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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恩恩醒来,已经到中午了,她不仅脑袋发胀,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稍微一动就疼。
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在医院。
“我怎么在这儿?”
她扶着床边想要下来,胸膛疼得她眉头都皱在一起,“现在喝酒的副作用都这么大了吗?”
余恩恩又捂着胸口坐下,想要找自己的手机,这时才有人推门进来。
看到余恩恩自己坐起来,徐攸仪连忙跑过去,把陈献意开的药放下,“别乱动别乱动,好好躺着。”
看到徐攸仪在,余恩恩就没那么慌张了,她重新躺下,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我现在喝个酒都等把自己喝到医院了。”
她揉了揉胸口,“疼死我了。”
徐攸仪赶紧将她拦下,“别乱动,你肋骨都断了!”
“?”
余恩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喝个酒,把肋骨喝断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点都记不得了?”
“嗯......”
她努力地仔细回想,只记得她看到徐幸止跟明绥郎才女貌格外登对,她心里不爽,就自己偷偷喝了杯酒,之后的事情,她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撞了人。
再多的她真的记不清楚了。
看她想得一脸为难,徐攸仪直接道:“你被人打了,傻子。”
“嗯?”余恩恩又是一惊,“我被人打了?”
徐攸仪把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给她看。
明明是那几个人把余恩恩给拦下,余恩恩还弯腰给他们道歉,可他们不仅不知足,还要把余恩恩带走,看到他们踹在自己胸口的那两脚,余恩恩感觉肋骨更疼了。
不仅她,姜珣也被打了。
她这暴脾气一下子坐不住了,撸着袖子就要起身,“天杀的,我倒要看看哪个孙子敢趁爷爷喝醉酒打我,给他找出来看我不把他剁成饺子泥儿!!”
扯到她身上的伤,她又疼得一头冷汗。
徐攸仪把她摁回去,“好好躺下吧你!”
她语气沉了沉,“是明璟干的。”
“明璟?”
虽然之前没怎么听说过,但他姓明,余恩恩试探地问:“就、我想的那个明家?”
“嗯。”徐攸仪点头,“就你想的那个明家,明妍的亲弟弟。”
“......”
真是晦气,这姐弟俩居然一个德行。
一个小时候欺负她,一个长大了还敢欺负她。
可是明家刚跟徐幸止合作,如果现在追究,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徐幸止。
自从徐幸止把余恩恩带回老宅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打她,她也没主动招惹是非,就平白被人揍,她心里还是愤懑。
想了很久很久,余恩恩偷偷问:“小姑姑,要是把明璟套麻袋偷偷打一顿,不让他知道是我,会不会影响徐幸止的合作啊?”
徐攸仪不由得挑了下眉,“都这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么多呢?”
余恩恩低着头,“徐幸止为了这么合作忙那么久,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功亏一篑吧,可是我又咽不下这口气!”
她说得可怜巴巴的。
“小事?”徐攸仪敲了下她的脑门儿,“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他们都对你动手了,这还叫小事儿?!你窝囊也不是这个时候窝囊的。”
“啊?”
余恩恩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我可以揍回来?”
徐攸仪轻哼了声,“恐怕不用你了。”
“什么意思?!”
余恩恩这时候才发现徐幸止不在,“你的意思是徐幸止已经处理了?别呀,万一他以前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怎么办?”
说着,她就又要下床。
徐攸仪拦都拦不住,可刚到门口,就跟来人撞了满怀,余恩恩觉得她人都要被撞碎了,还是徐幸止抬手揽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摔出去。
“慌慌张张地做什么,谁让你下床的。”
听到徐幸止的声音,余恩恩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徐幸止,你把明璟怎么了?”
“你还有空关心他。”徐幸止将她抱起,重新放回病床上,“自己的小命不要了?!”
虽然语气很凶,但一举一动都关怀备至。
徐攸仪自觉地把位置让开。
徐幸止在她病床前坐下,也不跟她提明璟的事情,“还疼吗,让陈献意再过来看看。”
“我去叫。”
徐攸仪趁机离开,其他的人都在病房外,就剩下余恩恩和徐幸止。
余恩恩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道:“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徐幸止让家里的佣人煮了排骨汤,正要给她盛,听到她的道歉,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下,“看你以后还自己一个人喝酒。”
她嘟着嘴巴,不敢辩驳。
徐幸止终是于心不忍,又道:“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
余恩恩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这次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别让他影响你和明家的合作。”
“......”
徐幸止手里端着盛好的排骨汤,盯着余恩恩,动作有一丝丝僵硬。
这样谨慎小心的余恩恩,不由得地让他又想起十年前那个刚被他带回来的小姑娘,又敏感又脆弱,有什么不高兴不开心的事情,全部都自己忍着,谁也不告诉。
他用了十年,才让她改掉了忍气吞声的习惯。
余恩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居然感受到徐幸止周身的气息又降低了几分。
“徐、徐幸止......”
“余恩恩,我什么时候教你受欺负要忍着了?”
余恩恩一怔。
她突然就想起来,很早很早的时候,徐幸止就跟她说过,谁敢打她骂她,就加倍还回去,要是打不过,就回来找他。
但是如果让徐幸止知道她受了欺负,还不敢还手不敢告诉他的话,他就把余恩恩扔出去。
余恩恩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有点想哭。
她扣着手指,低声说:“我、我只是不想影响到你。”
看她这副模样,徐幸止责备的话也说不出了,把排骨汤递给她,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傻子,你是我徐家的人,谁也不能欺负你。”
余恩恩把汤碗捧在手心,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眸,她把脸都快埋到碗里,很轻很轻地嗯了声。
徐幸止说那几个人已经处理了,让余恩恩不用再担心。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的,但余恩恩相信他有分寸,所以就没再过问。
但是他不让余恩恩出院,虽然她觉得死不了,但陈献意说她伤得很重很重,无奈她就只能继续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刚开始余恩恩还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明家的人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