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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一走,这酒宴当然也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方腊便请王伦先到国宾馆驿休息,等明日即在永乐王府设宴,为王伦接风洗尘。
王伦自是欣然应下,在临行之前,方秀儿走过王伦身旁,也不与王伦说话,却向王伦腰间扎着的玉带扫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王伦与林冲等人从宫中出来回到国宾驿馆,几人便都到王伦的房中汇齐,王伦将玉带解下放在桌子上,也不说话,只看着玉带发呆。
公孙胜用拂尘捅了捅桌上的玉带,便对王伦道:“就别慎着了,赶紧把玉带拆开吧,看看我们的皇帝大人都给你留了什么话。”
吴用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玉带,却面露忧虑之色说道:“这玉带要是拆了可就算是奉了诏了,若是不拆,就全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可要想好了。”
王伦心中也是十分的别扭,今天赵构的所作所为也太过明显,竟然想学汉献帝玩什么衣带诏,可你当方腊是傻子不成吗,这么明显的小把戏又怎么能瞒得过方腊的眼睛。
看来这赵构当真是在江南待得够了,实在是受不了方腊的欺压,已经开始急病乱投医了。
可是你赵构找上我王伦也没有用啊,这江南可是方腊的地盘,我王伦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在方腊的这一庙三分地上也施展不出来啊,我在这儿只是客座,真要是撕破了脸,老子我自身都难保,又何况
是你。
王伦看着面前的玉带咬牙切齿,但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向玉带伸了过去。
“白莲圣女方秀儿方姑娘到!”门外宋万的一声高呼,立时将王伦惊醒了过来,王伦连忙收回手来起身相迎。
方秀儿却早已进到房内,身后则是形影不离的公输柱,以及一队圣女宫的侍卫。
方秀儿扫了一眼桌上尚且完好无损的玉带,向王伦展颜一笑说道:“小妹奉永乐王之命,特意为梁王殿下送来请柬,诚请梁王殿下明日莅临永乐王府,永乐王已经备下薄酒素菜,恭候梁王殿下大驾。”
“怎敢劳动秀儿妹妹的大驾亲自过来送信。”王伦满脸堆笑,快走几步上前就要去拉方秀儿的手,但方秀儿早已腰肢一扭便即躲过王伦的魔爪。
王伦却丝毫也不觉尴尬,很自然地将手收回,更是保持笑容不变,随即便正色说道:“派个侍卫过来也就是了,何必让妹妹辛苦这一趟。”
方秀儿轻轻一笑道:“怎么,我来你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简直高兴得要死!”王伦嬉皮笑脸地道:“妹妹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请小坐片刻,你我兄妹叙叙旧可好呀!”
“叙旧就免了吧。”方秀儿撇了王伦一眼,却又道:“梁王殿下难得来一次江南,若是现在有空,小妹便陪梁王殿下游览一番,领略一下这临安的美景如何呀?”
“有空,有空,当然有空,只要有妹妹相陪,为
兄我什么时候都有空!”王伦大喜过望,这时怎能没空,当即抓起桌上的玉带系在腰间,抬脚便向外走。
方秀儿见王伦一付猴儿急的模样,却是嫣然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与王伦并肩出门,武松向杜迁、宋万、郝默、阿奇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便都一起跟着出去。
到了驿馆门外,门前已经停了一辆大车,方秀儿请王伦上车,武松、公输柱等人则都是骑马相随。
王伦与方秀儿同乘一车,车内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车厢虽然也是甚为宽敞,但毕竟空间有限,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是很近,而方秀儿身上的幽幽清香正不断地飘进王伦的鼻子里。
这还是王伦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方秀儿接触,方秀儿身上的女儿香又沁人心脾,王伦一时不禁有些神情恍惚,竟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王伦强自收敛心神,一边观赏着车窗外的杭州美景,一边没话找话地与方秀儿神聊,但方秀儿却不怎么搭理王伦,王伦说十句,方秀儿也就回应一句,但即便是这样,王伦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
