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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明回头看了一眼韩大人,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表示出了他的态度了。
韩大人看着墨非明望过来的目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说这个王铁匠,怎么说话也不挑个时间,这事竟然当着人家仙师的面就说出来了,他若是不给一个好的表态,恐怕就糟糕了。
“这”韩大人细声细语的说道:“仙师,您放心,这件事儿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竟然有败类敢在江陵城鱼肉百姓,真当我是不存在了?”他说着,保证般的说道:“仙师大人,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墨非明摆了摆手,说道“不是给我,是给江陵城的百姓一个交代。”
“是是是。”韩大人连忙点头,脑袋就好像自带震动似得,说道:“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这回墨非明回头看向了王铁匠,别有深意的问道:“王大伯,您还有要与我说的么?”
看着墨非明的脸,王铁匠脸色有些异样,在他的额头上都冒下了细腻的汗珠,他一咬牙,说道:“还请仙师您务必要将我女儿救回来啊。”
“嗯。”墨非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此后便招呼一旁的韩大人说道:“大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先回去吧。”
说着,众人就一行回了官府,韩大人也给墨非明安排了最好的客房作为住处。
官府招待客房中
墨非明这会儿正盘腿坐在床上,越想之前的事就越不对,那王铁匠的样子有些不对劲,觉得他那眼神中总是在隐瞒着什么。
“真是奇怪”按理来说,自家女儿被掳走,他应该很担心不是么?既然是会担心,那对他这个有可能会解决这件事的人也不应该有所隐瞒啊,怎么
“不对。”墨非明眉头微蹙,脑子飞快的运转了起来,他暗自说道:“这个王铁匠不对,这件事也绝不那么简单。”
他想着,身子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站在了地上,来回踱步,自语道:“不行,还得去一趟王铁匠家。”
说干就干,墨非明三两步便冲出了房门,招呼了一个衙役过来,说道:“一会告诉韩大人,就说我自行出去查案了,让他等着我回来。”
“是。”那衙役应了一声,墨非明就已经御剑而飞,直奔向城西的方向。
在这黑暗的也控制中有着一缕白光,一闪即逝,在城中的人们还以为是哪颗老天爷发下的流星,便纷纷虔诚的许愿,希望能够实现。
不一会,墨非明便独自一人御剑飞行来到了城西的王家铁匠铺,他落在地上连忙给自己施展了个隐匿的法术,若是让掳走女子的那帮人发现了恐怕是要打草惊蛇的。
先前,他在这铁匠铺中调查,根本没有发现哪怕一点儿的不寻常的气息,不论是真气还是灵力,都再正常不过了,若是真有人施法把她掳走的话,不该让他发现不了一丝的痕迹啊,除非对方是一个修为可以与掌门师尊抗衡的存在。
若真是那样,他墨非明即便查到那个人,恐怕也不是他的一招之敌。
而且,掌门那般修为的人怎么可能到处都是?随便出来一个就在城里为难普通人?那世间岂不是乱了套了?
他使了隐匿术法之后,轻身一跃便进入了王铁匠家中,虽说这偷偷潜入人家有些小偷行径,可现在是为了调查这件事,他也顾不得许多,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
进了院子后,墨非明发现这院中出了奇的平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紧张的气氛。
这可就让他更加奇怪了,自己的女儿被掳走,那换做任何一位正常的父母都会疯了似得去寻找吧,怎么会像现在这般,无动于衷?
这时,他猛地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其中大概是荤素皆有,搭配的颇为均衡,墨非明眉头轻轻皱起,这就更加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在半夜开伙?而且还这般丰盛
“真是奇怪。”墨非明下山执行任务也算是不少了,对于这江陵城的人情世故虽说不是很有研究,但也算是大概所知一二,他还从未碰上这般反常的事情呢。
他想了想,身形轻飘飘的向后飞退出去几步,整个人躲在了一颗树的后面,静静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对于这种尚不知是何情况时,他大抵是要静观其变的。
不一会,墨非明就看见自厨房那边走出了一个人,这人手上端着一些饭菜,饭菜十分丰盛,还有着一碗米饭,一双筷子。
他仔细一看,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来这里见过的那个王铁匠,看他端着饭菜的模样,好似是要给谁去送饭的。
墨非明仔细的看了看这王铁匠的脸,他的脸上显得十分轻松,哪里还有之前那紧张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自家女儿被掳走的着急神态。
看王铁匠这个样子是奔着柴房去的,他暗自嘀咕“看起来不只是韩大人与官府被他骗了,就连我也被他糊弄了。”墨非明说着,神识一扫,就在一瞬间便看清了柴房中的情况。
在柴房之中,竟是有一位女子坐在铺在地上的稻草堆中,他仅用神识就能看清,这位姑娘灰头土脸,头发也有些蓬乱,可墨非明能够清楚的感应出来,这个女子应该是很年轻的,若他所料不错,这个女子便是之前王铁匠说的他那被掳走的女儿。
果然如此,墨非明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而且他也没感觉到任何的灵力和真气的异样,原来这王铁匠的女儿根本就没消失,分明是被他自己藏了起来,之后报了案,就说是与那些失踪的女子一样。
可他没弄明白,这个王铁匠究竟是为什么如此做?这不是扰乱官府办案么?若是被抓了住可是要问罪的。
这时的王铁匠已经开门进了屋子,墨非明也从树后面走了出来,他撤下了法术,走到了柴房的门口,想道等王铁匠出来,亲自问个究竟,想必现在已经抓住了他们的手腕,这对父女定然是会说出事情的经过,他在看看这件事究竟与城中其他消失的女子有何联系。
墨非明就这般站在门口,也不动弹,静静的等着王铁匠出来,出于礼貌,他也没再用神识窥探其中的情况,但依稀能够听见里面的声音。
说实在的,墨非明还真有点佩服这个王铁匠了,虽然这人是个打铁干粗活的,但心思还真是缜密,竟是把女儿藏在了柴房,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只会留意闺房,根本不会想着到眼皮子底下的其他房间再去搜查,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这正是古话所说的:“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爹,你说官府的人要是找到我了怎么办。”里面传来的女子的声音,可能是在吃东西,所以说话有些含糊,这女子显然是饿坏了,根本也不在意形象了。
“他们不会找到这里的。”王铁匠十分笃定的说道:“就连那个仙师都没找到这里,你就放心吧。”
“爹,您说是青云仙派的仙师来了?”女子声音十分清脆,急切的问道,她对青云仙派的崇拜可是很高的,每一次有仙师下山,哪怕仅是在江陵上空御剑飞行而过,她都要去当成神仙叩拜一番的“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跟仙师说这件事?青云仙派的弟子都是好人,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唉。”王铁匠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来的那位仙师可是官府请来的,自然是要帮官府的,我们这人微言轻的又能如何改变人家的决定?”
