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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骁无力而虚弱地靠坐在床上,大抵羊舌梦不想别人知道她的秘密,所以整个东厢都只有她和晓骁两个人。不过晓骁之前就不喜欢热闹,身边长期都只有一个丫鬟,所以苻坚也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他最近似乎很忙,连过来看一次的时间都没有了。
晓骁轻轻摇了摇头,又想起了厨房的那一幕。雪姬拿过菜刀非常干脆的一刀就结束了那只鸡的性命,然后不慌不乱地放血将鸡放入滚烫的沸水中,同样是第一次杀鸡,她却显得非常手足无措,差了不是一条街,难道她就真的学不会狠绝吗?突然听得砰地一声,羊舌梦推门而入,晓骁往后面躲了躲,她现在身子没有完全恢复,不是她的对手。
“你竟然还没有睡?”羊舌梦走到椅子边坐下,凶相毕露,大抵是觉得她已经不用在晓骁面前隐藏什么了。晓骁又往后挪了挪身子,她竟然被羊舌梦的气场和眼神给吓坏了。这样的她,怎么可能是羊舌梦的对手呢?
“对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不对,是两个好消息。”羊舌梦悠哉地翘着二郎腿,没有半点淑女的模样,“今天苻坚过来跟我说明天就要宣布我做皇后了,慕容垂也终于要去找慕容恪了,重新回到真正属于他的战场。这两个男人,还真是特别喜欢你呀。”
晓骁咬唇,苻坚册封皇后她不意外,他之前一直就有这样的打算。可是慕容垂为什么会去找慕容恪呢?他为什么要回到军营呢?他明明就知道可足浑瑾儿容不下她,回去做什么呢?而且这不是意味着要和苻坚短兵相接吗?他们两个不管哪一个败了,哪一个伤了,她都会非常心疼的。
“晓骁,我告诉你,慕容垂是战神,是天生的军人。他这辈子最想的事情就是建功立业,征战沙场。可是就为了守护你,他连自己的这个梦想都放弃了。所以我一定要帮他实现这个愿望,一定!”
晓骁缄默了下来,想起之前和慕容垂说以后我们就在山野中安定下来,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时,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过了好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抱着她说有你就够了。她那时以为慕容垂也向往那样的生活,却没有想到他那样说单单是因为她喜欢,就因为她的一句喜欢,他就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
她倒真欠了慕容垂好多东西。而且就现在的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还了。
“怎么,不说话了吗?”羊舌梦非常高兴地站了起来,旋即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我倒是忘记了,你根本就不会说话了。我之前本来是想给你个干脆的,但是我突然觉得就这样玩你,也不错呀。”
晓骁只是安静地瞪着羊舌梦,总有一天,她会为留下自己的性命这事情而后悔的。羊舌梦又刺激了晓骁一会,大抵觉得她一直没有反应有些无聊,于是站起身子离开了。
羊舌梦关门的那一瞬,晓骁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忍了好久,一再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在羊舌梦的面前流泪,她一定要在她的面前,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羊舌梦之前说过,慕容垂要去前线了。她虽然身子是有些不爽,但是还是要去送送他,谁知道这样一去,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他才能回来呢?
换了一身夜行衣,东厢里慕容府很近,只要翻过一道墙就可以到了,这条路她以前也经常走,所以现在走起来也算是轻车熟路。简单地一个翻身就跃到围墙上,然后跳了下来。慕容府非常安静,大抵是因为人都走了的缘故,晓骁看着慕容府的一景一物,心中有太多的感慨。突然发现正殿停着一口棺材,她怔了怔,还是走到了近前。
是衣冠冢。冢里安静地停着一件大红色的长袍,晓骁识得,这是邬苏的长袍,原来她也去了吗?她记得自己进慕容府以来,一直被邬苏欺负,邬苏和羊舌梦不一样,她如果想害你,绝对是当着你的面光明正大地来害你。但是羊舌梦不一样,羊舌梦害人,从来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她表面可以姐姐长姐姐短的套近乎,可一旦需要翻脸的时候,却是狠绝异常。
轻轻摇了摇头,她那个时候怎么会这样天真,竟然以为羊舌梦是自己的朋友,还让雪姬和楚凌不要想得太多了。
突然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晓骁慌乱地躲了起来。看到公输朵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她看到衣冠冢的时候,眼泪又流了下来。“姐姐,其实那个晚上我一直躲在暗处,我不敢出来,我怕出来被羊舌梦看到,她……她也会杀了我的。”
公输朵从来都躲在邬苏的背后,像个跟屁虫一眼,虽然有些狐假虎威,但是本性还是不坏。
晓骁轻轻颤了颤身子,这么说那晚的事情公输朵也知道吗?
