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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翁梓杰将过澄?送到医院时,急诊室已经准备妥当。
由于他在车上已经先打电话报警,并说明自己马上就要到达医院,因此急诊室门口正有多名医护人员及警察等待着。
几名医护人员齐心合力将过澄?送上担架后,急急推向已经准备好的手术室。
“就是你报的警吧?那把枪呢?”等待许久的警察上前询问。
翁梓杰从后座拿出那把长枪,交给其中一名警察。“虽然有沾到我的指纹,但那个疯子的指纹应该没有被抹掉。”他只碰过枪管及枪托,扳机处可是完全没碰,要想证明开枪的人是谁,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警察要求他到警察局制作笔录,但他忧心过澄?的情况,便先简单的向警察说明经过,并跟他们保证待会便会随他们去警局。
“先生,请把你的车子开走,不能停在急诊室门口!”
正当翁梓杰准备进入急诊室,门口的警卫却把他喊下来,然后警卫在看到他的同时愣了一下。
“先生,你也受伤了吗?”瞧他的脸上有好几道血痕及刮伤,身上也有血迹,该不会也受了伤吧?
“我没什么,抱歉,我马上把车开走。”
翁梓杰开门想要上车,警卫这时却心软了。
“你还是先进去处理你的伤口,车子我会帮你开到旁边。”
警卫心想,法理不外乎人情,这人的亲友突然被个疯子开枪打伤,肯定受到极大的惊吓,再让他开车谁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就当日行一善帮他一下吧。
“谢谢。”翁梓杰低声道谢,将钥匙拿给警卫。
他在过澄?的小提包中翻找她的健保卡,到柜台帮她办手续,并打电话通知她家人这个不幸的消息。
“先生。”刚刚带走过澄?的护士又来到翁梓杰面前。“那位小姐的出血情况相当严重,子弹从她的右胸射入,让她的肺部受到严重损伤,还引起大量出血。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血库的存血不足”
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翁梓杰急急地打断。
“她是什么血型?我是o型血,应该可以捐给她吧?而且她的家人很快就会赶到,要血的话,不成问题。”如果还不够,他也能再找人来捐血,他不能忍受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他面前消逝。
“那好,我们会马上为你安排输血的事宜”
护士的说话声越来越低,翁梓杰拧眉,不解护士为什么直盯着他的手瞧。
“护士小姐,我的手有问题吗?”他扬手,十根手指一根不缺,也没有任何的外伤,为什么护士要看他的手?
“呃大概是我看错了。”护士摇摇头,决定把刚刚看到的东西忘掉,应该是她工作得太累了,一时产生幻觉罢了。
这个男人的小指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啊,为什么她方才会以为自己看到某种红红的细丝就缠在他的小指上呢?
“你的眼睛有受伤吗?我看到你的眼角有血迹,会不会痛?你有没有觉得视线不清楚或是其它问题?”护士转而询问翁梓杰的伤势。
“我只有稍微被破碎的玻璃划到,眼角的血大概是被她的血喷到的。总之,我不重要,请你先处理她的事吧!”翁梓杰着急地说道。
他的伤势跟血流满车的过澄?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医生已经在为她急救了,在那之前,你先把你脸上的伤处理好,如果伤口感染的话,就算你有再多的血也不能用了。”
* * * * * * * *
眩目的白光、刺鼻的消毒药水味这里是哪里?
过澄?只觉得好困好困,但周遭的吵杂声扰得她不得安眠。
四周不断有人走动,而且说话声完全不曾间断,说话的内容全是心跳如何、血压怎样,之间不断夹杂一堆听不懂的英文专有名词,嗡嗡地像是扰人清梦的蚊子。在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的大概只有死人吧。
“唔”她的眼皮沉得几乎撑不开,这里的冷气怎么开得这么强?她觉得好冷好冷,好想睡觉啊太累也太倦,过澄?终于放弃挣扎,任由自己沉入深深的梦乡,而在眼皮完全合上之前,她几近无意识地望着眼前刺眼的白光,那白色的光芒就好像是直视太阳时,会留在视网膜上的炫丽光芒,也像是体育馆里总是太过刺目的照明设备
耳边依稀传来篮球击地的有力声响,还有热情的加油声,各种声音彷佛越来越清晰,将过澄?带到遥远的过往——
一开始会注意到那个人,是因为他高超的球技。
“快把球传出去!不要浪费时间运球!这球一定要保住!”对方队长杨祥中利落地下达指令,一边用手势指挥其它队员摆开攻击阵式。
队员们得令后立刻依照指示行动,持球者迅速将球传出,眼见篮球即将到手,翁梓杰却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截走了球。
“喔、喔、喔!”
