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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脸受伤表情的严世藩,小裳心中一时感慨万千。次来,也并不全都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少女,多多少少有一点是为了严世藩而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玩世不恭的官宦子弟身上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在他游戏人生的背后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一天他那一句发自真心的谢谢,他那真切温润的眼神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一根弦。也许是初为人母的关系,对待任何事情都怀着一份希望吧!
“我不否认有大半原因是因为他们。”小裳轻轻地吁了口气,目光变得怅然起来,幽幽地望向严世藩“也因为你。我相信你有你真诚的一面。至少,我听得出来,那天你的那一句谢谢是发自真心的。”
“你懂我的真心?”严世藩有些恍神地看着小裳,缓缓地握住了小裳的手“那你会为了我的真心留下吗?只要你留下来,我会遣散我所有的家眷,对你一个人好的!”一边说着,严世藩已经凑身过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小裳。
小裳摇了摇头,连地挣脱了严世藩的手,解释起来:“严少爷,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真心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指朋友之间的坦诚相待。”
“可是我希望是这个。你知道吗?你不但漂亮聪慧,还能理解我。那些姬妾他们一个个就知道怎么取悦我,花我的钱,吃我地喝我的。他们要的只是富足的生活。而你不同,不但救过我,也不迎合我,我一直想找这样的一个女人陪我过完下半辈子。小裳,你嫁给我好不好?嫁给我好吗?我保证,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只要你嫁给我,我以后都不会花天酒地的。”严世藩激动地说着。一步一步地向着小裳挨了过来。
“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样地话。看样子我真地是来错了。你这种人太自我了,从来就不会考虑别人地感受。对不起,你的真心我受不起,我走了!”小裳有些恼火地看着严世藩,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提了裙裳,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严世藩却是不肯罢休。一把拦在了门口,将门一关,挡住了小裳的去路。“你想干什么?”小裳有些生气地看着严世藩,一边向后退了一步。严世藩的眼神是炽热而深情的,哈哈一笑道:“我,我想要你!”说着,已经向着小裳抱了过来。
“你真是无耻!”小裳闪身一让,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向他扔了过去。恨恨地道。“你不要过来了,我相公就在外面。严公子,你请自重一点。不要侮辱了自己地人格!”
“人格?”严世藩哈哈一阵狂笑,语气变得讽刺起来“我早已经没有什么人格可言了,京城里的人都说我禽兽不如。那我今天就做一头禽兽,又能怎么样了?从我生在严府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注定了要遗臭万年。他们所有的人都骂我们父子猪狗不如,他们妒忌我们的权力和富贵。我知道,很多人都等着我们父子两死,可是我偏不死,我还要活得好好地给你们这些说三道四的人看。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严世藩不是一个草包,我还很会玩女人,哈哈”“你,你疯子。”小裳有些惊惧地看着精神失常的严世藩,绕着桌子和他追逐开了。“你跑不了的,跑不了地。乖乖地从了我吧!哈哈,你嫁给我有什么不好,我可以天天陪着你,你想玩什么新花样我都会满足你。跟着那个姓高地,你只能吃苦。”严世藩不依不饶地在小裳的身后紧追不舍,身子一扑,已经死死地抱住了小裳的腰。
“不要,你放手啊,你这个无耻之徒,快放手啊,不要”小裳惊恐万分地看着严世藩,拼命地在他地怀里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出奇地大,不管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他的束缚。严世藩半推半就地将小裳按在了床上,一脸淫亵地看着他,目光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双狼手不安分地向着她的胸口摸了过来,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小裳奋力地挣扎着,大声地喊叫着,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严世藩已经像一条大懒蛇一般缠在了她的身上,充满情欲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占有和爱慕,雨点般的吻疯狂地在她的香肩上啄开。
情急之下,小裳扯下了发髻上的金簪,对着他的脖颈上狠狠地扎了下去。
严世藩啊地一声,吃痛地叫了起来,捂着被簪子上金针所扎的伤处,一脸哀怨地看着小裳,张了张嘴:“你你”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鼻子里闷哼了一声,歪倒在了一旁。
小裳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将严世藩掀到了一旁,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瘫软在了一旁的床椅上。小裳怔怔地看着那一动不动的严世藩,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实在是太强烈了。就在前一秒,她几乎要保
