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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嗤一声道:“贤侄,这件事恐怕谁也做不得主,皇上已下召,临瓒将于五日后迎娶柳家千金,届时,还望贤侄赏光。至于与小女可倩的婚事,你可以考虑考虑。”说罢,也不唤人送客,起身迳自离席。
“少爷,他太过分了!”顾不得他是王爷,岳御霄直抒发己见。
“看来得请爷爷走一趟皇宫了。”夏侯喾沉吟。“你们先回府里告知爷爷,我去柳家一趟。”他最牵挂的还是柳潆。
“知道了,快去吧!”夏侯严轻拍大哥的肩。
见夏侯喾身影消失,夏侯严才摇头道:“想不到大哥不动心则矣,一动心则一鸣惊人。我从不知道他会对情感这么执著。”
“少爷只是太习惯隐藏情感罢了。咱们快回去禀告老太爷吧!”岳御霄说完,迳自离去。
夏侯严环视王府华丽的大厅一眼,无奈地返家。
柳家。
“我不会嫁的!”柳潆坚决地陈诉。
“能不嫁的话,我会硬要你嫁入王府吗?”柳申笃叹了口气,才刚躲过牢狱之灾,竟又飞来横祸。当初,他巴不得攀上豪门权贵,如今一边是豪门,一边是权贵,他有三个女儿,随便各挑一个都还有剩,偏偏两边都想要柳潆,他光想就头痛。
“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强抢民女,不是吗?”柳潆拧起眉,心烦意乱。
“依现下的情势,你非嫁不可。”柳申笃自知无力挽回颓势。
“我不会嫁的,我绝不嫁小王爷。”柳潆一字一句,笃定地强调。
“就算夏侯喾不畏权势执意娶你,你嫁给他就没事了吗?现在是皇上下令将你指配给小王爷,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柳申笃深知女儿的性子,柳潆平日是温柔婉约,但一旦无可依靠,却比谁都坚强,也比谁都固执。
“只要夏侯喾愿意娶我,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随著他,管他什么皇上、王爷的。”
柳潆豁出去了。她自小便饱读诗书,看多了女子无权为自己争取幸-而含恨终生的例子,她不愿被别人主宰,只有她才能为自己作主。
“夏侯公子!”柳申笃眼睛一亮,瞧见不知何时已立于门边的夏侯喾。
“你来了?”柳潆惊喜地迎向他,激动的她一时忘了裙摆,脚下一乱,整个身子便往前扑去。
夏侯喾眼明手快地抱住她,不悦道:“你又这么不小心了!”口吻却丝毫严厉不起来。
“你来多久了?”她赖在他怀里问。
“嗯才刚来。”不擅说谎的夏侯喾支支吾吾的说。
“你说谎!”柳潆指著他微红的耳垂“你的耳朵骗不了人的。你一定听到我刚说的话了,对不对?”她可是很了解他的,想骗她,还早呢!
“我听到了一点。”温柔的将她扶稳后,他很君子地退开了些。
“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柳潆定定的注视著他。
夏侯喾闻言,耳朵更红了。他急匆匆赶来,不要家丁通报便直奔大厅,谁知正好听见柳潆大剌剌的宣告天涯海角都愿意随著他的话语,让他震撼得胸口一阵翻腾。
“咳!”柳申笃轻咳一声,柳潆一向是个十分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的女孩,能遇上一个纵容她的夏侯喾,是值得欣慰的,可是“爹”柳潆知道柳申笃的暗示,赧然地轻嗔。
“你们有什么话就好好的谈一谈吧!也许再过几日,潆潆就是别人的妻子,想说话都变成一种奢求。”柳申笃喟然一叹。
“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夏侯喾信誓旦旦的说。
“我也是。”柳潆用点头表示她的决心。
“我也希望如此。”柳申笃摇摇头,将这块天地留给两个有情人。
“你想到方法了没?”柳潆急急的问。
夏侯喾摇摇头道:“才刚见过王爷,王爷不愿罢手,执意要小王爷娶你过门。我现在担心的是,就算请爷爷去请求皇上,皇上也会碍于已将你许给小王爷之故,不肯变更圣旨。如此一来,反而皇上会将错就错,定要你嫁给小王爷。”
“这是我的终生大事,怎么可以将错就错?如果我没有认识你,也许我会认命,嫁给爹要我嫁的人,可是现在现在有了你,我怎么甘心嫁给别人?”
