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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日未在乾清宫临朝的刘铭祺今日如时而至,亲自处理朝政。相对比嘉庆来说要轻松了许多,大部分值班军机大臣能处理的国事基本也不敢烦劳于他。特别是把老丈人薛礼荣升为军机总领班大臣后,国家大事全由他来一力承担处理,刘铭祺则负责盖上玉玺首肯颁布则以。
乾清宫殿上,大臣列班两旁,其中首辅大学士傅全有少了几分往日的威风霸气,心里却多了几分不安。自打暗中派人劫杀福建清官施耐德成功后,心里的石头刚一落下,便传来卧狗山一夜被剿灭的消息,怎不令他忧心忡忡。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刘铭祺是要趁着嘉庆帝不在的时候,扳倒自己。
表面上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但暗地里大家都明白彼此的意图,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傅全有也知道这个代理皇上刘铭祺还没有抓住自己的把柄,所以才没敢对自己下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争斗还在后头。
傅全有心神不宁地在朝殿上应付差事,别人跪他也跪别人站他也站,朝奏之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过,他也没闲着,下了朝,纠集一群狐群狗党,想尽办法来开始对付刘铭祺,鱼死网破也好,同归于尽也罢,总之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同样和他一样心神不宁的人还有一个人,谁呀,傅全有的死对头刘铭祺啊!他倒不是为了扳倒傅全有的事心乱担忧,因为扳倒傅全有的计划正在实施当中,葛尔泰和宋二虎派人整日在傅府的门口暗中监视,只要能将他的心腹管家傅方来给抓来,不怕他不老实交代账册的藏匿之处。
刘铭祺所心烦的是秀娘近几日就快要生了,女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都是不容易的,生孩子时会伴随剧烈的疼痛,这个过程都是很辛苦的。再加上大清的接生技术差,完全靠女子自己的努力和稳婆的经验生产,根本不像后世遇到难产啥的还能做个剖腹产手术,起码能保证母子平安。而大清朝的女子有很多女人生了孩子送了命的也是常见,儿生母亡的事例比比皆是,所以他能不担心嘛!
简单处理完几个呈上来的奏折过后,心不在焉的刘铭祺大手一挥,便把早朝给退了。现在何等的国家大事都没有自己的老婆生孩子的事大,天大的事都滚到后面的日程再议。
果不其然,刘铭祺这边刚退了朝,那边的张管家就骑着匹快马等在了皇城外,一见刘大老爷开着车迎面而来,一夹马肚子冲了上去,焦急地喊道:“老爷,快快回府,夫人要生了。”
刘铭祺心里一颤,放慢了车速,赶忙问了一句:“稳婆都请来了吗?”
张管家连忙回禀道:“头二天都预定好了,今儿一早请了十二个稳婆,都在府里候着呢!”
刘铭祺点了点头,不再多问,抓紧时间,一脚油门,先行朝府上奔驰而去。此时他心里除了不安,剩下的全是欢喜,头一次当爹的感觉敢情比头一次入洞房还兴奋,那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激动劲就别提了。
刘铭祺驾车进了自家的府门,来不及将车停进车库,便兴冲冲地朝秀娘的寝房跑去,刚一推门进院,就见满院子里的稳婆吵吵嚷嚷的忙个不休,丫环们跑前跑后的准备着一切接生前的所需所用。
薛碧贞,玉儿,喀露莎,还有红竹也在其中,府上的稳婆本来就够用的了,她们几个根本帮不上忙。四个女人焦急如焚,花容失色,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刘铭祺大场面见得不少,但这等场面还是头一次见,心里先是一阵慌乱,随即又平静下来,这个时候自己就是全府的主心骨,千万要稳住大家的情绪,要不然指不定会晕倒几个呢!
“老爷,老爷回来了!”惶恐不安的玉儿随口朝众人提醒道。众人转身一瞧,忙都围了过来,有老爷在身旁必定能减轻秀娘和众多女眷们的心里压力,众人的神色也舒缓了一些。
二夫人薛碧贞神色惶惶地上前娇声道:“老爷您可回来了,姐姐肚子好痛,只怕是要生了!”三夫人玉儿和四夫人喀露莎一时太过紧张,一左一右揽住刘铭祺的胳膊,竟是一身的颤抖不停。红竹也跟在薛碧贞的身后蹙起了两道弯眉跟着干着急。
刘铭祺开要开口,霎时闻听房内一声嘶喊:“啊,痛死我了。”正是临盆前的秀娘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下发出的痛哀,已经近乎于嘶声呐喊了。
刘铭祺心中一震,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然后朝几位惊慌失措的女眷们冷静地指示道:“不慌,不慌,你们看,咱们请了这么多的稳婆来府上,就是预防意外发生,大家先都冷静一点,夫人她现在就快临盆,心里最需要的是我们的鼓励,来来来,现在大家都来用语言支持她度过难关,老爷先来!”