“谁?”晓骁刚才的吃惊,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只能从一旁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晓骁?”公输朵不确定了叫了一声,晓骁瞪大眼睛,她现在这幅模样,连慕容垂和苻坚都认不出她是晓骁,为什么公输朵竟然识得呢?公输朵轻轻摇了摇头,“羊舌梦那个女人,就是有办法呀,想她进府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婢,可是现在,整个慕容府的女人都被她算计了。”
晓骁叹了口气,羊舌梦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表面上无辜单纯,可事实上却非常可怕。
“你的人皮面具,还是我找的。”公输朵叹了口气,她就是凭着这张脸认出晓骁的。晓骁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人皮面具,其实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公输朵,可是她根本就不能开口,那些问题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公输朵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自己早晚也会被羊舌梦杀了吧。与其注定死路一条,倒不如趁着现在抵抗一下,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
知道晓骁不能说话,她索性先开口了,“晓骁,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信任我,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除掉羊舌梦。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她不可能留着我。”
晓骁愣了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公输朵合作,她以前经常被公输朵欺负,所以对公输朵已经没有了信心。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她不信任她,而是她需要一点时间思考。
“你不愿意和我合作?”公输朵有些焦躁了,“晓骁,我提醒你一件事情,你一个人不可能是羊舌梦的对手。”
晓骁点头,这她当然知道了。她也不是不信任,她只是要考虑考虑。公输朵也知道晓骁谨慎,“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好好考虑的,如果你想通了的话,随时到慕容府来找我。”
公输朵走了,晓骁轻叹一声,才想起自己今天是来找慕容垂的。小心走出屋子,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月光下,只是那背影不似之前的伟岸,瘦了好多,而且身上还有淡淡一层的忧伤。
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慕容垂的听力一向非常好,连忙转过头。晓骁慌乱地一躲,她本来只是打算远远地看看慕容垂,这下被捉了个正着,怎么办才好呢?不行,不能让慕容垂捉到她。
于是双手握拳,朝着慕容垂攻了过去,晓骁一向不会防守,所以指望在这一连串的进攻中乱了慕容垂的阵脚,给自己一个离开的机会。
可是慕容垂怎么可能给她这样的机会呢?不过十多个回合,她已经被慕容垂缚住了双手。
“你是谁?”慕容垂冷冷地问到,突然他意识到桎梏皱的那个身子是那么的熟悉,还带着熟悉的味道。
“晓骁?”慕容垂慌乱地将晓骁推开,“该死,我真不知道是你,有没有伤着。”说着就扯去了晓骁的面巾。
晓骁的泪,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刚才慕容垂的话,一如既往是满满的宠溺,从来她就是他的珍宝,值得他一颗心满满的相待。
可是,面纱下的脸,并不是慕容垂最期待的。
“你不是晓骁。”慕容垂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似乎是在嘲笑自己,是了,晓骁已经选择了苻坚,她怎么可能还过来呢?眼前这女子貌似是晓骁新找的丫鬟,叫什么哑奴的,没有想到她那么瘦瘦弱弱的,竟然也会功夫,那是不是要让晓骁堤防一下呢?可是,她现在还想见到自己吗?
“你是哑奴吧,你到这里做什么呢?”慕容垂的声音恢复了冷漠,从来他的温柔,就只属于晓骁一人。
“保重。”晓骁知道自己不能说话,于是慢慢地张开双唇,用唇形说出了这两个字,大抵怕慕容垂看不懂,她又一连说了好多次。
慕容垂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刚刚是在说保重,她知道自己要走了吗?还是说这声保重其实是晓骁想告诉自己的,但是说不出口,让她代为传达吗?
他刚想进一步的询问,晓骁已经上了墙檐,翻了过去。