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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理会这满口卧槽的轻佻年轻男人,正好在车上休息了一阵,恢复了些体力,小腿一蹬就下了车,走进了周围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这营地驻扎帐篷的绳索处,土地没什么湿度。
一看就不像是刚刚翻过地面的模样,显然这十数个帐篷,以及一个大营帐,都不是今天设立的。
他们来这里最少已经有一天往上,肉眼可见能有约摸二三十个人,有些打开的营帐中还有成箱的厚重器械,没有标识,不知作何用途,但明显价格不菲。
在周围大多看热闹的人中,我还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有和刀疤脸打电话男人声称被他们追回来的公输家父子,正坐在一堆燃烧正旺的篝火前。
老木匠手上永远不停,似乎在刻着什么东西。
而公输忌只眉眼微皱了一瞬,随即几乎冲我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便不再看我,低眉继续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现在这个情况,不相认显然是对的。
我目光不停留,扫过他,随后落在大营帐中我最意想不到的一张熟悉面孔之上,那人,居然是——
鲁父!
鲁娜的父亲,之前陪我去解救被拐妇女的沉稳中年汉子。
他怎么在这里?
许是觉察到我们这边的动静,鲁父似有所感转过头来查看,恰巧撞上了我的视线,经过最开始的一愣,鲁父立马放下手中成册的图纸,迈步朝我走来,惊喜道:
“嘿!”
“他们刚刚说的人,竟然是你啊...屠姑娘!”
“你来了,我这心就平了一半了!还好有你,还好是你!”
鲁父显然极为开怀,眼下积攒的青黑都消散了一半。
大营帐中刚刚和他聊天的中年汉子也适时挑开帘子走了出来:
“怎么了鲁教授,别管啥是谁,先看图纸吧,没定穴,咱们干不了活.....”
中年汉子一出来,看到我身边一身狼狈的刀疤脸老七,还有挤眉弄眼的轻佻男,口中的话顿时卡壳,变成了:
“你们搁哪里打起来的?”
“泥地里打架,也不能狼狈成这样啊!”
这男人的声音显然就是刚刚和刀疤脸打电话的所谓‘老大’。
刀疤脸有些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和自家老大有啥怨言,只得道:
“抓这比泥鳅还滑溜的小娘皮花了些时间......”
“大哥,下次可不兴直接把咱们的打算在电话里直接说出来啊!这小娘皮本来都打算跟我回来了,你这电话打的,让我和灰三奶奶挨了好一通打!”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相貌平平,完全没有刀疤脸的一脸匪像,相反如果不是身材矮小,还有几分读书人的文气。
他斜了自家七弟一眼,毫不留情的拆穿:
“打要紧电话当然就是为了说秘密,和我有啥关系,是你打电话又开了免提吧?”
刀疤脸喏喏不敢吱声,老大几步上前,来到了轻佻男面前,看着对方怀中僵持的一鬼一鼠,抬起那遍布老茧的手,扣住小四十的后脖颈。
我心中本能觉得不安,立马抬高音量:
“小四十,回来!”
我张开背包的口子,小四十立马挣脱,化为一道黑影钻进了我的包中。
面容普通的老大给我的感觉,却是在场所有人中除了老木匠以外,最为危险的一个。
他哪怕浑身气息没啥不对的地方,给我的惊悚感也绝对不亚于第一眼看到满身灰毛的刀疤脸。
那是一种‘直觉’。
我有种预感这气定神闲的男人那一手下去,小四十会死...
不,再死一次。
果然,对方见我召回了鬼婴,既不惊叹,面容也毫不改色,只收回了手,淡笑道:
“小姑娘还挺聪明。”
“我是这次被官方喊来探查碗窑龙墓的行动负责人,某家不才,江湖上叫我一声胡老大。”
胡?
刀疤脸的能力是白家出马弟子,这人称刀疤脸为老七,是刀疤脸的老大。
他又姓一个五大仙之内的胡姓,怕不是也是出马弟子,出的还是狐仙家?
我没有迟疑,礼貌的喊了一声胡老大。
胡老大但笑不语,示意老七穿上自己的衣服先,然后带着我与鲁父,老七,轻佻男往大帐篷里面走:
“既然小姑娘年岁不大,又喊我一声胡老大,那你这事情我是得替你调解调解。”
“我家老七弟是出了名的力大无脑,不直白点说话,他听不懂,所以我平常有什么事情,都会直接和他说,难免有点不中听......”
“还请小姑娘多担待。”
现在人都被抓来了,当然他说啥就是啥,我也没必要和他起口舌上的冲突。
我心中不置可否,面上还是点了点头,跟在一群人身后进了大营帐,鲁父特地给我拆了个行军椅,示意让我坐在他位置的旁边。
一群不认识的人,只有一个品行经过我验证的鲁父。
没有多想,我直接坐在了鲁父的身边。
鲁父原本的的位置上有很多的图纸书册,勘测地图,我扫了一眼,不仅有比例地图,还有一些黑白照片的拍摄,只是年头已久,照片胶底已经泛黄。
其中还有个封条都未拆封的文件袋上,赫然写着当地土地局保管的文件抬头。
这群人,居然还真的是官方的人!?
难怪鲁父先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像一个普通人。
原来他背后还有这样的背景,自己身上也有些职位。
我默声坐着,鲁父随意收了收面前的图纸,又给我倒了杯茶水,递给我后还有些感慨: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都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了...”
“没想到这回安兴山脉地震,就**调能用的人才,我还没走,就又被调过来了,不但过来还又见到屠姑娘了。”
“瞧瞧人家这好好一个芙蓉花一样漂亮的小姑娘,你们咋能把人家整的一头鸡窝似的模样.......”
刀疤脸的老七实在没憋住,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置信道:
“鲁教授,你要不再看看她和我,她只是乱了头发,跌坐在地上留了点鼻血,我可是被她那一手纸人缠身的功夫差点整死了啊!”
鲁父闻言大惊失色:
“什么?”
“你还把小姑娘打的流鼻血了?!”
“让我看看,没事吧?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