说完,刘铭祺朝前走了几步,站在房门前,扯开喉咙道:“秀娘,老爷就在房外陪你,你不要怕,一定要坚强,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没有爬不过去的山,你一定会成为一名最伟大的母亲,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大家都是你的后援团,老爷爱你l love you!”他也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话能来有效地安慰痛极一时的秀娘,总之通过外界的信号能让她的思想尽量的保持放松,消除恐惧,减少疼痛,才是最终的目的。
待刘铭祺一番心理安慰过后,房内痛苦声弱了许多,看来心里疗法果然有效,精神上的支持更能让秀娘减轻身体上的痛苦。于是,几个女孩子轮番上阵,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些知疼知热的话来抚慰着秀娘。
随着房外的祝福声声,汇集形成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源源不断的传入房内,忽然间只听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声,婴儿终于哇哇坠地了。
众人激动不已甚至是热泪盈眶的相互间拥抱庆祝,这一刻的到来,乃是刘大老爷第一个爱情结晶的降生,使家眷们不但为秀娘感到幸福更是为刘大老爷感到无比的高兴。
“刘老爷”稳婆喜气洋洋地跑出房来,兴奋地叫嚷道:“恭喜老爷,母子平安。”
刘铭祺笑容大展,箭步冲上前去,激动的朝稳婆问道:“男孩还是女孩?”刘铭祺是位后现实主义者,在生男生女都一样的思想观念下,仍是忍不住问出那句特让人关心的话题。
稳婆眉毛翘到老高,笑逐颜开地道:“恭喜刘老爷,是位白白胖胖的小老爷!” 干稳婆这一行这么久,从她的面部表情基本都能猜出是男是女。笑得越欢越是男孩,为啥?一般生了男孩家的老爷闻言大悦,欣喜若狂,都会大把大把地赏银子。要是生了女孩便是判若两人,别说赏银了,当即脸色顿变,甚至是拂袖而去。所以女主子要是生了男孩,稳婆则是高兴的不得了,就等着领赏呢!同样的接生工作量,往往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刘铭祺照例行赏,三位主力上阵的稳婆赏银二百两,候补稳婆各自五十两,到刘府来干差事,肯定能让他们装饱私囊。
打赏过后,刘铭祺急不可耐的朝房内奔去。
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当了爹的刘铭祺自然兴奋,但当了娘的秀娘却经历了人生一次最为痛苦的生养经历。躺在产床上的秀娘脸色苍白,额头之上香汗淋漓,几绺湿发凌乱的贴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极其虚弱憔悴。
刘铭祺委身坐在床边,伸手握住秀娘软弱无力的小手,心疼地安慰道:“秀娘,你辛苦了。”
半躺在床头的秀娘一脸幸福的朝刘铭祺笑了笑,眸中荡漾着几许心酸的泪花,这种快乐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可能就是一个即将做母亲的滋味儿吧!
秀娘抬手轻抚着刘铭祺的那张亲切又熟悉的脸庞,望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神,无言地倾诉道:秀娘为老爷完成了人生最值得骄傲和光荣的使命,刘家后继有人了。
随后眼神一递,便把刘铭祺的目光引到了襁褓中桦仔的脸上,见他小脸褶皱,眯缝着眼睛,和刚生下来时嚎啕大哭比起来安静了许多,两只小手一乍一乍的,正在拳打脚踢起来。
“好羡慕姐姐啊!大家快来看看,小少爷长得像姐姐多一些还是像老爷多一些?”还没定刘铭祺端详过瘾,身后的薛碧贞便抢先抱在了怀里,俏眉弯弯,媚笑连连的炫声问道。
“当然是想老爷多一些了,你看小少爷的鼻子简直就跟老爷的鼻子是一摸一样的!”玉儿并靠在薛碧贞的身旁,歪着个小脑袋,笑呵呵地插话道。
“哦,no,我觉得像夫人多一些,你看小少爷的眼睛,还是双眼皮呢?”喀露莎也侧身打量过后,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老爷的眼睛不也是双眼皮吗?”玉儿有些疑问的反驳道。伸出小手轻轻地在桦仔的脸上摸了摸,欢喜的不得了。
“不过,老爷的双眼皮没有夫人的好看” 喀露莎眨着长长的睫毛强辩道。同样伸出手来抓住桦仔的小手握了握。
“这也能看得出来吗?”一旁的玉竹见桦仔连眼睛都没睁开,怎么也看不出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纯纯地问道。
见她们在一旁吵闹不休,刘铭祺个秀娘相视一望“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要么怎么说孩子是父母的生命结晶了,你用有我我中有你,难分难辨。更何况刚生下来的婴儿,长相还未完全定相地说。
玉儿忽然眼珠一亮,兴高采烈的喜道:“那我们以后不就成了小少爷的姨娘了嘛!碧贞是二姨娘,我是三姨娘,喀露莎是四姨娘,红竹是五姨娘喔。”
话音一摞,正和众人簇拥在一起逗小少爷开心的红竹,霎时满脸透红,站也不是,躲也不是,无端端地被其默认为妾,人家这还没出阁的丫头能不害臊嘛。
其实玉儿也不完全是无意之言,这小丫头的心里早就看清楚了,只要姿色身材气质涵养数一数二的美女,老爷难免要动心思,倘若被老爷盯上的女孩恐难在对别的男人敢兴趣,仿佛他身上藏有令女人着迷的特殊武器似的。而且背地里也没少听秀娘唠叨,凭刘大老爷的风流倜傥,文才武略,大清的美女十之八九都会拜倒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的,而男人则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的,试问大清的男人有谁能与刘大老爷争相媲美呢!
