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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学子初时均是一愣,自古以来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殿试,但众人毕竟都是满腹才华的精英,随即便明白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发挥出真正的水平,当下都是大喜,立即开始伏案做题。
学子们都在奋笔疾书,王伦也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看着这些年轻的学子,仿佛是看到了后世之时,自己在学校求学,刻苦用功的情景。
很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已到,学子们开始陆续交卷,然后到偏殿等候,王伦便与卢俊义、柴进、耶律梁材、李清照等人立即开始阅卷,发现了优秀的答卷,便送到王伦处,由王伦定夺评判。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至到了下午之时,王伦等人才终于评定出最为优秀的十人,王伦又将这十人重新召进殿来,亲自面谈,最后终是选出了今科前三甲,分别是探花黄公度,榜眼汪应辰,状元张九成。
而这三人在原来的历史当中无不是鼎鼎大名之人,都是南宋初年的状元,现在却因为历史轨迹发生了变化,变成在同一年参加了大梁的科举,三人同场竞争,最终是张九成才华超群,脱颖而出,夺得了状元之衔。
对于这个结果王伦当然是万分满意,大梁这几年飞速发展,地盘的面积越来越大,治下人口也是越来越多,无论是大梁的中枢总部,还是各州地方,公务官员都已经出现了很大的缺口,现在大梁最缺的就是人才,像
张九成、汪应辰、黄公度这样的当世英杰,自然是越多越好。
大梁的第一次开科举士获得圆满成功,为大梁输送选拔了大批的可用之才,王伦自是高兴,便在太和殿摆宴,盛情款待参加殿试的一百位学子。
众学子人生第一次有机会参加国宴,自然是兴奋不已,虽然初时还都有些拘谨,放不开手脚,但等王伦几轮酒令行了下来之后,便个个原形毕露,开始开怀畅饮,高谈阔论,最后自然也是都达到了王伦的标准,那就是全部躺倒,被抬着回去。
科举结束,通过科举考试合格的学子会陆续被分派到大梁各部门以及各地州郡任职,没考中的自然就要回去重新学习,等待明年再考。
而现在梁王府最大的事,便仍然是与江南大方的军事对峙,王伦每日都要与大梁群臣研判南北双方的形势变化,商议应对之策。
这一日,王伦与卢俊义、柴进、耶律梁材等大梁重臣在养心殿内议事,但在诸事议完正准备散会之时,戴宗却忽然从殿外闯了进来。
戴宗为人向来最是稳重不过,泰山崩于前也不扰其神,但今日不及让门外侍卫通传,便闯殿直入,而且面上神色既紧张又兴奋,竟是大失原来的风度。
王伦一看戴宗的神情,便知定有大事发生,当即问道:“不要慌,出了什么事?”
戴宗稳住身形,又喘了口气,才道:“赵构死了!”
养心殿内的众
人都是吃了一惊,吴用立即上前一步问道:“消息准确吗,什么时候的事?”
“绝对准确。”戴宗点头道:“就是七天之前的事。”
公孙胜追问道:“赵构是怎么死的?”