车辆缓缓而行,却忽地路遇不平晃动了一下,方秀儿没有坐稳,便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点儿什么,王伦见机连忙出手,一把抓住方秀儿的手,将方秀儿扶稳。
王伦好不容易逮着一次与方秀儿亲近的机会,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当下便握着方秀儿的手再不
松开,还轻轻揉捏了两下,果然是肌滑如脂,柔若无骨,那种感觉无以言表,王伦顿时只觉美到了心坎儿里。
然而难得的是,方秀儿竟然没有挣扎,就任由王伦握着自己的手,王伦一看有门,心中更美,只盼这车最好永远不要停下,一直走到天边才好。
“西湖到了。”但偏偏就是有人不晓事,正在王伦得意之时,车外却忽地传来公输柱那嘶哑难听到极致的声音,搅扰了王伦的美梦。
王伦在心中将公输柱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车子却已经停稳,方秀儿也非常自然地将手从王伦的爪子里抽了出来,不等王伦去请,便自行下车去了。
王伦只能叹了口气,跟在方秀儿的屁股后头下了车,此时车子已经停在西湖边上,众人便围着湖岸缓缓而行,欣赏西湖的美景。
西湖景色美不胜收,王伦在前一世之时便曾到过杭州,自然也欣赏过西湖的美景,只是在这宋代之时再看西湖却别有一番不同的感触。
王伦触景生情,忽地想起南宋诗人林升的那首《题临安邸》,便不自觉地顺口吟诵了出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千古佳句被王伦随口吟出,武松与公输柱等人都是击节叫好,大赞梁王殿下恁地如此好才情,王伦脸皮绝厚,自然是全部笑纳。
方秀儿却扑哧一笑说道:“那林升虽说
现在年纪还小,但想来再过几年也就能写诗了,你这样占人便宜,可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再说,现在大金国早就没了,那汴州也是在你梁王殿下的辖地之内,你这诗可就有些词不应景了,难道梁王殿下有心要奉诏迎接圣驾还都汴州不成吗?”
方秀儿说着还向王伦腰间的玉带扫了一眼,王伦被方秀儿说破偷借他人诗词的糗事,不由老脸一红,只得尴尬地说道:“不过是见西湖的景色太美,顺口胡诌几句罢了,而且临安风景绝佳,又气候宜人,乃是最为适合的养老之地,为兄又怎会接圣上到开封那风刀雪剑之地受苦。”
方秀儿也不再揭王伦的短,只是继续与王伦并肩而行,不一刻已是到了断桥,公输柱却在远处高声说道:“方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王伦立时十二分的不爽,好不容易有个与方秀儿单独相处增进感情的机会,眼见已经逐渐入巷,正要准备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偏偏这个不开眼的公输柱便来搅局。
而且更加招人讨厌的是,每次遇见方秀儿之时,这个公输柱好像都在,真是个烦人的跟屁虫。
想到此处,王伦不由大为恼火,便瞪了一眼远处的公输柱,却向方秀儿道:“这个公输柱怎么总是跟在你身边,这老小子不会是有什么不轨之心,想要对你有所企图吧?”
“无礼!”方秀儿当即脸色一沉,微怒斥道
:“公输先生乃是我大宋执掌军械督造的首席重臣,不但机关之术的造诣举世无双,武功更是已达顶尖之境,便是我也甚为敬佩,而且最是心正守礼的君子,岂容你这般诋毁。”
“得,得,得!”王伦被方秀儿怼了个烧鸡大窝脖儿,但却是毫无脾气,更是连忙拱手说道:“不让说就不说呗,急什么呀!”
方秀儿见王伦连连拱手作揖,忙不迭道歉的吃鳖样子,脸色却又忽地缓和了下来,柔声说道:“你腰上的玉带就是圣上赏赐地吧,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有何不可。”王伦见方秀儿的脸色由阴转晴,又对自己柔声说话,高兴地魂儿都要飞了,现在方秀儿别说是要玉带,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王伦也会立马毫不犹豫地架起梯子上天摘了给她。
王伦手脚麻利地将玉带解下,双手递于方秀儿,方秀儿接过玉带,却是看也不看,竟然随手一挥,便将那价值万金的玉带扔进了西湖里。
王伦一愣,方秀儿却忽然在王伦耳边低声说道:“过几日我要回睦州,你来找我吧。”
方秀儿说完转身便走,下了断桥,与公输柱等人径自去了,只留下王伦一个人在桥上发呆。
武松见王伦还傻站在桥上不动,便过来说道:“扔了更好,省得麻烦,这方姑娘倒也算是帮了咱们一把。”
王伦点了点头道:“我们在方腊的地盘上,虽然现在方腊还不敢与
我们撕破脸,但留这玉带在身边终究是一个麻烦,只会增加变数,于我们不利,扔了就扔了,只是要对不起我们那位皇帝大人的托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