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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真不明白了,那个登徒子刚才对你那么过分侮辱你,你干吗还要救他,像他这种人,死了算是为百姓积福了!”萍萍一路上却是嘟嘟囓囓,不断地抱怨着。“就是啊,夫人你的心肠就是太好了,这种浪荡子弟,杀一千个我都不解恨,你干吗要拦着我,不然的话,我一定把那臭小子打成残废,不让他出来祸害百姓了!哎,现在我心里一想起来就不舒服!”吴江亦是骂骂咧咧,不服气地嘀咕着,捏紧了拳头。
“打成了残废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再说,我现在不是没有事情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们啊,就放宽心吧,不要再为了这件事情计较来计较去了,为了那样一个人生气,不值得的!”小裳甩了甩头发,温婉从容地笑着,任凭二人在身边一番牢骚。“怎么能不生气,他把小狸搞成什么样子了,就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男人!他当他是谁啊!”萍萍撇了撇嘴巴,一边怜爱地抱着小狸,心疼地抚了抚它的毛发,还好小狸没有什么大碍,不然她绝对不让那男人好过。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去救他,这是我身为一个大夫的天职和一种本能,他固然有错,但是他的生死不是该由我们来判决的,朝廷自会有律法惩治他的。我们刚刚来京城,煊哥在京城还没有什么基础,若是因为我现在就把严嵩给得罪了,煊哥以后的日子该有多艰难。你们知道吗?”小裳眉头微微一蹙,神情也变得肃穆起来。
“这又关严嵩老儿什么事情?”吴江费解地看着小裳,摇了摇头。“他就是严嵩地儿子,严世藩!”小裳低着头,面上闪过一丝阴郁,自己和严世藩的这一番相遇,不知道对以后的局势会不会有影响?严世藩最后那纯净的眼神,还有那一声发自真心的谢谢。很难将他与传说中那个嚣张傲慢。有恃无恐的败家子弟联系起来。在他的身上。想必也隐藏了很多无奈的故事吧,有一个权倾天下地父亲,而自己却又患有天生地哮喘病,随时都有生命地危险。
萍萍和吴江各自一愣,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怪不得他会说京城里没有一个女人敢那么拒绝他的,原来后台这么硬。“那又怎么样?首辅的儿子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吗?”吴江是个江湖莽汉,对于朝廷的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本就摸不清楚。直来直去的惯了,只要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事情,就一定管到底。
“人人都希望着严嵩倒台,可是他倒台了吗?他稳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三十多年了。很多事情并非人之所想就能够办到地。吴江,等你以后进了东厂,就会明白了!”小裳吁了口气,幽幽地看向了车窗之外,原本晴好的天气忽然间就变得阴郁起来。这北方的变天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啊!
吴江和萍萍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裳。谁都没有再吱声。对于朝廷而言,他们都是一张白纸。“今天的事情你们都不要跟煊哥提起,知道吗?”小裳耸了耸肩膀。淡淡地道。吴江嗯了一声,先前的莽气转瞬间便被一层凝重笼罩。
第二日,崇煊便进了宫,向皇上复命。皇上却是好好地嘉奖了崇煊一番,当场宣布了他就任的官职,又于晚上为他摆下庆功宴,却是好不热闹。文武百官全场都到齐了。而文武官员又分为两派,一派以张居正高拱为首,一派以首辅马首是瞻,自然免不了一番暗中较量,不过碍于皇帝在场,也不敢过于放肆。
“高厂主抗倭有功,老夫敬你一杯!”人群中,一声朗朗的高喝划破了苍穹。谈笑风生的官员顿时间安静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走向崇地那一名老者。墨须鹤发,双目不怒自威,虽已将近古稀之年,但是身上依然有一股铮铮地傲气,此人正是当朝首辅严嵩。
崇煊微微一愣,转身过来,侧侧地迎上了那一双目光如炬的眸子,举起酒杯,与严嵩的杯子轻轻一碰,淡淡地道:“谢首辅大人地美意!崇先干为敬!”话音落毕,仰头已经将那一杯酒喝了。严嵩眯了眯眼睛,细细地打量了崇煊一下,嘴角微微地上扬,鼻子里哼了一声,跟着将酒喝了。
“后生可畏,好好努力才行,想我东厂,也是时候找个有能力的人接手了啊。我就说嘛,那些身下没货的人能够成得了什么气候了,到头来只会祸害朝廷!”严嵩一边拍了拍崇煊的肩膀,眼睛略略地扫向了不远处的冯保,这话自然是在讽刺冯保了。冯保面色有一些尴尬,可是也只能忍,如今的朝廷,大半已经是严嵩的天下,自己虽然在东厂有个挂名的主人身份,可是实在是拿不出手。
