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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智取寿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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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老都管本也渴得难耐,又经不住众军撺掇,便起身对杨志说道:“我的杨提辖,杨大人,我等实在饥渴难耐,求你应允买口酒吃,你就开开恩吧!”

    杨志见谢老都管言语已是不善,又见晁盖等人喝了半晌酒,那酒桶已经见底,也未见有何异常,便连忙说道:“老都管言重了,就如老都管所说,让大伙买酒吃便是,只是不要喝醉了。”

    众军兵欢呼一声,纷纷凑了钱,便去买酒。

    晁盖等人就着枣子吃酒,一桶酒已经吃尽,公孙胜却趁着乱从枣车上拿了一个瓢,而那瓢里早已涂好了秘药,公孙胜端着瓢偷偷绕到白胜身后,将另一个酒桶打开,用瓢盛了一瓢酒,放到嘴边便喝。

    白胜早就看见,便一把将瓢抢过,随手扔到了酒桶里,又搅了几下,才又故作生气地说道:“你这厮怎的偷我酒喝。”

    公孙胜笑道:“你这酒郎好不会做生意,我们买了你一桶也未讲价,饶口酒喝都不行,恁的小气。”

    白胜道:“我这是小本买卖,饶一口便要赔钱。”

    这边还在争执,那边节度府众军已经过来,众军兵都道:“我们不需饶,银钱足够,快卖我们一桶。”

    白胜却翻了个白眼,说道:“不卖。”

    众军兵道:“为何?”

    白胜道:“我这酒里有蒙汉药,没的麻翻了你们。”

    众军兵知道白胜还在生杨志的气,便纷纷陪话于他,白胜才将酒卖了。

    众军兵取了器皿来盛酒吃,吴用又送过来些枣子,众军兵连忙谢过了,便就着酒吃枣,又有军兵将酒盛了送与谢老都管并两位虞候以及杨志、索超,杨志、索超也是渴了,接过酒来便即喝下。

    晁盖等人见杨志也喝了酒,便哈哈大笑着向杨志等人走来,杨志立时觉察不对,刚要站起身来,却猛地觉得浑身酸软,竟是一丝气力也无。

    杨志不由心中大惊,暗想定是着了道,中了人家的麻药,只是凭借自己现在的功力,若是寻常麻药根本奈何不得自己,这是什么药,竟然如此厉害,顷刻之间便让自己功力全失,动弹不得。

    此时杨志已是动弹不得,倒在了树下,回头再看索超以及一众军兵,也无不是东倒西歪,躺了一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晁盖等人将生辰纲装上车子,扬长而去。

    吴用讲完智取生辰纲的经过,在座众人无不大笑,赞晁盖、吴用、公孙胜计谋过人,笑杨志徒劳无功。

    朱武也笑道:“那杨志功力非凡,非常人所能及,平常麻药定是奈何不得他,但公孙先生乃是天师道高徒,天师道又最是擅长炼制各种秘药,江湖上无人能及,若是在下猜得不错,这药定是天师道的独门秘药‘醉逍遥’了。”

    “朱武兄弟好见识。”公孙胜也不隐瞒,笑道:“正是本门圣药‘醉逍遥’,这醉逍遥用在杨志身上可也不算浪费。”

    王伦却问时迁道:“那杨志后来怎样?”

    时迁道:“那杨志果是不凡,功力深厚之极,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能起身,看样子虽是功力未能尽复,但已能正常行走。

    不过杨志醒了药后,却在原地呆立了半晌,又忽地举起刀来,便要抹脖子,幸好此时索超也已能动,立时爬着过来,死死抱住杨志,劝了半日,杨志方才将刀扔下。

    随后杨志二人便商议下一步的行止,二人都觉得此次丢了生辰纲,若是回大名府去,梁中书必然怪罪,定是得不了好去,不若就此远遁,浪迹江湖。

    而索超本想将那谢老都管及一众河北节度府军兵就地斩杀,以绝后患,但却被杨志阻止,随后二人商议定了,便即下岗去了。”

    王伦摇头道:“杨志不想滥杀无辜,留了那老都管一命,却不知也正是那老都管告了他个私通盗匪,夺取生辰纲之罪,后来那杨志、索超又去了哪里?”