“这事说来也是蹊跷得很。”戴宗却笑道:“据派在流求的影密卫探到的情报说,自从赵构退位并被方腊封为流求公之后,在春末之时便已到了流求岛。
而赵构到了流求岛后的这几个月以来,倒也甚是平静,每天只在府中种草观花,钓鱼遛鸟,虽然再无往日风光,但日子过得却也逍遥自在。
但就在昨日傍晚,赵构一如往常地在日月潭边钓鱼,却不知怎么竟忽然失足落水,跌入了潭中,赵构身边的侍卫见状便立即下水救人。
但不想那日月潭水竟然深得很,而且潭下还有乱流,一众侍卫在水下搜寻了半日,才终于将赵构救出,但赵构却早已是气绝身亡,死去多时了。
我们派在流求赵构府中的那名影密卫,本是一直潜伏的暗桩,非遇大事不得启用,但赵构之死太过事关重大,这位兄弟便只得立即设法将这消息送回大梁。
但是赵构府里的人全都是方腊派去的,平日就对赵构看管监视得极为严密,赵构一死,更是立即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出府半步。
我们那位兄弟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直到今天凌晨才将消息送出,外围的影密卫得到了赵构的死讯之后,更是不敢
耽搁,当即便发送绝密电报将消息传了回来。”
戴宗说完,养心殿内却是一片安静,众人都是沉默不语,王伦便敲了敲桌案,咳嗽了一声,说道:“怎么都不说话了,现在赵构已经死了,说说吧,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还是那句话。”公孙胜第一个站了起来,说道:“赵构已经死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反正是死了。
而且就是被方腊给害死的,这回方腊可是黄泥掉在了裤裆里,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就算方腊浑身是嘴,现在他也说不清了,而我们就应该以此为名,立即出兵南下,征讨国贼方腊。”
“没错。”吴用也起身说道:“赵构之死,方腊绝对有洗脱不掉的嫌疑,这笔账终究都要算到他的头上。
而我们正应就此起事,广发檄文,历数方腊强逼先皇退位,伪造禅让诏书,暗害先皇于流求,戕害江南百姓等诸般大恶,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吊民伐罪,共讨窃国之贼。”
王伦转头看向卢俊义、柴进、耶律梁材以及赵云、武松、李纲、张叔夜等人,卢俊义等人都是点头,王伦也是不再犹豫,猛地一拍桌案,起身说道:“既是如此,就事不宜迟,今日便发布讨逆檄文,通电全国,举兵南下,征伐国贼方腊。”
卢俊义等人全部起身领命,吴用当即便要去书写檄文,偏在这时,又有一人闯进了养心殿,一张瘦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却正是时迁来了。
时迁冲进殿中,还未等王伦开口问他,便已是大声喊道:“方腊抢先动手了,东起海外诸岛,西至川雪边境,再到中南半岛,乃至长江两岸,大方军全线出击,同时对我军防线展开攻击。”
王伦与卢俊义等人互视一眼,心中都已明白,赵构一死,方腊便知道大梁肯定会以此为由征伐大方,所以方腊干脆提早一步出兵,抢占先机,争取战争的主动权,为今后与大梁的对抗争得先发优势。
“战况如何?”卢俊义知道虽然大梁的各处防线早有准备,时刻都在提防大方的突袭,但大方的实力太强,战事一开,胜负殊为难料,便急急问道:“我军防线是否稳固,将各处军情细细报来。”
“是。”时迁整理了一下手中厚厚的一叠军报电文,说道:“在南部边境上与大方军接触的我大梁各大兵团,均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大方军的攻击,战况都是十分激烈。
其中尤以东州和中南战区两处形势最为严峻,中南战区鲁石兵团跨境作战,翻越诺开山脉借道大理国,并与大理国军组成联军,布设防线于大理国东部边境。
此次大方军发动突袭,主攻的方向便是负责南部防线的大理军,大理军队准备不足仓促应战,结果一战就被大方军击溃,南部防线失守,让大方军得以长驱直入,突进大理国境内二百余里。
大理军溃退,使得负责北
部防线的鲁石兵团东北南三面便全部暴露在大方军的攻击范围之内,智深大师和石秀都督为防兵团陷入到大方军的包围之中,便决定立即后撤,放弃了大其力城,退守景栋,同时接应溃退的大理军,利用景栋的地理优势重置防线,寻机再与大方军交战。”
卢俊义点了点头,走到养心殿正中,在这里摆放着七个巨大的沙盘,对应着大梁七大兵团与大方军对峙的七个区域,此时卢俊义面前的这个沙盘,显示的就是在中南半岛上鲁石兵团与大方军的敌我态势。
“想不到刘光世这个长腿将军还挺能打的。”王伦与柴进等人也走了过来,柴进便道:“竟然能一战便将大理军击溃,看来我们之前还真是有些小瞧他了。”
“不必担心。”王伦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刘光世长腿将军之名,绝非是浪得虚名,向来只能打顺风仗,只要稍遇挫折,便会立即敲响退堂鼓。
中南初战,虽然因为大理军配合不力,致使我军暂时后撤,但相信以智深大师和石秀之能,再加鲁石兵团皆是百战精兵,必能顶住刘光世的下一次进攻。
只要鲁石兵团能扼守住景栋各处要冲,使刘光世不得寸进,用不了多长时间,刘光世必然撤军,也定会再次上演长腿将军的英雄本色,到那时自然也就是鲁石兵团发起反击之日。”
柴进等人都是点头,但王伦却已不再纠结于中南
半岛,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东州江淮之地与大方交界的沙盘,问道:“林董兵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