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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博文的失策,瘟疫传播的失败,却是令窝在广州城火不已。原本是想着佐藤博文能够轻松地拿下广州海港,自己再和他来个里应外合,哪里会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经打,六千精兵竟是输得一个也不胜。看来,归田一郎要想拿下广州这块肥肉的美梦还要等上一段日子了。
僻静的古园里,汪直,严虎,于鲜儿,还有那个一直神秘莫测的黑衣面罩人聚在了一处,商量着以后的打算。严虎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于鲜儿,冷哼了一声:“我还差一点就信你了,你口口声声说这次的瘟疫绝对会让广州城尽数灭亡,到头来才死了多少人。”
“这难道能怪我吗?我也不想啊。当年轰动一时的亡城柳州不就是因为这种瘟疫成了一座空城吗?这个你是知道的。只不过是那柳州刺史命好,让李时珍给救了。现在李时珍可不在广州城里,我怎么知道这种瘟疫居然也能够被解除的。之前我也有说过的,这事情不是万分的保险,只要有破解的方法,我们就拿他没辙!谁会想到,他们三天之内就找到了破解的方法,我也不明白了,什么人会这么厉害?那个袁素裳到底是什么来历!”于鲜儿面色也有些难看,语气发冲地看着严虎。严虎虽然是严嵩手下的管家,可是于鲜儿也并不惧怕他,严家真正的管家是不会亲自出马的,这个严虎,也不过是一个看守杂院的管家罢了。成不了什么气候。
“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我们只有另外想办法了。还好这只是我们军队的先头部队,主力还没有出动。”汪直眉头皱了起来。高声地喝道,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凡是阻碍我们计划地人,必须尽快铲除!那个女人敢坏我们地好事,一定要让她死得很难看!”
“她是高崇煊的女人,不会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一次你们败给了高崇,想动她地女人,怕是很难的吧!”于鲜儿有些轻嘲地看了汪直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她一直很费解,汪直手里握着三百个菊枝派的忍者,可是却一直捏在手里,从来就不调动。他存的什么心思,自己竟是一点也猜不透。
“怎么。你吃过高崇一次亏,害怕了吗?哼,你怕他,我可不怕他。一个毛头小子,成得了什么气候!他这次不过是走运罢了。老天下雨,救了他一命,广州城,我迟早会拿下来的!”汪直不屑地看着于鲜儿,捋了捋胡须。对于佐藤博文的这一次兵败,有一半地责任归咎在天时之上。
于鲜儿还想回嘴说些什么,严虎已经先发了话:“这个女人能够解除这场瘟疫,她,会不会和李时珍有关系?她会知道他的下落吗?”黑衣人身子轻轻地一颤,旋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冷傲,始终不发一言。
这些年来,严嵩也一直在找寻李时珍的下落,可是遍寻无果,有的人还在李时珍的湖州老家发现了他的坟墓。不过挖坟之后,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空荡荡的棺材。所以,严嵩也坚信着李时珍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躲避官场地是非,才四处逃难闪避。
听着严虎这么一说,于鲜儿也若有所思起来,若是能够从袁素裳身上找到李时珍的下落,那样的话,她在严嵩面前将受到更大的重用,吃穿用度,以后都不用愁了,也不用再到处奔走。
“就算她和李时珍有关系,我们又抓不到她,现在城里四处都是巡逻地官兵,风声很紧,除非能够把那个女人引出来。可是她似乎一直都呆在家里头,没有出来过!就算出来了,也会有人在暗中保护的!”于鲜儿哼了一声,语气有些恹恹地。这话却也是事实,小裳几乎是很少出来,尤其是这阵子忙着照顾崇煊,基本上都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如果贸然到高家去抓人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暴露自己的行踪。高崇的厉害她是见识过了,吃过一次亏,自然不肯再上当一次。
“那个女人就是救了丰臣秀吉的人么?他们好像走得很近,如果抓到她,是不是也可以将丰臣秀吉引出来了?”严虎斜眼扫了汪直一眼,关注着他的神色变化。果不其然,听到这里的时候,汪直的身子却是一震,此番来广的目的他有两个,一是占领广州,二是彻底将丰臣秀吉这个人清除,永绝后患。可是自从良才县的刺杀失败后,丰臣秀吉整个人都躲了起来,被广州总督衙门的人严密地看守起来,而自己所剩下的手下也只有两百多人了,他不敢再贸然出动了。忍者虽然厉害,可是遇上那些冷兵器他们都是毫无防备的。广州不但配有水师队,还有专门训练的射击队,分门别类,却是要比其他的州县严谨许多。
“哼,要抓到这个女人有什么难的,我手上现在还有一张牌,一张让高家绝对可以毁于一旦的牌。”汪直面色阴沉,眸子里射出一阵精光,一边握紧了拳头。
于鲜儿和严虎对视了一眼,诧异地看向了汪直,严虎低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嘛,保密!”汪直故意拖长了声音,却将后面的话打住了。于鲜儿和严虎不禁有些泄气起来,不知道他口里说的那一张牌到底是什么。不过他既然要卖关子,就是没有要打算告诉他们了,也只好等着看他怎么上
了。
“你怎么看?”于鲜儿转头看着一直没有出声的黑衣人,悠然地问道。黑衣人面无表情,斜睨了于鲜儿一眼:“不关我的事情。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一边说着,已经甩了披风,黯然地消失在了于鲜儿的视线里。