    时迁道:“杨志、索超二人下了黄泥岗,边走边商议去处,杨志便说道前些时日他去东京之时曾经路过梁山,蒙梁山大头领王伦王庄主亲自款待,甚是恳切,本应就此投了去,只是此前王庄主实意相留,自己却执意要走,此时落魄如此,又怎有颜面再去。

    而左近有座二龙山,山上有座宝珠寺,听说新近有人据此占山为王,现在那寺里共有三位头领,分别是金眼虎邓龙,生铁佛崔道成,以及飞天夜叉丘小乙,个个武艺不俗,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如今也聚着五七百人马,甚有声势,不如就投那里落草。

    索超自是没有异议,二人便寻路去投二龙山,走了二三十里路,却都是饿了,见前面有处酒店,二人就进那酒店吃酒休息,谁知这一去竟又遇到了副总盟主的一位故人。”

    王伦笑道:“哦,有故人在此,细细说来。”

    时迁道:“杨志二人进了酒店,点了酒菜,但等吃饱喝得,却发现二人身上均是分文皆无,只因押运生辰纲这一路之上的花销皆是谢老都管出钱,而二人离开黄泥岗时谁也未想到身上没钱。

    只是此时吃也吃了,却没钱付账,杨志二人便想吃白食,当即转身就走,却早被店老板发现,当时就起了争执。

    那店老板也是个江湖中人,手上有着几分功夫,当下就在院中动起手来,但那店老板又怎是杨志、索超二人的对手,不出十个回合,那店老板便被索超击败。

    随后店里又冲出二十余个伙计上前动手,但均被杨志、索超打倒在地,正自闹间,却忽听院外有人大声喝问,青天白日,何人在此吃白食?”

    时迁说着一顿,笑道:“你们猜猜是谁到了?”

    王伦笑而不语,小舞听故事正在入神,见时迁卖关子,立时气道:“谁耐烦跟你猜迷,快点讲得了。”

    小舞说得众人都笑,时迁也笑道:“好好,我继续讲,那出声喝问之人,非是旁人,却正是副总盟主的至交好友,鲁智深大和尚。”

    “是鲁大哥到了?”小舞喜道:“他怎么又跑到那儿去了?”

    “正是鲁大师。“时迁道:“鲁大师是侠骨之人,见杨志、索超吃了白食还要打人,不由动怒,当下也不多说,直接就与索超动起手来,只几个回合,索超便已招架不住。

    那边杨志也是吓了一跳,想不到鲁大师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强,杨志怕索超受伤,便忙将索超换下,自己挺朴刀与鲁大师战在一处。

    这一场大战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杨志与鲁大师二人朴刀禅杖并举,直斗得天昏地暗,罡风震野,那酒店院内根本就站不住人,众人被劲气逼得纷纷退出院外,我扒在墙头向里观看,那罡风仍刮得面上生疼。

    鲁大师与杨志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仍是不分胜负,那店老板却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连忙出声呼喊罢斗。

    此时鲁大师与杨志都已知道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也是相互佩服,当下就各自收了兵刃,跳出圈外,那店老板便上前向鲁大师、杨志二人行礼,也自报了家门,而说起这位店老板,却与副总盟主也是有些渊源的。”

    小舞好奇地问道:“这店老板也认得我哥?”

    时迁道:“那店老板倒不认得副总盟主,却是认识林冲林教头,这店老板自称姓曹名正,原本也是东京禁军出身,当年曾在教习总队跟随林教头学过武艺,也算林教头的半个弟子。

    只是后来曹正因为性格耿直得罪了上官,被开除了军籍,流落到这家店里,幸得曹正有家传屠牛宰羊的本事,便在这酒店入赘做了女婿,后来曹正的岳丈故去,就由他做了这店的老板。

    刚才与杨志、索超动手的众人当中便有他的妻舅在内,而曹正当年在东京时也曾见过杨志,只是一时没认出来,此时瞧得真切,便连忙上来相认。”

    小舞哦了一声,说道:“这倒真是巧得很。”

    时迁点了点头,继续又道:“鲁大师见曹正竟是林教头的弟子,自是觉得十分亲切,杨志虽未见过林教头,但对林教头的大名也早是如雷贯耳,当下对曹正也是另眼相看。

    鲁大师与杨志、索超也互通了名姓,鲁大师与杨志在比武之时就已是相互钦佩,几人本又都是江湖武林中有名的人物,此时见了更觉投缘,当即便结拜为了兄弟。

    随后曹正便请众人进店落座吃酒,又说了各自到此的缘由,杨志说了失陷生辰纲之事,鲁大师也说了到此的由来。

    原来当初鲁大师一路护送林教头到了沧州之后,便又返回了东京大相国寺,继续看管菜园,哪知未过几天,就有太尉府的人前来捉拿鲁大师。

    却是押送林教头的董超、薜霸二人回到东京后,为了替自身开罪,便向太尉府告发了鲁大师,太尉高俅便命陆谦派人捉拿鲁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