己的清白了。她简直难以想象那恐怖的一幕,这个臭依旧残留在自己身上,小裳使劲地擦着肩膀上的那些吻痕,想要将刚才的那一幕忘掉。如果真的被这个男人糟蹋了,她想只有以死才能守住自己的贞洁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有些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么容易。她实在是太天真太单纯了,并非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能够让严世藩改变。他骨子里的憎恨和淫荡始终是没有办法剔除的。严世藩是个有着极度扭曲心理疾病的人,也许,这与他的出生有着太多的关系吧,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父亲,耳濡目染之下,独善其身怕是很难的。听着他地口气,似乎对这个家。对严嵩,对自己有着强烈的不满。也许,在他的意识里,也是想改变这种状况的,可是在现实的猥琐里,他还是不能自已地沦陷了。
自己真的能够解救他吗?小裳怔怔地看着床上昏躺的严世藩,一边搓了搓手。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想要走出去。可是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自己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办?这件事情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不断地扩大了。她是要来解决事情的,而不是逃避事情地。想至此处,小裳吁了口气,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多会,严世藩才幽幽地转醒过来,仰靠在床头。全身酸软无力,整个脑袋里空空一片,甩了甩头,回忆起刚才发生地事情来。他想起来了,自己刚才不能控制地兽性大发,想要强暴那个女人,然后自己地脖颈就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醒了?”细腻的女声在耳畔边响了起来。严世藩身子一颤。不可思议地仰起头来。看到的是小裳那一张温润平和的脸。“你,你还没有走?”严世藩低着头,想起刚才的行为。心里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生平第一次,他在女人面前有这种自责难受的想法。
“我是想过走的,可是因为你地那一句真心,我决定留下来。”小裳吁了口气,云淡风轻地看着他。
“真心?”严世藩有些困惑,愕然地望向了小裳。“我说的真心是朋友之间的坦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我既然答应了过来诊治你,我就不会食言的。我要治好你的心病!”小裳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我,我刚才那么对你,你还肯为我治病?”严世藩轻嘲地笑了笑,此时此刻,心里已经没有了男女间的那种龌龊想法。“刚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小裳叹了口气“你也忘了吧。我知道刚才那不是你地本意,你只是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从来就没有人拒绝过你。一旦有人反叛你,你就会觉得自己地尊严被侵犯到了。生长在这样的富贵之家,过惯了呼风唤雨的生活,我明白地。”
“如果可以,我情愿不要这样的生活,我想像个普通人一样,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严世藩的神色一变,显得有些凄凉。“你是不是恨你的父亲?”小裳低低地问道。
严世藩身子一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裳,她是第一个看穿自己心事的人,没有丝毫的犹疑,严世藩坦然地对上了她质疑的双眸:“对,我恨我爹,非常非常地痛恨。从我懂事以来,周围的人都骂我是奸臣的儿子。我永远都记得五岁那年,管家带我出去,我看到几个和我同龄的人在一起玩,我也想玩。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一起玩,他们指着鼻子骂我是个坏蛋,说我是奸臣的儿子,说我和严嵩会不得好死,还把我痛打了一顿。我觉得这很不公平,爹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那些坏事情又不是我干的。我还记得,当时我天真地去找爹理论,叫他不要再干坏事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干的事情全都是为了我,真是好笑,他轻轻松松的一句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我要干坏事,我拼命地在外面抹黑他,让外面的人更加地痛恨他,我希望有一天会有人把他推垮。反正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父子该死,我永远都做不了一个好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朋友!”
小裳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声名狼藉的官宦子弟,他那哀怨的表情背后原来有这么多的辛酸。“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当你的朋友,一个真心真意的朋友!”小裳缓缓地道,眼神清澈明净,让人无法抗拒。
“你,你当我的朋友?”严世藩发懵地看着她,几乎反应不过来。“嗯!”小裳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了严世藩的身侧,握住了他的手,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严世藩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开了,看着这一双洁白如玉的手,嘴角扬起一丝温柔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