“首辅大人放心,崇煊自当竭尽所能,接管好东厂,不会让皇上失望的。我也会让天下百姓知道,东厂和锦衣卫不是欺负人的恶狗,从我开始,要严打那些祸害百姓的恶狗,不管他如何位高权重,只要犯在了我的手上,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崇煊点了点头,掷地有声地道,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严嵩那一双寓意深远的双眸,一脸的义正言辞。在场的官员皆是一脸的讶色,没有想到崇煊一出场就如此张
,他的意思别人自也听得明白的,那恶狗就是指严嵩
“年轻人心高气傲,做事果断是好事情,该有这份雄心壮志。可是光有雄心还是不够的,有时候还得靠运气的,东厂,哼,我等着看你的好戏,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严嵩也不恼火,淡淡地瞥了崇煊一眼,不紧不慢。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人也是时候该让他们这些年轻一辈好好干了。不知首辅大人可赞同我的意见?”张居正适时地走了出来,一脸凛笑地望着严嵩。“张大人说是就是了,高厂主可是你地得意弟子啊!”严嵩甩了甩袖袍,捋了捋胡须道,一边转身过来,对着身后的一众官员道“大家玩得尽兴点,老夫家里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各位了!”说着拍了拍官袍。又回头瞅了崇煊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大步流星地走开了。一众官员纷纷说着首辅好走,一边用手擦了擦额头,纷纷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崇煊。刚刚那一番交锋,他们也算是认清了这个新上任的东厂厂主不是什么普通人,还是有那么几分魄力在的,居然可以挑战首辅的威严。朝廷上下,除却张居正之外,几乎没有人敢如此冒犯首辅了。
崇煊轻松的脸上忽而变得严峻起来,眉毛也皱紧了,刚才那一番较量,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很难熬了,而那个东厂。也并非自己想象地那么简单就可以掌控地。
翌日。崇正式接管上任东厂厂主之位。当天上任,他便将那些不务正业,欺民霸市之徒全都清理出了东厂。永不复用。来京城地这几天里,他是特地在京城里转了几圈,四处打听了一些有关东厂兵卫的情况。从老百姓的口中所言来看,东厂现在似乎很不得民心,每年都有暗收保护费,甚至淫人妻女之事也是暗地里进行着,这些罪恶的行径已经在百姓当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面对着这位新官大刀阔斧的改革,向来威风惯了的东厂兵卫自然是心中不服气地,暗地里也在盘算着要怎么给这个东厂厂主来一个下马威。由以周森为首的一众亲严派是公开反对这位新上任的厂主,并且还向他下了挑战书,要和崇煊决斗。崇煊自然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子,亲严派里一些自以为武功傲人的兵卫和崇煊一一单挑,都不是崇煊的对手,不下十招就全都败在了崇煊的手里,最后联合起来对付崇煊一人也是没有将他拉下马来。崇煊更是以他的绝技行云剑法赢得了现场地一片喝彩之声。周森心中多有怨恨,想着出手暗算崇,都被他一一个破解掉了。最后崇煊更是一剑取下了周森地人头,挂在了东厂的门口,以儆效尤。周森仗着有严嵩在背后撑腰,平日里作威作福,肆无忌惮,目中无人,百姓早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崇煊杀他是给东厂的严嵩那边地人一个警示,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谁要是坏了他的规矩,一定严惩不贷。
而随同崇煊而来的吴江和另外四名水师队的精英更是成了崇煊的得力助手,崇煊将他们分派下去,让他们各自带领一支队伍调教。崇煊自己则亲自带领督阵亲严派,进行残酷的训练,并请了夫子给他们来上课,学习为人处世的道理。刚开始还有人不肯来学,崇煊二话不说,便扣除了他们一个月的俸禄。自此,虽有人不满,但总算每堂课都是到了。如此训练了将近二十多天,东厂的兵卫已经是大有改观了。每逢出场巡逻,也都是规规矩矩的,那些曾经抢人钱财的兵卫也在崇煊的命令下悉数将银子退还给百姓。东厂还制定了严明的纪律,令得大伙儿都不敢再换。其实他们的本质并不坏,只是长期疏于管教,又有奸人从中作祟挑拨,才使得他们变成今天百姓眼中的恶狗。
而对于东厂的突然改变,百姓们却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有赞扬的,有辱骂的,但更多的是持保留态度,在他们的眼里,东厂已经成了严嵩作威作福的爪牙,而这个新上任的厂主他们并不清楚其处世为人。
周森的被杀无疑是给了严嵩一个下马威,挑战了他首辅的天威。无奈东厂直接授命于皇上,根本轮不到他这个首辅来插手,且崇煊上任以来也是颇有业绩的,在百姓的眼中稍有了改观。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皇上既然任职崇煊为厂主,就说明他已经在着手限制自己的权力了。那个沉迷于炼丹求道的昏庸皇帝似乎已经有所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