玉儿肆无忌惮的一句话搞得现场极为的尴尬,如同她点中每个人的要害一般,众人一动不动地把目光集中在玉儿的身上玉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四下望了望,嘻嘻哈哈地笑了笑,跟没事人似的,继续逗起了小少爷开心。
话题的核心人物刘铭祺好像被人家揭穿了老底似的,神情颇有些不自然。立即扭头朝红竹看去,红竹一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当即闪烁着移去别处,看样子比他还要尴尬万分。
薛碧贞见人家红竹暂陪着哥哥在府上养伤,却无故被多嘴的玉儿封为五姨娘,其意不言则明,让人家红竹难免尴尬不已。忙转身抱着小少爷道:“走,咱们到隔壁房去闹闹,让秀娘姐姐好好休息下。”众人一听,便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小少爷的左右,朝隔壁而去。还是薛碧贞聪明伶俐了些,顺即解了当前之围。
见众人离去,刘铭祺忙接过丫环端送来的补汤,手拿汤勺在碗里搅拌了几下,舀起一勺放至嘴边轻轻地吹了吹,又递送到秀娘的嘴边喝下,细心地照料起秀娘来。那疼老婆的样子显得极为认真,也让秀娘感动到了极点。张开小嘴喝着美味的补汤,不由得眼里已是噙满了泪花。
“小乖乖,听说坐月子的女人哭鼻子会变丑喽。”刘铭祺理解此时秀娘的心情,更不希望见她感伤,笑呵呵地警告道。
秀娘赶紧伸手擦去眼角的泪珠儿,抽抽鼻子道:“秀娘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所以才这样的。”
“幸福还都在后面的,等老爷将朝廷的事忙出个头绪来,便将官职辞去,无官一身轻,然后带着你们五个走遍大江南北,哪里好玩咱到哪去,逍遥快活地过完这一生。”话虽说的漂亮,却召来秀娘的一通白眼。
秀娘瞪了刘铭祺一眼,嗔道:“老爷的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啊!你还真以为红竹人家愿意做桦仔的五姨娘啊!而且老爷的胃口是越来月大了,一妻三妾还不够你”秀娘话吐了一半,又把后面“行房事”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刘铭祺心知自己一时说走了嘴,忙嬉皮笑脸地狡辩道:“乖秀娘,你把老爷当成什么人了,老爷只是认下红竹做干妹妹而已,并无非分之想啊!难道哥哥带着妹妹出去玩也不行吗?”
“哼,哥哥妹妹?你以为秀娘看不出红竹的心思嘛!方才一打量红竹看老爷的眼神,就已经猜出她的心思,秀娘肯定又要多了个五妹妹了。”
秀娘现在跟着几位美人在一起,早已学的是牙尖嘴利起来了,话里话外说的刘铭祺一阵脸热,笑起来跟哭似的。
见刘铭祺这幅狼狈相貌,秀娘倒觉得沾沾自喜起来,刘铭祺在她面前窘成这样,还是头一次,看来她嘴上的功夫长进了不少。女人爱唠叨的习惯,其主要目的是在日常习练她们的嘴上功夫,以免老公不听话的时候,加以犀利的语言抨击。
刘铭祺见自己惹不起,不敢再把红竹的事再扯进来,忙抛开话题,笑呵呵地哄着秀娘道:“五妹妹也好,六妹妹也罢,谁都没有秀娘妹妹最招老爷疼了,老爷要是一天见不到秀娘啊!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所以呢!秀娘要好好休息,尽快康复,知道吗?老爷我可都想你想得快发疯了。”
秀娘是最好哄的了,往往刘铭祺的一句甜言蜜语就够她高兴半天的了,要不说这位身为明珠格格的小丫头纯的可爱呢!
刘铭祺哄过之后,秀娘当即俏脸飞起两片红霞,越发显得娇艳动人,随后眼睛一翻,故意装作不理,老生老气地喃喃道:“人家现在老了,老爷也不稀罕人家的身子了,以后啊!只能相夫教子,专心培养小少爷了。”
刘铭祺一脸淫笑地附在秀娘的耳边小声道:“净瞎说,老爷就喜欢秀娘那种含情脉脉的叫床声,比她们几个不知令人销魂多少倍,老爷好久没有跟你做那种事情了,越想心里越痒”说着说着,不老实的一只大手便朝秀娘白嫩嫩奶胖胖的乳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