“可”那女子的声音有些委屈,可能是听说仙师不会帮她,她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她又问道:“那我就要在这躲一辈子?”
外面听着的墨非明摇了摇头,这俩人恐怕还不知道,他们所议论的仙师,就在他们的门外,无意的偷听他们的谈话。
墨非明知道,这对父女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难以解决,看那王铁匠也是个老实人,若非是有难处的话,他应该是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儿的。
里面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说道:“你放心,我这两天就收拾一下家里的财物,把咱这套宅子给卖了,然后咱就离开江陵城,远离那个狗官。”
“可这是祖上留下来的呀,咱不能”女子哽咽的声音传了出来,无比的心酸,甚至在墨非明有一种感觉,他能听到那眼泪滴下的声音。
“宅子没了可以在买,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什么都没了。”王铁匠的声音传了出来。
之后,墨非明又听了一会儿,大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这王铁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他女儿是被恶霸看上了,只是他有一点没说,那个恶霸不是旁人,正是那个韩大人的儿子,而韩大人对自己家的孩子过分溺爱,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事韩大人也大抵是知道的,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在私底下会训斥一番,可根本没什么用。
他王铁匠仅是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打铁匠,而人家是韩大人的儿子,人家可是有一个在江陵城中几乎是手眼通天官员。
在人家面前,他们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所谓民不与官斗,他知道告是绝对告不赢了,而他还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去当人家的玩物,那个韩大人的儿子,他可是知道的,他看上的女人,玩过之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又有自家的官爹替他顶着,他更是变本加厉。
这一次更是跑到他家里连砸带闹,他们也是没了法子,听说城里总有未出阁的女子莫名消失,就借了这么个引由,弄了这么个事,就是为了躲过那韩大人儿子的迫害。
墨非明踌躇了两步,他想了很多,这件事还真的不那么好办了,这韩大人身为此地的父母官,竟是有着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如此纵容,而他仅仅是下山一次的青云弟子,即便能管得了这一次,那下一次又当如何?
谁知道他前脚一走,后脚这韩大人会干出什么事,他的儿子又会不会在他走了以后,直接强霸民女?
他该如何是好?如果现在拆穿了王铁匠的计划,那无疑是害了他们,不说别的,这扰乱办案的罪名是没跑了,到时候进了官府的牢房,那可不就是姓韩的天下了么?
他又不能去直接杀了他的儿子,这种杀普通人的事,他是决不会做的,即便这人是恶人。他更不能去杀了这个韩大人,那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乱。
墨非明一时头疼,可如果留下了这个祸害,韩大人的这个恶霸儿子的话,还不知他还要祸害多少家的女子呢,不知道他还要如何的荼毒百姓呢。
“这怎么办。”墨非明脑子一片混乱,如果要是有楚浩歌和慕容晓烟的话,这件事的解决方式肯定就是先去揍他们一顿,看他们长不长记性,不长记性的话就再揍一顿,直到他乖了、服了为止。
可他墨非明不能这么干,他可是还代表着青云仙派呢
不过想来,还是那种方法比较直接,而且一定会比较管用,他便想着,即便不去揍他一顿,也一定要给他个教训,让他长个记性才行。
墨非明摇了摇头,就要离去,他暗自想着,其实百姓最怕的、危害百姓最深的,绝不是妖物,而是恶官。
妖魔所食人,是会吐出骨头的,会是在你看得见的,死的也算是明白,而若是恶官,他们吃人是绝不会吐骨头的,就连骨渣都不剩下,而且会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咬下一口。
墨非明脚步动了动,就要离去。
“吱呀。”正在这时,柴门被打开了,出来的是王铁匠,他这会儿端了碗筷,是吃的剩下的,出了门口,他的眼神有一丝的不舍,大概是因为就要把自家的宅子卖掉的缘故吧。
他走出来了两步,一抬头便看见了一身道袍的墨非明,他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写满了惊讶,手中基本空了的碗盘也一时没拿稳,脱手而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