翁梓杰所属东仙高中的拉拉队立刻爆出欢呼,比赛剩不到二十秒,双方比数只差一分,若让对手得分的话,对手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所以当翁梓杰抢回篮球时,东仙高中的学生都为之疯狂。接下来只要把剩下的时间拖掉,东仙高中自然就是胜券在握。
虽然这种做法有点胜之不武,不过获胜才是最重要的。既然球在自家手上,安下心的东仙高中拉拉队已经开始练习庆祝胜利的口号、手势。
“包夹翁梓杰!把球抢回来!绝不能让他把时间拖过去。”杨祥中一边下达指令,他自己也冲上前去,好不容易有获胜的机会,他绝不放弃!
“你喊包围,我就会乖乖让你堵吗?”翁梓杰冲着杨祥中一笑,即使对方一群人气势万钧地冲上前想包围他,翁梓杰仍是笑得气定神闲。“我的队友可不是搁在一旁摆好看的喔!”
说完,翁梓杰弯身闪过杨祥中,当杨祥中回过神欲追上前时,他已经被东仙的另外两名球员困死在原地。
然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翁梓杰飞快运球,先是轻松甩掉两名包围者,再闪过一人,直直攻向篮框。
最后他对篮框下仅剩的,迈着大步冲过来的防守球员微微一笑,顿下脚步,轻轻跃起,篮球从他指尖滑出,画出一个完美的你物线——
刷的一声,球落入网中的声响,与比赛终了的铃声同时响起。
七十九比八十二,东仙高中赢得通往全国大赛的门票!
“你认为我是那种靠着拖延时间求得胜利的人吗?”在响彻天际的欢呼声中,翁梓杰笑望着对方队长,然后转身,加入队友们欢呼的行列。
过澄?呆呆看着那个满身大汗的年轻男孩,斯文的脸庞勾着笑,他举起双臂,接受队友们的喝采,灿烂的笑颜几乎将她的心也勾了去。
“小?,发什么呆?”大姐推推她,顺便将她掉落的彩球塞回她手中。“现在是三拍的欢呼,不要弄错你!挂蛭?裉焓侵匾?木鋈**岳你右沧急噶瞬簧傩〔是蚪桓**筛咧屑佑偷墓壑凇?br />
大姐低声吩咐过后,也高举彩球与其它拉拉队员齐声喊着欢呼词,但过澄?还是拿着彩球发愣,什么三拍的欢呼、四拍的加油,她早就忘得一乾二净了。
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在比赛结束前二十秒,将对手球队完全击倒的男孩。
当晚,过澄?就向大姐打听那个男孩的事。
“他喔,他是我们二年级直系班的学长翁梓杰,也是篮球队的队长。”过澄?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不甚在意地答道。
因为有直系班级这层关系,所以她班上一堆女同学决定参加专属篮球队的拉拉队,就连过澄?自己也是因此被同学拉进去的。
没想到在甄选拉拉队的选拔里,拉她参加的朋友不幸落选,而她却上了,结果朋友死命拜托她留在拉拉队中,最好能多打听一些关于翁梓杰的消息。
虽然过澄?对翁梓杰没太大兴趣,但看在拉拉队里似乎有不少有趣的女生,所以她也就留在拉拉队里了。
“而且,他不但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知道那个翁翔国际吗?他就是翁翔的第三代。”
翁翔国际?那真的是很有钱的世家耶。过澄?一愣,翁翔是做家电起家的,她这个国二女生虽然不懂什么市场占有率,但到处都可以看到翁翔的产品,就连她们姐妹现在在看的电视机,也是翁翔出产的。
“迷他的女生多到用卡车都载不完。不过倒没听说他跟谁交往想想也是,如果他交女朋友的话,大概会先粉碎一堆少女的心,而且还可能害得他女朋友被全校女生敌视吧”说到这儿,过澄?瞟了小妹一眼,问道:
“小妹,你该不会是煞到人家了吧?不然怎么突然想跟我打听翁梓杰的事?”
从没见小妹对男生感兴趣,这回主动问起倒教过澄?挺讶异的。不过小妹也都国二了,有一两个暗恋对象也没什么。
“哪有啊!”过澄?猛摇头,死命澄清。“我只是觉得他打球很厉害啊,哪里会有什么别的念头?而且我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他,大姐你想太多了!”
