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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月意外跌入地下洞里,逃脱了饿狼之口,却摔得不轻。幸亏洞底是厚厚的淤泥,在存留雨水的浸泡下,泥水松软足有半米多深,否则,如此深的洞,摔不死也会受重伤。天月保住了性命,连吓带摔已经昏过去。
林天月很快醒过来,喃喃自语:“我还活着吗”她惊疑地看着漆黑的洞,恐惧的心快速地跳动着。“唉,吓死我啦那两只野兽是什么呀,太可怕了,险些被它们吃了。”说着,她秀眉紧皱一声叹息。
林天月吓得浑身万分惊恐,好似已被凶恶的巨兽吞进肚子里,只能等待死神降临。她预感到,虽然还有口气,但是性命不再属于自己,只能被“巨兽”无情地折磨下去,直至死亡。
这洞奇特,洞口很小,被树丛蒿草遮挡,要是不注意难以发现,尤其在黑夜里。洞很深,里边比较宽大,如同一个口小肚大嫡罐,像是被人凿出来的。这决不是人力所为,因为在荒山野岭里毫无用处,谁会傻得干这费力不讨好的傻事呢。
地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十分安静。深深的淤泥,漆黑的夜色,令人心惊。
林天月刚刚清醒,抬头看看高高的洞口,夜空上有几颗星星在闪动。洞口处,有拨动荒草的唰唰声,尽管声音不大,却让人惶恐。在微弱星光的背景下,有两个活动的黑影,不用说,就是那两只可怕的狼。
天月两腿陷在泥水里,既胆怯又小心地拔起腿来移动着,想躲开狼的视线到里面去,很快摸到洞壁,只好紧贴岩壁坐下来。她身子在,恐惧地看着有微弱星光的小洞口,那两个黑影还在晃动。她祈求恶兽不要下来,快些离开,不要再折磨就要崩溃的神经,让她安心地呆在这里吧,哪怕这样静静地死去。
荒草的拨动声没有了,洞口晃动的黑影消失了,林天月的祈盼终于如愿,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浑身瘫软得就像这些泥水一样,已经溶于其中。危难暂时过去,紧张恐惧的心稍有放松,天月又被酸痛纠缠,她秀眉微皱,揉摸着身体,不时地叹息着。
洞里有没有可怕的东西呀?林天月又紧张起来,不住地向周围看着,漆黑的洞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她仔细听着,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以及恐惧之续动声,此外没有一丝响动。
她不放心,拖着的身子和那颗怦怦跳动的心,轻手轻脚地沿着洞壁爬来爬去,确认除了淤泥什么都没有,这才稍稍松口气。她靠着洞壁坐下来,腰部以下已被泥水埋住,好似一尊会喘气能活动的泥塑呆呆地坐在泥水里。
林天月看着漆黑的洞,望着高高的洞口,愁容满面唉声叹气,这陶罐似的洞壁如何爬上去呀?她逃脱了一个又一个灾难,最终还是性命不保,要被困死在洞里了。
她孤身一人,只能等死,可怜奠月没有被飞云龙和谢天恩伤害,没有惨遭恶狼撕咬,却要被这毫无生命的洞吞食。她的命运依旧凄惨,生命依然短暂,这厄运,这结局,她只能无奈地接受,已无力左右自己。
林天月深陷于痛苦绝望中,想到家里的兄嫂,泪水流下来。她回家无望,和亲人们只能隔世思念了。她想到离世而去的未婚夫君徐家林,又是一阵痛苦哀伤。她要是能活在世上,每年还能去未婚夫的坟前祭奠照看,可她就要死在这个地洞里,这些事无人做了。痛苦中,天月稍有慰藉,不管怎样,她能够去地下陪伴哥哥徐家林了。
此时此刻,除了徐家林的身影频频出现,还有一个穿着打扮奇特的陌生男子随之闪现,伴随他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林天月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时而想起他们来,不知道这是刘彩凤的灵魂对二十一世纪的亲人——丈夫和女儿的一点点记忆和思念。
石家庄,这陌生的名字又出现了,奇怪,为什么对这不知何处的村庄念念不忘呀?她不知道,石家庄就是刘彩凤的家乡,是彩凤的灵魂对家乡的思念。
头脑里,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在梦幻般地闪现着,一层层住人的高大建筑、街道上跑的坐着人的怪物、五颜六色的彩光、温馨的家庭情景这些梦幻里的景象朦朦胧胧,记忆难忘。特别是和心爱之人相关情景一出现,那个奇特的陌生男子和小女孩就会闪现出来,而且很清晰。
林天月十分疑惑,这些奇怪的情景就像是在做梦,又不是梦,怎么会想到这些与己无关的事情呀?难道是哪个神话传说里的人物和情景?她不记得听到过有这样情节的神话故事。
这时,又一个影像出现了,她就是那个时常出现于脑海的四十多岁的女人,穿戴打扮也很奇特。林天月深感疑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到这位毫无关系又十分陌生的女人。她有所察觉,这个女人虽然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和那个奇特的陌生男子有些关系,不然,怎能想起二人之一时,另一个人就会出现呢,而且那些奇怪的景物和情景把这位女子和那个陌生男子联系起来,或许他二人是一家吧,那个小女孩可能就是他们的女儿。
林天月猜的没有错,这个女人的身影就是刘彩凤,她的灵魂也不时地思念着二十一世纪的家乡和亲人。天月虽然对他们感到陌生,但是想起他们就会有一种亲切感,只是不知其所以然。
同病相怜,林天月每当想到那位陌生女人天各一方的悲痛之事,就想起自己和未婚夫君徐家林阴阳两隔的凄惨结局,两个人的痛苦加于一身,倍觉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