的叫喊。“闭嘴!安静!”在他的身边,一个身形瘦长的人赶忙阻止他的呼喊。听起来,这个人的语气似乎颇有些无奈。
“可,可是,那个钟,它它它它,它在响啊!怎么办?怎么办啊,老”他的话还没说完“锵”的一声,他身边的那人从刀鞘中拔出一把几乎与人身等长的单刀,然后朝着这个惊慌失措的男人的裤裆正中捅了下去。
“大”这个略显滑稽的大个子赶忙用手掌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要让这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小弟保持沉默,这一招要比话语有效得多。这位持刀者名叫欧涅,是贫民窟黑帮中“赛门先生”的一位重要部下。
他身旁这个经常被长刀捅入裤子裆部的男人是他的一位贴身跟班,不过,凡是对他们俩有所了解的人都明白,欧涅与其说是那个傻子的老大,倒不如说是他的保姆更加贴切。
这个傻乎乎的壮汉应该是以前因为什么原因伤到了脑袋才会变成这样,一旦处于比较紧张的环境,他就会歇斯底里般的发作。每逢这种时候,欧涅就会把刀子插进他的裤裆用刀背去蹭他的蛋蛋,这样一来,他就会立刻闭嘴并且冷静下来。
乍一听来,这着实匪夷所思。也有人劝过欧涅不如辞了这位有伤风雅的小弟,不过欧涅倒是对他不离不弃,坚持己见,此外,欧涅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他可不像他的老大赛门那样,成天沾花惹草。于是就有人传言:欧涅和他的小弟有着“特殊”的关系。欧涅不以为意,赛门也从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