“是这样吗?”过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回到电视上。
“对啊,你们学校的篮球队真的很强,而且我觉得团队默契也不错,最后在包围对手学校时超帅的,当对方队长发现自己反被两个人包夹时,脸上的表情实在很难看。有这么厉害的球队,也难怪你们学校会特别增设拉拉队。”
过澄?立刻把话题转到篮球队本身,也成功转移了大姐的注意力。
“有兴趣的话,以后你可以常常来看比赛,接下来是全国大赛,战况绝对会更加激烈,多一个人来加油他们也会更起劲。”
有了大姐的这句话,过澄?也就顺理成章的三不五时跑去参加拉拉队活动,但因为她并不是东仙高中的学生,又为免让大姐在拉拉队里难做人,所以她们姐妹干脆装做不认识,让过澄?以“单纯加油者”的身分参与。
随着与篮球队的接触越多,过澄?对翁梓杰的印象就越深刻。
如果说,一开始她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球技,后来再次吸引她目光的,就是他的温柔与强势。
要带领一支篮球劲旅在全国大赛过关斩将,并不容易也不轻松。
随着比赛不断晋级,他们要面对的对手也越来越强,球员们的焦虑显而易见,胡乱发脾气的事情常常发生,火爆场面更是一触即发。
“混蛋!我明明叫你把球传给我,为什么你硬是要一个人霸住球?!”
“你说传就传啊?也不看看刚才的情况根本传不出去!”
“传不出去?没有能力就自己承认,现在要换球员还来得及。”
“你是存心来找碴的吗?要打架我也不会输你的!”
当过澄?拎着满袋子饮料回到东仙高中的体育馆,就见到场内本来是分红蓝两队在打练习赛的双方全停下动作,蓝队的人起了内哄,你瞪我、我瞪你,两人互不相让。
因为起冲突的两人实在离她太近了,为避免被卷进风暴,她小心翼翼地想绕道而行。不过,显然她的运气不太好,才刚抬起脚,那两人就已经打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爽我很久了,不然你怎么都不把球传给我?”狠狠的一拳下去。
“你才不爽我吧,每次叫你助攻都不情不愿。”回敬一拳。
“我哪里不情不愿了,少污赖我!”再奉上一拳。
“你的表情就是不情不愿啊!”加踹一脚。
被踹的那人失去重心,重重地往后跌去,居然就这样撞上闪躲不及的过澄?,瘦小的过澄?哪里经得起运动员健壮的身体这么一撞?当场“飞”了出去,满手的饮料也掉了一地。
“你们在搞什么?玩得太过火了吧。”翁梓杰见到有人受伤,立刻上前制止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但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压根儿没听到翁梓杰的制止。他也不浪费唇舌,一手拉开一人,把打架的两人各自重重摔到地上。
“你们要打架可以,但你们刚刚打架的行为却把国中妹妹弄伤了,她是来为我们加油的观众,怎么可以害观众受伤呢?”翁梓杰严厉地说。但指责的却不是他们打架,而是为了有人受到波及才生气。
这下子别说过澄?呆了,就连两个打架的队员也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去把国中妹妹扶起来,饮料也给我捡起来,那是国中妹妹辛苦为大家买回来的,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还这么热心为我们加油,你们两个却害她受伤,觉不觉得羞愧啊?!”
平时篮球队要喝的饮料都是由拉拉队员轮流去买,但今天拉拉队也忙着练新的队呼,所以过澄?便自愿为篮球队和拉拉队买饮料。没想到才麻烦人家第一次,就害人家受伤了,真是让篮球队颜面尽失。
打架的两人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连忙扶起过澄?,再捡起掉了满地的饮料。
“现在开始休息三十分钟,不过”翁梓杰瞥了打架的两人一眼。“你们去跑操场二十圈,之后如果还有体力打架的话,就尽管去打。还有,你们两个今天都不准再回场上。”
“队长”不准回篮球场?
“三十圈。”
“队长?”怎么圈数增加了?!