“潆潆”面对佳人真挚的情感,夏侯喾心中热血沸腾“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小王爷的!”
“问题是,方法呢?如果你爷爷也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该怎么办?我们总得想出应变的办法啊!”柳潆心急如焚。
“有办法,只是实行有困难。”
“说来听听。”柳潆拉著夏侯喾坐了下来。
“我曾经想过抢亲,但这方法不一定能成功。”
柳潆点点头,也认为不好。
“或许,宣称你身体不适,不能出嫁,但这个方法只要对方派出大夫,便会露了马脚,也不好。”
柳潆又点点头“都是一些不可行的办法,没有别的了吗?”
“别急,我只是先将最差的办法说出来。”他拍拍她的手背安抚著,而后觉得不妥想抽手,但是,手却背离意识,紧紧地握住她的。
“你直接说可行的方法吧!”她都快急死了。
“如果我想带你走,你愿意吗?”他突然很严肃地直视著她。
柳潆愣了一下,突地绽出一抹好甜美的笑“我愿意,可是这个方法差劲透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却不希望我们得偷偷摸摸的度日子。况且,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届时皇上怪罪下来,遭殃的可是两家的人啊!
“我知道!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这样做的。”他情难自抑地握住她的手,有太多太多的情感,不是他能够直接说出口的,只能利用两手交握,无言的传递他的情感。
“还有别的方法吗?我真的宁死也不愿嫁入王府。”柳潆咬著下唇,哀怨的道。
“暂时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我爷爷身上了,但愿爷爷能说服皇上收回成命,取消你和小王爷的婚事。”夏侯喾神情黯然,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让他深受挫折。
“还有一个办法。”柳湄突地扬声。
“什么办法?”柳潆虽对妹妹的出现感到意外,却仍抱著一丝希望。
“同一天,我俩同时出嫁,我嫁给夏侯公子,姊姊则嫁给小王爷”
“这是什么意思?”柳潆不解,蹙起眉。
夏侯喾则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娶错新娘吗?”
“没错。夏侯公子猜对了。名义上,你是想娶我,结果婚礼当天,因为喜娘不小心搞错了,所以,我和姊姊上错了花轿,姊姊顺利嫁给你,我则嫁入王府。”柳湄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湄湄,你在说什么?你何必把自己拖下水?这方法我不同意!”柳潆绷著脸道。
“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柳湄心平气和地反问。
“你难道不知道小王爷花名在外、风流成性吗?他那样的人不适合你,你没理由将未来的幸-葬送在他手上。”
“姊,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嫁入权贵之家,如今将计就计,我可以顺利嫁给小王爷,你也可以嫁给心上人,何乐而不为呢?”柳湄扬起一抹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喜悦。
“你在说什么?”柳潆意外极了,她没有听错吗?
“姊,就当我爱慕虚荣,一心想嫁给小王爷吧!我想,等到新婚之夜结束,就算王爷发现娶错媳妇也无可奈何了,不是吗?除了这个方法,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柳湄望着柳潆又道:“不必为我担心,我会这么做自有我的理由,总有一天,我会好好跟你说个明白的。”说完,她转身离去。
“湄湄,她到底怎么回事?我真搞不懂。”柳潆用手按住额际,觉得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反而加倍棘手。
“是很奇怪,难道真如她自己所说,她一心想嫁入王府吗?”夏侯喾提出心中疑问。
“湄湄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柳潆十分肯定。
“那么她为何做出这个决定?”夏侯喾满脑子问号。
“你有没有发现湄湄的神情怪怪的?提到小王爷的时候,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柳潆是女孩子,细腻地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夏侯喾摇摇头“我没有注意到。她与小王爷不可能有所交集的,不是吗?”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柳潆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你会同意她的做法吗?”夏侯喾明知这方法不好,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不同意。我不要用湄湄的不幸来换取我的幸。”柳潆抿紧唇,不接受这个方法。
“这个办法先压下,一切都等爷爷进宫见过皇上后再做决定吧!”