“于鲜儿。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好大的架子?干吗要把他扯进来!这个人很有问题。你最好还是小心些好,别栽了他地跟头就是!你已经失手一次了,要是首相大人怪罪下来地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严虎有些莫名其妙,语气有些不悦。于鲜儿恍然若失地从他的离去中回过神来,哼了一声:“不劳你费心,我知道怎么处理和打算!我的事情你少管为好,还是怎么想想把文德从牢里弄出来吧,他地命可比我们两个的都值钱多了!”一边说着。甩了衣袖,袅袅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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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虎面色有一些难堪,堵得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也不是没有试过,派人拿了银子去牢里要将文德赎出来,可是总督衙门那里死活都不肯放人,还说了秋后就要押解上京问斩的。文德是严嵩的女婿,其女严如玉却是对这个丈夫宝贝心疼不已,这一次南下。严如玉可是千叮万嘱了要他把文德送回京城的。可是因为阳铁矿的事情,高崇煊把他押入了天牢,还不准任何人保释和探监,似乎是铁了心要和首相作对。置文德于死地了。
“哎,煊哥。你小心点走,别太用力了。”小裳一脸紧张地看着下得床来地崇煊,一边拽紧了衣袖。崇煊缓缓地挪动着步子,脸上亦是有一丝些许的吃力,一边咬了咬牙,用力地迈开了一大步,身子一歪,险些就要摔倒在地上。小裳面色一慌,便要跑过来扶他,崇煊却是挥了挥手,咬了咬牙道:“你别过来,让我自己走!我,我一定要自己走!我,我行的!”撑着桌子的双手缓缓地放开,右脚有些打颤,似乎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因得那一场爆炸,崇煊虽然大难不死,可是身上多处受伤,小裳虽然用药物调理,可是也不会那么快就复原的,偏偏崇煊又是个急性子,整天闲在床上,就有些坐不住了,非要下床走走试试。他的右脚上还缠着绷带,用了竹棍绑定了的,却是有些拉伤了韧带,走路自是有些吃力地。
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崇煊走路也利索了起来,只是有些不太灵便。小裳见得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下床走路了,心情也是大好,一旁微微地笑了笑。
“走路的感觉真好。不过,还是有些不利索,像个瘸子一样!”崇不无感叹地道。“说的什么话,你腿上有伤,非要这么急走路,自然是有些不方便地。等再过些日子,就能恢复的,不用担心!”小裳笑笑,一边摇了摇头,掏出了手绢,缓步走到崇煊地身边,细细地在他额头上擦汗起来“瞧你,这么卖命,都流汗了!好了,你坐下休息一会吧!”
“嗯!”崇煊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小裳,便要在椅子上坐下来,哪料得小裳一阵头晕,整个人往侧一歪,几乎要摔倒在地上,崇煊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小裳的腰,面色紧张起来:“小裳,你怎么了?你,你没事吧?”
“不碍事,就是有些头晕而已!休息会就没事了!”小裳略略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你一定是照顾我,太累了,不行,我抱你到床上躺一会!”崇煊眉头蹙了蹙,心下思量了一会,不由分说,一边将小裳抱了起来,将她放到了床上。
“煊哥,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怀孕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我只要休息下就好了!我”小裳却觉崇煊有些担心过头了,还想说些什么,崇煊已经捂住了她的嘴,轻轻地吁了一声:“正因为你有了身孕,所以要更加好好地休息。这阵子都是你在照顾我,轮到我来照顾你了。你这样亏待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哪里有亏待自己呢?这不,我还有一盅燕窝粥都没有吃完了,实在是太多补品了!”小裳摇了摇头,嫣然一笑。“小裳,你为我做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你不顾自己的安危跑来找我,我”崇煊的目光有些凝重起来,声音也在这里哽塞住了“实在是很庆幸有你这么一个好妻子,你真的是一个贤内助!”
“行了,你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我了,再谢的话我可是要脸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话话家常不是很好吗?我也知道你背负的担子很重,所以我告诉自己说,任何时候我都不要成为你的负担。我的夫君是全天下间最勇敢的,你若是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我会一直都支持你的!”小裳握紧了崇煊的手,喃喃地低语。
“好,我不说,就这样抱着你,陪在你身边!”崇煊释然,怅怅地叹了口气,更加拥紧了她。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欠小裳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辈子也还不清了。那天的一战,他侥幸地死里逃生,可是以后呢,他有点悬心的感觉,不管怎么样,能够和小裳在一起的一天,他都会倍加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