“四十圈。”
翁梓杰的声音没有提高一丝一毫,就让打架的两人不敢再争辩,就怕他们再开口,圈数会继续增加下去,只好摸摸鼻子,乖乖跑操场去了。
翁梓杰打发掉那两人后,走到过澄?面前,关心地问道:
“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也快去休息吧。”参加拉拉队活动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翁梓杰,过澄?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
以往她都是站在远处为他们加油,今天才知道原来他长得真的好高,少说也有一八以上吧。过澄?望着翁梓杰呆呆想着。
不过他虽拥有运动员的结实体魄,却不是那种满身横肉的壮硕型选手,锻练结实的修长身材,再搭上他那张斯文帅气的脸,怎么看都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天啊,他真的好帅过澄?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种花痴似的想法。
“最近大家为了比赛的事都很紧张,我本来想说让他们打上一架,也可以舒缓一下气氛,没想到却波及到你,我真的很抱歉。”
翁梓杰微微躬身为自家队员的莽撞道歉,然后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见过澄?的手臂。
“你的手受伤了。”不由分说地,他拉过她的手,果然见到那细白的藕臂多了几道刺目的红痕,那是她刚刚被撞倒在地时留下的伤痕。
虽然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伤,但她受伤却是不争的事实。
“谁把医务箱拿过来?”翁梓杰喊道,低头审视她的伤口,喃喃说道:“四十圈似乎还不够”
“这点伤没什么,你不用道歉,也不用再罚他们了。”过澄?红着脸,紧张地甩开他的手,道:“我该把饮料拿给拉拉队了,再见。”
匆匆丢下一句再见,过澄?逃命似的跑开,留下一脸疑惑的翁梓杰问着送医务箱过来的队员:“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她一见我就跑?”
队员只是耸耸肩,谁知道那个国中妹妹在想什么。
等过澄?逃回体育馆的另一侧,拉拉队还没结束练习,她选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眼睛望着她们,心思却飘回刚刚发生的事情上。
她握住方才被翁梓杰握住的右臂,感觉上头似乎还留有他的温度。心儿怦怦地不住狂跳,所有的思绪都被翁梓杰占得满满地。
“怎么办,我觉得我的手好烫”
怎么会有人能够同时拥有温柔与强势,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特质?
他惩罚队员的决定无人可以动摇,而且队员也不敢挑战他的权威,虽然翁梓杰总是笑着,但从这件事可以看得出他能够当上队长,绝不是因为人缘好而已。
温柔笑着的他令人如沐春风,光光看着他的笑容,就是一种幸福。
强势决断的他是无人能动摇其地位的帝王,教人望而生畏,彷佛他血液里天生就流着属于上位者才有的影响力,让所有人无法不服从他的指令。
而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是意气风发得让人难以忽视,只要开始注意他,眼光就再也难以移开,过澄?觉得自己正是如此。
她的心还在为刚才的事怦怦跳着。糟糕,她该不会是喜欢上他吧
“小?,你没事吧?你脸好红,不会是中暑了吧?外头的太阳这么大,还让你一个人提这么重的东西真是不好意思。”
拉拉队长在结束练习后走了过来,想谢谢过澄?为她们买饮料。
由于拉拉队是在这一头练习的,所以她们并不知道刚刚篮球队发生的事,只是见到过澄?脸红红的,还以为她是被外头的太阳晒得中暑了。
“还好啦,只是外头真的热死了,我还以为自己会像冰淇淋一样溶化呢。你们的练习结束了吗?赶快来喝饮料吧。”
扬起大大的笑容,过澄?笑得像没事人一样,这是属于她自己的暗恋,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是的,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这个小秘密。
抱着这样的想法,过澄?轻松的度过国中剩下的时间。
对她来说,偶尔可以跟翁梓杰打个招呼、随口说两句话就很好了,她一点都不在乎翁梓杰会不会注意到自己、又会不会喜欢上自己,毕竟他是东仙高中的偶像,任何人都不能独占他,否则一定会受到很多女生的“照顾”
过澄?一直都想得云淡风轻,觉得自己对翁梓杰的“喜欢”就跟喜欢偶像的心理差不多吧,毕竟现实生活中要看到这么帅又温柔的王子型男生太难了。
只是,当翁梓杰一毕业就为了以后接手家族企业而出国念书,甚至没有参加篮球队的欢送会时,过澄?第一次流下眼泪。
也在那个时候,她终于了解自己是那么喜欢他。
虽然这段暗恋不可能得到响应,但她至少至少想跟他说一声珍重再见,可是他却没有给她说再见的机会,就永远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这段往事,变成了过澄?心中的一个遗憾。
所以当她再见到翁梓杰时,她震撼至极,更别提他居然是以“大姐的男友”身分出现。
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过澄?深深希望自己能够回到小时候、希望自己不曾长大、希望自己从来不识情滋味
希望希望自己仍是一个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