王府里,一阵摔掷瓷器的声音乒乒乓乓响起。
“我不管!我不管!”楚可倩奋力地砸著触手可及的物品。
“可倩,你别伤到自己,快放下!”楚王爷心急如焚地在一旁劝道。
“爹,你说喾哥哥会娶我的!为什么他还是要娶柳家那个丑八怪?当初你为什么不问清楚,明明是二号丑八怪,你为什么以为是一号丑八怪?”“砰!”的一声,一件价值连城的花瓶又被她砸碎。
“当初只有柳家大小姐逃出来,爹以为是”
“以为、以为,现在可好了!他如愿娶了柳家二小姐,那我怎么办?”
楚可倩又摔掉手中最后一个瓷盘,四处看不到可以扔掷的东西后,她沮丧地跌坐在地。
“可倩”楚王爷好心疼的趋近女儿,好言好语劝道:“世上比夏侯喾好的人多的是,爹向你保证,一定挑一个举世无双的好夫婿给你。”
“我不要,我只要喾哥哥!”楚可倩放声大哭。
“乖女儿,你别哭了。都是爹不好,你就原谅爹吧!”这个女儿是他心头的一块肉,见她难过,他的心整个都揪了起来,恨不得把夏侯喾绑过来迎娶他女儿。
“都是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请皇上将我指给喾哥哥,干嘛拐个弯先叫哥哥迎娶柳家的丑八怪?”楚可倩满心怨恨。
“夏侯喾不是王宫权贵,且他的爷爷又对朝廷有功,想要单方面让他臣服于皇上的命令是行不通的。”楚王爷被女儿哭得心烦意乱。
“我不管、我不管!你赔我一个喾哥哥!”楚可倩又哭又闹的。
“你闹够脾气了没?”一声暴喝吓得楚可倩停止哭泣,一双含泪的大眼恐惧的看向出声的楚临瓒。
“临瓒,不可以对妹妹这么凶!”楚王爷皱起眉,轻拍楚可倩安抚著。
“你以为我想娶柳家大小姐吗?”楚临瓒冷嗤一声。
“皇上有令,你不娶也得娶。”楚王爷提醒道。
“凭什么为了妹妹就得牺牲我?我根本还不想娶妻。”楚临瓒玩世不恭的态度,让楚王爷皱起眉。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没什么了不起,你娶了柳家小姐后,不喜欢的话,再纳几个妾不就好了,可你妹妹不一样,她贵为王爷之女,怎可以嫁人为妾”楚王爷不满意儿子的态度。
“随便你。反正娶就娶,但别以为我会善待她。”楚临瓒挥挥手,不感兴趣地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楚王爷急急的问。
“和朋友出去逛逛。”抛下这句话,人已走得老远。
“别忘了明日大婚”楚王爷扬高声音叮咛著。
“爹,你真纵容哥哥!”楚可倩不服气地扁著嘴,眼泪还挂在脸上。
楚王爷叹了口气,他可以对别人阴狠无情、不择手段,但面对这两个孩子,他就没辙,对他们是无尽的包容、溺爱。也许是自觉对不起他们的娘,才会如此吧。
唉!
柳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两顶花轿自柳府抬出,分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夏侯喾高坐马上,出发前回声问道:“可以走了吗?”
只见大红的轿帘轻轻掀动了下,夏侯喾一颗不安的心才重重的放下。为了避免弄巧成拙,他与柳潆约好了“暗语”这轻掀轿帘的动作柳湄并不知道,若轿上坐的是柳湄,听到夏侯喾的问话是不会有任何回应的。
婚礼后,洞房外的喧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洞房内,则是属于两个有情人的小天地。
“累不累?”挑起喜帕后,夏侯喾关心地问。
柳潆微笑地摇摇头,有些担心地道:“不知道湄湄她”
“她会没事的。”他搂紧她,对于她真实地偎在他怀里,仍感到不可思议。
“我一直在想,我怎么会答应她这个提议,简直是糟糕透了!”柳潆开始自责,甚至开始生所有人的气,为什么大家都不阻止呢?
“别这样,你忘了吗?是她自己坚持的。”夏侯喾试著安抚柳潆略显失控的情绪。
“可是,你可以制止我的。”柳潆抱怨。
“我也反对这个提议,但见到她如此坚持,而我我也不愿意你嫁给别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这么做了。”今天的柳潆穿著一身大红的喜服,看起来漂亮得像一幅画,他几乎看傻了眼。
“我知道。”柳潆发现他火热的注视,不禁害羞的垂下头。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他轻抚上她的脸,气息中隐含著淡淡的酒香味。
“你喝了酒。”她有点后知后觉地道。
“喝了一点点,不碍事的。”他轻柔地抚上她的脸,贪看她颊上的红晕。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娘亲没跟她说过什么“细节”只告诉她不管相公做什么,她都要咬牙忍住痛,害她提心吊胆的。
“做”夏侯喾笑得十分不好意思,轻轻地捧住她的脸道:“我们要睡觉。”
“睡觉?”这么简单?柳潆狐疑地想:睡觉为什么要咬牙忍住痛?难道娘骗她?
“嗯!”看着她扬眉疑惑的表情,他微憨地笑了笑,倾身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也不让自己有一丝的犹豫。
淡淡的酒香自他唇齿之间传来,柳潆对这样的味道感到迷惑。那是一种带著甜甜的味道,不会醉人,却让人脸红心跳。她在昏昏沉沉中,无法判断那是唇舌交缠带来的影响,抑或是她被酒醺醉了?
夏侯喾紧张地松开柳潆的腰带,繁复的衣装让他拧起眉,有点不知所措,笨拙地想褪下她的衣衫。
“你要脱下我的衣服?”察觉到他的动作,她的脸绯红成一片,紧抓著自己胸前的衣襟,怯怯地问。
“呃嗯”尴尬的手僵住,他含糊地点头应著。
柳潆虽然感到羞赧,但对方是夏侯喾,是她喜欢的人,且今日是他们大喜之日,就算给他看看她的身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一咬牙,她合上眼睫,主动地褪下身上的衣物。
原来,娘说的“咬牙”是指脱衣服?那忍住痛又是怎么一回事?她脑袋瓜里还不断地猜测著。
夏侯喾只能瞪著眼前衣衫渐褪的柳潆。她有著白皙光滑的肌肤,那柔白的光泽,在烛火掩映下,有一种朦胧的美,眩惑人心。
有如被下了魔咒,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肩。那美好的触感让他轻叹出声,对她的渴望有如排山倒海席卷而来,他明显的感觉到一股热流朝下腹窜去,生理顿时起了变化。
柳潆在他的轻抚下颤抖,轻合的眼睫也紧张地跳动著,一种迷幻的气氛包围住两人,口干舌燥的感觉直袭心头,柳潆抿唇吞了口唾沫,想减轻那灼热的感觉。
夏侯喾终究不是柳下惠,在洞房花烛夜,要他如何压抑?
大掌伸向柳潆的背后,触及肚兜系于颈背的结,他轻轻一扯,肚兜飘落在床上。柳潆惊觉胸前一凉,紧张地伸手想挡住乍现的春光,却被夏侯喾拦住,她急忙睁开眼,正好对上他**满溢的眼眸。
“喾”她有点害怕地轻唤他的名。
夏侯喾说不出话,只能吻住她的唇,用行为表达他的赞叹。略微僵直的大掌,颤巍巍地罩上她胸前的饱满,这样亲密的行为大大地震慑了两人。初识**的他们,慢慢地伸出好奇的双手,尽情探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